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父子

司馬懿面色如常,沉默不語,郭淮卻是一驚,連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禮,剛要說話,夏侯淵一擡手,阻斷了他還沒有出口的諫言笑道:“伯濟,你是不是要勸我慎重?”

郭淮一聽夏侯淵說這話,立刻把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裡。他是想勸夏侯淵慎重,但既然夏侯淵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那他再說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但他又深怕夏侯淵爲了面子而出兵與韓遂馬對陣,如果單說是對陣也就罷了,以夏侯淵手下的四五萬人,對上韓遂的五萬騎兵雖然佔不了上風,但是據城而守,和韓遂拼消耗還是沒有問題的,縱使是野戰,只要不被那些騎兵衝破車陣,以曹軍的軍械之強,也不至吃太大的虧。車騎將軍帶着大軍和大量糧草即將到達關中,韓遂必然不敢持久,攻城不下就只有空手而回。但是他不希望夏侯淵出城與韓遂等人野戰,以步卒對騎兵,勝是小勝,敗可就大敗了。守了關中四五年,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將馬趕出了關中,功勞還是有的,如果現在一時衝動落個大敗,那就不合算了。

郭淮正在擔心,夏侯淵卻笑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出城和他野戰的。傳令吳質率部注意安定方面的動向,朱鑠向西增援街亭,諸將只能守城,不可出戰,韓遂、馬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何必急在這一時。”

郭淮長出一口氣,連忙應了,派傳令兵下去傳令。

“伯濟,你也別閒着。韓遂雖然人多,可是他們遠道而來,只能打個偷襲,我軍不出戰,他無計可施,而馬從武都出兵直奔散關、陳倉,朱文博只有四五千步卒。恐怕未必頂得住,你多帶些輜重去陳倉,到了那裡之後,如果馬還沒有到散關,你們就前據到散關,如果馬已經到了散關。你們就給我把陳倉守住。”

夏侯淵鄭重的對郭淮說道:“陳倉雖小,卻四通八達,戰略重要性毋須多言,伯濟明於軍事,應該明白陳倉的要害,不可大意。”

郭淮點頭道:“屬下明白,定然不敢輕敵,一定爲將軍守住陳倉。”

夏侯淵嚴肅的看着郭淮片刻,點了點頭。揮揮手:“去。”

郭淮領了軍令,匆匆的下城去了,半個時辰之後。他帶着三千多人,護着長長的輜重隊伍,匆匆向西而去。夏侯淵在城上看着他們遠去,消失在蒼黃的丘陵之中,這纔回過頭對司馬懿說道:“仲達,你回長安一趟,替我迎一迎車騎將軍。”

司馬懿一愣,有些猶豫,他從心裡底不喜歡曹衝。因爲他從曹衝在襄陽的新政看出,曹衝對儒家的道德準則並不認同,雖然大儒宋忠等人在襄陽院佔據着顯赫的位置,可是遠遠沒有達到他所認爲地儒家應有的絕對優勢,最明顯的就是那些大儒在新政裡並沒有什麼顯耀的權勢,而劉先、諸葛亮這樣的以儒爲表,以黃老、法家爲裡的人倒是佔據了大位。在不喜歡曹衝地同時,他也有些懼怕曹衝,因爲當初他被逼出仕。就是因爲曹衝的一個近乎蠻不講理的命令,差點要了他的命。他見過曹衝幾次,總覺得曹衝看他的眼神雖然也是笑眯眯的,卻總是透出一種森寒的殺意,眼光象是一把刀子一樣在他脖子上繞,他每次從曹衝面前退下,總是忍不住的扭回頭看着曹衝,要不然脊樑上總覺得涼嗖嗖的。

可是這些,他不好對夏侯淵說。

“屬下遵命。”司馬懿略微猶豫了一下。立刻朗聲應道。隨即也下城去了。

司馬懿地身影在城東消失不久。夏侯淵剛準備下城。卻見東南一股煙塵。直衝雲霄。夏侯淵停住了腳步。皺起了濃眉。緊盯着急奔來地一隊人馬。

“不會是司馬大人又回來了?”一個親衛不解地說道。

夏侯淵搖了搖頭:“你什麼時候見過步卒能帶起這麼高地煙塵?這全是騎兵。人數應該在二百左右。”他說着。忽然笑了一聲。緊接着又板下了臉。眼角處卻是抑制不住地笑意。

一杆戰旗。從煙塵裡伸出。戰旗上繡地赫然是“夏侯”二字。

不久。一個白袍年輕騎士騎着一匹白色戰馬率先衝出隊列。急馳到了塢下才猛地勒住了馬繮。戰馬吃痛。狂嘶着人立而起。兩隻前蹄在半空中虛踏了幾步。這才轟然落地。兩隻馬蹄重重地踏起一陣塵土。馬上騎士鞭指城門大喝:“快開門。我要見領軍將軍。”

“豎子,這麼囂張幹什麼?”一聲清喝從塢頂傳來,清亮有威。滿面煙塵的夏侯稱擡頭一看,見老爹正板着臉站在城樓上,不怒自威,連忙滾鞍下馬,拜伏在塵土之中,還沒說話,先吃了一嘴的黃土。

“孩子拜見父親。”夏侯稱大聲叫道。

“開門,讓這豎子進來。”夏侯淵撇了撇嘴,沉聲喝道。

塢門轟隆隆打開了,夏侯稱站起身,大步剛要進門,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從剛打開的門縫裡擠了出來,稚聲稚氣的叫道:“三兄,你來了”

夏侯稱一見,搶上一步,一把抱起那個小孩舉在頭頂,哈哈大笑:“五兒,你在阿翁身邊可好?哎喲,看你這小臉,都皴了,阿母要看到了,一定得心疼壞了。”

這個小孩是夏侯淵地第五子夏侯榮,生於建安十二年,今年才九歲,深得夏侯淵喜愛,去年專門派人從鄴城接了來,帶在身邊。

“三兄,你可別對阿母說,要不然她又要和阿翁吵了。”夏侯榮咯咯的笑着,一把抱住夏侯稱的脖子,湊在夏侯稱的耳邊悄聲說道:“阿翁剛派了郭司馬去了陳倉增援朱將軍,派吳中郎去街亭增援徐將軍,你就放心好了。”

夏侯稱一聽,眉開眼笑,伸手擰了一下夏侯榮的臉笑道:“怎麼樣,跟在阿翁後面好玩嗎?有沒有偷懶不念?”

夏侯榮嘻嘻的笑着,搖了搖頭,略帶些得意的笑道:“我纔沒有偷懶呢。論語、孝經都已經讀完了,過些日子我就要學詩了。”

“我就知道你聰明。”夏侯稱抱着夏侯榮大步尚着臺階向上走去,看到夏侯淵正沉着臉站在城樓上,連忙小心的放下夏侯榮,打量了一下夏侯淵,再一次躬身下拜。有些心酸的說道:“父親,這幾年你可瘦多了。”

夏侯淵地臉色鬆了一些,他俯視着跪在身前地兒子,欣慰的笑道:“你都二十多歲了,伯權(夏侯衡)都是年過三十的人了,我當然應該老了,要不然象什麼話。”他頓了頓,又沉下臉說道:“起來,把車騎將軍的軍令拿給我看。”

“軍令?什麼軍令?”夏侯稱一臉的詫異:“倉舒沒有軍令。只是讓我先行一步,向父親問候,並無什麼軍令帶來。”

“真的?”夏侯淵也有些意外。直盯着夏侯稱。夏侯稱笑了,上前一步說道:“當然沒有軍令,倉舒說了,有父親在關中鎮守,本來他不來都可以,只是聖命難違,再者他到了關中,軍糧調集起來也方便一些,可以爲父親做好後勤工作。更快地解決西涼的問題。”

“豎子,你怎麼還是沒大沒小地,倉舒也是你叫地?你應該叫將軍大人。”夏侯淵虎了臉,擡起就是一馬鞭,不過用力並不重,看起來不象教訓夏侯稱,倒象是替夏侯稱撣去滿身的灰塵一般。

“孩兒明白,只是倉舒不喜歡我叫他將軍大人。”夏侯稱也不避讓,輕鬆地笑了笑說道:“怎麼樣。韓遂、馬到了哪裡?父親是不是給我一支人馬,讓我也去打兩仗?”

夏侯淵笑了,他看着輕鬆愜意的夏侯稱,知道他懷裡一定有曹衝的軍令,但曹衝肯定也說了,如果他沒有冒然出戰,也沒有被韓遂偷襲,那軍令就不用拿出來了。夏侯稱雖然沒把軍令拿出來,但他又豈有不知曹衝的用意。而且他也知道曹衝派夏侯稱前來。不僅僅是怕他貪功出戰,更是讓夏侯稱來接收他地人馬。他手下有四萬多人。除了徐晃、朱靈手中的一萬人,吳質、朱鑠手中的一萬人,他直接掌握地還有兩萬多人,和曹衝帶過來的精兵差不多,曹衝來了,關中就有一個領軍將軍,一個車騎將軍。論官職是曹衝大,論輩份是他年長,曹衝肯定會擔心這個關係不好相處,所以派夏侯稱前來試探他的心思。

當然了,換了誰來,都得這麼幹,象曹衝這麼婉轉的表達出來已經是照顧到他面子了,更何況派來的是他的兒子,父子之間,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想打仗?在廬江仗還沒打痛快?”夏侯淵笑了,轉過身去看着遠去的山巒溝壑,滿意的笑了。夏侯稱在廬江引誘呂蒙的戰事他早就從丞相府傳來地公文上看了,父子之間也通過信,他對夏侯稱將計就計,險些逮住江南的大都督呂蒙的戰績很是滿意,對後來他率兵與陳登、張遼一起攻入丹揚,進逼吳郡的事也知之甚詳,總的來說,他對這個知兵好戰的兒子在二十五歲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很是欣慰。

當然這些不能表現在臉上,要不然這個豎子一定會驕傲的。夏侯淵暗自提醒自己。

“廬江的戰事只是小打小鬧而已。”夏侯稱笑着說道:“我這次來,可是要在父親地麾下,將萬人,建奇功的。”

“豎子,口氣倒不小,還想將萬人?”夏侯淵有些不高興了,他覺得夏侯稱這口氣有些太大,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小小年齡就好高騖遠,居然要帶一萬人,你有這本事嗎?“你才帶了幾天兵,打了幾仗,就想着將萬人?萬人是什麼人帶的,將軍五部,最高不過萬人,徐公明、張文遠他們打了這麼多年仗,也沒將萬人,你居然一開口就要萬人?我給你萬人你就帶得了嗎?”

夏侯淵噼哩啪啦的數落了夏侯稱一頓,臉色很是不善,手裡的馬鞭不停的在城垛上擊打着,好象抽打在夏侯稱身上一樣。夏侯稱微笑着,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躬身受教。

夏侯淵說完了。也不回身看夏侯稱,轉身下城,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到軍中去挑五千人,其他的人我到時候交給車騎將軍,不用你來操心。”他說着,忽然停住了身。後面緊跟的夏侯稱沒收住腳,差點一頭撞上去,連忙向後讓了一步。夏侯淵用馬鞭指點着夏侯稱地鼻子說道:“現在沒有外人,我先提醒你一句,車騎將軍來了之後,你不要倚仗着他對你地信任,在衆人面前放肆,要是讓我再聽見你叫他倉舒,別怪我打斷你的

夏侯稱一滯。有些尷尬地點點頭:“謹遵父親教誨。”

“哼”夏侯淵見夏侯稱態度很好,這才氣平了些,想了想說道:“你說馬如果在陳倉、散關受挫。他會轉向哪裡?”

夏侯稱收了笑容,凝神細思了片刻:“如果他不能進入關中掠奪,恐怕會轉向進入漢陽,攻擊上、冀城。”

夏侯淵笑了:“要不你去上,那裡肯定有仗打。”

剛纔還好戰的夏侯稱現在聽到有仗打,卻沒有立刻答應,父子兩個站在臺階上,一上一下,互相打量着。過了片刻,夏侯稱說道:“要去上是可以,只是父親這裡的軍糧,還支撐住嗎?”

夏侯淵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要是軍糧充足,我何至於手握五萬大軍還只能守在關中,讓韓遂、馬在西涼招搖。還是算了,等車騎將軍來再說。”說完轉身下了層,噔噔噔的走了。夏侯稱愣了一下。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追了上去。

陳倉,方圓三裡,但是城高池深,守備森嚴。

馬駐馬城前,看着城頭輕鬆愜意地朱靈和郭淮,惱怒不已,圈着胯下的戰馬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羌兵。一陣煩燥涌上心頭。他本來躲在武都郡東狼谷的羌氐之中。接到了韓遂約他一起出兵的信之後,二話不說。立刻帶着三萬騎兵出散關,直奔陳倉,準備好好在關中擄掠一趟過年。陳倉就在關中境內,只要拿下陳倉,他們就可以揮師東下,以騎兵特有的度甩開曹軍,搶完之後呼嘯而去,也正因爲如此,那些羌人才興高采烈的跟着來了。

散關拿得很順利,只有幾百人守護的散關一看到撲天蓋地的騎兵,立刻打開城門跑了,扔下一個空城。散關地人已經習慣了這種逃跑,很有經驗,包裹都是打好的,隨時拎起來就往四周的山裡逃。所以馬雖然拿下了散關,可是一無所獲,只能穿城而過,直奔陳倉。沒想到了半路上斥侯打探到了前來搶關地郭淮,馬大喜,立刻督軍直進,想把郭淮一舉拿下。可惜郭淮更機靈,一聽到馬大軍來了,掉頭就跑,搶在馬趕上之前躲進了陳倉城。

小小的陳倉,一下子有了七八千大軍、充足的糧草和軍械,馬雖然有三萬大軍,可是想要拿下陳倉,只怕也不是易事。可是不拿下陳倉,他如何敢向東,不向東,他哪有東西來滿足那些羌人的胃口?

他在城下沒有多耽擱,決定轉道向西,過冢山直奔上,進入漢陽郡縣清掃一番。漢陽的氐王千萬前些日子派人來跟他聯繫,要他進駐漢陽,如今正是機會。

三萬騎兵轟隆隆的折道上西,留下滾滾煙塵。郭淮和朱靈在城頭聽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漸漸遠去,相互看了一眼,輕鬆的同時,卻有一絲遺憾浮上心頭。朱靈看着消失在山谷之中的羌兵,嘆了口氣道:“關中無事,只怕漢陽要危險了。”

“我來地路上,已經派人通知了上令閻伯水(閻溫),希望他能來得及準備,並通知韋大人。”郭淮無奈的說道:“以我們這點人馬,出城去追擊三萬騎兵無異於找死。也只能儘儘人事了。”

兩人各自長嘆。

街亭,韓遂看着城頭飄揚的徐字大旗喟然長嘆,神色頹敗,頜下的長鬚被冰冷的北風吹得紛亂,倒卷而起,擋住了他無力的眼神。他擡起枯瘦的大手,握着乾澀的鬍鬚,長嘆一聲:“徐公明,不愧是曹公帳下良將,一點可趁之機也沒有。”

“父親何必長他人志氣。損自己威風,他再機警,也不過五千多人,我們現在有五萬人馬,以十攻一,還能攻不破他的街亭?”韓銀偏着頭。避讓着漸吹漸冷地寒風,大聲叫道:“這風吹得越的緊了,隨時都可能下雪,再不打進關中去,這個冬天可沒法過啊。”

韓遂不快地瞪了他一眼,沉聲不語,轉過馬頭看着身後眼巴巴的看着他做決定的李堪等人,猶豫不決。

“公英,你怎麼看?”韓遂對一個身形健壯卻帶着一些儒雅的中年人說道。成俊連忙催動胯下戰馬趕到韓遂身邊。眯起眼睛看着飛卷的徐晃軍旗,搖了搖頭說道:“將軍,徐晃雖然只有五千人。又全是步卒,可是街亭的地勢險要,徐晃又是曹車騎當年地舊部,據說他地軍械都是從荊州帶來地,是關中曹軍當中最精良的,光是強弩便有近千人,如果他把這一千強弩全部佈置在山谷之間,我們想要衝過去,只怕損傷不小。”

韓銀對韓遂有事不問他反而去徵求成俊地意見很是不滿。正要搶話說要去打頭陣,一聽說徐晃有近千的強弩營,立刻把剛要出口的話又收了回來。騎兵最怕的就是弩,這些羌兵沒有什麼鐵甲,大部分穿的都是皮甲,有地甚至沒有甲,皮甲對普通的弓箭來說還有一些防護能力,對付強弩根本就無效,保證是一箭一個。絕無還價的餘地。一架弩配五十支箭,也就是徐晃手中有近五萬支弩箭,雖然說僅憑這些弩不可能攔住這五萬騎兵,可是要放倒三五千人,還是沒有問題地。

三五千人,也就是他們當中某個人的全部家當。

換句話說,誰打頭陣誰倒黴,保證血本無虧,弄不好自己都有可能栽在裡面。送掉小命爲別人打開通道。一想到這些。韓銀縮回了昂得高高的頭,他手下的五千騎兵可是他在別人面前能夠得意揚揚的資本。他還沒傻到就這麼扔在這裡。

成俊看了一眼低下頭顧左右而言他的韓銀,又掃了一眼臉上有些變色的其他諸將,又湊近韓遂說道:“將軍,徐晃倒還不是最可怕的,我們這裡有五萬人,要通過街亭雖然會遇到點麻煩,倒也不是不可能。但徐晃既然有了準備,想必夏侯淵也會有所防備,援兵會不斷的涌來。我軍就是進入關中,恐怕也沒有什麼機會,反而要面對曹軍地猛攻,我們是遠道而來,只剩下半個月的糧草,如果三五天之內不能有所得,就只能兩手空空的回師了。”

韓遂心情很不好,他緊鎖着眉頭,長嘆了一聲:“我着急的也正是這個問題,如果進了關中還是沒有什麼益處,不僅在這裡死傷的將士是白死了,還耽誤了時間,如果大雪一下,今年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啦,不有曹軍來打,我們自己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將軍。”成俊擡起頭看了看天邊處的黑雲,嗅了兩口空氣,想了想說道:“現在就算是想回師去擄掠武威諸郡,時間也來不及了,眼下可以考慮的地方只有兩個,一是安定和北地,這兩郡路途太遠,戶口也少,就算去了,也所得無多,另一個就是……”

“漢陽。”韓遂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正是。”成俊點點頭,輕聲應道。

“不行啊。”韓遂搖了搖頭:“我們能和夏侯淵對抗,支撐到現在還沒有落敗,就是因爲我和孟起相互剋制,沒有讓他們有機可趁。如果我現在搶了漢陽,以孟起那脾氣只怕立刻會翻臉,就象當初在潼關城下一樣,搞得大敗而逃。我們不能學劉備和孫權,只爲了自己地一點小利益考慮,不顧全大局,被人各個擊破。”

“父親,漢陽又不是他馬的,爲什麼他搶得,我們搶不得?”韓銀有些不快的大聲說道:“如果不去漢陽,我們豈不是要空手而回?這個冬天還怎麼過?”

“豎子,你懂什麼。”韓遂沉下了臉,大聲喝斥道:“你就看到眼前這點蠅頭小利,搶了漢陽,你這冬天就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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