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的話,讓薛青泉變得沉默了起來,夢一道的身上已經涌現出了神力,李青的青炎劍也已經拔了出來了。
而龔道在看着,他沒有說話,知道了真相的徐塵也更加沒有拿起面前的龍吟槍,只是看着現在如此的場景,徐塵知道,他們又要打起來了。
徐塵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站出來阻止這樣的一場戰鬥,因爲他知道這場戰鬥,沒有人能夠終止,除非有一方能夠認輸,束手就擒。
所以,徐塵來到了白秀的身旁,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白秀,道:“您輸了,應該可以認輸了。”
白秀聽到這樣的話,起先他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他眼中有些明悟了。
“徐塵,這就是你所說的我們做不成朋友的理由?”白秀那雙明悟的眼睛望着徐塵問道。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確,做不成朋友,那便是敵人。
“是的,一直以來我們都做不成朋友的。”徐塵當然知道,他在開口之前,便已經知道白秀會理解他的話的。
“難怪當初我的請帖沒有請來殺你的人,難怪當初在星辰之海我們會失敗,難怪我們會被龔道埋伏。”白秀神情淡淡,在他的眼神裡有些茫然,有些莫名,總歸有些複雜。
“原來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你。”
“您應該早就想到這一切的。”徐塵並沒有否認白秀的想法,他的沒有否認便等同白秀說的都是對的。
“爲什麼會想到是你,難道不應該是龔掌門的手段和心智?”白秀的目光落在了那邊龔道的身上道。
“您不是一直在防備着我?”徐塵道。
“呵呵,徐塵啊徐塵,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除了那些,我最欣賞你了?”白秀笑道。
“現在想必那些欣賞,也應該變成恨了吧。”徐塵不知道爲什麼,有些感慨,或許白秀說的沒有錯,自徐塵上十萬魔山開始,徐塵便能夠感受到白秀對他的重視。
“不,我還是欣賞你。”白秀嘴角依舊勾勒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他真的好像不恨徐塵。
這個笑容,讓徐塵微微的一愣,他看得出白秀真的一點都不恨他,甚至還在白秀的眼神裡,他能夠清楚的看到當中閃爍的光茫。
那可以說是一種喜歡,但那種喜歡不包含任何的淫穢,很純淨,或者說很純粹,純粹的喜歡,那就是欣賞,這個目光就像白秀和徐塵第一次見面時的那樣。
白秀說很喜歡他……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這樣做?”白秀笑了一會兒,便再次問道。
“會!”徐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爲什麼?”這讓白秀有些不解,白秀本以爲徐塵會因爲自己的不責怪而心生歉意或者悔意,最少在言語上也應該委婉一些,但是他沒有想到徐塵會這麼直接了當。
“真的死了很多的人了,很多的人都是無辜的。”徐塵說着,眼中有些茫然,似乎想起了些什麼一樣。
是的,徐塵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在第一次來到這戰場時,那是
東神州的燕南山脈,徐塵打開了南荒的大門,他親眼看到白神教的那些信徒們不顧生死的衝上戰場。
那一幕幕,血腥,殘酷,或者更多的形容詞,在徐塵看來,那並非只是書本上所說的那樣輕描淡寫,或者一個詞語便能一筆帶過的。
在後來的中州之戰,徐塵或許是已經習慣了戰場,所以並不覺得那戰爭是多麼的記憶尤新。
讓徐塵印象最深刻的,是從東神州來到中州的路,徐塵想那可能是這輩子走過最難忘的一段路了。
並不是因爲那段路有着多麼的艱難,也不是因爲那段路上的風景有着多麼的讓人難以忘懷,也並不是那一段路上有多麼的危機重重。
那或許是徐塵離開北地之後,走過最平靜的一段路,所到之處,數萬裡之內沒有任何的人煙,東神州那一座座空蕩蕩的城池,沒有任何一個人。
那一座座的青山小鎮,或許在曾經在那山上還有着情郎意女在那山頭對歌,徐塵在經過的時候,彷彿還能夠聽到那久久迴盪在山中的歌聲一樣,但那最終只是幻想。
進入了中州後,便見到那劍神谷,當時陳蕭庭還刻意提醒過徐塵,那處原本風景應該優美的地方,便是劍神谷。
曾經先後走出三位劍神的劍神谷白家已經被填爲了平地,那俊俏的山峰一座座的倒塌了下來,那天空中彷彿還殘留着那凌厲的劍意。
徐塵在想着那些過往的事情,白秀若有所思,許久後,白秀才似懂非懂的說道:“明白了。”
在白秀和徐塵的說話的時候,白雀和薛青泉那些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誰也沒有在意白秀和徐塵說了什麼。
而在白秀的話音剛剛落下後,那邊的白雀忽然渾身一震,一股強大的神力從身上涌現了出來,接着那白雀的身上便出現了一道道的黑色的符文,白雀血祭了自己的神脈!
“哪有什麼輸與贏,只有生與死!”白秀見狀莫名的感慨着道。
徐塵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他們都知道雙方的矛盾已經不僅僅是言語或者是承諾,或者是交代便能夠解決的了,只有不死不休!
在徐塵和白秀的瞳孔裡,映出了神力的光茫,天空中開始傳出了一陣陣的轟鳴聲,最後一戰還是無法避免的延續了起來……
這天,在中州某處,那裡原本有着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但在這天那裡掀起了一陣巨大的光華,那裡的草原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天坑。
這天,在這個巨大的天坑上,強大的神力在天坑之上震盪着,讓周邊無數的脈獸皆不敢靠近。
這天,在這個巨大的天坑上,強大的劍意在肆掠了很久,那劍意如同要破空一般。
這天,在這個巨大的天坑上,無數的道紋和陣紋落下,引起了無數的神力狂暴的向四方奔騰。
在中州,無數的修煉者飛向了天空,朝着這邊趕過來,那天空上升騰起了無數的神力。
可是,當他們趕到這片不知名的土地時,天空中還瀰漫着的神力,那強大的神力餘威,讓所有趕到這裡的人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在他們來這裡之前,這裡發生着一場怎樣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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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見,在那天空中,薛青泉臉色蒼白的盤坐着,緊緊閉着雙目,嘴角流了很多的鮮血,身上的長衣更是破開了數十道口子,傷的很重。
而劍聖李青的更加不堪,他頭上扎束着的青絲散亂了,他胸前更加有着一道長長的血洞,那鮮血在不斷的涌出,在那橫翻的血肉中,甚至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某個東西在不停的跳動。
最重要的是李青手中的青炎劍更是出現了無數的缺口,要知道他可是東玄大陸有名的劍聖啊!
他的劍本便是天下第一,這個世界還有誰能驚了他的劍?
相比起李青,那南荒三大世家的老祖更是不堪,其中蕭家老祖和寧家老祖皆是昏倒在地,不知道傷成了什麼樣子。
唐家老祖唐太初的後背上一道深深的劍痕染紅了他墨黑色的唐衣,他佝僂着身子有些顫抖的扶在了修羅卷軸上,嘴中還在不斷的吐着鮮血。
夢一道那蒼老的身影則是被一把白色如劍般的長棍釘死在了空中,他瞪大着雙眼,似乎死不瞑目……
這便是聯盟軍最後付出的代價,如果沒有吳子道在這場戰鬥中橫空出世,想必這裡死的人應該更多一些。
比如劍聖李青胸口的那道傷應該會刺穿那跳動的心臟,薛青泉身上的傷口也應該更加的深一些,但終究還是事不盡人意,聯盟軍還是慘勝了。
而那些十萬魔山的長老們,在這樣的戰鬥中也還有些活着的,但也皆是身受重傷。
在這片戰鬥後狼藉一片的土地裡,無論是宗朝大會的人還是十萬魔山的人,他們已經沒有幾人能夠站起來了。
可是,終究還是有人站着的,比如說徐塵,比如說龔道,還有着白秀也在那些人趕來之前,也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
於是,很多的趕來的修煉者,或者說大人物,比如奇門的長老們,比如昊天神教的紅衣主教們,比如神秀宮的長老們,他們都在第一時間救起了那些重傷的強者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甚至還派人去四處尋找有沒有雀組織的人還活着。
“不自量力的人。”白秀嘲諷的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那些人。
在先前的那場戰鬥中,以白雀爲首的那些雀組織成員,在這場最後的戰鬥裡,他們都選擇了血祭神脈。
因爲那是最後的辦法了,在先前與吳子道的一戰中,他們大多數都受了很嚴重的傷,就算碧海青離開了,他們也不可能再是薛青泉或者李青的對手了。
後面,就算是他們選擇了血祭神脈,也依舊沒有贏的最後的戰鬥,如果不是白雀最後拼着最後一口氣全力一擊,將夢一道殺死,恐怕他們甚至誰都有可能殺不死。
但這樣的戰績並不丟人,要知道以薛青泉和李青二人的實力,在整個大陸上已經是鮮有敵手的了,他們二人如果聯手,恐怕是不束神境他們也有着一戰之力。
更何況,還有着南荒三大世家的老祖在這裡,還有着昊天神教的宗教大人在,還有着玄音宗的宗主在這裡,他們都身受重傷了,至於神秀宮的宮主夢一道更加是被刺死了!
在趕來的所有人眼中,雀組織已經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