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有所失,方有所得
丁國春依然是準時在半夜之後給徐超運送蔬菜,他到這裡的時候,廠房裡面的酒局已經散了,邵竹、駝霸和薄吉也已經把衛生打掃乾淨了。
丁國春一下車,就拿着鼻子使勁的聞;地面上的垃圾可以很輕鬆的打掃乾淨,但是空氣之中的酒氣卻不容易簡簡單單的消除,這傢伙一下就聞出了酒香。
“超哥,不厚道啊,你們喝酒不等我。”
他開玩笑一樣的埋怨着,惹來徐超的哈哈大笑。
“你小子一會兒還要跟車回去,萬一喝多了,路上查車怎麼辦?”
徐超捶他一拳,說:“小心點好。”
丁國春埋怨道:“超哥,你找時間得回老家去一趟,到時候也好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啊!”
“成!忙完這一陣吧。”
徐超答應下來,說道:“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得忙活這裡的改建事宜。特麼的,到現在卡在施工證上了。”
丁國春皺皺眉頭,說:“這個東西不好搞,上邊得有人才行。這個如果是在咱縣城,都很簡單,我有辦法,不過這邊的話,有點不大行。咱沒撐勁的人啊!”
徐超擺擺手,說:“這個我這幾天想辦法處理呢,有點眉目了。”
城建局的劉局長那裡,唐先生已經下手了,據說今天晚上還會在麻將桌上跟建委的頭頭談談話,這個事情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手段,徐超都已經不怎麼關心了,徐超相信唐先生那邊一定能夠辦好。
再說了,唐先生不行,還有張雅舒那邊。
張雅舒的意見很簡單,既然這件事情已經不再單純的是證件批不批的問題,而是有人在攪合這汪渾水的話,那麼那些甘願被攪合的人,識相的就把證批下來,不識相的,實在不成就把人掀下來。
依着唐先生的本意,逮住管事的本人,當場不管是用什麼手段,逼他就範就可以了,但是張雅舒卻認爲不宜搞得那麼血腥,掌握住這些人的把柄,以備換人的時候作爲證據就可以了。
像是劉局長這個事情,表面上看只是針對劉局長的生活製造了麻煩出來,其實同時也將劉局長大量的不良證據拿在了手裡,想要將這個 一舉掀下來,只不是缺一個法律上的程序和步驟罷了。
所以,關於一系列的證件的問題,徐超並不擔心,徐超真正擔心的其實是施工的問題,更加準確的說,是怎麼樣掩飾施工的問題……
現在丁國春已經不單單是給徐超輸送西紅柿了,順帶着還有大批的芹菜一起運過來,裝卸工人們卸車的功夫,徐超問丁國春:“咱們縣城那邊有工地什麼的嗎?”
丁國春咧嘴一笑,說:“超哥開玩笑了,這個東西哪裡都有,咱們縣城我知道的工地就有好幾個,都是蓋樓房的。”
徐超問他:“有熟悉的嗎?”
丁國春想了想,說:“有,縣城西郊那邊有個建築工地,管事的是我們家鄰居家的親戚,算是比較熟悉,喝過幾次酒。”
徐超點點頭,說:“那就行,你找他幫我辦個事唄,看看方便不方便。”
丁國春拍着胸脯說:“超哥放心吧,不管他方便不方便,這個事一定辦!”
徐超說:“收斂收斂你身上的痞子氣,記住嘍,你是商人,做生意的,咱們得正兒八經的,是吧?貧點沒關係,別二。”
丁國春嘿嘿笑道,說:“超哥教訓的是。”
徐超說:“事不麻煩,就是你讓他給我錄下工地施工的聲音來,從整個工地上選四個點,分別錄,要一整天的。聲音還要對得起來,也就是這四個點要一起錄,最後放的時候,就相當於一個工地同一時間四個角上的聲音。”
丁國春不由得一愣:“錄這個幹什麼?又不好聽,還不如找個女明星的CD聽聽……”
徐超白他一眼,說:“我聽那個有屁用?我現在要那個施工的聲音,肯定有用啊!”
“行啊!”
丁國春也不問了,說:“既然超哥你要,那我就去錄,保證你滿意。”
徐超拍拍他的肩膀,說:“好兄弟!”
最後的時候,徐超摸出一張紙來,遞給丁國春,說:“照着這個單子上的材料,一樣買一百斤吧。”
丁國春一看紙條上的內容,眼珠子有點發直,問道:“超哥,你這是想開酒店?”
徐超交給他的那張紙條上,開列出來的東西全部都是佐料,從醬油醋,到耗油胡椒粉,樣樣俱全,雖說是每個家庭都多多少少的會需要這些東西,但是如果按照一樣一百斤的數量去買的話,還真的是開酒店才能用得上。
徐超說:“有這個打算,現在先試試水。”
丁國春大喜,連忙問道:“超哥準備把酒店開在哪裡?到時候兄弟們好去給你捧場啊!”
徐超玩味的一笑,說:“到時候再說,有可能的話,一定請你們捧場。”
他不好意思直接回絕丁國春,但是丁國春想去捧場的事情,卻是基本上可以確定不可能了,因爲徐超的酒店壓根不是準備開在地球上。
劉軍這幾天和那三個廚師朋友衣道且、樑荷和秦川才商量的差不多了,算是基本做通了三個人的工作,準備和劉軍一起去到陌生的星域開創嶄新的餐飲事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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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軍思來想去,最後也是選擇暫時不告訴這哥三個真相,而是謊稱要去一個神秘的國度,給那裡的皇室服務,工資沒問題,搞到讓人爽翻,而且老闆就是徐超,大傢伙可以放心跟着幹。
雖然劉軍一向不怎麼着調,這三個廚師在清醒的時候,對劉軍說的一些話,都是半信半疑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在第一次見到了徐超之後,三個人對徐超的感覺非常好。劉軍的話在徐超這裡得到了基本的證實之後,三個人果斷決定跟着徐超一起幹了,反倒是讓一直鼓動他們三個卻一直沒有取得根本性進展的劉軍很是不好意思。
現如今,三個廚師和劉軍都在處理着家裡的事情,看看老人,走走親戚,順便把徐超預付的半年的工資交給老人妥善保管,隨時準備出發,徐超就要他們開列了一個他們平時最常用的佐料單子。
徐超的解釋很簡單,那個地方和華夏這邊大爲不同,雖然很多人對於華夏的美食垂涎已久,但是並沒有吃過正宗的華夏菜,自然很多佐料也沒有。
三個人對於徐超的這個解釋深信不疑……
臨了,徐超督促了一下丁國春,要他把這兩件事情抓緊辦,打發他們上路之後,也準備回家去了。
他現在絕大部分時間還是居住在慧穎的家裡,因爲海露這一週一直都在藍島市陪着爸爸媽媽,徐超自己一個人會窯頭小區的租住房也沒什麼意思。
而在慧穎的家裡,基本上現在夢琪也把慧穎的家當成自己的家了,三個人晚上同牀共枕,時不時的搞點運動,倒也暢快淋漓。
開車回去的路上,小新這個傢伙不甘寂寞,再一次的從徐超的手腕上跳出來,站在方向盤上,說道:“掌櫃大人,今天晚上真沒意思。”
徐超說:“這有什麼有意思沒意思的,哪天晚上不是這樣過的?”
小新說:“我是說今天晚上打仗打得很沒意思,就那兩個笨蛋,也敢來到這裡撒野,換了我,一口就把他們吞掉了,你還在那裡拿出李聃的什麼項圈來當兵器,真是多此一舉。”
徐超翻翻白眼,說:“照你這麼說,我把你放出來,讓你活動活動筋骨,就有意思了。”
小新訕笑道:“雖然一樣沒多大意思,不過是張張嘴的事情,但是總比一直窩在你手腕上強多了。”
“怎麼想的,怎麼給我忘了。”
徐超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以爲你是小蚯蚓吶,把你放出來撒撒野,我就真誠標準的妖怪頭子了。”
今天晚上的時候,等到夜宴情侶兩個人走了之後,盤石和金湯對於徐超的那個項圈很是豔羨,但是也是終於徹徹底底的收起了想在徐超的身上佔便宜的念頭——一個手握如此法寶的人,如果跟道宗的一些大能沒有關係,那才真是奇怪了。
當天晚上兩個人就決定回泰山宗去休養生息了。
正陽禪師和一忍和尚暫時的還沒走,住在南濟市的一家酒店裡,兩個人對於常放的表現很是驚奇,再看看邵竹、駝霸、薄吉和顧道,只覺似乎徐超身邊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成爲妖怪的潛質,忍不住頂着張雅舒的白眼,給徐超起了一個“妖怪頭子”的外號。
這種話更多的像是在開玩笑,畢竟無論常放也好,還是邵竹他們也好,都是大傢伙身邊耳熟能詳的東西,只要是擁有了大神通,賜予這些傢伙們生命意識,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小新終歸還是不同。
無論是誰,看到小新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傢伙乃是世所罕見的大妖。
如果小新現身,幫助徐超擊退敵人的話,徐超的這個妖怪頭子的外號是甭想摘除了。
小新委屈的在方向盤上盤旋着,嘀嘀咕咕的說道:“我纔不是什麼妖怪,我是母親大人身上的一根脈絡……”
徐超問道:“你小子總是說母親大人,母親大人的,到現在你也說不清楚母親大人究竟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你也好意思在這裡嘀咕?”
小新說:“這個不能怪我啊,我出生之後,一直都是隻能聽到母親大人的聲音,看不到她的人啊!”
“狡辯!”
徐超開他玩笑說:“身爲母親大人的孩子,你卻不知道應該知道的這些最基本的事情,你這個孩子做的不夠格啊!”
小新鬱悶不已,哧溜一下竄回徐超的手腕上,說了一聲:“我睡覺了,拜拜,再見。”
徐超哈哈大笑,不一時,就已經是回到了慧穎家的樓下。
一進門,客廳里居然燈火通明,慧穎和夢琪都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還有另外一個人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裡,端着茶杯,望着徐超微笑。
徐超不由得一愣,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間了,會在這裡看到這個人……
盤石和金湯要回泰山宗那是非常便捷的事情,使用御劍飛行的方式回泰山宗,他們大概只需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是到了目的地。
這裡是泰山的日觀峰峰頂,晚上光線雖然不好,遙望前方,卻依然是能夠看到層層疊疊的雲海,煞是好看。
夏天這個季節多有等待觀賞日出的遊人,他們自山下攀爬到峰頂,察覺的到峰頂的涼意,紛紛覓地休息,也有些許有人四下裡遊逛,看看巍峨泰山的夜色。
不曾有人注意到盤石和金湯是怎麼來到峰頂的,但是他們的身影引起了一些有人的注意,大傢伙對於在峰頂上遇到這樣兩個看上去仙風道骨的道人的事情很是驚奇,紛紛朝着他們兩個人觀望。
有一對小情侶甚至低聲商量着,是不是需要上千打聽一下,看看盤石和金湯會不會卜卦,問一問姻緣。
盤石和金湯是沒有心思操持這些瑣事的,對於周邊的這一切,直接置若罔聞,轉身向着山下的路上行去。
他們選擇的不是石階道路,而是亂石之間的一條小道。眼見他們的身影就咬走到那條小道上,就有好心的有人提醒道:“兩位小心,那裡的路不好走。”
但是盤石和金湯腳底下不停,一轉彎的功夫就已經在那條小路上消失掉了。
那個出聲示警的人是個熱心腸,很是懷疑盤石和金湯兩個人耳背,就追到了這邊,想要提醒他們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在這條道路上行走,結果到了這邊一看,卻是沒了兩個道人的身影,不覺很是驚訝。
他心頭靈機一動,忍不住懊惱的拍拍腦袋:“泰山果然是華夏的福地洞天啊,剛纔那兩位老人家分明就是傳說中的仙人……”
他在這裡後悔沒能抓住機會,向“仙人”求取長生的時候,兩位“仙人”已經是來到了泰山宗的真正山門駐地。
事實上,泰山宗並不在泰山之上,而是在與泰山毗鄰的一個異度空間之中,想要進入泰山宗的山門,必須要掌握住關鍵的法訣,才能順利進入。
盤石和金湯因爲注意到峰頂的遊人較多,不便當衆進入山門之中,就拐到這邊的小道上,撿了一處別人輕易不可見的地方,捏着法訣,盡到了山門之中。
泰山宗的山門是一座懸浮於雲海之中的山峰,一條長長的石階坡道延伸向山峰的頂部,而在山峰的頂部,卻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古建築物——宗門大殿,殿門口懸掛着巨大的金字匾額,上面書寫這氣勢恢宏的三個大字:泰山宗。
從這個建築物門前的小廣場上向着山峰的四周望過去,但見山林之間掩映着零零星星的樓閣,那些樓閣不是歷代先祖修身養性的地方,就是泰山宗**命名的一些修煉場所,供後代子孫們慢慢瞻仰。
盤石和金湯的閉關場所卻是在後山的洞穴之中,兩個人閉關多年,以出關,就是去了南濟市,現如今站在宗門大殿的前面,心中頗多感慨。
遙想當年,兩個人就是順着山峰下的石階路一步步的走到了宗門大殿的門口,拜師學藝,兩個人的心裡百感交集,在南濟市受到的挫敗感,頓時一掃而光。
泰山宗的宗門和外界時間相同,只是這裡的夜間並不像外界一樣,沒有星星的時候漆黑一片,而是有無數毫光在天空之中隱隱閃耀,將整個宗門映照的如同雪夜。
宗門大殿前,一個佝僂的身影拿着一把掃把,在那裡靜靜的掃着地。
地上光潔無塵,但是老人掃得很仔細,一下一下的,緩緩的向前推進,彷彿是地面上真的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金湯望着老人問道:“宗湃,你沒事又來掃地幹什麼?”
名叫宗湃的老人緩緩回答說:“掃地靜心,有助修行,一日不掃,心裡難寧。”
盤石嘆息道:“宗湃還是不錯的,能夠全身心的投入修煉之中。當年如果不是他矢志修行,我們只怕就會保舉他爲掌門了。”
這話讓宗湃掃地的動作一滯,終於是緩緩擡起頭來,注目着眼前的盤石和金湯。
過了好一會兒,宗湃手裡的掃把啪嗒一生摔在了地上,搶前幾步,激動的說道:“兩位師叔祖,你們出關了?”
宗湃的年紀看着不小,但是實際的年齡卻要比盤石和金湯小得多,就連輩分上,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侄孫。
眼見兩位前輩高人穩穩當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宗湃翻身拜倒,激動的說道:“恭迎兩位師叔祖出關!”
金湯呵呵笑着,把他攙扶起來,問道:“你呀,心裡也不知道琢磨一些什麼,我們都來到宗門大殿門口了,你居然還是跟沒看見我們一樣。”
盤石說道:“宗湃,修行一道,苦修終究只是一條道路,體悟人生,也是一條很值得借鑑的路途,有機會的時候,你也該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宗湃告罪道:“侄孫剛剛是有些走神了,雖然注意到了兩位師叔祖的到來,但是總感覺兩位師叔祖身上的氣息醇和,沒有惡意,心想沒有惡意就是朋友,倒也無妨,就沒有細想。”
他擡頭看看盤石和金湯,說道:“不過侄孫剛剛不是在考慮修行的事情,而是在想剛纔的事情。”
金湯一愣:“剛纔的事情?什麼事情?”
宗湃說道:“剛纔咱們宗門這裡來了兩個客人,掌門師弟親自出來迎接的。那兩個客人看着眼生的很,但是感覺上卻又熟悉的很,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有些搞不明白。”
盤石和金湯都是不由得一愣。
宗湃的這種感覺尚且是一回事,單單泰山宗的掌門親自迎接這件事情,就已經足夠盤石和金湯感覺到詫異了。
金湯問道:“都是兩個什麼樣的客人?”
宗湃說:“是一男一女,具體的不知道是誰呢。”
金湯又問:“那客人現在是在哪裡?”
宗湃說:“被掌門師弟迎接到觀日樓奉茶去了。”
觀日樓乃是泰山宗非常重要的一處所在,是泰山宗迎接重要客人的地方,一般輕易不會啓用,泰山宗的掌門這一次居然啓用了觀日樓,那客人的身份之尊貴,已經是可想而知了。
但是,這兩位客人究竟是什麼人呢?
盤石和金湯感覺自己兩個人這一次出關之後所遇到的使其能夠無不透着古怪,辭別了宗湃之後,就朝着觀日樓奔了過去。
觀日樓樓高九丈,分三層,接待客人的時候,往往又根據客人的尊貴程度,選擇不同的樓層接待,一般來說,只有最爲尊貴的客人到訪,纔會使用頂層。
不過今天晚上似乎啓用的正是第三層。
盤石和金湯到了觀日樓的樓下,看到一長隊的弟子守候在這裡,聽吩咐。
其中一些年輕的弟子對於他們兩個人不是很熟悉,看他們走過來,感覺十分詫異,但是一些年長的弟子卻是認出了他們的身份,紛紛欣喜萬分的拜倒,恭賀他們兩個人出關。
自有弟子上樓去通傳盤石和金湯的到來,他們兩個人和一些熟絡的弟子說了幾句話,就朝着樓上走去,走到通往第三層樓梯的樓梯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大踏步的從樓上走下來,見到他們兩個人之後,滿面笑顏,躬身行禮,說道:“侄孫宗澎,恭賀兩位師叔祖出關!”
這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不是別人,正是泰山宗的當代掌門宗澎。
宗澎和宗湃乃是親兄弟,宗澎是弟弟,宗湃是哥哥。
三個人也有數十年不曾見面,這番相見,心裡都是頗爲歡喜。
盤石記掛着樓上的客人,說道:“你哥哥說宗門來了貴客,正好我們出關回到宗門這邊,過來看看。”
宗澎說道:“兩位師叔祖來的正巧,正該拜見一下這兩位貴客。”
金湯好奇的問道:“是哪裡來的客人?”
宗澎神神秘秘的說道:“這個請恕侄孫不敢隨意泄漏,兩位師叔祖還是跟侄孫一起上來吧。”
盤石和金湯兩個人越發感覺驚奇,跟着宗澎一起上了三樓,但見三樓之上,靠着欄杆的地方白了一張方桌,桌邊坐着兩個人,正是滿面微笑的望着他們兩個。
就如同宗湃所說的一樣,客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左首,下巴上飄着五柳長鬚,看上去精神奕奕,女的坐在右首,一身鵝黃色的套裙,頭上挽起的髮髻上插了一根玉簪,看着雍容華貴,不同尋常。
乍一見這兩個人,盤石和金湯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仔細想來,卻又想不起自己曾經於什麼時間見過這兩位,不由得都是一愣。
女子呵呵一笑,說:“這兩個傻孩子,還在那裡傻愣愣的站着,真是修煉練傻了。”
孩子?
盤石和金湯麪面相睽,兩個人都有數百歲的年紀,現如今卻被人稱之爲孩子,都有些說不出的彆扭。
男子卻是微微一笑,說道:“門下弟子醉心修煉,不是什麼壞事。專注,總是儘快成長的不二法門。”
女子點頭,微笑着說道:“大帝教導的是。”
大帝?這一下,盤石和金湯兩個人聽得真切,眼珠子一下瞪圓了。
兩個人膝蓋一軟,跪了下去,雙手撐在地面之上,全身微微顫抖,竟是再不敢直視前方。
“起來吧。”
男子淡淡的說了一句,揮手輕輕一拂,已經是將盤石和金湯脫了起來。
兩個人直覺自己全身上下綿綿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女子笑道:“怎麼,現在終於認出我們是誰來了?”
盤石激動的說道:“不知道是真武大帝和碧霞元君嫁到,弟子們有失遠迎,還請真武大帝和碧霞元君降罪。”
他和金湯這一次真真切切的認出了這兩個人的身份,一個乃是泰山宗供奉的神祗碧霞元君,而另外那名男子,卻是道場設在武當山的真武大帝。
碧霞元君乃是駐守泰山的神祗,名劍被傳說爲泰山奶奶,日觀峰上的碧霞祠,就是碧霞元君的道場,每年都吸引了數以百萬計的遊客駐足參拜。
真武大帝卻是更有大來頭,道宗的傳說之中,真武大帝乃是天庭之上的第三人天帝,曾經在人間顯示真龍之神,名爲伏羲,,乃是華夏一族的始祖。
無論這兩位之中的哪一位,都是高高在上的真神,一旦是來打了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受到道宗門派的敬仰和供奉,這也就難怪宗澎當時親自迎接,並且是來到觀日樓的三層奉茶了。
如果連這兩位都沒有資格在觀日樓三層奉茶的話,那這世上有資格的也就不多了。
“不知者不罪,你們無需掛懷。”
碧霞元君說道:“更何況,你們剛從南濟返回,往返勞頓,也是有功了。”
盤石和金湯麪面相睽,不敢妄自揣測碧霞元君的意思。
真武大帝笑道:“你們無需忐忑,這話是真的說你們有功,不然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裡等候你們的歸來了。”
盤石和金湯嚇了一跳,口說不敢,又要再次跪倒,卻是被碧霞元君輕輕的一揮手,硬生生的阻斷了兩個人下跪的趨勢。
盤石惶恐道:“弟子只是受到南濟市那邊一道生命氣息的吸引,所以前去查看情況,看看是否有寶物降世,收到咱們泰山宗來。這一次出行,無功而返,實在不敢當真武大帝和碧霞元君的等候。”
碧霞元君笑眯眯的說道:“你們自認爲有功而返的話,說不得我和大帝這一次就要至你們兩個人的罪了。”
盤石和金湯越發愕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南濟市曾經出現過的生命氣息,你們能夠感覺到並不奇怪,那是一種來自於神奇的功法的氣息,引動天地之力,對非生命體進行自我修復。”
碧霞元君略微解釋道:“這種生命氣息的感覺,有一定的地理區域範圍,一般修爲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都會有所察覺。不過,因爲這種氣息的出現十分詭異,一般來說,沒有幾個人敢於前去一探究竟,你們兩個也算是藝高人膽大,去看一看也無妨。”
“不過,在此之後,同樣的地方曾經出現過的另外一種生命的氣息,卻不是你們能夠感覺得到的。”
碧霞元君說:“因爲這種生命氣息,已經超脫了正常的修煉者的理解範疇,想要感應到這樣的生命氣息,至少是需要無限接近於僞神境界的修爲才能夠感覺得到,整個地球上,能夠感覺到這種生命氣息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真武大帝接着說道:“不過,這種生命氣息,對於神祗來說卻是十分敏感的,至少在當時來說的話,我是有所感覺的,甚至我還動了念頭,想去看一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金湯眼神一亮,問道:“大帝,您當時也是懷疑有聖器降臨?”
“不是懷疑,是事實。”
真武大帝說道:“在南濟市的那個地方,的的確確是有聖器出現了,而且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即便是在宇宙之中,那樣聖器也是獨一無二的。”
金湯忍不住咂舌道:“您說徐超小兄弟手裡的聖器是宇宙之中獨一無二的?”
真武大帝撲哧一聲笑了,指着金湯對碧霞元君笑言:“這個小傢伙有點意思,到了現在還敢稱呼師叔爲小兄弟。”
碧霞元君更加好笑的望着金湯,還有已經是瞠目結舌的盤石和宗澎說道:“你們找上門去,想要收回咱們泰山宗做徒弟的徐超,就算是我和大帝見了他,都要老老實實的行禮,稱呼他爲師叔啊!”
盤石和金湯雙腿一軟,險些沒有跌坐在地上。
在徐超的手裡看到了金鋼琢的原型之後,兩個人曾經是猜測,徐超跟道宗的神仙應該是有着非常親密的關係,但是然憑他們兩個人想破腦袋,也沒想到,徐超居然會有這麼高的輩分。
碧霞元君說道:“徐師叔這個人比較隨和,我們雖然和他沒有直接的接觸,但是聽老君師叔說,他不是很喜歡拿身份壓人,不然的話,你們早就被他趕回來了,還會留你們到現在?”
真武大帝笑眯眯的說道:“當初,我察覺到徐師叔手裡的聖器之後,也曾經動念,甚至給我在俗世之中的俗家弟子傳了信息,這個信息甚至經由他傳遞到了張雅舒師妹那裡。幸好是老君師叔及時提醒,不然我也就釀成大禍了。這件事情出現在咱們華夏的境內,道宗的神仙們自然是首先察覺到聖器的存在,最早派人過去搜尋纔對,怎麼可能讓佛宗和上帝一脈的人搶在前面?”
金湯顫聲問道:“大帝,您說的這個張……張前輩就是徐祖師的女兒?”
碧霞元君笑道:“傻孩子,你真是傻了麼?不似她又是誰?”
金湯臉色煞白,說道:“我的媽呀,我們還在她面前擺前輩的譜,這下……”
碧霞元君哈哈笑道:“別沮喪了,張師妹真是動了怒,你們現在還能活生生的回來?她本體乃是黃金龍真龍之身,不需要動用任何的修爲,單純的物理力量,就能把你們兩個砸成肉醬了。”
盤石和金湯對視一眼,滿心裡都是強烈的震撼和深深的無語。
他們心說這一次出山這不是丟人現眼去了麼,想要收祖師當弟子,還在祖師的女兒面前擺譜……這都什麼荒唐事啊?
“雖然起先的時候,你們一些做法有些荒誕,但是好在最後回來之前表現不錯。”
真武大帝笑着說道:“你們自己也是親眼看到的,徐師叔真的要收拾那兩個異族人,易如反掌,但是你們能夠主動請纓,上前請戰,雖敗猶榮,沒有在你們祖師面前丟臉。”
碧霞元君說道:“老君師叔一早知道了這個事情,所以派我們來到這裡,親自嘉獎你們的這次請戰。”
盤石和金湯渾身一震,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的跪在了地上。
宗澎這一次也知道真武大帝和碧霞元君真身顯現的真意所在了,也不敢站着,跪倒在了盤石和金湯的身後。
“賜你泰山宗九級上品修煉法門一套,神器一件,以爲鎮山之寶。”
真武大帝和碧霞元君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此外,賜予盤石和金湯兩名弟子一人一顆金丹,助你們百年之內渡劫成功,晉身仙班!”
盤石和金湯兩個人的身子深深的跪伏下去,激動的心情幾乎難以自抑。
這一次下山無功而返,本身是他們感覺非常遺憾的事情,加上徐超帶給他們的震撼,讓他們一度的感覺到深深的挫敗,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回到泰山宗的這一會兒,卻是迎來了天大的福分。
有所失,方有所得,這個簡單的道理,直到今時今日,兩個人才有了最爲直接最爲深刻的認識……
等到它們兩個人回過神來,再一次的擡起頭的時候,三樓之上已經是失去了真武大帝和碧霞元君的身影,只留下兩杯香茗在方桌上微微的飄揚着茶葉的芳香。
除此之外,在那方桌之上,真真實實的擺放着數樣東西,正是真武大帝剛剛提及的幾樣恩賜。
山呼謝恩,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盤石和金湯扭頭遙望着南濟市的方向,忽然感覺,這一去一回,正是自己的福緣……
茶葉的芳香同樣是在慧穎家的客廳裡面瀰漫着。
一隻純淨的玻璃杯之中,剛剛給徐超衝好的茶水裡面,碧綠色的茶葉輕輕的翻滾着,舒展着,自由自在。
徐超有一些小小的拘謹,坐在沙發上,望着對面的蕭總,心裡略帶一些小小的疑惑,問道:“蕭總今晚這麼有暇,來這裡做客?”
蕭總輕輕一笑,扔給徐超一支菸,說道:“真是來做客,估計這個時間也是不合適了,我也該早早的告辭纔是,我是在這裡等你呢。”
徐超有些意外,問道:“等我?”
蕭總輕輕點頭,說道:“是等你,有些事情等你回來,跟你商量一下。”
徐超輕笑道:“蕭總太客氣了,咱倆是老鄉嘛,再說前段時間在你手下工作,沒做什麼成績出來就辭職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蕭總笑了,說:“小徐是爽快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耍客套了,直接說。你現在是不是在窯頭小區那邊租了一塊地,準備蓋房子啊?”
徐超心裡一緊,眉頭不經意的一皺,說:“沒想到這點小事也驚動了蕭總。”
“其實我原來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今天晚上有人找到我頭上,跟我說這個事情,我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蕭總說:“好像現在有兩個外國人想要你把那快地轉租給他們是吧?他們找你了沒有?”
徐超輕輕點頭,說:“是有這麼一個事情,不過我不想把這塊地轉租給他們,當初租下這塊地的時候,我雖然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構架,但是現在這個構架和構想已經是完全成型了,所以,我需要用這塊地做一些事情。”
蕭總說:“這個事情我理解,你從我那裡辭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做點事情的準備和決心。出於老鄉的心思,我也很支持你們年輕人多做一些實事。不過現在說實話,我有個不情之請吧,希望小徐你多多包涵。我想你能夠把這塊地轉租給那兩個外國人。”
徐超皺着眉頭問道:“蕭總能夠告訴我爲什麼嗎?”
蕭總歉意的一笑,說:“這個事情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建委的一個朋友的意思,他查了一下那塊地的使用情況,知道那塊地是在你那裡,湊巧又聽我說過你的事情,知道咱們的關係,所以希望我來請你幫這個忙。”
“建委?”
徐超對這個機構並不陌生,他現在要蓋房子的手續還有一部分是卡在建委的,不過今天晚上貌似唐先生已經去找建委的偷偷談話了,蕭總怎麼還來這裡遊說徐超呢?
徐超忍不住摸出電話來,給唐先生打了一個電話。
唐先生有些驚訝徐超的來電,說道:“我都沒敢給您打電話,沒想到您還沒睡。徐先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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