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會兒再說。 ”鷹凌飛皺着眉頭,看到蘇蕭吟如此虛弱的樣子,他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彎腰抱起蘇蕭吟,就朝着外面走去。
就好像是小女孩一樣,窩在鷹凌飛的懷中,蘇蕭吟不由地輕聲一笑,只是消耗太多的精神力,她實在沒有多於的力氣去戲弄眼前的人,雙眼微闔,她靠在鷹凌飛的懷中睡了過去,那恐怖的意念空間,她不想再接觸了。
那是比她的意念空間還亂的地方,怪不得,小王妃會變成這樣,怪不得,連攝魂等都已經出動了。就算要彼岸花,也要等到花開的時候了。
“蘇蕭吟?”看着懷中睡着的人,鷹凌飛小心翼翼的把她放着,爲她蓋好被子後,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鐺……”
沉重的鐘聲迴盪着,充斥在炎熱的沙漠中,傳得遠遠的,歸來的兩道身影,迎着風沙朝着前方走着,一步一步,在沙漠中留下腳印,很快又被風沙所覆蓋,什麼都沒能留下。繞開這無邊的沙漠,迎來的就是青山綠水。
那飄渺的山峰就在眼前,石碑上寫着賀蘭兩字,山道盤旋,直通上方大殿。
還記得上一次回來的時候,是風逆跟風輕歌一起陪同着她,一起走上這一條大道,共同抗敵。還記得他們一起,從賀蘭山上下來,他追在風輕歌的身旁,只想着什麼時候老爺子的氣消了再回來,就同他兩年前離家出走一樣,他還會再惦記着他。
只是,未曾想到,這一別,就是永遠。那個老頭,再也不會坐在大殿外,拿着掃帚等着他,不會揪着他的耳朵,罵着他沒出息了。是啊,他現在有出息了,多少次開着玩笑說,老爺子死了,位置就是他的了,再也不用受人管教了。
但卻沒有想到,真的沒有人管他的時候,會這麼的疼。
一步步走着,沒有過的沉重。賀蘭家族的送亡鍾還在敲動着,家主去世,會鳴鐘三年,詔告過往的外人,請勿入山打擾亡靈。看着山道上穿戴着孝衣的賀蘭弟子,眼中的淚水終究還是落了下。
現在,他死心了,知道老爺子不是再騙他的了,是他真的去世了。賀蘭家族的人,不至於開這樣的玩笑來哄他,爲什麼不直接告訴他,爺爺去世了,爲什麼他要如此的不懂事,憑着自己的想法亂來,爲什麼不聽爺爺的話,好好的在賀蘭家族。
“賀蘭世家家主仙去,閒人勿擾,請離去!”穿着孝服的弟子們站在臺階上,紛紛伸出手來,攔住前方的兩人。
秋荷的眼早已經是淚汪汪的了,擡頭看着眼前的衆人,她拉着賀蘭博的手腕,着急的說道:“你們瘋了嗎,連賀蘭哥哥都不認識了?他是賀蘭博,是賀蘭爺爺的親孫子,是賀蘭家族的繼承人,是新的家……”
“賀蘭博早已經被逐出了賀蘭世家,不配爲賀蘭家族中人,王小姐,你是王家的人,也請不要在這裡停留,不要讓我們爲難。”冰冷的回答,沒有半點的溫度,前方站着的弟子暗中使着眼色,最後的弟子這才轉身朝着上面而去。
要是平時,賀蘭博必定能發現貓膩,但是現在他一心都在宗門那,根本無心觀察四周的人,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小動作。無力的坐在臺階上,賀蘭博哭聲笑道:“沒錯,我已經被逐出了賀蘭家族,不再是賀蘭家族的人了。但念在我曾經是賀蘭家族的人,能不能讓我進去祭拜爺爺?我真的,真的好想他。”
不應該這樣任性而爲的,他錯了,他再也不會亂來了。爲什麼,連同着最後的機會,都不肯給他呢!
“那你就在這裡等着吧!”站立着的弟子冷聲說道,分別分成兩邊站立着。
秋荷跟着坐了下來,心中難受的說道:“賀蘭哥哥,我們一定可以上去的。”
與此同時,大殿上方的人微微頷首,修長的手指緊捏,淡漠的說道:“賀蘭博回來了,就在下面。快,讓他上來,賀蘭家族不能少了他,他……”
“你忘記了家主說過什麼了嗎?賀蘭博要想再回來,就必須得經歷賀蘭家族的刑法才行。現在放他上來,你讓家主怎麼想?恐怕他在九泉之下也無法瞑目的吧!你們就在山下盯着,不要管他,他要真有心回來,自己就會去領取刑罰!”黑色的身影倚靠在柱子邊上,雙手環抱在胸,他冷淡的盯着前方,根本不把下面的人當回事。
當初那麼瀟灑的離開,就連賀蘭家主開啓了萬箭穿心大陣也不願意留下的人,怎麼到現在,還會這麼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既然走了,那就不要再回來了。沒人逼着你回來,賀蘭家族的一切事情,他們,都可以應付得了。
“是秋荷陪同着他一起回來的……”跪着的弟子回答道。
坐着的人臉色一沉,賀蘭玉白皺眉道:“怎麼又是這個秋荷,她之前就想把爺爺去世的消息泄露出去,現在賀蘭博突然出來,肯定是她說了什麼。立刻把他們都轟走,一會兒賀蘭博要上山領取刑罰,可以讓他一人上山,但王秋荷必須攔下。”
“玉白,你好像不太喜歡那個秋荷?”賀蘭玉雨挑眉道,不過那個女人,他也不喜歡。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讓人心煩。
“只是覺得,沒必要把王家的人也牽扯進來,現在賀蘭家族已經夠亂了,再加一個王家,我處理不了。秋荷,雖說是單純,但也會因爲別人誣告其他人,你以爲爺爺爲什麼會討厭那個風輕歌?都是秋荷在他老人家耳邊說的,況且,她一向深得爺爺喜歡。”
微風漸起,吹拂着山腳的坐着的人,送亡鐘聲再次響起,天變的太陽降落,就連眼前的守山弟子都換了其他人,賀蘭博只是呆滯着的坐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擡起頭來,身體搖晃着,推開眼前的人就朝着上面走。
“賀蘭哥哥!”秋荷一驚,連忙起身就要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