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心平氣和地跟她坐在籃球場邊說了會兒話。
在她認識的男人裡,還真沒有這麼大度的,除非——歐陽文靜大腦裡蹦出一個想法,他們夫妻倆都有問題。
想起Morse的交代,她深呼吸,不讓自己再繼續去想池沫夫婦兩的事,不然真可能發病。
*****
傍晚,歐陽老爺子親自來池家接‘樂不思蜀’的孫女。
“等一下!”
臨出門時,歐陽文靜又跑上了樓,回自己的房間,翻出那袋被她硬塞到衣櫃底下的‘垃圾’。
她四下看了看,找了個不起眼的紙袋,把那些‘垃圾’倒進去,然後滿意地拎着大紙袋下樓去。
上車後,歐陽老爺子發現了袋子:“裝的什麼東西?這麼寶貝。”
“一些舊衣服。”歐陽文靜抱着紙袋不離手,生怕葉老一時興起想看,又往邊上挪了挪屁股。
回到歐陽家,剛往牀上一躺,她的手機就震動了下。
是範恬恬的短信。
【在做什麼?】
歐陽文靜有些疲憊,但還是拿起手機——【剛從外公家回來,準備睡一覺。】【這才幾點,出來玩吧。】範恬恬回得很快。
【晚上要陪我爺爺練書法呢。】
範恬恬——【你什麼時候參與老年人活動了?對了,上次那個帥哥跟你怎麼樣了?】【什麼帥哥?】
【少跟我裝蒜,那天晚上,酒吧有服務員瞧見你跟着男人上車走了,你倆是不是……嗯嗯?】歐陽文靜太陽穴有些脹痛,回道——【嗯什麼,那是我小姨父。】
【……】
丟了手機,歐陽文靜一個翻身,把臉埋進枕頭裡,扯過被子打算睡覺,只是沒一會兒,她又赤腳下了牀。
歐陽文靜從不承認她是‘神經病’,但某位曾經被她用盤子砸傷了額頭的心理醫生說過,沒有哪個神經病會認爲自己是神經病,而這幾年自己偶爾反覆無常的行爲,也讓歐陽文靜隱約察覺到她的心理可能是有點問題。
就像她對一眼看上的東西,有着近乎病態的喜愛。
拿過椅子上那個從寒假帶回來的紙袋,歐陽文靜拎着袋角往下一倒,亂七八糟的東西撒了一地毯。
她倚着牀沿坐在地上,拿起那些東西開始一件件地看。
最後,被她找到了一個打火機,雕刻精美的圖案,看上去價值不菲。
“昨晚怎麼沒發現……”
歐陽文靜拿到燈光下仔細翻看,晃了晃,裡面還有液體,眼角餘光瞟見角落裡的煙盒。
被捏扁的煙盒裡只剩下了兩根菸。
這兩樣東西,應該是昨晚池沫從茶几或牀頭櫃捋了丟進垃圾袋裡的。
並不是多麼昂貴的香菸牌子。
暗色的煙盒就像晏時遇給她的感覺,沉靜又透着些許的古板。
食指跟中指間夾了一根香菸,歐陽文靜背靠着牀,姿勢慵懶地眯起眼打量,沒有女士涼煙來得細巧,她拿過那個打火機,輕按按鈕,一簇紫藍色的小火苗竄出,她彎下頭,輕輕吸了兩口。
菸頭冒出明亮的火光,又瞬間熄滅,忽明忽暗,淡淡的尼古丁香味縈繞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