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在想什麼?”馬車上的倪夢雅望着一直神遊太虛的姚苡,輕聲問道。
“沒什麼。”姚苡笑了笑,搖搖頭,伸手撩開窗簾,已經遠離喧鬧的市集,馬車在僻靜的小路上馳跑,“夢雅,我們去的寺廟怎麼如此偏僻?”
倪夢雅探出頭看了看,皺起柳葉眉,疑惑道,“通往古庵寺的道路,不該如此崎嶇,再則寺廟在城內一角,香火鼎盛,人來人往,斷然不會如此。”
姚苡想了會,笑臉凝結,拉住正欲詢問的倪夢雅,在她耳旁小聲說道,“馬伕不可能不認得路,唯一合理的解釋,他並不是我們軒王府馬伕,他想將我們帶到什麼地方。”
姚苡頓了頓,拉住倪夢雅已經冰冷的手道,“現在,就我們兩人,小憐她們的馬車一定跟丟了,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們。”
“那怎麼辦?”倪夢雅被姚苡講的有些慌亂,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她打小就在父親和姐姐的呵護下長大,根本沒有見過這些場面。
“沒事的,我們等下把馬伕打暈就好。”姚苡說的輕鬆,實則背後一陣惡寒襲來,她只知道不能死,她還想見他。
“公主,我們打得過嗎?”
“我也不知道。”話語剛落,姚苡就一把掀開車簾,將剛從倪夢雅那拿來的簪子直插車伕背後,可車伕卻不爲所動,慢慢的轉過頭,嗜血的看向姚苡,瞪着一雙死魚眼,“就算是死,我也要拖你一起。”
說完話手中的鞭子越發用力的鞭打在馬上,加快車速,讓姚苡跌回車內。
倪夢雅掀開窗簾,剎那間臉色慘白,馬車的前方不遠處是懸崖峭壁,摔下去必死無疑。
“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何如此?”姚苡不解的望着車伕,她肯定自己不認識他。
“讓你死也死個明白。”車伕加快車速,疾風送來他的話語,“金太尉你可認識?他可是我在世上最後一個親人,是你,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讓他死掉。”
車伕轉過頭,黑黝的臉龐笑着恐怖,“我會讓你償命。”
“對不起,對不起…”望着越來越近的懸崖,心裡暗自嘀咕,該如何做才能逃離。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可以讓他活回來嗎?”車伕怒吼出聲,姚苡趁車伕一分神,一把拉着倪夢雅的手,在馬車即將落入懸崖的瞬間,跳出馬車,兩人跌落在地,打滾好幾個圈。
本以爲那個車伕會隨馬車一起跌下去,卻不料他也跳出。
望着姚苡和倪夢雅,緩步走來,從靴子中拿出刀子,黑臉泛起陰森,“本來還想便宜你,讓你摔下去。可如今是你自己想死在我刀下。”
“不管我的事,不要殺我。”倪夢雅拖着摔傷的腿,向後挪去。
“呸,軒王的女人同樣該死。”姚苡想站起來,和車伕在拼搏番,可惜剛摔下馬車的同時,倪夢雅的身子剛好壓在她的腿上,被扭傷,動一動,便冒冷汗。
“你該死…”車伕拿着刀,搖搖晃晃的走來。
“是他自找的,死有餘辜,我從不覺得我做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姚苡面露恐懼,但還是道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