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許久之後,房內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讓姚苡暗自鬆了口氣,臉也不再那般通紅。
姚苡眼珠到處亂瞟,腰板挺直,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靠到尚翰磊身上,雖說自己有點小巴不得。
屋內傳來女子的問話,“長生,這樣真的好嗎?”
“金太尉在朝中的勢力,我們只有惟命是從,再說我們也賺到了銀子,所謂各取所取罷了,後天福檐一斬首,我們就離開這裡,到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逍遙去。”
“可是,長生…”女子好像想再說什麼,卻被男子的聲音蓋過,帶着濃濃的鼻音,“看來是沒餵飽你,讓你還有力氣去想別的。”
之後又傳來羞人的聲響,姚苡下意識轉頭看向尚翰磊,月光下他俊朗的臉頰,眉頭微微緊蹙,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回過神來,摟住姚苡的腰身,將着她飄然離去。
翌日清晨,姚苡從牀上打滾起來,換了下衣服,稍微梳洗了下,正打算出門,剛踏出門,便撞上落夜,捂着額頭,嘟着嘴巴道,“落夜,你怎麼在我房外?”
“這幾日,屬下沒跟在你身旁,怕你出事。”落夜目光落在姚苡粉紅的臉頰上,淡淡道。
“噢噢,放心啦,我很好。”姚苡挺起胸膛,右手拍了拍胸口,一副大男子模樣。
“讓我保護你。”落夜直直望向姚苡,說出的話彷如經過深思熟慮,更像是在宣誓。
“呃…”姚苡不太能適應眼前落夜的認真模樣,隨即一想,眯着眼睛湊到落夜身旁,輕聲道,“我不會逃跑的。”
在姚苡看不到的角落,落夜神情黯淡下來,也許在她心裡,他只是她的看守者,那個限制她自由的侍衛,萬惡的男人,“屬下,知道了。”
話落,落夜轉身,邁開步子,正欲離去。
姚苡望着那挺拔的英姿,帶着絲絲哀愁的男子,不禁喊道,“落夜,我們一起去吧。”
當看到落夜轉身,臉上露出以往都未有的柔軟線條,笑了笑,“我需要你保護。”落夜有種哥哥的感覺,很溫馨,很喜歡。
姚苡在軒王府找了半天,沒看到尚翰磊,便出府打算探望下魯兒和福嬸,路經集市,看到一羣人圍着告示,不禁帶着落夜一起擠進去,看到告示的那一剎那,渾身血液停止流動,臉色煞白。
罪犯福檐昨日在獄中病逝,屍體已棄於亂石崗。
第一次她感覺到原來死亡如此接近,昨日纔剛見面的人,就這麼消逝不見。就差一步,僅是一步之隔,卻幫不了福檐,給魯兒希望,卻又給他們帶來絕望,那是多麼殘忍,姚苡癱軟在地,眼中說不出的悲傷。
落夜伸出手想要扶住佳人,卻又默默收回,將臉別向遠處,帶着心疼。
姚苡由落夜扶回王府,她不敢去看魯兒福嬸,她怕看到他們眼中的悲傷,怕看到他們對她的怨恨,她好怕,好心辦壞事,力不從心,也許沒有希望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