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擡起頭與她平視，“我們不認識，我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
垂着視線，會讓她產生一種低微的感覺。
她不認識這個女人，自然，無需低微。
方妍書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然後又緩緩移上去。
她輕輕勾起脣，目光裡的嘲諷之意，濃烈到讓人無法忽視。
蘇顏被她這樣的目光盯得極度不舒服，想不明白這人對她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你隨隨便便接受別人的東西還少嗎？”方妍書輕笑一聲，“沒關係，隨便挑，反正我也是刷的別人的卡。”
她咄咄逼人的氣勢分毫不讓，壓的蘇顏有些煩躁。
方妍書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心裡冷笑數聲。
她始終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哪裡比她好，竟然讓沈遲崢爲了她不惜與自己劃清界限。
何況，她早已是別人的妻子。
方妍書心裡充滿不甘，她覺得自己不管哪一面，都沒有輸給蘇顏，卻偏偏，在沈遲崢那裡輸給了她。
這種感覺，讓她不舒服到了極點，總想着在什麼地方找回一點平衡。
而眼下，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程沐也不傻，瞧着事情不太對勁，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了蘇顏那邊。
方妍書的目光順勢看過來，“你也隨便挑。”
這盛氣凌人的態度，當真是目空一切。
程沐對她的印象也差勁到了極點，“這位小姐，我們好像更不認識，既然不認識，也沒理由接受您的饋贈，畢竟，無功不受祿。”
“呵……”方妍書嗤笑聲，“嫁給一個讓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男人，我還以爲，你生活的有多好，可現在看來，似乎也不過如此。”
她雙手環抱在自己胸前，居高臨下的睇望着對面的兩名女子，眼神裡充滿肆意的挑釁。
這話，明顯指的蘇顏。
程沐並不知道蘇顏結婚的事情，她自己也沒有結婚，對於方妍書這話簡直雲裡霧裡，不明所以，“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意思？”
蘇顏心裡卻稍稍瞭然了幾分。
還以爲是什麼，如此看來，不過，是一件爭風吃醋的事。
她挑起眼角，淡淡的問了句，“你喜歡顧朝寒？”
不然，她們又不認識，她何至於對自己這般針鋒相對。
方妍書嘴角的弧度僵了一下，一時被她的反問弄的回不過神來，“你說什麼？”
程沐將買的東西結算完畢，拎着購物袋走過來。
她越過方妍書，徑自走到了蘇顏身邊，“顏顏，我們走吧。”
蘇顏自然也沒心情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在這兒浪費時間，點了點頭，跟同時一起並肩往外走去。
“等等——”身後，方妍書追過來。
嘴角抿了又抿，最終，問了一句，“他，還愛你嗎？”
“你是不是有毛病？”三番四次，蘇顏沒發怒的，程沐倒是忍不住了，“顏顏，我們走，別搭理這個人。”
蘇顏笑了下，竟難得有耐心的回答了一句，“他那樣的人，怎麼會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