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那誰來放過我的女兒?誰來放過她腹中的孩子?誰來放過她?一切都是這個女人,要不是她憑空出現,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勾引了你!讓你對容然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她至於那麼傷心欲絕嗎?”
厲肖然眉峰一皺,很是不耐,“陸伯母請您放手,你抓疼我妻子了!就算慕容小姐出事您也不能遷怒於他人,醒醒不過是做了她該做的事!”
現在的他完全是幫着莫醒醒,對慕容然這個女人是如履薄冰般的冷然。
陸如卿感覺捏住她手的厲肖然,很是用力,手頸一陣生痛,“你先放開我的手!我就放開和這女人!”
“那陸伯母要是出爾反爾呢?我可不敢保證你爲了慕容然會做出什麼,不過我可以讓傭人馬上報警,說有人私闖民宅!還出手打傷我的妻子。”
厲肖然冷着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頰,陰翳的看着陸如卿,沒給她留一絲慕容家的面子。
陸如卿沒轍只好放開攫住莫醒醒長髮的手,唾罵一句,“賤女人!”
聲音很小,卻在距離很短的三人間傳開。
莫醒醒摸着被扯的很痛的頭髮,思付這陸如卿剛纔的話,慕容然流產了?那句話她也有聽誰說過,同時還伴隨着陰鷙冷酷。
她絕望過,也悲傷過,也恨過!可是沒有人幫她報仇爲她伸張那個叫做公平的詞,丈夫因爲別人的關係來殘忍苛責她,猶如發生在昨天的事件。
“陸伯母請您對晚輩說教的詞用的乾淨點,這裡是我們厲家的地方,你這污穢的詞。我想應該還可以在加一條,你覺得呢?”
厲肖然這個時候竟然用厲家的威望來威脅陸如卿,迫使她離開這裡。這樣的手段絕對是他能夠做出來的事,如膠似漆的情人流產了。
母親上門控訴,不過是爲了讓厲肖然能去醫院看慕容然一眼。
“你能去看看容然嗎?”陸如卿放軟了語氣,哀求一般的說道,就差她沒有跪在地上懇求,悲怨的神色,讓莫醒醒一震。
厲肖然還是要去看看慕容然吧!
“你打了我的妻子,現在又來求我?陸伯母你覺得有這麼大度的人,會立刻跟你去令媛?”
陸如卿一臉震驚,節節後退去伸出她那隻帶着翡翠綠戒指的手,指着厲肖然悲痛到:“厲肖然你居然這麼狠心,枉我女兒那麼深愛你!就算在手術後還想着你要來看她!”
“肖……”厲肖然伸出手打斷莫醒醒的話,讓傭人請陸如卿離開。
陸如卿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推開走來的傭人,站到厲肖然的身邊,就要抓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莫醒醒。
“就是你這賤女人,要不是因爲你,容然怎麼會流產!”
在一陣拉扯中爭執中,厲肖然一個用力推到了陸如卿,跌倒在地上,手中提着的包。飛過進入背後的草叢堆裡,露出一個角。
“厲肖然你真的不去看容然?你當真這麼絕情?”陸如卿道。
厲肖然把莫醒醒護在臂彎中,薄脣親啓,保持着基本的禮貌:“陸伯母難道你沒有聽懂我剛纔的話?你打了我妻子,我還答應你的要求?那般我還算個男人?”
陸如卿低聲呢喃:“容然懷的可是你的孩子!”
厲肖然勾脣微笑一聲,很是不屑,“是我讓慕容小姐懷我的孩子?是我說容然請懷上我的孩子吧!我說過嗎?我有請求過嗎?”
“你……”陸如卿話來說完,厲肖然招手讓傭人把她扶起來,“陸伯母你是再糾纏,我可不會顧忌你是莫容然的人,就會對你手下留情!”
冷聲威脅,厲肖然扶着莫醒醒的身子走進別墅。聽着背後陸如卿氣急敗壞的聲音,漫罵莫醒醒污穢的語言,隨着傭人的制止聲音越減變小,從空氣中完全消散。
是夜!
莫醒醒感到睡在她身邊的人輾轉反側,一直都未入眠,深知是因爲什麼事。她側身盯着結實偉岸的背脊,一時出神。
“沒睡?”
“你醒了?”厲肖然翻過身平躺着,才發現莫醒醒面對着她,斜瞟了一眼繼續望着牀幔。
她也平躺着側過身,同樣是盯着看不出顏色的牀幔,接着輕聲“嗯”了一句,又小聲搭道:“明天我陪你去看看慕容然吧!擔心的都睡不着,嘴上卻說出那麼無趣的話!聽了怎麼不讓陸伯母傷心。”
這次換厲肖然嗯了一聲,空氣中散發着一種叫繾綣的氣息。
莫醒醒感到有些尷尬,也不知道現在幾點,她睏意襲來,知道厲肖然於心不忍。纔出聲安慰,可是她說出那話,總覺得有些奇怪!正牌的妻子勸丈夫去看小三還要跟着一起去,怎麼聽都覺得彆扭。
“就說是去看我的朋友,不會讓爺爺的人知道!安心睡吧!”
厲肖然聽了莫醒醒溫和勸慰的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不那麼擔心。摟着已經睡着的人,看着那張他不曾端詳過的臉,熟睡過去。
翌日慕容然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vip病房,緊接着她醒來,熟悉的房間和藍色的被子。藍色條紋的病號服,趴在手邊睡着的陸如卿。
伸手摸了一下肚子,纏着紗布?慕容然疑惑的皺起眉頭,只是普通的流產,腹部應該不可能有傷口吧!
陸如卿醒來一瞧見,慕容然掀開被子看着自己的肚子,幸而被紗布纏繞了幾圈。看不清傷口的位置和模樣,她還是很擔心。
“容然你這是做什麼?”陸如卿緊張的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媽!我是流產了,爲什麼肚子上有傷口?”慕容然輕聲問,疑惑的看着陸如卿的眸子。
陸如卿眸光閃爍不定,輕笑一聲,“你這孩子再說些什麼?是流產了,不過胎盤還在子宮裡,導致了大出血,當然要手術取出來!”
“媽媽你說的是事實嗎?總覺得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陸如卿拉慕容然的手一抖,目光閃爍的更加厲害,甚至低下頭轉移自己的視線,“當然說的都是真的!躺下休息吧!這兩日要禁食。”
慕容然更加疑惑,“爲什麼?媽媽我不過是流產有這麼嚴重嗎?你果然是有事情瞞着我對不對?”
“容然長這麼大,媽媽騙過你什麼?”陸如卿道。
她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母親對她說了一句讓她很在意的話,但因爲母親願意讓她打電話給厲肖然,就拋到腦後了!
“媽你昨晚上說什麼?爲什麼說我一輩子都做不成母親了?”慕容然疑惑,這次流產了還可以懷,這雖不是一朝一夕的能夠得到解決的事。
但孩子終究還是會有的!
陸如卿拉着慕容然的手,捏的更緊,“醫生說你子宮大出血,要切除子宮才能保住性命!媽媽簽了字!”
慕容然看着vip病房白色的牆壁,還有放在對面桌子上的白色鮮花,好像是在爲她而輓歌,她沒有了子宮,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她還算是一個女人嗎?連孩子都生不了了!
“媽媽!那我還不如死了!”慕容然神情木訥雙眸無神。
把陸如卿嚇壞了,叫了醫生過來,慕容然躺在牀上又恢復了神智。
醫生簡單的做了個常規檢查,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一切數據都恢復了正常,要保持良好的狀態。孩子還沒辦法自己孕育,但也有其他的辦法。
慕容然自動屏蔽了醫生的這番話,母親真是自私爲了能讓自己的孩子活下來,就讓她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容然你生氣了?是生媽媽的氣了嗎?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是媽媽的錯,以後媽媽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陸如卿抱着慕容然的頭不斷的親吻。
感受到抱着自己身體的母親,溫熱的液體落在她的臉頰上,母親哭了!
很多年都沒有看見如此悲傷的母親,無論遇上什麼事她總是說哭泣改變了任何事情的結局,只有放手去做了才能知道結局是什麼。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母親如此痛苦和努力的樣子,都是因爲莫醒醒和厲肖然!才讓母親和她變的痛苦不堪,輕輕拍着母親的背。
“媽媽不要傷心!沒關係我還可以*,你同樣也可以有孫子!”反而是慕容然安慰起陸如卿。
莫醒醒拉着厲肖然來到醫院,在前臺詢問了慕容然的病房和科室,一人手中抱着一束花。來到病房前,正好一個護士要去給慕容然換藥。
“您們是來探望病人的嗎?”護士很有禮貌。
莫醒醒微笑着點點頭,拉着厲肖然讓開了路,護士推開門,他們也跟在身後走近房間。
“慕容小姐我給您換藥,請您放鬆不會太痛!”護士輕聲道,放下手中的端着的托盤。
慕容然掀開被子,撩起自己身穿的病號服,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窗戶少許的落在牀上,裹着白色紗布的腹部,被陽光照射的刺眼。
護士利落的換好了藥,對着莫醒醒和厲肖然點點頭,走了出去。
“慕容小姐聽說您小產,我和肖然特意來看你!”莫醒醒莞爾一笑,把手中的花插在對面的花瓶裡,留着厲肖然和慕容然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