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雲曉和人約在一家咖啡館。
咖啡館琴聲悠揚,這個時間段沒什麼客人。
等了不太久,咖啡館的玻璃門被人推開,身長腿長的男人推門而入,一時間攥住了不少人的目光。
“雲小姐。”那人整了整西裝,端坐在雲曉面前,笑容親和。
雲曉緩慢的擡起頭,許久不曾見過這個人了,自從她和白墨晟結婚後,就再沒接觸過他身邊的朋友,因爲當初他們結婚條約中就有這麼一項——各玩各的。
“蘇總,我們好久不見了。”
蘇澤良愣了愣,原先客氣的笑容消失不見,忖度的目光在她巴掌大的臉上徘徊許久。怔怔的,他問道,“你全都想起來了?”
雲曉沒有否認,“你對我說的,白墨晟決定和張韻兒結婚,還有張韻兒生了個女兒,這些都是真的嗎?”
這個問題,從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的困擾着她。
如果白墨晟已經決定和張韻兒結婚,亦或是張韻兒生下了白墨晟的孩子,那他爲什麼還要和她結婚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蘇澤良也不是泛泛之輩,很快就收起了詫異,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盒香菸,快要點燃的時候纔想起要徵詢她的意見,“可以抽菸嗎?”
雲曉聳肩,“隨你。”
白墨晟抽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她還沒矯情到連其他人抽菸也要控制。
很快,蘇澤良點了一支放在嘴裡,白色的煙霧升起,但這個人和白墨晟抽菸時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態,不可否認的是,白墨晟更加賞心悅目一些。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雲小姐,我向你道歉。”很久,他徐徐地開了口。
一句‘雲小姐’,將雲曉帶到了幾年前,那時她和這些人的關係雖然沒有多要好,但對彼此也是真的關心。
可她現在卻不住的懷疑,或許只是她自我感覺良好罷了,人家可能並沒有那麼把她當回事,畢竟,她只是白墨晟衆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
“我和阿晟,還有韻兒,從小一起長大。韻兒有多喜歡阿晟我都看在眼裡,所以,我不願看到她傷心……”
雲曉冷靜地接下了他的話,道,“於是你騙我?騙我離開白墨晟,好方便他們兩個在一起。”
蘇澤良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睛,“事實證明,阿晟根本不是你我可以擺佈的人,即使你已經忘記他,而他也已經忘記你,到頭來還是隻對你有感覺,他甚至將韻兒丟在德國幾年不聞不問。”
雲曉面無表情的看着對方片刻,隨即,拿起眼前的白色瓷杯,將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如數倒在蘇澤良的臉上。
四周看到的人一陣驚呼。
蘇澤良沒有躲,也沒有想要還手。
褐色的咖啡從他的額前不斷低落,他閉上眼睛,嘴角卻始終蓄着若有似無的笑容。
她冷着聲音說,“蘇澤良,你的確對不起我。你只關心張韻兒在德國過的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我又過得如何?這幾年,我缺失了最重要的記憶,我曾經最愛的男人就在身邊可是我不知道,我虛度了這麼些年去尋找愛情,到頭來卻是一個笑話。而且不止這些,還有夕夕,我的女兒,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沒有媽媽,她有多可憐?如果你有想過,那你現在怎麼還能出現在我面前,若無其事的叫我‘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