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節,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個百姓歡度佳節,而軒王府內卻被陰鬱籠罩着,全府人再爲王爺的傷勢而擔憂,也在爲那已經逝去的公主,會是莫姬假扮而詫異不已。
羽華樓廂房內,血水被一盆盆端出,帶着刺鼻的血腥味,姚苡被古承曦阻止不讓接近,站在牀榻的不遠處不發一言。
那破腔而出的血水,染紅衣衫,額頭上那因爲疼痛豆大的汗水凝聚成,從臉上毫無意識的滑落,那帥氣的劍眉如今高高隆起,止不住的顫動着,那慘白如紙的薄脣一張一合,在不停疼痛的呻吟着,那擱置在兩側的雙手也許是在抗拒疼痛般緊握成拳,那白色的褻衣已經溼透,分不出汗水還有血水。
姚苡站在不遠處緊緊地望着牀榻上的男子,眼眶已經被淚水緩緩盈滿,貝齒緊咬着,而下脣已經咬出血,纖細的雙手緊緊握着那剛交付與她的白玉鐲,渾身顫抖不已。
支燕初緩步走到姚苡身旁,望了眼牀榻上的尚翰磊,伸手拉住姚苡的手臂,給予她溫暖,從未想過,莫無心就是姚苡,磊哥哥他是一直都知道的網,所以中計去迎娶莫無心,縱身跳下山崖去追隨她,爲她付出一切一切,從未曾計較過什麼。
也許這就是磊哥哥想要給姚苡的道歉,他由衷的後悔,對不起,那一切的苦果,他甘願用自己的生命去償還,這樣的愛好偉大,好讓人迷戀。
支燕初看向那強迫使自己鎮定的姚苡,仇恨讓她變成冷漠,孤傲,一切都是爲了報仇,她做錯了什麼嗎?沒有網!可當發現原來自己還深深地愛着眼前自己憎恨的男人,誰來告訴她該怎麼做,那一刀刀利劍的劃過着,瘦弱如她卻要受這種苦,沒人知曉,沒人明瞭。
“燕兒,過來幫我。”古承曦臉上滿是汗水,已經將尚翰磊上半身衣衫已經褪去,露出那恐怖的軟劍,有一半尖口莫入心口,那越涌而出的血液,好像止不住一般,越涌越多。
“燕兒,幫我摁住磊,我要拔刀了。”古承曦看了眼一旁幫忙的支燕初急忙道,眉頭緊緊的皺起,血水好像怎麼也止不住。
姚苡聽聞疾步上前,擡手一把將臉上的淚水擦拭掉,吸了吸鼻子,強迫使自己鎮定,“曦,我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的?”
古承曦看了眼姚苡,沒有先前的驚慌失措,已經恢復大部分往常的冷靜,“小苡子,你去將毛巾洗下,幫磊擦拭汗水。”PtiW。
姚苡聽聞立馬跑到牀榻旁的臉盆便,撩起手將毛巾擰乾,疾步走到尚翰磊身旁,坐在牀榻之上。
將他的頭輕輕地放置在她大腿之上,毛巾輕輕地擦着他臉上的汗水,擡頭看向古承曦,雙手止不住的顫動,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喉嚨中擠出一般,“曦,拔刀網。”
視線死死的落在那刀上,心悸止不住的害怕,恐怖,磊,你不能死,絕對不可以。
古承曦讓支燕初摁住尚翰磊,手握上劍柄,速度快是又快的將劍拔出,血水噗嗤一聲從身上涌現出來,濺了四處,有些血水直接襲上姚苡的臉龐,帶着濃郁的血腥死亡的味道。
姚苡懷中的男人大叫了聲後又一次陷入昏迷,古承曦儘可能的封住尚翰磊的穴位,不讓他失去更多的血,撒上藥粉卻被一次又一次的打溼染紅。
古承曦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和支燕初拼命的止血,可傷口卻還是不隨人願,還是死命的流出來。
姚苡臉上的血水順着臉龐輕輕滑落,目光盯着那怎麼也止不住的傷口,顫悠悠的伸出雙手,想要將它捂住,好像這樣就可以將血止住一般。
可是血水卻還是透着指縫流出來,淚水順着臉龐滑落,擡起那已經紅腫的眼睛,望向古承曦,聲音接近嘶吼的吼叫出聲,“曦,快幫磊止血,快,再下去,他會死,可能會死啊。”
“小苡子,磊他,他身上的是舊傷,當初倪夢雅給的那刀就在這裡,如今又補上一刀,而且比上次還要深,舊傷加上新傷,血怎麼也止不住,我,我……”古承曦別過臉,滿是汗水的臉上滿是哀愁。
“我,我不管,止血,你們不是有止血的藥粉嗎?快止血啊!”姚苡已經顧不上什麼理由,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不能死,她想要要他償還一輩子,不能死,不能留下她一人,姚苡伸手死死的扯住古承曦的衣袖,苦苦的哀求着。
“止血?對了,我聽師傅說,清楓組織有一種聖藥可以止血,有很好的功效。”支燕初突然手一拍腦袋,對着姚苡急忙道。
“真的嗎?是真的嗎?”姚苡聽到支燕初的話好像看到希望辦,眼眶染上驚喜。
“可是沒有人知道清楓宮主在哪裡?何來聖藥。”古承曦搖頭嘆息道,尚翰磊一直沒有告訴古承曦,鐵面男與姚苡的淵源,以至於他一直被矇在鼓裡。
姚苡眼中滿是激動,手輕輕地撫上尚翰磊那已經完全失去血色的臉龐,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釦上一吻,“磊,等我回來,我不會讓你死,絕不。”
姚苡站起身子,將尚翰磊頭輕輕地擱置在枕頭上,看向古承曦和支燕初道,“曦,再我沒回來之前,一定要保護磊的命……”話語剛落,姚苡便立馬施展瞬步離去……
賢王府外火紅燈籠高掛,綵帶高高掛起,無意不再爲元宵節做慶祝,一匹白馬飛快的駛過,在賢王府停下,女子一身白衫染血,乍眼一看看去,煞是嚇人,彷如半夜驚魂般。
姚苡翻身下馬,疾步跑到賢王門口,就被侍衛一把攔住,姚苡情急之下,從袖中拿出毒粉朝衆侍衛襲去,幾人便紛紛暈倒在地,“對不起了……”姚苡留下一句便急急忙忙的跑進去。
姚苡跑了賢王府,緊皺眉頭,不知熙回來沒有,恰巧看到老管家提着燈籠走過,姚苡沒多想便施展輕功飄到管家前面,手搭在管家肩上,“管家,熙在哪裡?”
“你是哪位?”對管家而言,他就看到前面一陣風吹來,而後就是一個渾身浴血的女子赫然出現他跟前,渾身血腥味,那雪白的又有些血漬的白衣,煞是恐怖,顫巍巍的問道。
“姚苡公主,管家爺快告訴熙在哪裡?我找他有事。”姚苡急切的說道,一個勁的死拽住管家,不讓他逃跑。
“噢,姚苡公主啊,王爺他在說房呢。”管家聽到眼前女子的話以及那熟悉的聲音,便鬆了口氣,也沒多大在意,隨意開口說道。
可剛一擡頭就沒有看到預期的身影,一陣陰風悄然襲來,管家老頭瞬間瞳孔放大,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公,公主好像已經不在了,剛剛那詭異的身影,見,見鬼了,老管家直接白眼一翻,啪嗒一聲倒地暈死過去……
說房之中燈火通明,尚鑫熙坐在上座,其下凳子上坐着中年男子,兩人臉色甚是凝重,“偌冰,怎麼如此沉不住氣。”說話的尚鑫熙眼中滿是陰厲,房內的溫度瞬間冰冷恐怖,沙啞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都怪我沒有管好她,壞了少主的大事。”中年男子面露難色,低頭回道。
“算了,看來爲今之計,只有提前行動了。”尚鑫熙思量片刻,嘆了口氣,對着堂下的中年男子說道。
“景塵,景末讓我進去……”外面傳來姚苡的聲音,讓尚翰磊眉頭一緊,示意中年男子隱到暗處,便開口對外面說道,“讓她進來。”
姚苡一把推開大門,就看到尚鑫熙一人坐在說桌之上。
而尚鑫熙當看到不再是帶着面具的莫無心而是姚苡時,尤其是臉上還帶着血漬,那白衣如雪的衣衫染紅了血,心中一驚,疾步下來走到姚苡身旁,伸手想要幫姚苡擦拭臉上的血跡。
“苡兒,你,你怎麼了?”探子回報,不是說她沒事嗎?怎麼會這麼多血!
姚苡擡起已經通紅的眼眸看向尚鑫熙,他眼中的緊張擔憂全部莫入她的眼中,身子一矮,雙膝悄然着地,毫無預兆地跪在尚鑫熙跟前,眼中飽含悲傷。
“苡兒,你這是在作什麼!”尚鑫熙看着那一身傲骨的丫頭竟然會對他下跪,心猛然吭動,伸手想要將姚苡拉起來,卻被她躲過。
“熙,請給我清楓組織聖藥。”姚苡擡頭望向那雙帶着星星點點的黑瞳,咬咬牙,對着尚鑫熙說道。將鑫熙緊。
“苡兒,你要拿去幹什麼?”明明知道,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發問,只希望得到不同的回答。
“救,救尚翰磊。”姚苡垂與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顫動不止,眼中滿是愧疚。
“你,你不恨他!”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心卻還是止不住的疼痛,連呼吸都是在折磨人,嗜心的疼痛。
“我,不想他死。”姚苡不敢看向尚鑫熙,她怕她會恨不得殺了自己,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翰磊是我的敵人!”一句成述句,包含了多少的無奈和心痛,顫巍巍的對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說道。
“我,我知道。”姚苡知道自己是有多強忍所難,熙有他的使命,自己卻該死的如此折磨他。
“你,你說過,要幫我!”尚鑫熙身子一晃,有些無力的靠在桌子邊緣,原來他愛的這麼徹骨,心痛的難以自拔。
“熙,對不起,我不該如此強人所難,我會一直站在你身旁支持你。”姚苡顫悠悠的站起身子轉身打算離去,她說過她要幫他,自己卻如此殘忍的要他去救一個敵人,自己怎麼可以如此壞,如此欺負她,她憑什麼,她又有什麼資格!
“苡兒,如果,尚翰磊死了,你,你會如何?”尚鑫熙有些顫抖的支起身子,望着那形容枯槁的女子身上,輕聲問道。
姚苡沉默了會,催下眼瞼,過往的一切重重的襲上心口,揚起頭不讓淚水滑落,話語好似經過生死熟慮一般,從口中輕輕劃出,“他若死,我生死相隨。”
“哈,哈哈哈……苡兒,我敗了,敗給你了,更敗給了尚翰磊。”尚鑫熙猛的呼了口氣,衝着姚苡的背後哈哈大笑,他敗了,聲線顫抖的望着姚苡,“聖藥,我給……”
“我……”姚苡正想說些什麼一般,卻被身後不捨防備的一擊打暈,昏倒在地。
“師傅,你做什麼!”尚鑫熙看到姚苡被中年男子打暈在地,便疾步上前,將姚苡擁入懷中,擡頭有些吃痛的吼喝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主,這聖藥不能給啊!軒王是我們的敵人,好不容易纔剷除這個我們最大的絆腳石,怎麼可以再給他活命的機會,若是救活,以後一定會是我們最大的障礙。”中年男子看了眼尚鑫熙懷中的女子,原來當初那個帶着鐵面具的莫無心正是姚苡公主,若是知道,當初應該直接將她送上西小,如今也不會讓少主爲難,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將姚苡碎屍萬段。
“好了,我注意已定,把藥拿給苡兒,送她回去。”尚鑫熙看着躺在他懷中暈倒的女子,她最終還是原諒了尚翰磊,是因爲她還愛着他網,否者怎麼可能爲他跪下身子,只爲求得止血藥,高傲如她,冷漠如她,又一次陷入尚翰磊的愛,若他死,她生死相隨,逼的他喘不過氣,他不想她死,也不想她變成一個真真無心之人,如同行屍走肉般活着,他知道她爲尚翰磊會做出一切,所以,就算對他的使命不力,他也認了,他只希望她能夠幸福快樂一輩子,那邊足矣,足矣。
“這,少主……”中年男子明顯不太同意,望着尚鑫熙還想再說什麼一般。
“好了,就這樣網。景塵,景末,僱一輛馬車,將公主送回軒王府,注意她的安全以及不要暴露身份。”尚鑫熙看了眼中年男子便開口說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他怕他會做出什麼危險姚苡的事情。
“是,屬下遵命。”景塵,景末領命走進,將姚苡抱着離開說房。
“偌冰如何了?”尚鑫熙看了眼中年男子淡淡道。
“偌冰她,她雙目失明,毒藥太多導致,導致終生啞巴,不能夠再言語。”中年男子一說到着,雙手便緊握成拳頭,這一切都是姚苡的錯誤。
“唉,解毒丹沒用嗎?”尚鑫熙嘆了口氣,偌冰的錯,是愛錯人了。
“已經太遲了。”中年男子搖頭嘆息。
“唉,師傅你先按計劃行事網。”尚鑫熙不知道要說什麼開導的話,他自己的心還是如刀割的難受着。
中年男子領命,便迅速離開房間……
這個,那個,有一點點虐熙啦,別拍我,筱躲牆角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