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下來, 可真真是到了凌晨一點去了,安安敢說, 她來這麼久,這是第一次熬夜,哪怕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她都沒守夜呢!
想到這裡, 她頓了下,去年過年的時候, 她貌似生病了當時在昏迷着。
肚子吃飽了以後,睡覺都是舒服的, 前兒的一晚上熬夜的後果就是, 第二天早上起不來,安安倒是還好, 她到底是個成年人了, 在起不來的, 但是靠着毅力還是可以的。
輪到了鼕鼕和姜姜可不成了,這倆孩子的身子恨不得黏在被子上, 死活都拽不下來, 顧衛強看到了有些心疼,和孫老師商量,“要不給這倆孩子今兒的請假半天!”
安安聽了, 給了自家老父親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果然, 原本笑盈盈準備早飯的孫老師臉色立馬變了, 唬着一張臉, 嚴肅,“不行!”,頓了頓,“學習這事情,怎麼能這般兒戲。”,她狐疑的看着顧衛強,“顧師傅,你往前兒不會是這般教育孩子的吧!”
被孫老師當場抓包的顧衛強,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只是看孩子們這麼辛苦,就提議嘛!具體怎麼弄,還是紅梅你來弄,畢竟你要比我專業不少。”
顧衛強在自家媳婦面前,求生欲極強,並且以實際行動告訴孫老師,他不過是提下而已,在安安那驚訝的目光中,他直接當着媳婦和閨女的面,把被子給揭開了,露出了兩個小孩兒,倆小孩兒就穿了一個大褲頭,露出瘦巴巴的身子來,光溜溜的讓大家看着。
鼕鼕和姜姜兩個睡的沉沉的,冷不丁的身上沒了被子,空落落的,兩個孩子齊齊的打了一個寒顫,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皮子,看向來人,“爸,媽,姐!”,說完了以後,還有些好奇,怎麼都在他們屋裡面呆着。
安安捂着嘴笑,就是不應聲,顧衛強咳嗽了一聲。
還是孫老師厚道,“你們今兒的還上學嗎?”
“上!”,倆小孩兒脆生生的,等說完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怎麼覺得少點東西啊!姜姜到底大一些,反應也快一些,他擡手一抹,總感覺不對勁兒啊!
他又擡手摸了一次,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他怎麼沒穿衣服啊!姜姜低頭一看,瞬間明白了他姐是在笑什麼在。
“啊!”,姜姜尖叫一聲,扯過被子就往身上蓋,就這還不忘給鼕鼕也分了一半,小孩兒臉紅撲撲的,他惱羞成怒,“爸爸!”,不用猜測,只有他爸爸纔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他媽和他姐最多是從犯。
顧衛強大大咧咧,“臭小子,還害羞起來了,在不起牀,可就遲到了!”
鼕鼕這才後知後覺的的反應過來,姜姜爲什麼要給他蓋被子,他小手一捂着,小臉繃的緊緊的,雄赳赳,氣昂昂,“不許看我小鳥!”
他這一句話,安安徹底忍不住,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小孩兒纔多大啊!不過卻還是給自己弟弟面子的,立馬轉身出了屋子。
她出來後,孫老師也跟着出來了。
屋子裡面就剩下了三個大老爺們,雖然稱鼕鼕和姜姜爲大老爺們有些過分,雖然如今還小,但是以後總歸會在長成大老爺們的。
沒了孫老師和安安兩個人,顧衛強可沒的顧忌了,直接再次掀開了被子,臉上帶着壞笑,“兒子,還困不???”
鼕鼕和姜姜身上再次一空,倆孩子齊齊的伸出胳膊,下意識把下半身給捂着,鼕鼕眼睛瞪的溜圓 ,氣鼓鼓的埋怨,“爸爸!我是男人,下次不要隨便進我房間,更不要揭開我被子!”
顧衛強哈哈大笑,“再過十年,你在跟我說你是男人!”,說完,還故意打量着自家兒子的屁股,“現在還是小孩子!我們家小孩子不興這一個說法。”,也就是說,他往後還是會隨時進來哦。
鼕鼕和姜姜對視了一眼。
還是姜姜有法子,他挑了挑眉毛,故意,“爸爸,既然你愛來我們房間,往後我們也會經常去你房間轉悠。”,聽到這話,顧衛強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唬着一張臉,“臭小子,敢不打招呼就進我和你媽的房間,看我不打斷你們的小狗腿。”
“爸爸偏心!”,鼕鼕癟了癟嘴兒,眼眶通紅,“只許百官放火,不許州姓點燈!”
顧衛強蹙着眉毛,“誰讓我是你老子!”,頓了頓,“你這語文誰教你的?明明是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知道嗎?”
鼕鼕委屈巴巴的點了點頭。
姜姜可不像鼕鼕那般傻,趁着鼕鼕和老父親爭嘴兒的時候,姜姜立馬拿起來掛在牀頭的衣服穿了起來,他的這套衣服是燈芯絨立領的小外套,下面配着一條尼龍褲子,別提有多精神了,姜姜的五官本就生的秀氣,皮膚又白,一雙大眼睛溼漉漉的,穿好了衣服後,會心一笑,當真是脣紅齒白的小正太了。
若是單論五官的話,姜姜的五官要比鼕鼕還要出色幾分。
他可不和老父親胡扯,到了門口,他看了一眼時間,回頭喊道,“鼕鼕,我要和姐姐一塊上學了。”,聽到喊自己,鼕鼕擡眼看了過去,發現姜姜這個壞蛋穿戴的整整齊齊的,他又揭開被子看了一眼只穿着大褲頭的自己,哀嚎,“姐!等我啊!”,不喊姜姜,那是因爲他知道喊了以後,姜姜這壞蛋還會嘲笑他。
顧衛強把衣櫃裡面的衣服隨便摸了一套,擱在了牀頭,“快穿衣服,我們都走了,不然就留你一個人在家陪奶奶!”
鼕鼕立馬着急了,也不管衣服是前還是後,套上就往牀下一跳。
此時安安已經吃完早飯了,不急不緩的出門,現在的學校不同後世,有早自習,他們早上上課是比較晚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住在縣城裡面,雖然學校有宿舍,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住得起學校,更吃得起食堂的,有些住在太鬆縣周邊村子裡面的學生也不少。
通常,他們都是早上四五點就出發了,一走都是十多公里,等來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像安安這種住在學校周圍的,走路十分鐘就能到學校的,更有一個高中老師當媽還能隨時補課,就這條件,不知道羨煞了班上的多少同學了。
安安出門的時候,到底是心軟了,哪裡捨得撇下鼕鼕一個人孤零零的上學,還是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鼕鼕起來的最晚,刷牙洗臉又是最磨嘰的,到最後,壓根沒了吃飯的時間。
孫老師從案板下面的搪瓷缸裡面,摸出來了一個雞蛋,他們家每天早上煮四個雞蛋,三個孩子一人一個,還有老太太也一個。
當然,沒有顧衛強和孫老師的份。
不要小瞧了這四個雞蛋,一個月下來,可是百十個呢!
一般家庭,還真消耗不起,也就是顧家,顧衛強和孫老師拿兩個人的工資,在加上安安時不時的去大山凹子裡面,悄悄的抓一批獵物回來,拿到黑市去賣掉,再加上安安手裡還有一個超市,那麼多貨物,隨便從指頭縫裡面漏一點出來,都夠貼補家裡了。
而且安安每次都趁着家裡沒人的時候,她就悄悄的去顧衛強他們房間,把屜子一抽開,就能看到他們家存錢的地方,顧衛強和孫老師對家裡人放心的很,所以放錢的地方就沒有上鎖。
安安就隔三差五的往裡面放幾張大團結,不多,一張兩張,三張,反正都是悄咪咪的放着,孫老師畢竟是個女人,心細一些,好幾次晚上休息之前打開抽屜數錢的時候,都發現自家的錢怎麼越用越多啊!
爲了這事情,她沒少在顧衛強面前吐槽,顧衛強聽了以後以楞,腦子裡面微微轉了一個彎,會往抽屜裡面偷偷放錢的人,怕只有安安那個傻丫頭了。
他原本不打算把安安給供出來的,但是瞧着安安這孩子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就直接了當,“估計是安安那孩子放的吧!”
孫老師好奇,“安安一個學生,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顧衛強猶豫了下,還是沒把安安會吸引小動物的能力給說出來,岔開話題,“估計是在上海開的那個服裝鋪子賺了點?”
孫老師微微一愣,“那也是安安的體己錢,總不能一直貼補家裡面。”,這就是孫老師的爲人了,擱在其他家裡面的父母,若是知道自家孩子會賺錢,指不定要怎麼來吸血呢!
但是孫老師和顧衛強卻都是爲安安考慮的那一衆人,顧衛強是擔心安安別暴露了危險,寧願少吃點少喝點,但是輪到了孫老師卻覺得,這是孩子自給兒賺的錢,那就應該是孩子自己的,拿孩子賺的錢來貼補家裡面,她老臉臊的慌。
顧衛強後來一想也是這個理兒,他和安安私下說了一回,安安倒是不往抽屜擱錢了,改成了往家裡面拿吃穿用度的玩意兒。
早上那雞蛋就是安安說了個幌子,自己從黑市有渠道收回來的,實際哪裡是從黑市收回來的?不過是她從超市裡面拿出來的罷了。
還有家裡的精白米和細白麪也是,反正這樣一來,反而給了安安一個正大光明往家裡拿東西的機會,至於每次孫老師和自家老父親問這東西哪裡來的?
安安無辜,“黑市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