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穿過窗幔,撒在地面上。
凌亂的衣衫落鋪在桌椅上,酣睡着的人側躺着,雙手放在自己的耳邊,像是孩子一樣。如墨般的長髮散落下來,擋住了她的半邊面容,涓涓的細眉舒展,微微張着小嘴,如絲綢般的香肩果露在外,隱約能看到她性、感的鎖骨。
眉頭緊鎖着的人沉睡着,那一幕幕的血色畫面就在眼前,揮之不去,驚恐的尖叫聲,衣服的撕裂聲,最後的低吼聲混合在一起,是那麼的刺耳。只剩下那血色的一片天空,是他最後的色彩。
“姐!”拳頭兀然握緊,拽住身下的牀單,鷹凌飛猛地睜開眼,很久不曾做過那夢了,如今,卻是那麼真實的在他的眼前。
多少年了,永遠都忘不掉,忘不了。
淡淡的香味還縈繞在鼻尖,睡着的人一愣,黑眸突然緊縮。蘇蕭吟就在他的身側躺着,他的衣服早已經被丟在了地上,昨天晚上那瘋狂的一幕呈現在眼前,他整個人都顫抖了。蘇蕭吟,這個女人,她居然……
單手緊捏着被褥,鷹凌飛的一張臉變得鐵青了,他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魔獸血脈在月圓之夜受到影響,導致她情緒失控,而他被她所下藥。緊抿着嘴脣,鷹凌飛小心翼翼的挪開被褥,迅速撿起地上的衣服,連忙朝着門外逃一般的跑去。
在他離開之後,睡在牀榻上的人才睜開眼,摟着被褥遮着自己的身子坐起身,她雙眼微闔,魅惑人心的雙眼內閃過一道厲芒,嘖嘖笑道:“鷹凌飛,你還真是個呆木頭,明明喜歡我,爲什麼就死不承認呢?我啊……就是你的藥。吃了我,你當然會上癮的。”
“咔咔……”緊閉着的大門打開,一身黑衣的鷹凌飛冷着臉走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祁凌立刻上前問道:“老鷹哥,情況怎麼樣了?都已經過了幾個月了,至少讓我們知道點情況啊。”
慕蒼雲微微擡起頭來,目光落在鷹凌飛脖上的痕跡處,他劍眉輕挑,淡淡的問道:“忍不了了?”
臉頰一紅,鷹凌飛深吸了一口冷氣,咬牙說道:“不是。我害怕,我會忘記我姐的死,我不想在這裡待太久,這會讓我忘記我原本的目的。”
“老鷹哥,你姐姐已經去世了這麼多年,你也應該放下了。”祁凌搖頭道,那件事對於鷹凌飛來說,確實是一個坎兒,也是導致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的元兇。
搖了搖頭,鷹凌飛冷淡的說道:“放不下的,我就是天煞孤星,跟我在一起的人沒什麼好下場的。姐姐的事一直在提醒我,不能跟其他女人走得太近。我這樣的人,是不配擁有別人的。風輕歌現在的情況已經差不多穩定了下來,只要蘇蕭吟點頭,就可以用彼岸花救她回來了。”
“精神修復得差不多了就好,我就害怕出現意外。主人,你確定要以身犯險去救風輕歌嗎?”祁凌拖着下巴問道,同時搜索着腦海中的記憶,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記得在落日崖的時候,她的精神就受到過刺激,那還只是一點幻象而已,就導致她魂魄丟失,這次的情況更加嚴重,元神隨時都可能散去,主人要是進入她的意識海空間裡,要是沒能把她救出來,她的意識海空間崩塌,主人你也會被困在裡面,跟她一起死去的。”
“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應該試試。丫頭會陷入沉睡,不就是因爲這個世上有了她所牽掛着的人嗎?只要還對這裡存在着殘念,那就能行的。不到最後,誰也不能妄加定論。”伸手拂開額前的秀髮,慕蒼雲淡漠的看着前方徐徐走來的身影,長長的睫毛不由地一顫。
那火紅色的身影還是那麼的妖嬈嫵媚,只是今日更加的美豔,白皙的肌膚彈指可破,火紅色衣服襯托得她更加的嬌豔,手中的紅色扇子輕輕拂開,她柳眉微挑,柔聲笑道:“慕蒼雲你倒是很守信用,不過嘛,時機還未到呢。”
“什麼意思?蘇蕭吟,你別打啞謎,有什麼話就直說。”祁凌連忙皺着眉頭,伸手擋在自己的鼻尖,那一股的狐狸味道,他實在是不習慣。麒麟天生幹淨,不沾一點塵埃,狐狸身上的一股風塵味道太重,他根本就不習慣。
蘇蕭吟咯咯一笑,修長的雙腿輕輕邁出,她邪魅的笑道:“原因有二,其一是,彼岸花的花期還有三個月纔到,慕蒼雲你還得跪三個月呢。不過這麼久你都堅持過來了,再堅持三個月,也沒有問題吧。”
“你!”祁凌臉色一沉,沒想到蘇蕭吟還是這麼無情,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花期未到,真的就只是花期未到了嗎?
點了點頭,蘇蕭吟有些無辜的說道:“是真的喲,我也很想救小王妃,可惜她的身子弱,現在好不容易纔修復了一些,剩下三個月也得先調養調養呢。”
“其二呢?”淡漠的擡眼,慕蒼雲挺直了背脊看着眼前的人。
扇子一轉,輕掩着自己的半邊面容,蘇蕭吟的聲音也變酥了,柔柔的笑道:“其二,我與鷹凌飛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你說,這個怎麼算呢?”
“蘇蕭吟你無恥,是你給我下藥的!”鷹凌飛的牙齒都快藥碎了,他可以當這件事從來就沒發生過,畢竟昨天蘇蕭吟情緒失控。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蕭吟居然會把這話,當着慕蒼雲的面說出來。
就連祁凌都不由地輕咳一聲,目光在鷹凌飛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神色有些難堪了。
要知道苗疆之主蘇蕭吟,一向都看不起男人的。無數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多少男人想打她的主意,都被她虐得不成人樣。沒想到這樣的九尾妖狐,居然跟鷹凌飛一起了?
不過。鷹凌飛的情況,怕是……永遠都不會接受了吧。
“我下的藥,那也得你主動才行,你要是對我沒意思,我怎麼強迫你?你情我願的事,你幹嘛老是迴避拒絕呢。這樣,難道不好嗎?”嘴角向上一勾,蘇蕭吟刻意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上的印記,邪魅的雙眼向上揚起,看到鷹凌飛吃虧的模樣,她就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