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百一預計兩三天的時限還不到,蔣精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經過一番痛苦掙扎過後,蔣精明決定站在葉百一的一邊。富貴險中求,總要冒險搏一搏,纔有希望。
葉百一併沒有選擇和蔣精明見面,畢竟,現在外面盯住他的人太多了。恐怕隨便走在馬路上,買菜的大媽都可以認出自己。
所以,葉百一隻是在電話中,短暫的吩咐了幾句,交代蔣精明盯住郭家父子後,便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白文豪的別墅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葉晨!
葉晨雖說被徐基的計劃所震懾,但從長遠利益來講,自己還是很願意充當馬前卒,來搞定白文豪的。
只要把這水攪得更加渾濁,讓葉百一理所當然的死去,那就是葉晨和徐基最大的心願。
“二爺,多日不見,您老身體可好?”葉晨放下手裡的茶水杯,笑呵呵的盯着白文豪問道。
他那雙小眼睛裡,閃爍着意味深長的光芒。
白文豪還是那副頹廢的樣子,似乎除了在葉百一面前外,他在人前永遠是個頹廢的白家廢人。
“還好還好。”白文豪笑呵呵的,眼珠一轉,問道:“葉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葉老爺子的身體還好吧?”
葉晨挑了挑眼眉,說道:“承蒙二爺記掛,爺爺的身體還算硬朗,只不過葉百一的行爲實在可恨到了極點,讓爺爺有些憂思過重。”
葉晨頓了頓,苦着臉說道:“二爺也是知道的,葉嘯可是我們葉家的長子長孫,他這一死,多少讓人心裡有些難過。”
白文豪心中冷笑,恐怕葉嘯死去,最開心的人就是你吧?
然而世家子弟絕不會揭穿那張心知肚明的虛僞臉皮,畢竟,他們還需要那張臉皮,幫他們撐住場面。
白文豪混跡圈子多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按套路出牌,這是世家子弟打交道的法門之一。
“節哀順變。”白文豪嘆了口氣,話鋒一轉說道:“不知道兇手找沒找到?”
葉晨的眼睛裡釋放出憎恨的光芒,他雙拳緊緊握在一起,像是極度憤怒的樣子。
“還沒有!不過葉百一那個奸賊,是無法跑掉的!”葉晨氣鼓鼓的說道。
白文豪抿了抿嘴,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道葉家是否有些頭緒?”
白文豪最關心的,還是葉家那邊的進展。
如果葉家發現什麼端倪,他會當機立斷,找個合適的機會獻出葉百一。
保全家族利益,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畢竟,若是讓父親知道自己窩藏葉百一,恐怕也是一件大麻煩。
無論從什麼角度上講,葉百一可都是襲擊白寅風的重要嫌疑人。
作爲白家二爺,包庇敵人,和出賣家族已經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了。
“唉。”葉晨搖頭嘆氣,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狗日的,竟然幫助葉百一藏了起來,至今我們都還沒有消息!”
葉晨在說話的時候,故意加重了狗日的三個字。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白文豪臉色的變化。
白文豪老油條一隻,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再加上多年以來裝傻充愣,臉上僞善的面具不止一張。
所以,葉晨並沒有從白文豪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葉晨雖然有些頭腦,可是和白文豪這樣的人精比起來,就相
差甚遠了。
他下意識的認爲,白文豪並沒有包庇葉百一。
白文豪的臉色雖然沒有變化,可是那雙狹長細小的眼睛裡,卻閃過憤怒的神色。
好在白文豪的心境沉穩,並不容易被打破。他笑了笑,說道:“不知道需不需要我能做些什麼?”
以白家和葉家的關係來看,白文豪這樣說並沒有什麼。相反,他越是這樣說,更能消除葉家人對他的懷疑。
葉晨抿了抿嘴脣,佯裝驚喜的問道:“二爺肯幫忙?”
葉晨的心裡都笑開了花,他還爲如何開口請求白文豪幫助而發愁。如果白文豪回絕自己,那下一步的計劃,就很難實現。
葉晨心中冷笑,既然你自己送死,那我也只好送你一程了!
“當然。”白文豪臉上的笑意更盛,他盯着葉晨說道:“白家和葉家的關係密切,葉家遭逢大難,白家理當出手!即便在石頭城中有一些魑魅魍魎阻擋,但我敢肯定,憑藉白、葉兩家聯手,一切都不是問題!”
白文豪的話再明顯不過了,他嘴裡指的魑魅魍魎,還不是李、黃二家?
只不過無法說的太過明確罷了。
能夠被稱爲白家三傑的人物,怎麼會犯落人口實這樣低級的錯誤?
“如果有二爺的幫助,那事情一定會有很大的轉機!”葉晨裝作驚喜的養自己,心中止不住的冷笑。他盯着白文豪,說道:“二爺,後天中午,我們石頭城大酒店商議對策如何?”
白文豪笑着點了點頭。
葉晨同樣點頭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了,這就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爺爺。”
送走葉晨後,狂叔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那張蒼老的臉上,依舊是平靜的表情。
“狂叔,你有沒有覺得,葉晨的表現太過做作?”白文豪雙眼微眯,盯着葉晨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狂叔皺了皺眉,沉聲說道:“驚喜的過分。”
白文豪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他臉上驚喜的神色太過濃烈,而且透着陰謀得逞的味道。”
白文豪扮豬吃虎的時間長了,總給人一種頹廢無能的樣子。也正是因爲他的外表,才讓更多的人開始輕視他。
一旦人們對他保持着足夠的輕視,那麼在白文豪面前露出的破綻也就增加起來。
葉晨就是其中之一。
他認爲白文豪只是一頭沒有思想的肥豬,即便自己表現出一些異常,也不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可是情況恰恰相反,葉晨的自以爲是,剛好出賣了他自己。
那份陰謀得逞的味道,依舊還是被白文豪敏銳地察覺到。
“二爺是否還要去?”狂叔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似乎並不是他發出的聲音一般。
白文豪笑了笑,說道:“當然。如果不去,還叫他小瞧了我白文豪。更重要的是,我倒是很好奇,這小子在醞釀着什麼陰謀!不妨去看一看,讓我也長長見識。”
狂叔挑了挑眉頭,平靜的說道:“我陪二爺一起。”
白文豪怔了怔,旋即笑道:“只是一兩個小毛賊罷了,不用驚擾狂叔吧?”
狂叔的實力白文豪心知肚明,他總覺得好鋼用在刀刃上。葉晨就算是再有實力,也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醫藥世家罷了。
他的陰謀詭計,再厲害,還能是刀山火海?
狂叔搖頭,說道:“我一定
要去。”
白文豪見狂叔說的堅決,只好笑着點頭說道:“那就麻煩狂叔了。”
狂叔搖了搖頭,說道:“這麼什麼,只是……”
狂叔欲言又止,似乎不太願意把話說清楚。
白文豪嘆了一口氣,似乎明白狂叔的心意一般。
“狂叔,葉百一的事情我已經考慮過。如果他能夠帶給我一些驚喜,我會不遺餘力的支持他!甚至如果葉百一勢力小成,我可以充當他的馬前卒。”
白文豪抿了抿嘴,嘆氣說道:“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我明白您老的眼光。可總不能把賭注全放在葉百一的身上,您是知道的我輸不起。我真的不希望,這麼多年的努力,到頭來是一場空!”
白文豪說得很是誠懇,他實在是輸不起。
這麼多年的心血,他不想就因爲一個葉百一而滿盤皆輸。
如果葉百一不能破局,他至少還有等待下去的機會和時間。
可一旦毫不猶豫的站在葉百一的一邊,一旦失敗那就全都沒了。
狂叔收斂眼瞼,低聲說道:“一切都有二爺考慮,我去準備後天的事情了。”
白文豪雖然已經被排除在白家的權力中心之外,但也保不齊有人暗中偷襲白文豪。
畢竟,白家的大爺和三爺,對這位二爺還很是不放心。
這麼多年過來,白文豪所經歷的危險,那一次不是擺兩位兄弟所賜?
所以,狂叔這一次,也要加一萬個小心才行!
……
葉晨從白文豪的別墅中出來後,轉了幾個彎,迅速地跳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車。
他拉開車門,剛坐在柔軟的座位上,徐基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他同沒同意?”
葉晨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滿是輕蔑的說道:“徐少神機妙算,白文豪那頭肥豬一聽便上鉤了!還主動說什麼幫我,真他孃的讓我笑壞了!”
徐基臉上緊張的神色頓時一鬆,露出笑容說道:“葉少的辦事能力還真是讓人佩服!”
葉晨得意的看着徐基說道:“那是當然!”
葉晨話鋒一轉,繼續問道:“徐少,酒店那邊……”
徐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呵呵的說道:“葉少放心,酒店那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太好了!”葉晨雙手不自然的啪的一聲拍在了一起,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炙熱的光芒。“大事可成!”
徐基從一旁的車載放桌上,取下兩隻酒杯,然後斟滿紅酒,遞給葉晨一杯。
他朝着葉晨舉杯,笑呵呵的說道:“祝我們旗開得勝,平分石頭城!”
葉晨哈哈大笑,豪放的說道:“幹!爲了我們共同的未來!”
當!
兩個不知道葉百一就在白家別墅,做着春秋大夢的人,把手裡的酒杯重重的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徐基在喝酒的同時,眼神中流露出陰毒的神色。他眼角的餘光,看着滿臉興奮激動的葉晨,嘴角忍不住也勾起一抹冷笑。
白文豪是肥豬,葉晨就是傻狗!
平分石頭城?
徐基心中冷笑不止,只要事情全部結束,下一個動手的目標就是葉家!
石頭城裡面的世家,只可以姓徐!
至於其他的任何世家,都必須在石頭城悄然的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