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九說的是事實。
這是他賣武器的原則，以後很多國家都知道，只要不買原子彈，不買戰略導彈，什麼東西都好談，甚至差點都把核潛艇給賣出去了。只不過最終因爲國家的干涉而不得不作罷。
誠然，即使他願意賣，尼普多桑軍也買不起啊。
羅輝跟丁東海說晚上回去要商量之後再做定論，劉一九也沒有過多地說什麼。這話題進展有些快了，尤其是他不瞭解那邊的情況，根本就沒有想到楊威他們一開口就要兩個師的各種武器裝備。
這些東西進展太快不是好事情。
劉一九跟李銳兩人回到他們所住的招待所，司徒雪一直在外面等着他們回來，然後話也沒有跟劉一九說，直接就進了房間裡面。
這天晚上劉一九很是老實地上了牀睡覺，讓李銳都是覺得有些好奇。
以爲是因爲司徒雪的沒有心情，主動撩撥劉一九，才告訴她，早點睡，晚上教授要到這邊來彙報情況。這才讓李銳明白爲什麼劉一九這樣老實，連衣服都沒有脫，更沒有禍害自己。劉一九估計是擔心他們之間正在興頭上的時候丁東海到這邊來了，到時候就有些麻煩了。
她也不敢脫衣服，合衣睡下。
凌晨一點，在這個沒有夜生活的時代，所有人都是進入了夢想，教授一夜沒有睡，他得躲開從尼普多桑的人員的監視，同時還得躲開國內安排在周圍的人員的監視去見劉一九。
這對他來說，有些困難，畢竟他在尼普多桑區域，參加的戰鬥的時候變得少了，訓練變得有些荒廢了。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四十分鐘的時間，才氣喘吁吁地躲開在外面監視他們的共和國情報人員，到了劉一九所在的招待所，正準備敲門，卻發現自己的脖子處傳來了一陣涼意。
教授整個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冷汗瞬間從本就有了不少汗水的腦門上冒了出來。
“行了，回你房間睡你的覺，他是來找我的。”門無聲地打開了，劉一九對着握着軍刀架在教授脖子上的司徒雪命令道。“教授，你應該回爐了。”
司徒雪沒有走，咬着牙看着劉一九，她不喜歡這種被阻擋在秘密之外的感覺。尤其是李銳都能夠知道。
可她並不清楚，李銳其實也不清楚這裡面的詳情。
“確實應該回爐了，不過我一個搞後勤的，沒有什麼必要，不是作戰人員……當然，有時候還是應該練練，方便逃命唄。”在那邊，誰都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他們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
所以，在出國的時候，他們就獲得了烈士的榮譽，對於家人來說，他們已經死了。
劉一九看了看一邊不願意離開的司徒雪，沒有說話，而是向着院子裡面走去，司徒雪正想跟上，李銳卻從門內突然伸出了手拉住了她，在她即將發怒的時候，李銳對着她搖了搖頭。
這邊招待所裡面沒有幾個人住，院子不小，說話聲音小一點，不會有人聽到。
即使這樣，劉一九也沒在院子裡面聽取教授的彙報，而是帶着教授到了外面的空地上面。
“你們怎麼回事情，怎麼一開始就要這樣龐大數量的武器？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們，讓你們在那邊循序漸進，寧願進展慢一些，也得穩紮穩打，否則一旦出事情，我在國內根本就沒有辦法救你們。”劉一九很是不滿。
教授苦笑一聲，明亮的月光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劉主任，在那邊的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由我們控制。國內大量知青逃到那邊，趙傳祥對我們的防備越來越厲害，給我們的任務也是越來越重，甚至所有的戰爭都被我們包攬了。人數的擴張，讓我們在那邊崛起的太快，尤其是赤棉跟猴子的入侵軍對於這事情都是在大力打壓。如果不是開戰前出現在海邊的十輛坦克，我們已經被剿滅了……”丁東海當即就把他們到尼普多桑那邊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尤其是最後跟趙傳祥翻臉的時候，對方的重炮部隊可是如同烏龜殼子一般，要不是因爲國內劉一九支援的坦克，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勝利。
趙傳祥勾結赤棉武裝的一個師，入侵高棉越軍的一個加強團，還有彭志的一個加強團，全部都是精銳，要剿滅只有一千多武裝力量，三千多人的知青團，並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十輛坦克，對於那場戰役非常關鍵。
趙傳祥如果不是做得太明顯，最終惹怒了赤棉以及入侵的越南人，加上彭志的投降，讓他們知道了趙傳祥部隊的各種弱點，最終因爲從緬北遷移過來的土司家族後人的反水給了趙氏集團致命一擊，這才讓他們成了尼普多桑的統治者。
“這麼說來，尼普多桑現在是最爲空虛的時候？”劉一九皺着眉頭問道，他不清楚那十輛坦克怎麼回事，但是明白肯定是劉素學的人乾的。
“對。這也是我們冒着風險來國內的原因，蘇聯間諜同意給我們一個團的裝備，但是他們的條件是讓我們投靠越南人，那名間諜被醫生給削成了人棍。目前夏振濤隊長帶着人去了阿富汗，跟巴基斯坦人聯繫。巴基斯坦願意向我們提供武器裝備，價格太高。我們手中沒有足夠的美元以及黃金。現在西北方向是赤棉，其他方向是越南入侵者，除了擴大規模，加緊訓練士兵，整理軍備，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
“爲什麼不跟西哈努克親王接觸？羅輝可靠嗎？”劉一九默然。
那邊的局勢，比他想象的還更加糜爛。
楊威等人的壓力，超過了他的想象。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有要放棄他們的任務。
劉一九沒法免費給他們提供超過千萬美元的武器援助，要是加上裝甲車，將會更多。
“目前來說還是可靠的，不過我們的計劃是讓他指揮知青團，他手中的力量交給我們的人指揮，知青團的人，不管怎麼說，都是從國內出去的。當然，我們希望有更多可靠的人節制部隊。正在跟西哈努克親王聯繫。”
丁東海很是希望能夠有更多經過培訓的人到他們那邊充實力量，共和國培養的戰士，軍事素質不一定是世界最好的，卻是整個世界上最不怕死的部隊。
知青現在大規模地向着緬北區域逃跑，然後通過老撾進入泰國，再從泰國進入高棉境內的尼普多桑。這如同當年紅軍時期國內無數愛國者不畏艱辛投靠紅軍一樣。
“特種部隊調人那是根本不可能了，普通部隊退役的人到那邊去也沒有什麼用，而且他們去不了。或許我可以通過國外的關係，給你們提供一批人，那是跟我們基地裡面最爲精銳的力量一樣，在任何國家都是不存在的。”劉一九說的是黑衛，而且還是在海外的黑衛。
“這就最好，如果他們能夠有軍事素養，就更好了。”丁東海並不知道劉一九的小九九，在那邊，他們去的時間太短，西哈努克親王要是開口，估計一切更容易。
“趙傳祥去了緬甸，楊家的勢力，必須連根拔起，現在你們大規模練兵這是正確的。不過進攻赤棉的事情最好是多考慮一番，背後就是越南人入侵軍，如果沒有獲得西哈努克親王的支持，一切都是不合法的。我會盡快爲你們那邊專門研製一些大威力的武器，裝甲車會優先支援你們一批。下次直接通過巴基斯坦的海上路線輸送到戈公島。”劉一九對着丁東海承諾着。
“子彈生產線，也只能通過巴基斯坦給你們搞一條，但是技術方面，我們這邊也沒法派人去那邊，你們得派人到巴基斯坦學習，如果準備好了，你就跟巴基斯坦那邊聯繫，這一切，都需要錢。”
劉一九的考慮，讓丁東海直點頭。
他知道，這些事情，不是表面上那樣容易，很多的事情，不能按照他們想的那樣簡單地去做。
一直到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兩人才告辭。
第二天晚上，雙方再次談判，劉一九以四百萬美元的價格，通過巴基斯坦中轉出售給尼普多桑兩萬支77自動步槍以及一百萬美元的價格出售兩百萬發子彈以及子彈生產線。至於其他的單兵火箭筒，60迫擊炮以及80迫擊炮，甚至還有沒有完全投入實戰的十門汽車牽引式152毫米45倍口徑的榴彈加農炮以及五個基數的彈藥。
整個交易，涉及一千萬美元，尼普多桑以相同的黃金支付，美元什麼的劉一九都不要。在尼普多桑區域有着不少的金礦，那邊的黃金囤積了不少。
第一批五千支步槍以及一百門迫擊炮，將會直接通過海運交付！
對於談判這樣容易，羅輝簡直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丁東海這個後勤部長告訴他，他們原來是劉一九訓練出來的第一批特種兵，只因爲在東北那邊有跟國內失去聯繫很長時間，然後回來受到不公正待遇，回來之後就把他們給派到越南國內執行死亡任務，他們也不會叛國。
劉一九是一個念舊情的人。
所以，纔會以半價的形式支援給他們這樣大的一批軍火，甚至連子彈都讓他們能夠自己生產。這是冒着掉腦袋的風險在幹這事情。
對於劉一九爲什麼不直接免費贈送給他們一批軍火，哪怕只有一半的數量，也是超過他們想要得到的底線。
丁東海直接告訴了羅輝：“親兄弟都得明算賬，更何況，劉一九的這些東西，不是他個人的，而是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