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赤!你這個壞蛋!爲什麼要給我看這麼噁心的東西!”龘就像被灼瞎了一樣慘叫着捂住雙眼。
赤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少來啊,是你自己不信我說的非要用精神力探查的。不過也多虧了你,不然我還以爲蟲子藏在沙裡呢!嘖嘖,真厲害,完全透明的蟲子真厲害。”
“胡說!明明就是你引誘我的!”龘渾身發毛。
它不就是好奇了下能把赤給嚇到的蟲子是什麼樣嗎?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它!
在精神力的世界裡,一拱一拱的肉蟲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操控蟲子的精神細線更是相互纏繞,比蛛網還要密集,差點把龘給噁心吐了。
“到底是多變態的人,才能養這麼噁心的蟲子!”龘瘋狂抱怨。
赤拍拍它的肩膀:“你別光顧着埋怨啊,給我說說那蟲子到底長啥樣唄。”
惡狠狠地瞪了赤一眼,龘忍住噁心,憤然道:“豬兒蟲一樣,還長了滿口牙齒,要是掉進它的堆裡,嘔……”
話還沒說完,它真吐了。
“咦?”赤聽了,眼前卻是一亮。
“誒,那不是……”鯊殺也恍然大悟。
“昏,你們還見過?”龘難以置信地看着赤和鯊殺。
鯊殺老實點頭:“是的,在一艘船上,那蟲子差點跑進赤嘴裡……”
“啊?嘔……”龘腦補出當時的畫面,又吐了。
赤不滿道:“喂,還差那麼一點點好嗎?隔着冰塊呢!你吐什麼吐!”
說完,赤又摸着下巴望向海面,自言自語道:“聽上去確實有點像毒寨蠱域的霜凍蠱蟲或是霜凍蟲,氣息很微弱,幾乎感覺不到,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兩種蟲不是透明的,不過,這透明蟲也有可能是霜凍蟲的變種……誒?難道這種蟲是從毒寨蠱域來的?子虛島上有毒寨蠱域的人?”
說着說着,赤神情逐漸嚴肅。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糟糕了,比起陣法、符咒之流,毒寨蠱域的毒氣和蠱蟲更令人防不勝防,毒氣或許還好些,蠱蟲的話,就連在毒寨蠱域呆了九年多的她也依舊搞不清楚其中奧妙,要對付大片蠱蟲,除了走到哪就用紅袍燒到哪,她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了,然而敵人會呆在一邊看着她用紅袍大殺四方嗎?
正在赤抓耳撓腮之際,青蛟茫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那個,請問……蟲子不是挺好對付的嗎?掉進海里,扭不到幾下就死了啊!”
誒?
赤和龘同時一呆。
緊接着,赤欣喜若狂,喜洋洋地叫道:“青蛟兄,真有你的啊!太棒了,就這麼辦,淹死這羣小蟲子!”
而龘卻像被踩了尾巴已經驚叫道:“不要啊!不要把這麼噁心的東西弄到我們旁邊來啊!快燒掉!快燒掉!”
要是海里飄得全是透明的蟲子,豈不是避無可避,一不小心就嗆進來一大口?
想想那過程,龘的胃又活躍了起來。
“你太誇張了,水下呼吸法早就用純熟了,甚至能在水裡直接說話,你還能嗆水?”赤一拍龘的腦袋,“大家都等着呢,別掉鏈子啊,快用精神力查看一下那些透明蟲子的分佈!”
“不要!我不要看!”龘在赤中拼命掙扎。
“這麼大隻獸,還怕小蟲子,真靠不住!”赤惱火地將龘刨到一邊,“不想去就不去,自己游到深海跟熊一起打坐去。”
“不!我爲豔王域流過血!我是豔王域的軍師!你不能這樣對我!”龘淒厲地慘叫着,就像被施以酷刑了一樣。
赤面露了然:“哦,你是不想自己遊是不是?那我叫只海獸送送你。”
“纔不是!我要戰鬥!只有我的精神力能探查到蟲子,沒了我,你絕對會後悔的!”龘帶着哭腔叫道。
赤被吵得心煩:“你又說少不了你,你在的時候又不讓我用水淹蟲,還能再矛盾點?”
“你就不能爲了我換種方法嗎!”在赤冷漠的摧殘下,龘終於經受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可惜剛流出的眼淚瞬間就融進了海水裡,一點淒涼效果也造不成。
好在哭聲還是有的,或許是赤良心發現,她語氣軟了下來:“好好好,不淹不淹,不過麼,你也得好好幫我才行。”
“當然,當然,一言爲定!”龘迫切道,生怕赤反悔。
只要赤不把蟲子弄到水裡,幹什麼它都支持。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龘話音剛落,就聽赤口氣一變,露出了詭計得逞的笑容,“其實,我又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大膽的想法!”龘像受驚的小鹿般跳了起來。
赤哈哈笑道:“放心放心,接下來要用到的可是你的強項呢!”
子虛島,香論殿。
“赤沒有碰到蟲陣就溜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她肯定發現蟲陣的存在了!”一名將長髮高高束在腦後的女子拍案而起,蠻橫地叫道,“楚娘娘,屬下認爲以赤的狡猾,定然不會硬闖子虛島,我們更應該小心她從地下潛入!”
“別說笑了,”冷麪少女一邊剝着花生殼,一邊諷刺道,“你以爲赤和你一樣幼稚嗎?還從地下潛入?你直說挖洞不就得了?也不想想子虛島的底子多厚多硬!”
“你懂什麼!”束髮女子顯然被激怒了,對着冷麪少女拔劍就刺,“罡風層都能穿過,區區石塊能擋得住它?”
冷麪少女身形隨即一晃,長劍便刺在了空出:“可笑,過了罡風層就能穿越全修真界的阻礙了?你心裡未免將赤神化太多了吧?害怕的話就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回聖華山養老去吧!”
束髮女子大怒,挺劍狂刺;冷麪少女則舞動綢緞,來個以柔克剛。
兩個煉神期修士在殿裡打得有來有去,劍光刀風亂飛,可殿中的其她人卻像沒看見一樣繼續討論起來。
“子虛島就這麼大,各處都在娘娘的監視之下,天上也好,地下也好,可以說無論從哪裡進攻,都和正面交戰沒什麼兩樣,”披着綠色披肩的美婦進諫道,“屬下倒是覺得赤要是真聰明的話,就不會選擇和我們衝突。”
楚娘娘聞言只是笑笑,未置可否,而是朝客座偏了偏頭:“裴長老怎麼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