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修行者看了周圍一眼,低聲嘿嘿笑道“而且我還有一個小道消息,不知道諸位想不想聽呢?”
“什麼小道消息,難道是跟這驚龍公子有關?”一衆人極爲好奇。
先前那人壓低了聲音道“這鄭柏來是跟風刃院掌門同輩的人物,當初驚龍公子風天星初入風刃院時,顯得資質平平,頗爲愚鈍,鄭柏來對其他人頗多提攜,但因爲風天星魯莽衝撞了他,所以還對他有過打壓的舉動。”
“結果誰都沒想到,這風天星大器晚成,原本看似平庸的風天星卻是真的羽翼豐滿,一飛沖天。先是在納界境接連衝破,更是不久便頓悟入化,達到天武之境。諸位想想,一個經脈資質不怎麼好的長老,昔日被自己打壓過的弟子,如今的成就卻是遠超風刃院數代掌門,鄭柏來能夠在風刃院待這麼久,都已經是極其不容易了。”
有人懷疑道“可是外界都說鄭老爺子爲人公正,最喜歡提拔後學晚輩,不光是風刃院的弟子,就連修行界上的年輕修者都沒少被鄭老爺子提拔點撥。”
先前那人看了周圍一眼道“今天這地方不方便多說,我只告訴諸位一句,這修行界上可從來都沒有聖人,幫親不幫理纔是最正常的,自家的弟子被欺負了,就算是再公正的人難道還能偏幫外人?”
在場的幾人都是遲疑的點了點頭,就在他們還想說些什麼時,外面有緊接着又走進來了好幾撥人。
那人如數家珍一般的道“嶺南王家、原山周家、九華宗嘖嘖,十多個大派都來人了,鄭柏來在丘陵府和大周修行界廝混了半輩子,給他面子的還當真不少。”
風天星是由鄭柏來親自相迎的,其中深意不足外人道也。
不管風天星現如今的名聲多高,鄭柏來畢竟是同門長輩,沒有理由,作爲老壽星的他,親自出門迎接一個小輩。
但是有心人卻能猜出一二,鄭柏來這是在巴結風天星啊。
畢竟等到風天星繼承掌門之位,鄭家莊要想繼續庇廕其下,與未來的新掌門,絕對要打好關係。
不管鄭柏來是不是心甘情願,心中又有多麼怨懟,但他只能低聲
下氣。
“天星到來,實在讓老朽蓬蓽生輝啊。”
風天星則沒有想太多,雖然他確實是一個很小心眼的人,或者準確的說,就是氣性大。但鄭柏來年事已高,他實在沒必要再去計較這些,而且他也會成長,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麼幼稚。
“老爺子莫要取笑晚輩,長老過壽,天星豈有不到之理。”
鄭柏來笑道“是是是,你我不是師徒勝似師徒,在風刃院,我也是曾多次指點於你,不過現在看來,倒是班門弄斧了。”
聽到他這麼說,風天星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隨手讓身邊跟隨的弟子送上賀禮,便徑直走了進去。
後續到來的九華宗的人貌似與鄭柏來關係不錯,來得乃是一老道,在九華宗絕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地位甚至還隱隱高過九華宗主。
雙方客氣一番之後,老道便被鄭柏來親自帶入莊內。
一個時辰過後,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鄭柏來走上在院落中間搭着的一座高臺,衝着周圍拱拱手道“諸位同道今日賞臉來參加老朽的壽宴,老朽除了感激也沒別的可說了。
老朽昔日只不過是一個落魄小商人,二十多歲這才蒙師父慧眼,拜入風刃院內,在這大周修行界廝混了幾十年,闖下一點微不足道的名頭來。”
一聽這話,下方立刻便有人道“鄭老爺子的名聲若只是微不足道的話,那我們可就要成真正的無名之輩了。”
鄭柏來貌似很受用,笑了笑,說道“這修行界上多少英雄豪傑,老朽跟他們相比,不是微不足道是什麼?老朽年事已高,修爲再無突破的可能,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也該是時候上岸了。”
所有人都能聽出鄭柏來的意思,他這是打算退隱江湖了,離開風刃院,回到這丘陵府,便足以證明。
風天星沒有去理會鄭柏來說些什麼,他本來的任務就是到原山城爭奪異寶,防禦大陣尚未開啓,他藉着這個空閒來拜壽,也沒打算久留。
也不知道這原山異寶之爭,蘇兄會不會來?
大周連着北魏的不少大宗門都趕了過
來,更有然若宗的人在,蘇兄恐怕不會犯險,但若不露面似乎也不是他的風格。
東方朔曾經找他詢問過蘇揚的事情,好在風天星早有準備,言說他只是到巫鏡之門鍛造兵刃,並未特別關注。
但他也明白,這番說辭,想要讓東方朔認同,可沒那麼容易。
但至少東方朔還不會動他,畢竟名義上,風刃院還算是站在然若宗一邊的。
風天星自顧自想着事情,不代表旁人就會無視他,九華宗固然是大宗門,但也只是在這裡,要論整個大周修行界,地位最高的還是風天星。
所以有不少散修,或者小宗門想要在風天星面前某個好印象,不說加入風刃院,搞好關係,成爲附屬也是不錯的。
在席宴開始之後,對鄭柏來的恭維聲卻少了起來,大部分人都圍繞着風天星打轉,頻頻敬酒。
這一幕被鄭柏來看在眼中,心中卻是極其不悅,今日是他的壽宴,怎麼好像主角變成了風天星?
還在還有那九華宗的老道與鄭柏來開懷暢飲,兩人的關係確實不一般,可謂是至交好友。
顯然老道也是明白鄭柏來的過往,但風天星只要不找麻煩,他們也沒必要自尋煩惱,免得亂了今日大喜。
然而酒宴逐步進入正軌之際,這時莊外卻是有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鄭老爺子準備退隱江湖,了卻修行界上的恩恩怨怨,但你有沒有問問別人願不願意跟你了卻這恩恩怨怨?踏入了修行界,拿起了刀劍,手上便沾滿了鮮血,也沾染了因果。鄭老爺子,你想要這麼安安穩穩的就退出這修行界舞臺,可沒那麼容易啊。”
衆人猛然間向後望去,只見鄭家莊的院牆上,不知道何時竟然站了近百名的黑衣修者。
漆黑的修者服,帶着銀紋的詭異面具。
領頭那人的鬼臉面具上有着一道猙獰的血痕,冰冷的目光望向鄭柏來,那股森然的肅殺讓整個鄭家莊都籠罩在森然的寒意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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