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漸起,那淡淡的話語迴盪在山間,站在山道上的燒火棍大爺卻是冷聲一笑,那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按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冷然笑道:“上古傳送陣法,需要巨大的星力作爲代價,一旦出現失誤,所以人都得死,你認爲以你陣法的能力,能把他們傳送到千里之外的雲國?”
“沒想到您知道上古的傳送陣法。 確實,這陣法需要巨大的星力之稱,以我一人之力辦不到。我需要藉助陣法中的人星力,再結合陣法,利用星辰之力,將他們送回去。”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長髮,柳扶風緩慢的走到了風輕歌的身邊,繼續說道:“賀蘭家天生佔據着好的地理位置,靈氣十足。在距離賀蘭家不遠處,有天生的火炎之地,陣法以五行之土爲主,藉助火焰之力,生土借力,可事半功倍。加之有星辰之力相助,只要陣法中人一起配合,傳送陣就一定能夠到達。”
聽不懂眼前的兩人再說什麼,風輕歌只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試試就知道了,能早點到達雲國,就算是耗盡一身的星力又怎樣!她的心都在雲國,現在無論是誰,只要有辦法她就聽誰的!
“哼,不自量力。既然你們回去,我也不阻攔。後會無期。”林清玄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那火紅色的身影轉身就走,根本不留任何的情面。
那叮叮噹噹,掛着鈴鐺的小麋鹿踏着小碎步,快速的跟在林清玄的身後,不時還回頭看着風輕歌,小小的腦袋晃盪着,居然像是人類一般,嘴角朝着兩邊裂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好走路!”伸手按在麋鹿的背脊上,這小東西委屈的點了點頭,四肢在臺階上一點,身子兩側,那巨大的羽翼猛然張開,猶如火焰一般,釋放着萬丈光芒。而臺階上的人翻身而上,麋鹿輕點地面,猛然躍身而起,就要朝着空中飛馳而去。
只是它快,那藍白色的身影更快,幾乎在麋鹿縱身的一瞬間,她冷淡的揮手,一巴掌打在麋鹿的腦袋上。剛纔還拉風無比的麋鹿,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轟”的一下砸在臺階上。
“哞哞!”似乎是不相信若水會打它,那兩隻黑色的大眼睛裡滿是淚水,麋鹿更是委屈的跟個孩子一樣,長長的睫毛顫抖着,兩顆黃豆大小的淚珠兒就這樣掉了下來。
堂堂迦倻海青龍使者的坐騎,就這樣毫無顏面的,鑲嵌在了地面上!
風逆只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在地面上了,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連忙抹着自己臉頰上的冷汗,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以後,惹誰都不能惹到眼前的若水啊!
火紅色的身影落在一旁,只是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些不爽,那黑色的瞳孔鎖住前方的若水,手中的魚腸劍就要拔出。然而輕盈的身影早已經到達了他的身邊,只是隨意的一個伸手動作,按在了他的右手上,“最後一顆藥。”
晶瑩透亮的藥丸出現在若水的手中,她虛指一彈,那藥丸已經直接沒入林清玄的口中。鬆開了自己的小手,她回頭看着風輕歌,淡淡的說道:“走吧。”
“那個,不好意思啊,若水的性子就這樣,要不然,我幫你把麋鹿拉出來?”風逆的嘴角抽搐着,看着還四腳朝天,鑲嵌在臺階裡的麋鹿,當真是想笑又不敢笑。
林清玄只是冷淡的掃了一眼風逆,那一雙黑眸中的冷光釋放,地面上的麋鹿哪裡還敢裝可憐,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來,身後的羽翼再次張開,任由林清玄翻身坐在它的背脊上,那一雙火翼張開,直接沖天而起,沒入雲端深處。
風輕歌沒有理會那麼多,拉着燒火棍大爺就朝着下面跑去,“扶風,你需要佈陣的地方是在哪裡,你來帶路吧?”
“就在賀蘭家山腳下東南方位十公里的地方,過去就能看到了。”柳扶風的速度比較慢,但也盡力的跟上。稍微跑動,他的臉色立刻泛起一層蒼白的色彩。
韓冰冷哼一聲,伸手提住柳扶風的衣服,順勢將他抗在肩膀上。不過他也感受到了柳扶風的柔弱,那一身骨頭沒有多餘的肉,就跟女人一樣,全身軟得不可思議,而且柳扶風特別的輕,就如他所言,這一身上下毫無任何的星力,只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難道他的直覺錯了?韓冰的臉色更加冷了一分,在抗着柳扶風的瞬間,手指很自然的扣在了他的脈搏上,卻好似不故意一般,隨意的移開,但已經足夠了!那混亂的脈搏,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人的脈搏混亂到如此地步,早就應該死了。但是他……
不敢想下去,韓冰的眉頭早已經皺成了川字,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纔好。只有將柳扶風的這點信息記錄下來,然後在慢慢的查看。
“等等,風二水,風逆,若水,你們不能丟下我啊!”後面的聲音遠遠的穿出,月牙白的身影就好像山間的猿猴一般,三步一個臺階的朝着下面衝。見下面的人壓根沒打算停住,他更是抓耳撓腮的看着旁邊的山道,一咬牙猛地竄出。
雙手扣在樹幹上,他那銀白色的身影盪出,改成從小道上攔截,任由着那些樹枝抽打在他的臉上,他掏出碧落黃泉弓,對着前方猛然射出。穿雲箭就好似閃電般朝着前方飛馳而出,系在穿雲箭尾端的天蠶絲將他帶起,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朝着下方而去。
“碰!”那絕對的速度,就連風輕歌也自嘆不如。就這樣站在山道上,眼睜睜的看着賀蘭博被自己的穿雲箭帶着,直勾勾的栽到練武場上,那堅、硬的地面被砸出一條裂紋來,他就跟烏龜一樣,四腳朝天的躺在地面上,滿身都是灰塵。
“這個呆逼!”風逆只能無奈的捂着自己的額頭,他怎麼以前都沒有發現,賀蘭博也有如此的一面。用穿雲箭把他帶下山來,這種想法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