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陸陸續續離開了酒店,來到了停車場。
林瀟看着葉雲裳不太對勁的臉色,擔心的問道:“雲裳,你真的沒事嗎?頭還暈嗎?”
“休息了一會,已經沒事了。”葉雲裳淡淡的回了一個笑意,不遠處,她已經看到了宮祁貄的車。
走在前面的韓煜看到車前的男人,率先喊道:“貄哥,你去哪兒了?怎麼打你電話都不接?”
“我去哪用得着跟你交代嗎?”宮祁貄冷峻的眸子掃了他一眼。
韓煜吃癟的聳聳肩不吭聲,而後面跟上來的葉雲裳見他完好無損,心底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宮祁貄轉身打開車門,讓雲裳和林瀟上車。
林瀟識趣的退開,把雲裳推到他跟前,說道:“算了,我還是不要做電燈泡了,你們走吧,我自己有開車。”
“瀟瀟,你胡說什麼?”她有些羞澀的低下頭。
“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你們快走吧。”話落,林瀟瞪了韓煜一眼,拽着他轉身就走,顯然,他們都很識趣的不當電燈泡。
看他倆跑遠了,宮祁貄睨了她一眼,彎腰將她抱起,打橫的抱在懷裡將她抱上車。
“啊——我自己會走!”葉雲裳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四周圍看看,好在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
宮祁貄坐上車,看着她的眼神帶着一絲曖昧,嘴角微挑,發動引擎準備離開。
而與此同時,裴子琦挽着江漠遠在後面也來到停車場,宮祁貄坐在車裡看到他們倆,故意減速繞道從他們身邊經過。
當裴子琦清楚的看到邁巴赫的駕駛位上坐着的人是宮祁貄時,不禁睜大了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車裡的宮祁貄感受到她那灼熱的目光,側臉朝她看去,他那鋒利的眸光與她相觸,嚇得她條件反射地移開了視線。
他怎麼會在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裴子琦不敢聲張,木訥的坐進車廂裡,怕江漠遠看出端倪,稍微收斂了下神色,故意假寐的閉上眼睛。
江漠遠以爲她累了,不打擾她,專心的開車。
……
邁巴赫車廂內
葉雲裳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斜視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你剛纔從窗戶下去,沒受傷吧?”
“你是在關心我嗎?”宮祁貄故意問道。
“你可別想多了,雖然我們……”話到嘴邊,她突然停了下來。
宮祁貄平靜的看了她一眼,此時她心底的想法和感受他大概能理解。
他沒有繼續逼問她,反而保持沉默,讓她自己整理一下心底的情緒。
一路無言……
等邁巴赫將她送到樓下,葉雲裳只是輕聲對他說了句“謝謝”,便快步走進公寓。
回到家,她終於可以卸下緊繃的神經,對着鏡子靜靜的看着自己。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但宮祁貄的臉總會出現在她眼前!
用力的搖搖頭,她想借用這樣的方式來解壓自己,但似乎沒什麼用。
“唉……”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起身走進浴室。
褪盡衣裙,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佈滿紅梅的月同體,那一大片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又一一呈現出來了。
水流衝擊在她的肌膚上,她想清洗乾淨,卻無能爲力。
看着身上的這些愛痕,她心裡百感焦慮,以後在面對宮祁貄時,她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呢?
朋友?還是有過***的……?
而同一片星空下,回到家中沐浴過後的宮祁貄,一身純黑色的家居服,顯得他的身型異常高大,碎髮還沾有少許的水珠,多了一份慵懶,少了一份冷冽。
他走到吧檯前,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嘩啦啦的酒液晃盪在高腳杯中,漸漸地平靜下來。
雙指夾住杯子,來到寬敞的陽臺上,絲絲的涼風,撩動着他的髮絲,卻亂不了他的心神。
看着無盡的夜空,連同自己的心神也越加清晰了。
今晚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他輕珉了一口紅酒,想起那如花般嬌嫩的身體,那張漲紅的小臉,不由得令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但隨即他眸鋒一轉,凌厲地半眯起了如鷹的黑眸。
回想今晚宴會期間的來龍去脈,他一下就將目標鎖定在裴子琦身上!
雖然這件事情光是她一個人的能力,未必能做出來,但是,主謀必定是她。
很好!
這個女人,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宮祁貄身上來了!
他幽幽地喝了一口紅酒,隨着酒香蔓延舌尖蓓蕾,酒液滑入喉嚨之際,他拉出一抹陰寒的冷笑,自言自語道:“裴子琦,我很快就會回送你一份大禮!”
**
一路假寐回到家門前,裴子琦都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
目送江漠遠離開後,她就快步跑回到房間,給丁子峻打電話。
電話在接通的那一秒,她便急急地開口,“子峻,我剛纔在酒店停車場看到了宮祁貄!”
丁子峻這會赤着上半身,下身圍着深灰色的浴巾,拿着毛巾擦着頭髮剛從浴室走出來:“他怎麼會在停車場?”
“我也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難道他從四樓的窗戶跳下去的嗎?”裴子琦脫口而出。
丁子峻眉心閃過一絲無奈,一臉納悶的說道:“我親眼看他進去,親自鎖的門,但他卻憑空消失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裴子琦無力的坐在牀上,還想借這件事一石二鳥,結果還是搞砸了。
“子琦,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這個計劃他原本就不贊同,現在搞砸了也好。
“難道你不明白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嗎?”裴子琦突然激動起來,心底滿是憤恨。
可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叩叩叩,子琦,是不是你回來了?”
裴子琦心一驚,壓低聲音對電話那頭的丁子峻說:“我爸來了,先掛了。”
“嗯。”丁子峻應了一聲,馬上切斷通話。
把電話塞回包裡,裴子琦理了理情緒,這才走去開門,“爸,你怎麼還沒睡?”
“方便讓我進去嗎?”裴啓泰一臉需要詳談的神色。
“嗯。”裴子琦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要談什麼,但還是打開了門。
裴啓泰走了進來,笑眯眯地看着她問,“今晚在宴會看到他了嗎?”
裴子琦撇了撇嘴,故作不知,“誰啊?”
“宮祁貄啊!”
“呃,見到了。”裴子琦淡淡地應着。
“你們進展如何?”
最近他的注意力,全部落在女兒身上,整日想啊想,怎樣纔可以給兩人制造多一點機會發展。
但裴子琦興致缺缺,丟給他幾個字:“沒有任何進展!”
“什麼,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你不去跟人套幾乎?”
“他帶着女伴去的,我套什麼近乎,何況他根本對我有什麼興趣,跟你說,你又不相信!”
“女伴?難道是那個葉雲裳?”裴啓泰眉頭一緊,追問道。
“不是她還有誰?”裴子琦這回肯定地回答他。
聽到這,裴啓泰的大手撐在膝蓋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吃飯那天,我就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帶上那個丫頭!”
“爸,算了吧,男人多的是,爲什麼一定要是宮祁貄!”裴子琦順水推舟,說出了心底話。
“我們裴家的兒女怎麼能因爲這點小事就放棄,你就放寬心,那個丫頭方面,我會去找她談談……”
“不是,爸……”裴啓泰急切地打斷他的話,但又不敢說出實情。
裴啓泰根本沒當回事,拍了拍裴子琦的肩膀,“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我會解決的。”
“爸!”她無力地又喊了他一聲。
可是裴啓泰卻心思已經不放在她身上了,自顧自地在想着應該如何應付葉雲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