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沒同白墨晟說過話，手卻一直抓着他西裝的下襬，像是抓到了一塊救命的浮木。
沈行止很快做好了安排，他們從醫院的側門進入，早就有外科醫生等在那裡。
雲曉被推進急診室，醫生經過交代，爲她做了一番檢查。
等待的過程中，白墨晟一直站在走廊的通風處抽菸，旁邊就是禁言的警示牌，他卻依舊故我。沈行止幾次想提醒他這裡是醫院，但目光一接觸到男人略顯陰沉的背影，到底還是沒說話。
沈行止在走廊裡來回踱步，雲曉被送來時的模樣很讓他擔心，他記得那個地點是她同學的住處，她不應該在那裡出什麼意外。
正想着，主治醫生從急診室出來，帶上病房的門後，徑直走向白墨晟這邊，“白總。”
“她怎麼樣？”白墨晟高頎的身體轉了過來，順手掐滅了香菸。
醫生摘下手套，“病人之前可能喝了酒，血液裡有酒精，不過除此之外，我們還檢驗出致幻劑的成分，不過不多，造成不了太大的危害，只能讓喝過的人身體無力。”
“那，其他的呢？”沈行止搶先一步開口。
醫生望了一眼緊蹙眉頭的白墨晟，心裡瞭然，他知道他們想問什麼。
“你們放心，病人沒遭受過其他傷害。只是……”
沈行止急得語氣很衝，“你說話一口氣說完行不行？我們都擔心死了。”
醫生瞥了一眼沈行止，把他無視得徹底，只同白墨晟說，“病人額頭上有舊傷，應該也就這一週之內出現的，因爲一直沒有好好消毒，有點發炎的趨勢。另外，她身上有很多軟組織挫傷，我問過病人，其中一些是她自己造成的，是爲了保持清醒。不過另外的一些……病人就三緘其口了。”
白墨晟保持沉默。
沈行止想到之前見面雲曉告訴他的事情，問醫生，“那些舊傷，有沒有可能是從樓上摔下來造成的？”
醫生思索片刻，點頭，“也有可能。”
醫生走後，沈行止重重地嘆氣，他下午才見過她，當時還生龍活虎的，誰知道才過了幾個小時，她就進了醫院。
“她什麼時候從樓上摔下來的？”
清冷，帶着一絲質問的嗓音自身後響起，沈行止這纔想到他並沒有把這件事告知給白墨晟，畢竟那是白墨晟已經決定和雲曉分開之後才發生的事，怕節外生枝，他纔沒有說。
其實沈行止知道的也不多，那天在白氏門口看到她頭上的紗布，他才問了幾句，被他問得沒法，她才說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回答完白墨晟的問題，沈行止看了一眼走廊的盡頭，那裡是急診室的位置，苦笑着說，“這丫頭不知道是不是受傷體質，好的不靈，倒是壞的總是找上門，三天兩頭看她帶着傷，真是讓人操心。”
白墨晟沒說什麼，沈行止去樓下繳費，他又抽了支菸才舉步走向雲曉所在的病房。
雲曉坐在牀上，身上搭着被子，聽到聲音擡起頭望過來，和白墨晟目光接觸的瞬間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