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在那南荒的上空,出現了無數的修煉者,他們如同蜂擁一般,而在那南荒的大地之下,更是有着無數修爲弱小的修煉者朝着這邊快速飛奔過來。
那些南荒的人們,看到這麼多的修煉者來到了南荒,那些原本還在紛紛想要逃走南荒的人們,都駐目的望着那些修煉者們。
不少的人更是紅潤了雙眼,甚至還有着不少的普通年輕人也加入了那浩瀚的隊伍當中,他們什麼也沒有說。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當無數的修煉者朝着南荒趕過去的時候,也有着一部分修煉者正在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走。
但是,沒有人去在意他們,畢竟,人各有志,各安天命。
而在那南荒的某個地方,也有着一羣修煉者在仰望着上方,那羣修煉者都是身穿着黑色的斗篷,最前方那個爲首的男人,仰望着並不是那天空之上無數的修煉者。
那男人望着的是那天邊的徐塵,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的道:“徐塵,你和李天歌,我誰都不希望你們贏。”
“但我更希望徐塵你能夠死!”
這兩句話,這個男人說的很輕,但在那遙遠的天邊,徐塵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人,徐塵在那黑壓壓的修煉者風潮當中,一眼便朝着這邊望了過來。
徐塵的目光很平靜,但平靜當中卻透露着一股精光,異常的犀利,好像一眼便要將人看穿了一般。
這個黑色斗篷的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徐塵的目光,但他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在意,反而嘴角的弧度越發的翹起,好像在挑釁着徐塵。
這讓那遙遠的徐塵眉頭微微皺起,徐塵想要看清楚這個男人是誰,但這個男人很快便被淹沒在了無盡修煉者的人潮當中。
那南荒的天空佈滿了無數的修煉者,神力如同一道道驚雷般的徹響在了那天空之上,散發出了五彩紛飛的光芒,照耀的南荒整片天空都變了色彩!
“嘖嘖,了不起,了不起,這個世界的修煉者到齊了嗎?”李天歌看到那無盡的修煉者,有些戲謔的笑着,道:“可惜,這個世間只有一個徐塵。”
“這些人倒是像蒼蠅一樣嗡嗡的,讓人有些心煩意亂。”李天歌輕笑了一聲,便目光一轉,望向了那徐塵,道:“徐塵,你說呢?”
徐塵聽到李天歌的話,把目光從那遙遠的天邊收了回來,現在不管那個黑色斗篷人是誰,都沒有眼前的李天歌那般重要。
可是,還沒有等到徐塵開口說話,那楊神秀便從天空之上,落在了徐塵的身旁,冷冷的望着李天歌,道:“你難道沒有絲毫的自行慚愧?”
“你難道就不知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好一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李天歌的笑容微微一斂,道:“在我眼中,爾等皆爲螻蟻,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們縱然人數衆多,那又有什麼用!”
“李天歌,我們的實力不如你,但我們卻不能退縮,我們沒有退路,唯有血戰到底!”楊神秀眼中閃爍着一抹濃郁的戰意道。
“跟他這樣的人,廢話少說,我們動手!”羅通天的身影也降落了下來,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那雙拳當中便涌現出了一抹驚豔的神力!
“我們這些人就算不能殺了你,也要讓你知道,我們不是任人蹂躪的!”
“羅家子弟,跟我一起殺!”
羅通天話音一落,他雙拳上的神力濃郁到了極點,似乎再也壓制不住了一般,他的身影便率先朝着那李天歌打了過去!
“神秀宮的弟子聽令,殺!”楊神秀見狀也不甘落後的衝了上去!
“殺!”
而其他趕到的世家強者們,見到羅家與神秀宮已經出手了,不由分說,紛紛運轉起了神力衝向了那李天歌!
而當那無數的修煉者衝向李天歌的時候,李天歌卻一臉笑容,渾然不在意,反而在這個過程當中,李天歌的目光望向了徐塵,眼神裡充滿了憐憫之情!
直到那李天歌的身影被那無數的修煉着淹沒,直到那無數強勁的神力把李天歌淹沒,李天歌的目光這才消失!
“哈哈!”
可就在那人潮當中,李天歌沒有半點的憤怒,沒有半點的惱怒,更加沒有半絲的膽怯,反而傳出了爽朗的笑聲!
徐塵聽到了那個笑聲,他的神色異常的凝重,他望着那南荒的天空裡,還在源源不斷趕來的修煉者,徐塵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徐塵幾番想要動身,但徐塵卻終究沒有出手。
直到那被人潮淹沒的李天歌所處之地,散發出了一道破空的劍意,徐塵有些不忍的閉上了雙眼。
徐塵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但徐塵卻更加知道,他不能出手,就像李天歌說的那樣。
當這個世界的修煉者趕到這裡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成爲了徐塵最爲沉重的包袱!
但是,徐塵的身上卻依舊展現出了天道之力,籠罩住了方圓數千裡的地方!
“轟隆隆!”
一陣徹響天地的聲音在那人潮裡迸發了出來,無數神力破碎的聲音聚集在了一起,那是一種支離破碎的聲音。
沒有任何的慘叫聲,沒有任何的慌亂聲,有的只是撕裂一切的聲音,有的只是鮮血綻放的聲音,或許是因爲人數衆多,那聲音格外的刺耳!
當徐塵睜開雙眼的時候,以徐塵和李青幾人爲中心的方圓數千裡之內,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修煉者了,而在那方圓數千裡之外,卻還有着無數的修煉者。
那千里之外的修煉者安然無恙,就好像那些人才剛剛趕到這裡一般。
而在這徐塵和李天歌的周身,如果不是那漫天飄散的血霧,很難讓人想象,在前一刻,這裡還有着無數的修煉者向那李天歌奮起攻擊。
徐塵望着那漫天的血霧,那是羅通天的血,羅家的血,那是楊神秀的血,那是神秀宮的血,還有着無數修煉者的鮮血。
而在那數千裡之外,還有着無數的修煉者從那天空當中掉落了下去,還有着不少的修煉者被李天歌的這一劍,斬斷了手腳,更多的人身受重傷。
在那些人裡,有的人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染紅了身軀,有的人咬牙發出了慘叫的聲音。
但還有的人卻在死死的咬着牙齒,緊緊的盯着徐塵,他們好像在問徐塵。
“你爲什麼不動手?”
看着那漫天的血霧,看着那些重傷垂死的修煉者,看着那些正在死死盯着自己的修煉者。
徐塵那已經被毀掉的右眼,原本已經乾枯了的鮮血,再次涌出了新鮮的鮮血,左眼裡更是流落出了一行清淚。
徐塵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徐塵知道,他一旦出手,恐怕這裡的人會死的更多。
或許,徐塵既然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那在之前便應該阻止羅通天和楊神秀他們,但徐塵依舊沒有。
因爲,這些人已經來了,徐塵就算是本事再通天,也攔不住這些人。
而徐塵身後的李青和周婉儀眼中也是一片悲憫,但很快他們眼中的怒火卻蓋過了悲憫,他們都死死的盯着那血霧當中的李天歌。
可是,徐塵沒有出手,李青和周婉儀也不敢貿然與李天歌交手,如果連他們兩個人都死了,就真的再也沒有人能夠幫助徐塵了。
“徐塵,你看,我這可是幫了你的大忙,這些人可都是你的包袱呢?”李天歌猶如閒庭信步般的漫步在了血霧當中,大發感慨的說道:“不知道你身上的包袱有沒有輕一些呢?”
徐塵沒有說話,因爲徐塵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或許如果換一個人,看到如此的李天歌會破口大罵,但徐塵卻沒有,因爲徐塵知道那沒有用。
那些死去的人,並不會因此而活過來。
“你知道這些人爲什麼會死嗎?”李天歌見到徐塵沉默,便再次笑道:“你應該還記得在人世間時,那些死去的人吧?”
“你看,現在的情景和當時是多麼的像啊?”
“你不想殺玄雀,但玄雀卻死在了你的手中,你不想殺那些被我們囚禁的人,但那些人依舊死在了你手中。”
“我想你應該會想起來,可當時你是我們逼的,但現在呢?”李天歌笑意盎然的望着徐塵,道:“你爲什麼不敢出手,害怕自己出手將那些螻蟻擊殺?”
徐塵聽到李天歌的話,還是沉默,但徐塵那手中的龍吟槍卻握的更緊了。
“如果你覺得這一劍不夠,那我便再來一劍,這樣應該會讓你出手了!”李天歌說着便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準備再次出手。
“徐塵,拿起你手中的槍,來阻攔我啊!”
“不然,我這一劍,可不會留手了,這裡所有的人,都會死在我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