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王妃很彪悍
在恢弘大殿裡,竹意對着金身佛祖虔誠的上香磕頭。雖然天下分北齊,分南燕,分揉揉,或許還分很多很多國家,但是天下的佛祖就是一家。
竹意看見這金身佛祖,就會不由的摸摸手腕上的紫檀木珠子,那是慧通法師留給自己的,竹意每每想起,就會記得教導要新存善念。
天星寺的主持方丈在一邊靜默看了竹意一會兒,皺眉,又不解。便過來宣了聲:“阿彌陀佛,施主眉宇間是陰氣沉沉,但眼眸卻是靈氣閃亮,不如搖上一卦,讓貧僧看看您的命相如何?”
竹意聞聽方丈一說,摸摸自己的臉,心裡敬佩的狠。
自己頂着蓮兒的臉,可不是陰氣沉沉麼。但是搖卦,有些猶豫,她還從來沒有算過命相,不知道自己這一生是吉還是憂。有些東西不知道,能順其自然,但是知道了,心裡反而會有一些不舒服。萬一是不好的下下籤,還會妄想改變命數。
但是在猶豫的時候,方丈已經遞上來竹筒,竹筒裡插着九十九根卦籤。
竹意看着卦籤,便只能接過來,雙膝跪地,虔誠的搖上一搖。
但是搖了好久,都沒有一根籤落地。竹意正覺得納悶的時候,終於聽見一聲竹籤落地的聲音。
竹意撿起竹籤雙手交給方丈,方丈看過之後,一直肅穆的神情瞬間驚愕了。
“方丈,是不好的下下籤麼?”竹意心裡一咯噔,出口問道。始終站在一邊的南宮凌也緊張起來,若是下下籤,他也會擔心的。
方丈搖搖頭:“不是下下籤,是上上籤。”
方丈一席話,兩人都鬆口氣。上上籤,方丈你還弄出那個表情,嚇人呢啊。
“本是孤女無人問,誰知竟是梧桐鳥。海棠不愛胭脂色,傲然天地一濯濯。”方丈沉聲唸完籤文,並將竹籤交給竹意。
竹意看看,也就是這一句話。“敢問大師和解?”
“施主,此籤文暗示,施主是皇后的命。”方丈說道。
“啊?”竹意訝然後退一步。
就一個竹籤子,就一句話,就把她的皇后身份暴漏了?
南宮凌倒是心頭暗暗贊服,卦象真準,竹意就是朕的皇后。
“施主莫要驚慌,卦象是這麼顯示的。梧桐鳥又名鳳凰,所以,施主是大富大貴之命。即使施主不願意,也終究是天命難違。”方丈言盡於此,又宣了聲‘阿彌陀佛’便走了。但走了的時候還在想,這女人的命相真是奇怪。
面相是短命無福之人,命相卻又是大富大貴之命。參了一輩子佛理命相,末了末了,竟被命相弄糊塗了。看來還是參悟的不深。罷了罷了,還是繼續閉關去吧。
竹意皺眉死死看着卦文,心裡一時間涌起很多事情:難道自己有一日還會回到燕寧,回到南宮凌身邊麼?難道自己做皇后是天命不可違麼?
“蘇姑娘,別想了,寺院準備了素齋,去用一些吧。”含翠上前躬身說道。
竹意點頭,只能收起卦文,往大殿外走去。
但是去往齋堂的時候,有一個人影一閃而沒,看着很很眼熟。竹意想也不想,撂下一句:“你們在這兒等我。”接着,她就向着那個人影追去。
那個人似乎感覺到有人追,想要擺脫,但是幾次無果之後,索性跳出寺院,到後山一處樹林空地站住腳。竹意就站在那黑衣人的身後,看着他空空的一條袖管,忍不住說道:“南宮肅,你居然還活着。”
南宮肅回身,看看面前的女人,皺眉:“你是三小姐身邊的丫頭?”
竹意看着南宮肅的驚愣,深深吸一口氣,躊躇的一下說道:“佟家祠堂,你說見我最後一面。”
南宮肅驚得驀然瞪大眼珠,一步上前:“你是……三小姐!”
竹意扯了扯嘴角:“嗯,想不到我們祠堂一別,再見就是在北齊。”
“是,我也沒有想到。”南宮肅似乎有些激動。但是想上前,又不敢。他看看自己空空的袖管,原來是因爲自卑。
竹意看出南宮肅的心思,她反倒往前走一步,兩人的距離拉得進了一些,頗爲關心的問道:“你大難不死,爲何卻在北齊出現?”
南宮肅眼眸暗下來,澀啞的說道:“我如今已經是死人。南燕容不下,揉揉是南燕的盟國,去了也恐無安身之地。唯有來北齊,才能……”
竹意不言語了,的確,南宮肅現在或許也只能在北齊才能苟活一世吧。
“那三小姐,你又是爲何會在這兒?而且還是你曾經丫頭的容顏?”南宮肅擡眸看着竹意小心問道。
竹意苦笑一聲:“我說來話長。那一次出宮看你,回來被皇上抓了個正着。一怒之下將我暴打一頓,並禁足我一月,之後又選秀,充盈後宮,我心灰意冷,便喬裝易容離開皇宮了。”
南宮肅心頭一窒:“三小姐居然是被我牽連……”
“也不是被你牽連,我離開皇宮也是早晚的事,那兒不適合我。只是沒想到,在北齊還遇見故人了。”竹意無所謂的笑笑。
“那三小姐又爲什麼來北齊?”南宮肅皺起眉頭。
竹意看看南宮肅,想想從前,便直言說道:“我來北齊是找百里雲錫報仇。百里雲錫是殺害我孃的兇手。可惜那時候我僅憑着那些殺手裡一個人有六個手指,就武斷的以爲是你害死的我娘,一心設計你,要殺了你。但是……原來一切都是百里雲錫搞得鬼。他的人滲透到你的侍衛裡,殺了我娘,嫁禍與你。結果我就被他牽着鼻子走。對你,南宮肅,我很抱歉。現在,我沒有什麼心願,就是一心想手刃他頭顱,爲我娘報仇。”
南宮肅臉色鉅變,萬萬想不到竹意是來報仇的。而且,自己還不知道一心來投奔的人,竟然是曾經陷害自己的人。
想想,百里雲錫雖然是收留自己,把自己當心腹。但是他什麼時候把自己當過人看?甚至讓自己替他試藥!
手在袖籠裡緊緊握住,本來苟活下來,已經沒有什麼意義。現在突然有了一個心願,就是幫三小姐報仇,以彌補對她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