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前輩,在此稍後片刻,晚輩會盡快回來的。”徐塵微微的朝着張老頭點了點頭,便擡腳離開了這間破舊的院子裡。
但徐塵剛剛出了院子的門口,就站定在了原地,徐塵的目光望着前方,眉頭微微皺起,只見在院子的門口,一身紅色披風的吳相鳳站立在那裡,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在徐塵的身影出現的瞬間,吳相鳳微微的擡起了頭,那張頗帶弧度的臉蛋兒上,比起徐塵往常見到吳相鳳要白皙了許多,還有那吳相鳳的臉頰上,也多出了兩抹淡淡的腮紅。
現在的吳相鳳比徐塵那天見到的那位,多了幾分別樣的豔麗。
吳相鳳就這樣見到徐塵後,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裡便微微泛動着,更加彰顯出一股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之情。
“有事情嗎?”徐塵看的出吳相鳳來這裡,怕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但徐塵的神色卻依舊十分平靜。
“大人,我知道昨天長青學院的事情了。”吳相鳳微微的抿了抿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求您!”
“很抱歉,我現在身上的天道之力,已經消失了,恐怕無法幫助你了。”徐塵並沒有隱瞞的意思,而是直接了當的就拒絕了吳相鳳。
“大人,就算是您沒有了天道之力,也可以幫助到我的!”吳相鳳見到徐塵要走,便搶先開口,哀求道:“只要您願意,就一定可以幫到我的,而且如果您做不到的話,我也不會糾纏您的。”
“這樣嗎?”徐塵沉思了片刻,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考慮一下,但我現在還有些要緊的事情要去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等晚些時候,再來找我。”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跟您一起去,等您辦完了事情再說好嗎?”吳相鳳聽到徐塵的話,心中便一喜,連忙道:“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打擾到您的!”
“請便。”徐塵輕輕的說了一句,便從吳相鳳的身旁走了過去,而吳相鳳也沒有再說半句話,就這樣跟在了徐塵的身後。
城主府位於常玉城繁華的街道上,而張老頭的住處可以說是極爲的偏僻,兩者的距離幾乎是要穿過大半個常玉城裡,但徐塵卻只是這樣不急不緩的走着,而吳相鳳也沒有多問徐塵要去什麼地方。
只是,在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條街道的時候,街道上開始變得熙熙攘攘,人羣鼎沸,而且在街道的兩旁都有着不少的議論聲,都是在討論着昨天長青學院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嗎?”
“昨天常家的家主,咱們常玉城的城主死在了長青學院,還有那個常威也被殺死了。”
“呵呵,常嘯天父子一向在我們常玉城作威作福的,這都是報應,真不知道是被誰殺死的,真是爲我們常玉城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聽說,好像是被那位從飛昇臺上來的大人物所殺的,這常嘯天父子也是不長眼睛,去招惹那樣的人,在神界裡自古以來,能從飛昇臺飛昇的人,有幾個是簡單的人。”
“就是,我看這常嘯天父子,是在我們常玉城裡囂張慣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去招惹那種人物。”
“唉,不過,我還聽說,那長青學院都擺滿了屍體,好像那位不只是殺了常嘯天父子啊,看起來那位也不是什麼好招惹的貨色,心狠手辣。”
“嘿,我說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可是聽說是長青學院外面那些人先招惹那位的,聽說是常威帶的頭,那位可是一直忍讓,後來我可聽說那位被人打斷了腿,這才忍無可忍,最終把那些人全殺死了。”
“還有這樣事情,那他們那些人真的是死有餘辜。”
“說的是,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這樣的議論聲當中,徐塵和吳相鳳就來到了一座寬大的院子門口,那院子裡樓宇林立,從外面上看,像是一座皇宮一樣,深牆高院。
只是,在這樣的院子上,卻掛滿了白帆,在那門口還擺着一個碩大的‘奠’字,不少吊唁的哀客正在陸陸續續的走進去,看起來一片哀傷。
這便是城主府。
“您這是要去城主府嗎?”吳相鳳見到徐塵來到這裡,便有些驚疑的看着徐塵,她心中不由的就猜想起了一些事情,徐塵恐怕是來城主府斬草除根的,這也不由得,讓吳相鳳臉色浮現出一抹淡淡的蒼白之色。
而徐塵卻沒有給吳相鳳解釋,而是直接朝着城主府裡走去,當徐塵走的近一些的時候,就聽到了那些弔唁的哀客們,正在安慰着一羣婦孺。
“常家的兄弟姐妹們,還請節哀,那個天殺的徐塵如此心狠手辣的殺了常兄和賢侄,終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唉,如果不是昨天我外出有事情,聽到消息我也會趕過去阻止那個徐塵,真是不該啊,常兄,賢侄,你們可莫要怪我啊。”
城主府裡一片嗚呼哀哉的哭喪聲,痛罵聲,盡顯一片哀傷之色,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常玉城裡兩位大善人,無辜被人殺害了一樣,讓人聞着傷心,聽着落淚。
可就在那些人哭着的時候,城主府前院的哭聲忽然聽了下來,院內棺槨前的那些人似乎注意到了氛圍有些不對,這才注意到了徐塵不知道多久走了進來。
那些原本還在痛罵徐塵的人紛紛噤若寒蟬,尤其就是徐塵那雙平靜的眸子,目不轉盯,讓那些人都感覺徐塵像是在看着自己,更加是忍不住心神一顫。
當下,不少的人臉上哀色一斂,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連忙向那主家的一位老婦人道歉,道:“常夫人,我家中還有些許的事情等我回去處理,您還請節哀,我這就先告辭了。”
“常夫人,還有我,我那新納的小妾今天臨盆,您知道的這可是我第一個子嗣,這要是不回去,將來還不得被人撮着脊樑骨罵啊!”
“常夫人,您請節哀,我們過些時日再來拜訪您!”
在徐塵出現在城主府的院子裡時,那些哀客們就像是見到了瘟神一樣,紛紛找了藉口向那常夫人道別離去了,一時間原本還是哀聲一片的城主府,片刻間就只剩下常家的本家人了,這讓偌大的城主府變得有些空蕩了起來。
“我的夫君啊,我的兒啊,你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你們被人無辜殺害,現在人家還要找上門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
那常夫人見到院子裡的場景,頓時就哭的驚天動地,嚎哭不已,甚至還眼中兇光四現的盯着徐塵,道:“畜生,昨天就是你殺了我夫君和我兒啊,我要你給他們償命!”
那常夫人說着就要衝徐塵撲過來,但是卻被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拉住了,勸說道:“大伯母,不要輕舉妄動,這徐塵可是上位神的境界,我們常家招惹不起啊!”
“常虎子,你這個沒有良心的狗東西,你大伯和你兄長生前待你不薄啊,你現在不爲他們報仇,還不讓我報仇啊!”那何夫人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不斷的掙扎着,發狠撒潑的用手去撓着那常虎子。
“常虎子,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大伯和你堂哥死了,將來這城主府就是你的了,這常玉城就是你說了算?”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徐塵殺了,你什麼也得不到,你伯父和你兄長死也不會瞑目的!”
那常虎子被那常夫人拉扯的有些煩躁了,猛地就推開了猶若瘋狂的常夫人,道:“大伯母,難道我們常家死兩個人,還不夠,非要讓我們常家的人死絕了才肯罷休嗎?”
那常夫人一聽到常虎子這樣的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砸在了頭上,整個人頓時就沒有了聲音,但片刻之後,卻又痛哭了起來,撕心裂肺,讓人聞之傷心。
可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位老者湊到了常夫人和常虎子跟前,道:“二公子,大夫人,我看着徐塵的身上好像沒有了天道之力的波動,好像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量。”
那常夫人一聽到這樣的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連忙抓住了常虎子,道:“虎子,你聽到了,這個徐塵恐怕是遭了報應,沒有了力量,你還不打算爲你那死去的大伯和兄長報仇嗎?”
“大伯母,這個徐塵就算是沒有了力量,也不是我們招惹得起的呀,他身後還有一個隱藏的絕世高手,連大簡家的人都要畏懼三分,更何況我們常家!”常虎子早就看出來了,但依舊畏懼徐塵身後的張老頭,不敢有所動作。
“難道…難道你就任由這個兇手逍遙法外嗎?”常夫人不停的拉扯着常虎子。
這讓常虎子很沉默,但也不敢再發作,掙開了常夫人的手,就走向了徐塵,道:“徐塵,昨天我伯父和兄長得罪了你,現在他們都被你殺了。”
“你和我們常家現在恩怨兩清,我想你也看到我伯母不想看到你,還請你立刻離開我們常家!”
“離開可以,但我想要你們常家給我一件東西。”徐塵話一出口,便又覺得少了點什麼,補充道:“我可以跟你們交換。”
“什麼東西?”常虎子臉色微微一變道。
“雪含草。”徐塵道。
“雪含草?”常虎子愣了愣,雪含草雖然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但也並不是什麼常見的東西,而在城主府當中卻也恰好有着這樣的東西,但常虎子卻道:“想要雪含草,可以,但我要你的命作爲交換!”
“你換嗎?”
“一株雪含草不值我的命,你換其他的吧。”徐塵神色如平的說道。
“我們就要你的命,我要拿你的頭祭奠我夫君和我兒子!”旁邊的常夫人也站了起來,一臉怨恨的看着徐塵,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要把徐塵給活活看死一樣!
而常虎子卻拉住了常夫人,常虎子在徐塵那雙平靜的眸子裡,感覺的出,徐塵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便道:“其他也行,我要你跪在我伯父和堂兄的靈前,磕頭認錯,送他們出殯發喪。”
“這更不可能,是他們動手在前,我還手在後,我不認爲我有錯,何談認錯,更加不可能下跪!”徐塵依舊搖了搖頭道。
“那就請你滾出我們常家,不然我們就要動手了!”常虎子臉色一沉,厲聲道:“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們常家不給張老前輩面子!”
而就在常虎子剛剛說完話,那常夫人就像是發了瘋一樣,齜牙咧嘴的撲向了徐塵,嘴裡唸唸有詞,怨恨到了極點。
“該死的畜生,我兒雖然頑劣了一些,但我兒心性善良,從來都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卻被你這該死的劊子手狠心殺死!”
“現在我夫君死了,我兒子也死了,我也不活了,我要你給他們償命!”
“畜生,你去死吧!”
那常夫人在撲向徐塵的過程當中,忽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對準徐塵的心臟刺了過去,徐塵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天道之力,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攻擊,根本來不及反應。
“大伯母,不要殺他!”常虎子也見到了常夫人手中的匕首,臉色驟然大變,他知道就算徐塵現在已經沒有了神力,可是徐塵的身後還有着一位神秘的張老前輩。
昨天在長青學院的事情,常虎子也是知道的,那位張老前輩爲了維護徐塵,連大簡家的面子都不給,如果要是徐塵死在了常家,恐怕常家就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地了呀!
可是,常虎子現在已經阻攔不住那常夫人了,常夫人的匕首就這樣刺入了徐塵的心臟當中,常夫人頓時就發出了陰桀的笑聲,道:“去死吧,該死的傢伙,我要你償命!”
“我要問你啊,我那善良的兒,你怎麼下的去手啊,你給我去陪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