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錚掛掉手機後，看見倚着門扉、臉色蒼白的傅染，平靜道：“本來想將事情解決後再告訴你，但其實你事先知道也沒關係。”
“我剛剛聽見你說什麼還不還孩子，條件……是不是小小的母親打來的，她想將小小要回去？”傅染顫聲道，一想到要與小小分離，她竟害怕得全身顫慄。
陸雲錚失笑，“什麼小小的母親？不是這樣的。小小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是我母親長輩寄養在我這的，我回國那天讓我母親轉告那位長輩，我想要徹底擁有小小的撫養權，不論什麼條件都可以。”
“那然後呢？”傅染緊張道。
“對方說不可以，還打算提前把小小要回去。我正打算去查那到底是誰，然後親自上門拜訪懇請對方。傅染，到時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們能給小小一個美滿完整的家。”
傅染點頭，她沒想到其中還有此等曲折。
陸雲錚因爲尊重母親，並沒有私自派人調查，而是從他母親那旁敲側擊。一週後，陸母無奈地告訴兒子對方的身份。
陸雲錚聽後竟有片刻的微愣，傅染知道後全身顫慄。
竟然是霍老夫人寄養，霍老夫人爲何寄養，霍老夫人又從哪來的孩子寄養？
傅染稍一細想，就全部明白。
“我的，是我的，小小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六年前生過一對龍鳳胎，被人偷了，原來是霍老夫人偷的，還有一個，還有一個男孩，應該還有個弟弟的，弟弟，弟弟……”傅染緊攥着陸雲錚精健的手臂，語無倫次問道。
陸雲錚輕擁住傅染，輕拍她的背，優雅的下顎抵着她的發心，稍一思索後才道：“被送到我這來的只有一個小女孩，當時對方還贈給我一塊諾大的地，抵消小小在我這吃穿的花費。你別怕，那小男孩應該過得也很好。”
“傅染，你先別自己亂了陣腳，這件事我不會讓你受委屈。”陸雲錚又道。
又一週，親子鑑定書出來，陸小小和傅染的母女關係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傅染抱着小小又哭又笑，卻又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小小，怕打破她現在的認知，反而使得她混亂。
深夜，傅染坐在小小牀邊，凝視着小小香甜的睡容，捨不得移開眼。
霍擎天應該是知道孩子是他奶奶拿走的……
爲什麼她問的時候，他不告訴她，讓她飽受喪子喪女之痛？
他應該也知道小小是他的女兒，他曾說過陸雲錚待小小很好……
如果不知道，他不會用那種語氣說那種話……
爲什麼不告訴她，他瞞得她好苦啊……
“傅染，先去睡，她就在這，她不會消失。”陸雲錚悄無聲息走近，按住傅染細瘦的肩膀，掌心溫熱富有力量。
“不，會消失，”傅染哽咽地搖頭，“當年我生產完暈過去了，我一覺起來他們就不見了，如果當時我不睡，或許他們就不會被人偷走。我好恨自己。”
“還有一個小男孩，是小小的雙胞胎弟弟。”傅染將手反搭在陸雲錚的手背上，輕聲卻堅定道，“陸老大，我要回去，我要找霍老太太要回我兒子，別人再好，總歸不是親生父母。”
“好，你受的委屈，我會爲你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