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關雲沉默了很久,凝眉望了徐塵許久後,他纔開口問道:“你爲什麼不接槍?”
“拿不起。”徐塵那雙黑遂的眸子望向了張關雲,他很認真的說道。
而張關雲聽到徐塵的這三個字,臉色越發的沉重了,在場所有人都在疑惑。
拿不起?
吳子道把這龍吟槍留給了徐塵,徐塵又怎麼會拿不起呢?
張關雲想了很久,他眉頭才舒展了一些,他似乎有些明白徐塵的意思了,或者說吳子道要把這槍交給徐塵的意思。
徐塵拿起這槍,便要代吳子道殺死白雀等人,這是吳子道給徐塵這槍的意思。
那麼,既然吳子道把這槍交給了徐塵,自然也就代表着吳子道相信徐塵有那個能力殺死雀組織的人。
不然,吳子道爲什麼會憑空給徐塵,而不是給在場的其他人,比如說薛青泉,在這裡他的實力僅次於現在的張關雲。
或者劍聖李青,更或者十萬魔山的一些效忠於他的長老,吳子道沒有這麼做,自然代表着他相信徐塵。
既然如此,那徐塵便會更加明白,他有這個能力做到,張關雲雖然不知道徐塵如何能夠做到,但張關雲只要明白一點就可以了,徐塵能做到這一切,只是徐塵不去做。
那徐塵爲什麼不去做呢?
“爲什麼?”張關雲沉思了良久後,再次開口問徐塵。
他的問題可以理解成他在問徐塵爲什麼拿不起。
同樣的也可以理解成徐塵爲什麼不去拿,不去做。
“我想知道當年西部七州那些事情的真相。”徐塵平靜的說着,說的很理所當然。
“那重要嗎?”張關雲不解,當年那些事情,與徐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當年西部七州被吳子道屠戮的時候,北地或許還沒有徐家的存在,徐塵又怎麼對這個真相那麼在意呢?
“前輩,我不知道真相,爲什麼要接槍?”徐塵反問道。
徐塵的話意思很明白,他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又怎麼知道雀組織的人是不是該死,吳子道到底是對是錯。
“有道理。”張關雲讚許的點了點頭,他遲疑了一會兒,又道:“你爲什麼要叫我前輩,難道你就不應該叫我師父?”
“師父?”
“徐塵是北地槍王張關雲的弟子?”
“徐塵是什麼時候拜師的?”
在場的人聽到張關雲的話,都很疑惑,張關雲是大陸聞名很久的人物了,在過往很長的時間裡,張關雲從未現世,直到今日,張關雲纔算真正的重見天日。
那麼,張關雲又是什麼時候收徐塵爲徒的呢?
不過,很快便有人想起了徐塵曾經在雁蕩山與唐慕青那一戰當中使用的槍法,那槍法不正是張關雲的穿天槍法?
難道徐塵還真的是張關雲的弟子?
白秀和白雀相視了一眼,他們的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反而薛青泉和李青卻眉頭緊鎖,似乎有些沉重。
如果徐塵真的是張關雲的弟子,而徐塵又是十萬魔山的聖子,從張關雲的態度來看,並不在意徐塵是否是十萬魔山的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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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關雲若是介意徐塵是十萬魔山的聖子,那就不應該會主動的提起師徒這關係,應該是在第一時間將徐塵抹殺。
那麼是這樣的話,張關雲這位不束神境的強者便極有可能站在徐塵的身邊,或者站在十萬魔山的立場,站在雀組織的陣營裡來對抗宗朝大會!
張關雲雖然沒有出手,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強大,但僅僅是憑藉着不束神境這四個字,就能夠感受到張關雲的重量!
在場的氛圍隨着張關雲的那個問題而變得沉重了起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這個時候望向了先前一直不被關注的徐塵身上。
此時此刻,只要徐塵應聲,請求張關雲幫助十萬魔山,那今天的這場戰鬥勝負已定,這大陸的局面便再也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白神教必將一統東玄大陸了。
而在諸多目光,諸多猜想下,徐塵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鄭重的望向了張關雲道:“請問前輩我爲什麼要叫您師父?”
聽到徐塵的這話,白雀和白秀臉上眉頭同時皺起,而在那薛青泉和李青的臉上卻閃過這一抹狐疑,至於其他人更多的是不解。
爲什麼要叫張關雲師父?
難道被一個不束神境的強者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嗎?
如果換做是在場的另外一個人,恐怕早就跪拜不起,感動的痛苦淋涕了,哪怕是薛青泉這樣的半尊聖人也是願意拜在真正的不束神境門下的!
而徐塵的話雖然讓人不解,讓人困惑,但張關雲卻輕笑,道:“你接受了我的傳承,尊我爲師,理所應當!”
“我確實傳承了前輩的槍法,但是以前輩這樣的身份,如果不行拜師之禮,這對您很不尊重。”徐塵解釋道。
“很好。”張關雲似乎很滿意徐塵的這個解釋,他淡淡的說道:“只是今天怕是沒有時間了,這件事情便日後再說吧。”
“不過,眼下你要知道當年的那個真相才肯拿起龍吟槍的話。”張關雲說着目光一轉,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白雀的身上,道:“那你便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吧。”
張關雲的話很輕,很淡,但是給白雀的感覺卻不容質疑,這是一種來自強者的威勢,白雀不知道爲什麼,張關雲給他的感覺比起當年的白家劍神要強大的很多。
“如果我說出當年的真相,你會不會插手這裡的事情?”白雀思忱了一會兒,道。
“這裡的事情我不會插手的。”張關雲搖了搖頭道:“這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你當初不也是插手了西部七州的事情嗎?”白雀道:“難道當年,你不是爲了阻止吳子道屠戮我們西部七州,現在又爲什麼不給我們討一個公道?”
“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公道?”張關雲反問道:“當年,我確實是插手了西部七州的事情,但現在我不會再插手了!”
“爲什麼!”白雀聽到張關雲的話,情緒似乎變得有些激動了,道:“當年,吳子道被人利用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些人是誰?”
“那你說說看,那些人是誰?”張關雲深深的看着白雀道。
“呵呵,當年整個大陸爲了謀取我西部七州的血繼神脈,利用了吳子道!”白卻冷笑了一聲,道:“殺我西部七州數百億人,數十萬血繼神脈的修煉者身亡!”
“難道這不是血債嗎?”
“我們來討債,向這個世界討債難道有錯嗎!”
“白雀,你說這話可是要有證據,整個大陸謀取西部七州的血繼神脈,要怎樣的人物才能做到這樣的一切,莫非你是想說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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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一道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爲什麼站出來質問白雀道。
“我當然有證據!”白雀冷冷的看了一眼夢一道,道:“你們神秀宮裡封印着多少血繼神脈,難道夢宮主不知道嗎?”
“白雀,你血口噴人,歷經數十萬年我神秀宮何時有人傳承過血繼神脈?”夢一道言辭激烈的反駁着,道:“難道你的證據就是空口無憑,真是笑話!”
“神秀宮確實沒有人傳承過血繼神脈,那是因爲你們不敢,寧願把當年從西部七州奪取來的血繼神脈封印在不見光的地方,也不敢拿出來,你們纔是真的笑話!”白雀冷笑依舊,道:“敢做不敢擔當,你們神秀宮真的是虛僞到了極點!”
“你看王家和羅家,比起你們神秀宮來,要聰明的多了,王家和羅家當年的老不死,硬生生的把血繼神脈融入了他們世代相傳的功法中。”
“讓他們後世子弟修煉的時候,都會擁有一定的特殊能力。”
“什麼王家的神猿體徵,是因爲王家老祖曾經救下神猿,得到神猿的感激贈送了逆天功法,這些都只不過是王家編出來的謊言!”
“不知道,你們現在知道這些,會不會爲那赫赫有名的王家和羅家感到惡寒?”白秀那雙渾濁的眼睛環顧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臉上。
薛青泉聽到這樣的事情,他一言不發,但是卻讓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壓抑的氣息。
這時候,寧家的老祖寧天辰站了出來怒聲道:“哼,如果這些特殊功法都是融合了你們西部七州那些血繼神脈,那我們南荒三大世家豈不是更加讓人不恥了?”
“南荒三大世家當然讓人不恥!”白雀鐺鏘有力的說道:“唐老太爺,難道你們唐家沒有記載過你們的第一卷軸修羅卷軸是如何來的?”
“這些並沒有記載,關於修羅卷軸的來歷,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經沒有任何的記載了。”唐家老太爺唐太初並沒有像寧家老祖那麼脾氣暴躁,而是隨和的搖了搖頭,也沒有過激的反駁。
“我們西部七州曾經有一種血繼神脈,便叫阿修羅血脈,那是我們西部七州中最爲強大的血繼神脈!”白雀繼續說道:“難道唐老太爺覺得這是巧合嗎?”
聞言,唐太初並沒有說話,白雀的話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白雀是在唐家的修羅卷軸融入了阿修羅血繼神脈!
“吳子道當年確實氣勢洶洶的帶着十萬魔山來到了西部七州,但他又有什麼能力來屠戮我整個西部七州?”白雀說着便嘲諷道:“當時很多的勢力只不過是讓吳子道背上了屠戮西部七州的黑鍋而已。”
“把吳子道所統領的十萬魔山誇大其詞,如何氣勢雄偉,吳子道如何強大……”
“然而,在場諸位沒有看到今日之戰,哪怕是吳子道已經突破了神邸境九重的境界,我們還是有着殺死他的勝算嗎?”
“這還不能夠證明當年的一些問題嗎?”
“至於你們口中所說的證據,除了被你們隱藏起來的血繼神脈,所有的證據矛頭都指向了吳子道,吳子道成爲了一個大魔頭。”
“吳子道只不過是一個被你們利用的可憐蟲罷了,這麼多年了,他到現在死了還要被人利用,你們的先祖的算計真的讓人歎服!”
“這就是你們想要知道的真相!”
“這就是你們數十萬年所認爲的真相?”張關雲再次站了出來,他有些嘲諷的看着白雀,或者嘲諷在場有關這件事情的所有人。
“有一個人曾經要我帶給諸位一句話。”
“當年或者現在你們所看到的真相,或許那將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