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知道四周圍了很多人，但他現在無暇顧及。
凝丹是煉丹的最後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但是地級靈藥的這一步，又多了一重變化。
那就是‘融合丹雲’！
這‘丹雲’並不只是尋常的靈氣，而是融合了一定的大道規則，只有將這些‘規則’融入丹藥中，才能達到地級丹藥的效果。
這也是卡住大部分煉丹師的重要一關。
這三年時間，雲凡已經將藏丹閣的所有丹方熟記於心，玄級上品以下的丹藥基本都能煉製，玄級極品丹藥也可以煉製三種。
當然了，三種並不是極限，他只是沒有繼續研究下去而已。
如今的他，丹藥知識早已融會貫通，在煉丹一道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最後一步啊！”
雲凡深吸一口氣，全神貫注！
嗡~
隨着他的操作，丹鼎開始震動，當凝丹達到某一階段後，一股吸力從丹鼎中爆發，那朵小小的丹雲立馬受到牽引，呈漏斗狀向丹鼎底部涌去。
這個步驟至關重要。
靈寶殿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紫炎和徐小鳳在內，全都緊張無比。
嗚~
突然，漏斗狀的‘丹雲’搖曳起來，不像剛纔那般絲滑，出現了很多凌亂的氣絲。
隱隱有着潰散的跡象。
雲凡眉頭緊皺，極力放慢手上的動作，希望讓‘丹雲’重新溫順起來。
然而，他的努力顯然是徒勞無功的。
‘丹雲’搖曳的幅度越來越多，隨後突然‘炸毛’，嗡的一聲潰散，最後消散不見。
“呼！”
雲凡吐出濁氣，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失敗了！
與此同時，四周響起嗡嗡的議論聲。衆弟子神色不一，有人惋惜，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在沉思思考。
就連那些長老也紛紛露出失望之色。
大弟子徐小鳳暗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舒緩下來，然而他很快發現，身旁的紫炎掌教面色平靜。
他是整個靈寶殿中，唯一一個面色平靜的人。
“掌教……”
“這次失敗在我的意料之中。”紫炎淡淡開口，目光看向盯着丹鼎沉思的雲凡。“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其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嘶，您的意思是……”
“靜靜看着吧，我對他很有信心。”
此言一出，徐小鳳剛剛舒緩的身體再次緊繃起來。
紫炎掌教是靈溪宗唯一的地級上品煉丹師，能被他如此評價的人並不多。
試火？
徐小鳳腦海中涌出了這個詞彙。
不理會周圍的喧鬧聲，雲凡熄滅爐火，取出丹鼎裡的丹藥。
這其實不能稱之爲丹藥，而是失敗品，沒有融合‘丹雲’的‘六合丹’就不具備相應的藥效，自然也不能稱之爲丹藥。
雲凡將失敗品捏碎，認真觀察藥末殘渣，查找失敗的原因。
時間一點點過去，周圍的人並沒有散去，已經有長老佈置好了‘晶石投影’，讓靈寶殿外面的人也能通過投影看到裡面的畫面。
靈寶峰腳下。
江靈兒和綠珊剛結束一天的修煉，結伴向洞府走去。
然而剛剛走了一半，就看到身邊有弟子急匆匆的路過，並且議論道：“走走走，聽說靈寶殿有人在衝擊地級煉丹師。”
“嗯，我也聽說了，好像是那隻火龜。”
“快走，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江靈兒與綠珊對視一眼。
二人同時露出喜色，結伴向靈寶殿趕去。
江小龜要衝擊地級煉丹師了？
這傢伙，也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可惡！
兩個小丫頭很快來到靈寶殿外，可惜裡面已經被封鎖，任何人許出不許進。
“那裡有投影。”
“真的是江小龜！”
在靈寶殿外，有四塊碩大的晶石懸於半空，四塊晶石閃閃發光，互相之間形成一幅長方形光幕。
光幕上，正是靈寶殿內的景象。
一羣靈寶峰弟子站在下面，議論紛紛。
“可惜啊，竟然失敗了。”
“切，地級煉丹師豈是那麼容易突破的，連大師兄都沒把握，那隻龜怎麼可能。”
“就是，我看他就是爲了出風頭，譁衆取寵罷了。”
“看着吧，第二次也不會成功的……”
現場之中，大部分人是不看好雲凡的，甚至不惜出言詆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泄心底的那份緊張之情。
畢竟，沒有人原意看到別人比自己優秀。
“這些人這麼這個樣子，我們江小龜招他們惹他們了？”綠珊有些不岔。
身旁的江靈兒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但她沒有去和那些人理論。
因爲沒有必要。
打他們臉的最好辦法，就是江小龜成功，用勢力堵上這些人的嘴。
“江小龜加油。”
“加油，他一定行的。”
……
靈寶殿內，雲凡丟掉手中的藥末，清理掉丹鼎後，第二次開爐。
整體步驟沒有變，唯獨在細節上做出了一些調整。在長老們的示意下，圍觀弟子紛紛禁聲。
“掌教，他這次可以成功麼？”
徐小鳳忍不住看向身旁的紫炎掌教，雖然臉上的神情很平靜，但當他張口的那一刻，就已經出賣了自己。
紫炎掌教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所問的成功是指什麼，但我可以考訴你，他每一次開爐都離踏入地級煉丹師更進一步。所以，他一直在成功的路上。”
徐小鳳聞言默默不語。
掌教的話很有深意，而且是特意對他說的。
成功並不是某個目標，而是一條路，只要在這條路上不放棄，那就叫‘成功’！
這一刻，他心中隱隱了感悟。
再次看向雲凡時，心底的那股緊張和敵意已經消散了許多，眸子中的血絲褪去，目光變得純粹了許多。
感受到他身上的微妙變化，紫炎欣慰的揚起嘴角。
時間一點點流逝，卻沒有一個人不耐煩。
不過大家如何敵視、妒忌這隻火龜，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煉丹造詣很高。
嗡~
凝丹開始，一朵彩色的雲朵再次呈現。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默默的觀看者。
靈寶殿外，江靈兒和綠珊雙手緊握，兩雙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在光幕上，似乎比雲凡還緊張。
不多時，丹雲被吸引這向下涌去，再次呈現漏斗狀，猶如‘龍吸水’一般。
上次，僅僅融合了三分之一便失敗了。
這一次，當‘丹雲’融入三分之一，並沒有出現上一次的變故，還在繼續融合。
直到‘丹雲’消失了一半後，再次搖曳起來。
砰！
不出意外的，‘丹雲’又一次破碎了。
第二次煉丹，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