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行脫離危險後陷入了昏迷,程安妮請了幾天假照顧他。
打了一盆水,準備給他擦身體,卻被韓媚蘭呵止。
“別碰他!”
韓媚蘭的聲音很大,好像她是什麼災星,一碰就會把災難帶給唐景行。
“滾開!”她一把打翻臉盆,水全潑在了程安妮腿上,鞋子都溼了。
“明明是你把他害成這樣,還在那假惺惺裝模作樣,惡不噁心。他前一天還好端端的,你一去公司他就出事了,肯定是你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把他氣病了!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韓媚蘭激烈地拉扯着程安妮,“你說啊!害人精!”
“夠了!”唐澤擋在韓媚蘭面前,單手將程安妮護在身後。“別吵了。”
“你還護着她!”韓媚蘭既生氣又心寒,“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藥,現在你也被她騙了。你看看你爸,他就是因爲對她好才搞成這樣,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嗎?阿澤,你清醒一點。你再不認清她的真面目,下一個遇害的人就是你!”
“你先把衣服鞋子換了。”唐澤小聲對程安妮道,她點點頭。
“你還想走?別走……你給我回來……害人精……”
“媽,別再鬧了……”
“我鬧?你還說我鬧?我是爲你好,你想被她害死嗎?”
“你現在都被她迷暈了,根本分不清是非黑白……”
唐澤追出病房,唐萌也跟了上來。
“哥,你要去找那個賤人麼?”
“你該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
“別煩我。”唐澤走得更快了,但唐萌還是像牛皮糖一樣纏着他。跑到他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生氣地質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爲愛上她才突然和佳影姐分手吧?你是不是瘋了?”
“讓開。”
“難道你現在還沒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爸肯定是因爲知道她和表叔的醜事才氣得腦出血的。我們家都被她害成這樣了,你怎麼反而腦子更不清醒了?”唐萌說話很急躁,一副恨不得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在想什麼的樣子。
他現在就像被人下了蠱一樣,什麼都不聽,眼裡就只有程安妮,好可怕。
“你還說什麼想和她重新開始,你不是認真的吧?我告訴你,這絕對不可能,除非你想把媽活活氣死。家裡容不下她,你想爲一個賤人鬧得衆叛親離的下場嗎?”
“你搞搞清楚,我們纔是你的家人,而她只是在報復你。趕緊離婚吧,要不我們都會被她害死的。”
她像只烏鴉一樣吵個不停,唐澤都快被煩死了。
難道他說話的時候,程安妮也是這種感覺?
……
安妮並沒有走遠,在附近的服裝店買了褲子和鞋子就回了醫院。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嗅到了一種熟悉的冰冷的氣息。
心猛地一顫,擡頭望去。
陸禹森就站在病房裡,單手提着一個果籃,背對着她。
他怎麼來了?
她嚇得手裡的提袋都差點掉了。
病房處於一種詭異的低壓氣旋之中,陸禹森就是那個入侵者。
唐澤臉色鐵青,緊握拳頭。韓媚蘭兩母女的臉色也很怪異,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陸禹森回頭,很自然地衝她笑了笑。那笑容出現在他臉上,已屬於溫柔的笑,卻讓她不寒而慄。
她感覺自己像個罪人,想逃走。
“萌萌,你先陪媽去吃午餐。”唐澤道。
“哦。”
兩母女在陸禹森面前倒是老實得很,立刻走了。
陸禹森將水果籃放在**頭櫃上,“情況如何?”
唐澤幾個大步上去就把水果籃往垃圾桶裡一扔。
水果籃比垃圾桶還大,砸翻了垃圾桶。
“嘭——”地一聲,很響,她的身子跟着一抖。
包裝紙弄爛了,一些水果滾落到她腳邊。
“虧你還有臉來這,陸禹森,人不能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唐澤低聲咆哮道,緊握的拳頭好像隨時可能一拳揮過去。
“厚顏無恥?”男人淡定地輕笑,笑中多少帶着一些輕蔑。“誰厚顏無恥?收到律師函還當縮頭烏龜,準備躲到什麼時候?還要死纏爛打嗎?”
“你別欺人太甚!”
“自己有能力就反抗,沒能力就閉嘴。說什麼別人欺負你這種話簡直可笑至極,你還是三歲小孩嗎?”
“你找死!”唐澤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像只暴怒的獵豹,通紅的眼眶裡殺機騰騰。
“唐澤……”安妮急了。
但陸禹森只是淡定地睥睨他,雙手還插在褲袋裡,並沒有還手的打算。
“我不想在這動手。”
“搶了別人的老婆還特麼裝什麼正人君子?噁心!”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正人君子,至於搶……”他冷笑一聲。“是你的,搶不走,搶得走的說明不屬於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無能,連個女人都守不住,呵,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他再這麼挑釁下去,兩人非打起來不可,程安妮忙把陸禹森扯出病房。
“你來幹什麼?”她的語氣很着急。“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你想嚇死我嗎?”
“如果我提前和你商量,你會讓我來嗎?”
“……”
“你放心,我不是來和他打架的。我是擔心你,想來看看你,你瘦了。”他摸向她的臉,但程安妮一把拍開他的手,還着急地後退了兩步。
回頭望了一眼,怕唐萌母女躲在角落裡偷拍。
“你瘋了,唐家人都在這……”
縱然知道她的顧慮,但她的抗拒還是讓陸禹森不悅,他很不喜歡她這副畏首畏尾,戰戰兢兢的模樣。
她是他的女人,何必害怕那些小人?有他在,他們誰敢碰她一根毫毛?
程安妮現在的心完全亂透了。“我不喜歡你這樣一聲不響就跑到醫院來,你這是在事端。”
“是你掩耳盜鈴,他們哪個不知道我們的事?敢說什麼?”
“知道歸知道,但你直接跑過來還是不對。再怎麼說,我、我還在婚內,他們都是我婆家人,**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有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他的眉心沉了沉,“你什麼時候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