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徐嬤嬤身旁的小丫鬟,疾步走上前,蹲,伸手探了探姚苡鼻息,頗有些不安道,“徐嬤嬤,公主已經昏厥過去了。
徐嬤嬤眸中戾光閃動,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嘴角向上牽動,陰森寒冷的聲音,在清冷的牢中越顯恐怖,“用加鹽和辣椒的水潑醒?”
“徐嬤嬤,這不太好吧。”小丫鬟看的有些不忍心,唯唯諾諾的勸道,以前對地位卑的婢女奴才,王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是穆月國公主。漢心打聲。
啪的一聲,小丫鬟臉上赫然出現五個手指印,響起徐嬤嬤鬼魅般的話語,“怎麼,你是不是也想嚐嚐鞭子的味道?”
小丫鬟立馬嚇得臉色鐵青,急忙跪在地上,磕頭認罪,聲音帶着抽泣聲,“嬤嬤,奴婢不敢了,請饒了奴婢,”
徐嬤嬤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陰冷的笑了笑,“繼續磕着,等我氣消爲止。”F1we。
徐嬤嬤將鞭子扔在地上,自己轉身倚靠坐回太師椅上,歹毒的眼光瞥向大漢,無需任何言語,大漢立馬心領神會,顫巍巍的提着摻雜着辣椒的冰水進來,對於徐嬤嬤的命令,從不敢違抗,否則唯一面對自己的結果就是皮開肉綻,命不保。
一桶寒冷刺骨的水,由上而下,直直地澆到姚苡身上。姚苡渾身一顫,打了個寒顫,原本渾渾噩噩的意識,也慢慢清醒,一股無法抵擋的凌冽寒氣,直達她的四肢,上下顎止不住顫抖,牙齒直打寒顫。冰冷的水已經打溼她的頭髮,以及那因爲鞭打而破碎不堪的衣裳,那摻雜着辣椒的冰水滑過那血淋淋的傷口,致命火辣辣的疼痛襲來,無疑是雪上加霜,瘦弱的身軀,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身子突然被擁入一個嬌小的身子裡面,聽到身旁女子輕輕喚着,眼裡滿含淚水,話語哽咽帶着濃濃的哭腔,“公主,沐兒來遲了。”
姚苡聽到沐兒的聲音,已經乾涸的眼睛再次盈滿淚水,滴滴墜落,她想伸手沐兒的腦袋,安慰她別難過,可她不敢動,每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錐心的疼痛牽動着呼吸,已經泛白的脣,輕輕開啓,“別哭,我沒事。”
“公主,對不起,對不起。”沐兒輕輕地放開姚苡,深怕自己不小心觸及她的傷口,眼睛已經紅腫不堪,哭泣的她話語斷斷續續,“沐兒沒用,跑,跑遍全府都找不到落夜大哥,嗚嗚,”
“傻瓜,沒事。”姚苡強忍着疼痛,伸手擦拭沐兒的淚水,說話上氣不接下氣,冷眸掃向徐嬤嬤,輕聲道,“她們不敢要我命,別擔心。”
啪啪啪,揚起一陣掌聲,“好一副主僕情深,讓老身看的老淚縱橫,好生感動。”徐嬤嬤皮笑肉不笑地講述着。
“若你敢動沐兒,本宮必當讓你生不如死。”姚苡將沐兒護在身後,嘴脣已經慘白如紙。沐兒的出現,讓她已經傷痕累累的身子有了支撐的動力,恨恨的怒視徐嬤嬤,話語中帶着濃濃的威脅。
徐嬤嬤被姚苡那嗜血的眼神駭住,瞬間又恢復以往囂張跋扈的神色,姚苡公主不過是個王爺討厭的妃子,過氣的王妃罷了。而她自己可是有王爺做主,沒什麼好畏懼的,手憤怒的一拍椅子,厲聲道,“來人,把我們從未試過的釘牀搬來,讓公主嘗試嘗試,那錐心刺骨的滋味。”
沐兒害怕的拉扯着姚苡衣袖,手心滿是汗水,小臉已經蒼白如紙,畏懼的望着徐嬤嬤。
徐嬤嬤一聲令下,沐兒一把被拉扯開來,姚苡被大漢拉扯到釘牀前,姚苡恐懼的望着那密密麻麻滿是釘子的丁牀,心恍如墜入深淵,面色煞白失去血色。
“公主,還不跪下?”徐嬤嬤望着姚苡,厲聲道。
“軒王只不過要鞭打本宮一百鞭子,並未說要跪釘牀,徐嬤嬤要動用私刑麼?”姚苡回眸冷冷的看向徐嬤嬤,嘴脣啓動,一字一頓道,若是跪下這釘牀,此生必定殘廢無疑。
“噢?看來公主不怎麼心疼自家奴婢嗎?”徐嬤嬤眼中一絲桀驁閃動,她有把柄在手,還怕她不從。
“公主,不要管沐兒,別聽老妖婆的話,沐兒不怕痛,真的?”沐兒見姚苡臉上閃過一絲退卻,立刻知曉自己是公主的軟肋,她不能拖累公主,大聲衝着姚苡喊道。
姚苡看向雙腿跪地,十指被夾住的沐兒,心中一顫,雙手緊握成全,蒼白的嘴脣輕啓,疑是在宣誓誓言,“沐兒,記得嗎?我說過會保護你的。”毫不遲疑,走上前,雙腿屈下,微微碰觸到釘子,便疼痛不堪。
徐嬤嬤面無表情的望着,目光掃向身旁的大漢,沉聲道,“還不去幫公主跪下。”
話音一落,大漢略帶遲疑的走過去,向她的膝蓋用力一踢,手重重的搭在她的肩上,姚苡雙腿一軟,人便被重重的壓了下去。
當膝蓋被密密麻麻的針刺進,姚苡清晰地感到自己的雙腿,像是被活生生的碾碎,痛不欲生。
無法抑制的慘叫聲從口中溢出,悽烈的嘶喊劃破牢房,彷彿帶着迴音,一波一波蔓延。姚苡感覺到帶着濃濃血腥味的液體,從腿下被扎的地方,迅速向外流逝。
“不,”沐兒看着姚苡硬生生的被大漢壓到針牀之上,嘶喊出聲,淚水滑落,毫無停下趨勢,“公主,公主,”努力掙脫,卻掙脫不開大漢的錮。
徐嬤嬤皺起眉頭,看向在那嘶吼的沐兒,對大漢下了個指示,沐兒便被打暈,癱軟在地上。
望着已經昏迷的沐兒,心中大石緩緩落下,至少她不用陪她受罪受苦。背後的傷口已經紅腫不堪,麻木沒有知覺,可身下的疼痛卻是一波一波襲來,傷口處,不僅僅是疼痛,隱約傳來灼熱的灼燙感,她快要無法呼吸,汗水遍佈全身,觸到傷口更是麻辣不已,汗溼了她的衣襟,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凝結,滑落。
她再也隱忍不住,絕望的嘶喊聲,透着她撕心裂肺的疼痛,彷如從地獄傳出來般,那般淒涼,“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