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通向聖華山傳送陣的修士和流放修士截然不同,都是備受四聖會高層信賴的心腹聖侍,會出現殊死抵抗的情況赤並不意外。
“看來你是搞不定了,那麼我可以動手了吧?”赤捏捏拳頭。
“等等!”韋宏搶言道,“讓我再試試!”
赤一臉懷疑地瞧了韋宏一眼,正打算開口,卻聽得防禦陣對面守衛傳送陣的修士們已經先一步厲聲喝道:“叛徒休得妖言惑衆,要戰便戰!”
韋宏頓時哽住,懇切的說辭都被堵在了喉嚨上。
“哈哈哈!別人不領情呢!你還是把力氣留到之後收拾殘局吧!”赤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接着用和藹可親的口氣對對面怒氣衝衝的修士們說道,“放輕鬆點,很快就結束了。”
“小心!她要來了!”
一百多年來,四聖會因爲低估赤的實力在她身上吃了多少苦頭,而如今,守衛修士們更沒想到的是,連韋宏居然都站到她那邊去了,別說掉以輕心,他們心裡那根弦都快要繃斷了!
察覺到修士們的惶恐,赤的笑得反而愈發燦******起當英雄受人崇拜,果然還是做施以敵人無上恐懼的大魔頭來得爽。
“都說讓你們放鬆了,反正,怎麼做也擋不住我嘛!”赤嘿嘿一笑,意欲大展身手。
誰知正在此時,一束炫目的紅光陡然從傳送室一角射出!
突如其來的光輝自是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可很快,衆人就發現那光芒並不是法術或者法陣啓動的前兆,只是一團人畜無害的紅色亮光而已。
豔王域衆小,特別是熊和小雞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還以爲能趁此機會試試身手呢!
赤這邊,有人遺憾,有人暗自鬆了口氣,而在防禦陣的對面,守衛修士臉上的憤然卻在瞬間齊齊被極度的慌張覆蓋。
守衛修士表面上仍然警惕着赤等人一舉一動,可他們不住瞟向紅光的眼神卻暴露了他們心不在焉的事實。
似乎,有新鮮事情發生了呢。
望了望流出紅光的石室,赤摸摸下巴,朝對面的修士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下一瞬,人已不在原地。
修士們大驚失色,四下張望尋找赤的蹤跡。
“我說,這是傳音陣吧?紅色在四聖會傳令裡代表最緊急事項,你們還不接受通訊,就不怕被問責嗎?”赤調笑的聲音幽幽傳來。
修士們渾身一僵。
喂……聲源的方向,不太對吧……
僵硬地轉過腦袋,守衛修士們臉頰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我們在做夢嗎?赤怎麼在那裡?
衆守衛修士眼前,赤雙手抱在胸前,背靠着發出紅光石室的門框,見他們後知後覺地望過來,居然還煞有介事地向他們指了指石屋內部。
當即就有修士豁然轉頭,不能置信地將防禦陣的各個角落都觀察了一遍。
陣法還在,沒有任何漏洞。
可是,赤,這個女人卻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了他們身後,那令他們無比信賴的陣法,豈不都成了擺設嗎?
事到如今,他們還有什麼拿得出手,能稍微攔下赤腳步的東西嗎?
剛剛還義憤填膺的修士們集體靜默,極度的恐懼之下,他們除了痛恨自己的無能,什麼也做不到。
“喂,不要傻站着啊!哎喲,你們看看,這紅光都開始狂閃了,對面現在估計都着急死了吧?”赤一臉痛心地說。
一名修士狠狠一咬牙:“不勞你費心!接不通,聖華山只會當我們死了,直接掐斷通訊!”
“可是你們還活着啊!”赤語氣詫異。
“反正馬上就要死了!”那修士雙眼一閉,悲壯道,“動手吧!”
不少人亦和這名修士做出了同樣的反應,更有人狠狠掃了韋宏一眼,即便他們現在已經明白不管有沒有韋宏,赤都能輕易來到這裡,唯一的區別,或許只是這一路上她身上會沾染多少血腥而已。
撓撓太陽穴,赤無奈道:“聖華山可是在向你們求援啊,你們真打算就這麼白白死掉,讓他們的希望落空?”
“你怎麼知道聖華山在求援?”守衛修士一怔,隨機面露愕然,“難道天尊們……”
“你廢話太多了!”赤乾脆走進通訊石室,一拍擺放着傳音陣的桌面,“我就問你們,這聖華山,你們是救還是不救?”
這句話,赤用上了“氣勢”。
心裡猛然竄起一股強烈的緊迫感,修士們下意識地飛快應道:“當然要救!”
等話出了口,修士們才豁然發現哪裡不對,可不等他們仔細思索,比第一道更加猛烈的逼迫已至:“那就快點打開通訊!”
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雙耳翁鳴,修士們的大腦一片空白,掌管傳音陣的返虛期修士像是魔怔了一樣衝進石室,雙手不受控制地向傳音陣打入開陣的法訣。
“樑道友!”等第一位守衛修士反應過來,已是完全來不及阻止。
最後一層禁制在法訣的催促下豁然開啓,一個大焦急萬分的聲音從陣內傳出:“幾位天尊到底準備好了沒有?殭屍魘魔已經攻破第一層護山大陣,請即刻前來支援!還有,讓所有在西大陸的四聖會修士即刻到據點待命,隨時準備返回!”
出乎守衛修士的意料,對方連問責他們爲什麼遲遲沒有接下通訊的時間都沒有,更讓他們大驚失色的是,聖華山的第一層護山大陣居然被破了!
那可是聖華山的大陣!
是號稱全修真界最堅固防禦的存在啊!
陣法之後,還有許許多多四聖會的高手們坐鎮!
這絕對是修真界史上最強大的防守陣容!
然而……這才過了多久?
不到三個時辰,外層大陣告破,聽起來,聽在人們耳中,更是比玄幻還要玄幻。
守衛修士驚異到無以復加,全部愣在了原地。
“此次行動全部保密,不許向未在四聖會名冊上的人員透露半個字,否則,透露者按反叛罪問責!”
通訊的最後,對方用警告的語氣極快吐出一句話,緊接着陣法連接便被掐斷。
鮮豔的紅色逐漸褪去,桌案上只剩下一盞青色的陣法,如往常一樣安詳地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