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吧!”銀髮男人向着身後招招手,幾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即刻就出現在他們眼前,提着行李走出機場。
厲肖然忙碌了一天開車回到別墅剛坐下,慕容然就抱着懷裡的孩子從後面的小廚房裡走出來。
一臉的沮喪和不滿,不住的開口抱怨了幾句,“肖然今天可是孩子的百歲宴啊!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麼不到到場呢?那麼多人都期待着你回來。你讓我慕容然的臉面往哪裡放?”
“慕容家?”厲肖然鐵青着臉,一想起下午那張熟悉的臉頰,還有孩子一直叫那個男人爸爸,而把那個女人叫媽媽。雖然兩人之間瀰漫着一種互相尊敬的氣氛。
但也不可避免兩人不是夫妻間相互尊重的一種方式。
“肖然你怎麼了?一回到家裡就神不守色的?我不是在怪罪你今天沒去宴會的現場,但很多人就是爲了一睹你的風采,纔來參加宴會的。可是人家等了那麼久,也沒見你出現。”
慕容然的牢*越來越大,懷中的孩子,眨着眼睛好奇的盯着周圍的事物。
“不是讓你慕容然難堪了嗎?怎麼又扯上我了?”厲肖然冷聲,根本就不想聽見這個女人的聲音,他心中一直覺得自己是愛這個女人的。
可他現在很煩,在想另外一件讓他更爲上心的事。不想分出多餘的思緒來應對慕容然,說出這句話堵住她的嘴。
慕容然不知趣兒,抱着坐到厲肖然的身側,小聲在他耳邊道:“你知道呢!那些人爲了奉承你,說孩子長的漂亮,盡是說一些讓人覺得很開心的話。”
“是嗎?那你覺得聽着高興了?”厲肖然一張臉黑的鐵青,從回別墅到現在,他都沒有正眼看過這個女人那張不知道何時都得意洋洋的臉。
時光似乎並沒有在她的臉頰上留下印記,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嫵媚動人,更加有女人的魅力。似乎五年前的那場事故就像是一場鬧劇。
全部都出現在小丑的舞臺上,供觀衆們取樂歡笑了。
“肖然你這是什麼話呢?別人也是誇你的孩子,怎麼都我高興了?我當然是在替你高興,再說了老爺子也沒看現場。就只是許玥送來了禮物。”
慕容然語氣裡滿滿的都是不滿,厲家的孩子過百歲宴,結果厲家的人一個都沒有來。孩子的父親也沒出現在宴會上,她慕容然這個臉丟的很大。
她自然是很不滿意,故而一直對厲肖然抱怨幾句。
“那你想做什麼?”厲肖然依舊是鐵青着臉,“讓全家都圍着你轉,把你當成公主,還是要腆着臉討好你。慕容然你未免太小看我們厲家了,還是你小看了我厲肖然?”
說完冷笑一聲,如剛纔那般看都不看慕容然一眼,眸子直視着前方。
一句話讓慕容然頓然啞口無言,厲肖然今日這是怎麼了?以往就算他再過生氣,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此刻她才發現厲肖然一張臉隱忍着怒氣。
“肖然你?”慕容然小聲弱弱地道。
“我什麼我?”厲肖然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冷眼盯着慕容然,“每天就知道跟我打小報告,說別人這裡對你怎麼樣,那邊又怎樣,慕容然你適可而止吧!”
慕容然擡起頭看着厲肖然的臉頰,眸色帶着微怒的氣息。撲通一聲,她居然抱着懷中的孩子給厲肖然跪下了,“肖然你消消氣,我不說了!不再說了!”
厲肖然冰冷的眸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並沒有因爲慕容然的動作而有所動容。眸色甚至比剛剛還要陰冷幾分,讓傭人拿過外套。
慕容然見厲肖然這樣自然是知道他要離開,即刻抱住厲肖然的腿,輕聲哀求道:“肖然我錯了!你別與我一般見識,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抱抱他吧!”
悲切的語氣,好似厲肖然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一般,讓厲肖然心中的怒火更甚。
“滾開!”
慕容然哪裡會放厲肖然離開,她知道只要厲肖然走出別墅的大門,他們兩人就很難再回到以前的模樣。原本今日是孩子的百歲宴,他連現場都沒來。
說明厲肖然真的不在乎她和孩子,慕容然心中悲涼,早就知道是這般,可是還是忍不住去愛他。
“肖然你要去哪裡?你不看看我們的孩子嗎?你看他長的多像你,今天是他的百歲宴你抱抱他,作爲一個父親一般你抱抱他。”慕容然懇求道。
抱在懷中的孩子似乎也感覺到母親情緒的波動,兩隻手伸出來,抓着慕容然的頭髮咿咿呀呀的叫着,是不是還發出清脆的聲音。似笑聲也似哭聲。
這情景和模樣讓厲肖然猛然就想起,在機場遇見的那人,一對雙胞胎,男孩戒備的眼神緊緊盯着他看。生怕他對母親有什麼動作。滿滿警戒的眼神。
看年齡也不過四五歲左右,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孩子是你自己要的,那你就好好養着吧!”厲肖然冷聲,“可別以爲你能用他牽制我。”語氣裡滿是不屑,甩開抱着他腿的手臂。
準備離開別墅,冷眼瞟了地上的人一眼,視線不經意就落在孩子臉上,的確是個長相可愛的孩子。圓潤的臉頰,紅紅的嘴脣。
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忽閃忽閃着,不諳世事天真的表情。無論是誰逗他笑一笑,都會報以微笑。
可這讓他總是想起在機場的那一雙孩子,心煩不已,還帶着絲絲急躁。
慕容然更加激動了,懷中抱着孩子匍匐上前一隻手抓着厲肖然的手,心中懷着僥倖,只要她再用孩子求求;厲肖然他就要能留下來。
“肖然求求你不要離開!求求你!”這悽然的聲音,讓一側的傭人聽了都爲之一動,可厲肖然的神情一如往昔,沒有絲毫變化。
抿脣冷聲一笑,厲肖然一角踢開又抱住他大腿的人,陰冷的目光一掃而過。
慕容然只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颼颼的陰風一飄而過,伴隨着厲肖然的視線從她身上轉移開來,望着那決然的背影,慕容然把懷中的孩子交給奶媽。
讓傭人扶她起來,拿過別墅裡的電話,直接打給厲肖然的助理。
“今天厲總去見了誰?還是聽誰說了什麼話,給我老實交代。”慕容然冷聲詢問電話那端已經瑟瑟發抖的男人,目光陰翳,咬牙切齒。看來是氣的不輕。
“夫人這……”助理當然是不能透露厲肖然今天都做了什麼見了那些人,但這……他可是兩面都不能得罪的啊!要是得罪了夫人,要是厲總問起來他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現在是夫人問厲總的行蹤,他現在要是不回答那得罪的就是總裁夫人,異曲同工之處啊。左右爲難不說也不是,說了也不是。
他結巴的爲難着,不知作何回答,又不能直接掛斷電話。
就在他萬般爲難之際,慕容然似乎明白他在思付什麼,抿脣一笑繾綣的聲音即刻傳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說是你告訴我的,又誰能知道?”
又是一聲輕笑,“我還不知道你揹着厲肖然做的那些事兒,怎麼?”
“夫人您這是,我揹着厲總做了什麼事兒?還請夫人您明示,我跟了厲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夫人您說話可要拿出有力的證據。”助理推了推眼鏡,臨危不懼。
既然慕容然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想隱瞞估計也隱瞞不住,就等她那邊給一個臺階下。靜靜的聽着電話那邊的動靜,神色凝重。
慕容然一聽有機會,嘴角的笑意更深,眸光閃爍着徐徐的光,“證據?你們做事兒還需要我拿出證據?不過都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我倒是有一段你可能會感興趣的視頻。”
助理取下眼鏡,揉着眼窩和鼻樑的交界處,以緩解一天戴着眼鏡的疲勞感。心中忍不住吁了一口氣,徐徐開口道,他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
不過片刻之後慕容然掛斷了電話,震驚的坐在沙發上說不出話來,直至奶媽來報告孩子已經睡着,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慕容然這纔回過神來。
厲肖然在立交橋上飆車,電話不斷的響着,他看了一眼把車停在路邊。
“說!”冷聲凝神,一手握着方向盤,盯着車窗外的景色。
“厲總上午您讓我查的人已經查清楚,您現在方便嗎?”助理戰戰兢兢,他也是剛接完了慕容然的電話,又接到那邊的電話。
厲肖然眸色一閃,“嗯!”即刻的語氣瞬間曝光了他的情緒,非常以及急切想要知道結果。
“星夜,海歸華僑,幾年前突然出現在美國一個小鎮的療養院裡。之後上了紐約大學的設計學專業,同時又主修了現場佈景設計。跟她在機場一起的男人是她現任的丈夫,有一對雙胞胎,於三年前結婚。”
助理盯着郵箱裡發來的資料和星夜的照片。
厲肖然聽着沉吟一聲又道,“那個銀髮的男人呢?”
“那個……”助理踟躕。電話兩端都陷入一陣沉默,助理全身緊繃,額頭很快就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按下心神鼓足勇氣這才又道:“沒有查到。”
厲肖然一聲怒吼,“怎麼沒有查到,難道他是FBI的探員嗎?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養着你們這些人做什麼?給我繼續追查。一直查到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