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雲曉發出明媚的笑聲,仰起頭,眼睛有些灼痛,“既然你愛她,那我就不愛你了。至少,答應我弟弟的事情我要做到,免得你我都難受,還要弄得我哥在天上生我的氣。”
“白先生,我曾經多努力的去愛你,如今,就會多努力的把你忘掉。”
白墨晟如果是她心上牢牢駐紮了幾年的一根血脈,那麼不管多痛,她也會將他剔除。
雲晨說得對,白墨晟可以讓她上天堂,也可以讓她下地獄。
那時候她還置身天堂,所以不懂在地獄裡生存有多痛苦。如今才明白,你愛的人愛着別人,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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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我會忘了你,也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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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晟坐了第一班飛機從德國飛回來,然而迎接他的是空空如也的公寓。
衣櫃裡只剩下他曾經買給她的連衣裙,而她那些‘非主流’的潮衣早已不見蹤影,陽臺上只剩下一盆枯萎了的鈴蘭。
她不像是愛種花的人,但這幾盆鈴蘭都是她親自栽培的。她養的這幾盆,唯獨這一盆總是養不活。
看來,她是放棄了,纔會將它丟在這裡,就像放棄了他一樣。
褲袋裡的手機這時傳來嗡嗡聲,張韻兒遠在德國急得焦頭爛額,她沒想到,只是一個晚上,那個人竟然跑回了國內。
電話一接通,張韻兒連聲問,“阿晟,你現在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白墨晟將落在鈴蘭上的手指收回來,若有所思的望着它,沉吟片刻,才幽幽地道,“短時間內可能沒辦法回去。”
“……”張韻兒捏緊了手機,“那我這裡呢?你也不管了嗎?”
白墨晟彎腰,將陽臺外的鈴蘭拿進屋中,擺在茶几上,然後坐到對面的沙發,“外公的病情已經穩定,德國那邊已經不需要我了,等外公清醒後,你幫我說一聲,等過段時間我再去看他。”
“外公不需要你了,可是我呢?”張韻兒失聲問。
白墨晟抿脣,濃眉微蹙,“你需要的人不該是我,而我也有另一個人需要照顧。”
“你說要照顧的人,就是那個乳臭未乾的女孩兒?阿晟,她有什麼好?潑辣又粗魯,毫無大家閨秀的樣子,她配不上你的……”
“那誰配得上我?”
那個‘我’字卡在張韻兒的喉嚨,她不敢說,因爲聽出了白墨晟語氣中的凌厲。
“小姨,就這樣吧,好好留在德國陪外公。”
“阿晟,你聽我說,阿晟……”
嘟嘟——
白墨晟單方面結束了通話。
張韻兒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不會讓她回國,就算回國,也不會見她。
張韻兒死死咬住脣,須臾,將手機重重扔到了牆上,這時,有人走近,那人看了一眼牆角稀碎的手機,表情沉了沉,“全世界,也就只有他能左右你的情緒,是不是?”
張韻兒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很快將視線移開,“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和你說,我預約了明天的醫生,這個孩子,我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