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飛眯起眼睛,看向來人,雖然對方剛纔那一接,看似毫無特色,但是在木雲飛眼中,卻是大有門道。
習武之人都明白,一門武術最高的境界便是剛柔並濟,不同的只是剛柔之間所佔的比例,至柔如太極,也需要剛性寸勁,這種力道被稱爲太極力。而至剛如泰拳,其實也暗含柔巧,否則只會過剛易折。至於什麼拳擊,那根本算不上武術,說白了那玩意就是黑人的專利,讓人朝野獸的方向退化而已。
而那白衣人剛剛那一接,則是暗含渾圓卸力法門,這說明對方也算得上入了武技的大門。
木雲飛打量着對面那兩人,偷襲自己的那人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身穿一身青色日本空手道服裝,而接住他的那人則大約四十多對,穿着一身白色西服,整個人看起來很有型,兩個人的個頭都不算高,面相也有相似之處,看起來應該是父子或者是叔侄。
“混蛋!”那空手道服裝的年輕人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用生硬的中文叫了一句,就要朝着木雲飛再次奔來,他這兩個字一出口,木雲飛已是肯定,原來這人真的是日本人。
“夠了!健郎,你不是這位朋友的對手!”那穿着西服的中年人伸手阻止,他的中文說得很流利,如果不是跟這個什麼健郎站在一起,或許根本沒有人會發現他是名日本人。
“咦?那不是空手道協會的會長船越健郎嗎?”周圍有人認出了船越健郎的身份,小聲嘀咕道。
“是啊,就是他,去年學校組織的武術表演,我就見過他,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另外一個人說道。
“噓,當然牛了,在咱們南華大學,空手道協會可是橫着走的,那個傻乎乎的大塊頭徐鵬偉,就是空手道協會的會員。而且據說船越健郎在咱們市大學生自由搏擊比賽中,拿了第二名,很牛的。”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屁啊,牛個屁,他牛怎麼剛纔被人一下子給甩出去了,要不是被人接住,肯定摔個狗吃屎。哈哈,哈……”
最後這個圍觀的同學還沒笑完,就被一旁的人給捂住了嘴,敢嘲笑空手道協會的會長,這不是找死嗎,以後別想在南華大學裡混了。
“會長!”一旁的徐鵬偉見到船越健郎,慌忙小跑了過去,他的左手扶着自己的右臂,額頭疼的滿是汗水。
船越健郎只是哼了一聲,然後又怒氣衝衝的看向木雲飛,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中年男人倒是對木雲飛挺感興趣,他走到徐鵬偉身旁,左手抓住徐鵬偉的肩膀,右手扶住他的右臂,猛的一轉一插,只聽“卡擦”一聲,又響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不過隨後徐鵬偉的肩膀已是疼痛大減,只是由於剛剛接好關節,胳膊活動還不靈活。
“你好,我叫船越文夫,來自日本橫濱。”那穿着白色西服的中年人接好了徐鵬偉的胳膊,便帶着笑意走向木雲飛。
木雲飛打量了一下船越文夫,知道這人定然是個高手,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隨即又變成自由散漫的樣子,“你好,你好,我叫木雲飛,是這個學校的保安。”
船越文夫聽了木雲飛這話不禁一怔,不過他隨即便釋然了,伸出雙手,和木雲飛握了握手。當然,這只是一次最簡單的握手,兩個人都沒有做出任何帶有敵意和試探性的動作。
“你的功夫很不錯,這難道就是你們中國武術中的太極嗎?”船越文夫雙眼盯着木雲飛的臉,不放過木雲飛的任何一絲表情。
木雲飛也沒有隱瞞,聳了聳肩,道:“算是吧。”
船越文夫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從一個貨架上拿下一個黑色的公文包,看來那是他剛剛放上去的。
船越文夫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個黑色的鑲金邊的請柬,遞給木雲飛,誠意的說道:“請你務必收下,希望到時候咱們能夠同臺切磋一下。”
木雲飛有些不明所以,伸手就接了過來。
“叔叔!”船越健郎雙眼發紅的盯着那張請柬,快步跑了過來,“叔叔,你怎麼……你怎麼把那張高等級請柬給了這小子,給了一個保安?”
船越文夫站直身體,猛的一轉頭,瞪了船越健郎一眼,大聲道:“住嘴!我的行爲,還需要向你說明嗎?”
船越健郎慌忙低頭垂手而立,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日本人的尊師重道的修養比中國人要好。
“請一定賞光,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木先生。”船越文夫揮了揮手,帶着不服氣的船越健郎,離開了超市。
看到船越文夫和船越健郎離開,徐鵬偉一下子泄了氣,他一轉身,就鑽進人羣,消失了蹤影,其餘的健身協會之人一見這場面,也紛紛灰溜溜的離開了。
圍觀之人相互看了看,說實話,這些人都只看到木雲飛卸了徐鵬偉的胳膊,扔飛了那船越健郎,但是根本沒有人明白木雲飛是如何做到的,在這些人的印象中,好像木雲飛也沒用多大力,更何況木雲飛本身就長得不高,更談不上壯碩,他哪來的那麼大氣力。
木雲飛揮了揮手,道:“好了,今天這件事情告訴我們,要勇於同校園惡勢力作鬥爭,因爲邪是永遠不壓正的。好了,那什麼,大家都散了吧。”
“且……”衆人一陣噓聲,隨後不約而同大笑起來,有幾個男生悄悄跑到木雲飛身旁,詢問木雲飛收不收徒弟,木雲飛只是說了一句:“學費一百萬。”
然後所有的人都走光了。
韓凝雪轉頭看着木雲飛,“你打架很厲害嗎?”
木雲飛想了想,點頭道,“算是吧。”
韓凝雪有些疑惑,“可是我怎麼沒看出來呢?不過,最後那個日本人給你的什麼請柬?不會是婚禮請柬吧?”
木雲飛也是不知,他拿起那個請柬看了下,整張請柬呈黑色基調,周圍是燙金鑲邊,請柬中央繪着一個身穿武士道袍的日本武士,他的手中拿着一柄長長的東洋***,或者說應該叫“草雉劍”。草雉劍是日本武道的象徵,傳說這把劍是從八歧大蛇體內取出的,它象徵着征服與勇氣。在封面的一角,還畫着一簇櫻花。
翻開那請柬,正文內容則比較少,裡面用中文寫着一段話,大體意思是歡迎參加世界武術交流大會,木雲飛看了一下時間和地點,大會要在兩個月後召開,地點就在這南華市的河下區。
“什麼玩意?在華夏國的地盤上召開武術交流大會,怎麼封面用的是日本武術界的象徵。”木雲飛撇了撇嘴,然後將那請柬揣進了懷裡。
這時那李晨明終於爬了起來,他捂着冒血的腦袋,指着那女店員道:“你……唐豔!你被開除了!”
那女店員捂着臉,快步就走到了李晨明身前。
李晨明道:“你幹嘛?我告訴你,求饒也沒用,我……”
“啪!”的一個大耳光,唐豔一甩手,將那剛剛站起的李晨明給重新拍到了地上。
“啊!姐總算舒爽了!”唐豔揉了揉發腫的臉頰。
韓凝雪和木雲飛不由同時笑了一下,木雲飛想起自己和楊雨婧要承包食堂,肯定缺人手,而這唐豔的確是位盡職盡責的好幫手,他走過去,道:“我食堂那邊缺人,不如……你去幫我?”
唐豔認真的看着木雲飛,隨即笑道:“謝謝你,木雲飛。哦,不,木老闆,很高興能夠跟隨你。”
木雲飛擺了擺手,道:“給我聯繫方式吧,到時候我聯繫你。”
兩個人交換了聯繫方式,木雲飛和韓凝雪推着購物車往結賬櫃檯行去。
櫃檯旁的店員驚恐的看着木雲飛和韓凝雪兩個人,然後又看着那一堆的貨物。
木雲飛不由苦笑道:“你們不用害怕,咱又不是強盜,會付錢的。”
那女店員心道:連店老闆都打了,你就算不付錢也沒人敢管啊。
貨物很多,女店員在那輸入條碼,木雲飛無聊的擡頭看了眼超市裡的那個壁掛電視,隨即一條新聞冒了出來,木雲飛不由就張大了嘴巴,臉上露出懊惱後悔的神色。
韓凝雪看了木雲飛一眼,問道:“你怎麼了?臉部肌肉中風了?”
木雲飛指了指電視,韓凝雪也是看去。
此時電視中正在播報着午間新聞,新聞內容是警方在南華市的一處廢棄工廠地下發現了兩具屍體,那工廠本來廢棄很久,今日**突然決定挖掘重建,結果就從一個石灰坑中發現了那兩具屍體,而且被害人死亡的時間並不長,也就一兩天的時間,顯然兇手沒有意識到**會突然重新挖掘這片地基。
看到畫面上那兩個屍體的情形,韓凝雪不由“啊”的一聲叫了一下,隨後她轉頭看着木雲飛,低聲道:“木頭,那……那兩個人,就是綁架我的人嗎?”
木雲飛點了點頭,不由嘆了一口氣。
韓凝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真是活該,不過……不過這懲罰是不是有點重了?”
木雲飛愛憐的拍了韓凝雪的腦袋一下,心中苦笑道:這下完了,看來韓拾金得到那什麼狗屁翡翠的消息又被人知道了,很明顯,那二牛和西服男是被人逼供以後殺死拋屍的。
韓凝雪顯然沒意識到這一點,只是有些心有餘悸。
木雲飛也沒點破,刷卡付了帳,便和韓凝雪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