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掃地的周嫂想攔住她,她知道這殷小姐肯定是想去二少的房間,可二少一向都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房間,這會有了少奶奶,更不能讓她進去。
“殷小姐。”她追了上去。
殷素素轉過身來,皺着眉頭看向她,“幹嘛?”
“你不能進二少的房間。”
“爲什麼?”她不高興了,語氣透着一股子不爽,“我又不是外人,更可況我只是想幫他收拾一下房間。”
“少爺不喜歡別人進他房間,還是等我來收拾吧!”周嫂知道她的脾性,委婉地說道。
“不用了,難道我是別人,你就不是別人嗎?客廳廚房都髒到要死的,夠你清潔了。”
她說着,不再理會周嫂,徑直往房間走去。
推門走了進去,殷素素只覺得空氣中飄蕩着一股熟悉的氣味,吸了吸鼻子,她努力回想着自己是在那兒聞過這股香氣,腦子裡突然出現葉雲裳的身影。
對,就是那個女人。
如此一想,她生氣的關上房門,肆無忌憚地走了進去。
眼睛如X光地在房間裡溜轉,這下發現的東西可多了,女性用品佔據了梳妝檯的大部分,連窗簾也換上了柔和的淡藍色,地毯也是純潔的白,這一切,都不是貄哥的風格。
殷素素不爽地哼了一聲,走進衣帽間,女性衣服與男性服裝並排掛着,鞋櫃裡也放着幾雙女式的高跟鞋和運動鞋。
突然,她目光停留在了衣櫃裡的兩件酒紅色的大衣上,拿起來一看,濃烈的妒忌徹底踐踏了她的底線,那是兩件情侶款的大衣,左看看右瞧瞧,胸脯被氣得一起一伏的。
不行,她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她把女款的大衣直接扔在地上,憤怒的踩踏,可就這樣根本不覺得消氣。
拿起大衣走出衣帽間,瞥眼見到工具箱的剪刀,一腦子跑過去,拿起來盯着那件大衣,嘴角露出一抹陰笑,揮動着手裡的剪刀‘咔擦咔擦’的開始剪起來……
幾分鐘後,從房間出來的殷素素,心情就如放晴的天氣,愉悅得還哼起歌兒來。
周嫂見她拎起了包包,穿上了外套,小心翼翼的問道:“殷小姐,你要走了?”
她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地應道:“不走留在這兒,還真當你的監工啊!”
說着,甩了甩自己的長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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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醫院。
近日來,或許是受起伏不定的天氣影響,裴啓泰那高血壓偏的老毛病又犯了,這不,前兩天又住進了醫院觀察。
一輛計程車在醫院門前停下,裴子琦從車裡下來,自從她脫離了裴家,原本給她配備的跑車都被裴家收回去了。
今日的她,難得穿的素雅,一襲高領的藍色毛衣,黑色鉛筆褲,外頭一件白色的大衣,裹緊脖子的灰色圍巾,提着一個水果籃,往住院部走去。
看着不斷變換的紅色數字,她的心也隨之一下又一下,複雜地狂跳着。
這些天她壓抑得不得了,阿遠對她感覺是一天一天的冷淡,令她越來越不安,她只能走這一步險棋,只要爸爸點頭,不會再有任何人敢反對她和阿遠了。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思緒被打斷的她,深吸一口氣,往病房走去。
裴子琦走到裴啓泰的病房門口,猶豫了一下,生怕裡面有其他人,偷偷地往裡面瞧了一眼,這會正好沒人在,她鬆了一口氣,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經歷了連續幾次出院入院,裴啓泰似乎又瘦了,但眼睛依舊銳利有神,當看到是裴子琦後,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來這幹嘛?”滄桑低沉的嗓音,裴老看着她的眼神,並沒有過多的雜碎。
裴子琦見他如此平靜,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把水果籃放在桌面,看向他,眸光有幾分遊離躲閃,“爸!”
“坐吧!”他示意她坐下來,看着她滿臉憔悴,也深知她並不會過得很好。
她淺淡地拉出一抹笑,點了點頭,故意拉近了椅子,坐在父親的旁邊,伸出手,幫他按摩腿部。
“爸,聽說您最近身體不太好,我就想來看看你。”她用熟稔的手法,按揉着他的小腿,就像以往在家裡一樣。
“哼,難得你心裡還有我這個老東西。”裴啓泰冷哼一聲,側臉端詳着這個有些日子沒有見着的小女兒,不見多日,她似乎也消瘦了。
“咳咳,咳咳!”裴子琦剛想說話,卻突發一陣咳嗽。
裴啓泰眸色微變,問道:“怎麼好還的咳嗽了,沒有去看醫生?”
裴子琦拿了個紙杯,倒了杯熱水,喝完,緩了一下,“沒有,可能昨晚受了涼有點感冒而已,很快就好的。”
他不太滿意的皺了下眉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現在有了孩子,身體免疫會更差,平常就該注意保暖。”
聽到這些話,她喝水的動作一滯,心裡涌進一縷光,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知道了,爸!”
氣氛一下緩和了不少,裴子琦又坐在他身邊給他按摩,一會又去水果籃拿出一個火龍果:“爸,我給您買了最喜歡吃的火龍果,可甜了,我去給你切一個。”
“好。”裴啓泰點了點頭應道,臉上又恢復一片平靜,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少許,裴子琦拿了果盤盛滿了一個盤,上面還有幾根牙籤,走過去坐下叉了一塊火龍果,就遞到他跟前,“爸,您嚐嚐,甜不甜?”
他沒有拒絕,接過去放進嘴裡,細細咀嚼,清甜的果香瀰漫口腔,豐富着蓓蕾,他連連說好。
“喜歡就多吃點。”裴子琦陪着他聊天,父女倆的關係好像一下就回到了從前,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時的和諧。
一會,裴啓泰接過她的紙巾,擦了擦嘴,突然想到了江漠遠,不由問道:“阿遠對你好嗎?”
“他……”脣角的笑凝滯到冰點,她忍不住低下了頭,深深吸了口氣後,淚水瞬間在眼眶漫開,“他對我,其實還不錯。”
裴老見狀,定知道這其中大有文章,又追問道:“如果真的好,你好端端怎麼哭了?”
聽到這話,她的眼淚更是決堤般的落下,似乎要把這些天受到的委屈都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