草包王妃很彪悍
撒仁瑪將一條筷子粗細,通體黢黑的小蛇用一條冰線吊着從房頂的洞慢慢放下去,對着的就是那張美到讓別的女人窒息的臉。
冰線只有短短一會兒的韌度,溫度一高,冰線自動消失,那條小蛇會失去禁錮,‘啪嗒’一下落在那張臉上。
劇毒,婆婆也還在研製解藥的階段。
中毒的部位會潰爛,起膿瘡,流臭水,慘不忍睹。那是撒仁瑪最喜歡看到的場面。
冰線慢慢變細,一滴冰水落在黑色小蛇的身上。
小蛇的好眠被冰冷的水刺激的醒來,更激發了他的怒火,左右搖擺要掙脫束縛,狠狠咬誰一口。
撒仁瑪的眸中開始出現狂熱,想看見絕美的面容變成臭癩蛤蟆。脣邊抿出的笑好像冷冽的羅剎女。
突然,一滴水不下心落在竹意的臉上。
不是冰線化出的水,冰線,她早已經計算準確,絕不會滴下去。
落到竹意臉上的是一滴口水。毒蛇的口水。
撒仁瑪心頭一震,很怕竹意會突然醒來。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她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因爲那女人真的太累了,臉上的口水滑落到耳際,她還在睡着死沉。
撒仁瑪脣邊的笑意更大了,更大了……
突然,冰線終於不能承受小蛇的重量,小蛇張着獠牙直奔早已經貪婪的美食。
電光火石之間,竹意忽的睜眼,匕首一閃而過,筷子粗細的小蛇被直接從頭劈開,一隻劈到尾。接着,飛鏢出去,直奔房頂的洞口。
撒仁瑪萬萬想不到,就在已經以爲大功告成,什麼都圓滿的時候,那女人卻突然詭異的睜開眼睛。
撒仁瑪躲開一支飛鏢,竹意劈開蛇的匕首已經擲出。
一聲驚呼,撒仁瑪捂着半邊臉從房頂驚呼摔下。但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落入到楊子安的懷裡。
“楊大哥救命,那個女人要殺我!”撒仁瑪捂着臉,手指縫裡都是血。那臉想來傷的很厲害。
楊子安慢慢的將撒仁瑪放在地上,火把,在四處慢慢升起,婆婆哀慟的看着撒仁瑪。
竹意這時候從房間出來,面容冷若冰霜,手指上挑着的是小蛇的屍體。
“撒仁瑪你太讓婆婆失望了,她是走出千洞窟的人,就是福澤庇護的貴人,就是我們毒瘴谷的貴人,你卻要殺她,撒仁瑪,你卻要殺她!”婆婆痛心疾首,手裡的紫色手杖變得顫抖。
“不,不是!婆婆你誤會了,是她要殺我,她想殺我啊……”撒仁瑪撲過去抱住婆婆,臉上的傷露出來,左側臉被撕開一塊,左耳朵被削掉一半,鮮血還在流着。
楊子安再也忍不住擋着婆婆的面說出來事實:“閉嘴,她要殺你?她一個外人,從沒有來過毒瘴谷,怎麼會知道竹林裡有靈泉?你若不說那兒是洗澡的地方,她會去麼?是她要殺你,還是你要殺她!你明明知道,擅闖靈泉的下場,就是進千洞窟!”
“她說謊!她在說謊!我沒有說過,我什麼都沒有說過!”撒仁瑪雙手抱頭後退着。表情猙獰可怖。
“撒仁瑪,你什麼都沒有說過,可是珠珠瑪就在你身後,你別再後退了,你姐姐就在你身後。快被你踩到了。”竹意忽然悠悠的說着,眸子看着撒仁瑪的身後,聲音空靈輕.浮的好像……鬼。
“啊!!你在說謊,說謊!我姐姐早就死了!死了!怎麼可能站在我的身後。”撒仁瑪不信的大叫,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沒說謊,你姐姐真的在你身後站着,不信你回頭看看。你姐姐還說她死得好慘,她說下面好冷,想讓你去陪着她。”
“不!不!你在說謊,說謊。人死就沒了,就什麼都不是,狗屁都不是,就是一頓白骨,可悲的白骨!”
“是麼?那你爲什麼不敢回頭看看?叫嚷沒有,你只需要回頭就知道了。”竹意看着撒仁瑪恐慌的大叫着,用最大的聲音掩飾着自己的恐懼。她卻笑着,勾起脣角,笑的清淺,嘲弄,譏諷。眼睛卻始終看着她的身後。
“啊!啊!珠珠瑪不會在的,是我親手殺死的,親手!我不要她活着,她活着,楊大哥就不會喜歡我!我要她死!哈哈……我要她死……”
撒仁瑪在巨大的恐懼面前,終於承認了,但是她也瘋了。
竹意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轉身慢慢的往吊腳樓走。聽見婆婆痛心的說道:“撒仁瑪犯了殺親大罪,帶去千洞窟吧,那是她的歸宿。”
所有的人都痛心,但都默不作聲。
“婆婆,撒仁瑪已經得到懲罰,不如就這樣吧。”楊子安上前求情。他痛心,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珠珠瑪,但是撒仁瑪瘋了,一輩子要活在魔障裡,這就夠了。
“子安,你知道我們毒瘴谷的規矩。你堂堂一淳王,老身都依法處理,更遑論是我的孫女。”婆婆嘆口氣:“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只是可憐了我的珠珠瑪,可憐了你。”
毒瘴谷的一切,就這樣塵埃落定。
撒仁瑪被婆婆親自看着進了千洞窟。但是婆婆依然天天去出口等着。等了三天,等了五天。她知道她的撒仁瑪再也出不來了,卻還是沒事就在哪兒等着。
“婆婆,我們要走了。”竹意來洞口跟婆婆辭別。她現在知道,婆婆不是冷血的人,她的心比誰都善良,可是她受的痛卻比誰的都重。
婆婆不捨得楊子安受罰,卻爲了規則不得不這樣。婆婆不捨得唯一的孫女受罰,但是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
“蝴蝶,你來我們這兒受苦了。”婆婆拉着竹意的手,看着她身後的楊子安,眸中閃過一抹欣慰。
“沒有,婆婆我在這兒反而學到了很多東西,做人做事。”竹意輕笑着。
“好,那就好,這兒有一個香囊,避百蟲,你拿着。就算是婆婆給你的禮物吧。”婆婆說着把一個藍色的香囊遞給竹意。
竹意雙手接過,卻回頭看看楊子安,勾起脣:“楊子安,婆婆給我的香囊和你給我的一模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