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炸藥拋射器

劉涵的父母把家從農村遷到城裡,一無技術,二無資金,三無文憑,屬於三無人員,這樣的人滿大街都是,想要找到好工作簡直比登天還難。他們經人介紹,在棚戶區附近的樓區做起了清理生活垃圾的工作。以前家住棚戶區的時候,由於住的是帶小院套的平房,劉涵的父母經常利用工作的便利,順便撿一些礦泉水瓶、液拉罐、廢紙殼,人家不要的衣服、鞋子、傢俱之類的垃圾帶回來堆放在院子裡,攢多了就拿到廢品收購站去換些小錢。劉涵如今靠賣老物件賺了錢,住進了樓房,可是他的父母卻依然不肯捨棄清潔工的工作,倒不是完全爲了那仨瓜兩棗的薪水,他們還不到五十歲,勞動了一輩子,如果不工作,整天呆在家裡,他們會覺得渾身不自在,心裡不踏實。所以劉涵的父母依然在樓區裡清理垃圾,並且還保持着當初住在棚戶區養成的習慣,見到能賣錢的東西就會撿回來,裝在客廳的幾個大絲口袋裡,弄得家裡都是臭哄哄的味道,劉涵和小菊怎麼勸都不頂事。劉涵見勸不動父母,索性也向次位面帶一次性打火機了,父母撿回的垃圾拿到次位面都是極有價值的東西,完全可以用這些東西換取古董。主位面的城裡人生活實在太優裕了,尤其是那些年輕人,衣服、鞋子只穿了幾次就扔掉了,土豆長了芽子也被扔掉了……

劉洪本來準備帶着彭亮、林沖、魯漢、小坡等人開炭廠,由於結識了劉涵這個穿越者,他們放棄了開炭廠的打算,專門爲劉涵在棗莊周邊蒐集古董。這天劉涵帶過來五個裝的滿滿登登的大絲口袋,裡面裝着劉涵父母撿回來的生活垃圾還有鞭炮。

彭亮、魯漢、林沖、梅妮打開口袋,把口袋裡的東西倒在院子裡,將亂糟糟的東西分門別類挑揀出來。梅妮負責把衣服洗出來,由劉洪和小坡拿去換古董。梅妮洗了衣服就坐在院門外的樹下一邊納鞋底,一邊警戒,而彭亮、魯漢、林沖則關起門躲在屋裡用劉涵帶過來的礦泉水瓶、液拉罐、裝奶粉、罐頭、糖果、藥品等東西的鐵皮盒子以及鞭炮、鋼珠製造炸彈。

晚上劉洪和小坡揹着古董來到彭亮家,劉洪看見牆角的口袋裡裝滿了這幾天造出來的炸彈,對衆人道:“這些天咱們造了兩百多個炸彈,劉涵送過來的造炸彈的材料還有很多,今天再弄三百個炸彈,夜裡咱們就把炸彈送到北山去,交給抗日義勇隊,抗日義勇隊缺少槍彈,有了這些炸彈,李貞乾,李隊長說不定多高興呢。”

此時劉涵正在主位面家中接待來自省城的客人,這位客人名叫張雲峰,是位古董收藏家,在網上看到了民國版的三國志連環畫,給劉涵打了一個電話,確認劉涵手中確實有這樣一件東西,就迫不及待地開着悍馬從省城來到了乾市。張雲峰在古董收藏這一行浸淫了數十年,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具有十分豐富的鑑賞能力。劉涵帶着三國志連環畫來到市賓館,見到了張雲峰,張雲峰年近六旬,白皙、慈祥的臉上架一副高度近視鏡,一頭染過的黑髮文絲不亂,身穿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裝,顯得儒雅、精明。

“張先生在收藏界聞名已久,我早就想一睹真顏。”劉涵握着張雲峰的手,道。

“劉先生客氣了,我雖有些藏品,卻都是登不上臺面的尋常之物,至於聞名已久,言過其實了。”張雲峰道。

“張先生太謙虛了,如果張先生的藏品是尋常之物,那我那些東西就可以扔進垃圾箱了。”劉涵道。

“呵呵,你這小子。”張雲峰指着劉涵笑起來。

幾句話拉近了距離,隨後劉涵就將三國志取出來,讓張雲峰鑑別。張雲峰拿着放大鏡,一頁頁仔細查看,每個細節都不放過,看了幾頁張雲峰把三國志合上,“確實是真品,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今天能結識張先生,我很高興,這樣吧,這套三國志連環畫就權當我的見面禮,我分文不取,送給張先生了。”劉涵道。

“誒,小劉,你的心意我領了,我也很感動。可是咱們在商言商,你這套連環畫賣給別人多少,我給你多少,即便咱們是多年的至交,我也不會佔你一分錢的便宜,你再這麼客氣,咱們就不好談了。”張雲峰道。

“說實話,我從事這行也就不到一個月,不知道這本連環畫的價值,這樣吧,你給個價吧。”劉涵道,“不瞞你說,這東西我得來容易,你隨便給點錢就可以。”劉涵道。

“你呀,太實在了,做這行要吃虧的,這套連環畫國內也不多見,還是很有收藏價值的,我給你一萬怎麼樣?”張雲峰道。

“好吧。”劉涵道。

劉涵從隨身帶來的拎包裡取出一件粉彩福祿壽雕瓷,兩個民國民窯製作的壽桃茶杯遞給張雲峰。

“張先生,這是我帶來的民國瓷器,麻煩你給看看。”劉涵道。

張雲峰接在手裡,看了幾遍,點點頭,“不錯,可以肯定是民國出品的,這三件瓷器你想出手嗎?”

“張先生感興趣的話,就讓給你了。”劉涵道。

“這三件瓷器一萬五千怎麼樣?”張雲峰道。

“讓張先生破費了。”劉涵道。

做成了交易,兩個人都很高興,劉涵便向張雲峰請教一些鑑賞古董的知識,張雲峰無不一一解答。中午劉涵安排張雲峰和張雲峰帶過來的司機在飯店裡吃了一頓飯,臨別的時候,劉涵拿出幾個陳舊的民國金屬煙盒、一串佛珠送給了司機,兩個清朝的鼻菸壺送給了張雲峰。劉涵之所以下力結交張雲峰,原因是張雲峰在國內收藏界頗有名氣,人脈甚廣,不但認識許多收藏家,還認識許多有錢人。劉涵今後若收到有價值的東西交給他幫着出手,必定能賣出高價。

送走了張雲峰,劉涵走了幾家廢品收購站,買了兩個廢氧氣瓶,送到汽車修理部,切去頭部,又在尾部開了個四方口子,焊上一個可以開啓,鎖死的中間帶一個小圓孔的鐵門,又用粗鋼管做了兩個膠皮輪子的炮車,將兩個氧氣瓶改造的炸藥拋射器固定在炮車上,炸藥拋射器可以調節射擊的角度。

晚上劉涵將兩門炸藥拋射器和一百斤火藥送到彭亮家的時候,劉洪、王強、小坡等人正在屋裡開會。黃昏時分在棗莊日本洋行做工頭的王強帶回來一個重要情報,王強今天下午帶着苦力們往悶罐車廂裡裝運物資,發現那些裹在稻草裡的東西居然是武器、彈藥。將軍火全部裝在悶罐車廂裡,偷偷打聽了火車出發時間,王強立即找到劉洪,把這個情況向劉洪作了彙報。劉洪原打算今天晚上帶着幾個人把炸彈送到山裡,得知這個情報,劉洪立即改變了主意,決定把幾個人召集起來,開會研究截取軍火。

“運送軍火的火車什麼時候從棗莊出發?”劉涵問。

“後半夜一點多鐘。”王強道。

“你們就算夜裡十一點出發,還有將近四個小時,還來得及,我立即回去給你們弄一臺切割鐵軌的機器。”劉涵道。

劉涵回到主位面,敲開他家對門的房門。對門那戶人家戶主名叫徐帆,是油田某採油廠的隊長。劉涵進了屋,掏出五千塊錢和一條芙蓉王香菸放在鞋架上。

徐帆驚訝地盯着鞋架上那些百元大鈔和香菸,“劉涵,你這是幹啥?”

“我急需一臺切割鋼管的切割機,現在去市裡五金店都關門了,我有一個活需要儘快幹完,切割機卻壞了,你們單位應該有切割機吧,這些錢算是押金,用完了我立即送回來。

“聽說你在倒動古董?”徐帆道。

劉涵點點頭。

“我老丈人喜歡收藏古董……”徐帆道。

劉涵不等他把話說完,轉身回屋,拿了十幾枚清朝銅錢和一張民國不知名畫家畫的山水畫送給徐帆。

“徐哥,這些東西都是我收的民國時期的,也不值幾個錢,你拿着吧。”劉涵道。

“哎呦,我怎麼能白要你的東西,那啥,我給你錢。”

“徐哥,談錢就俗了,你要認我這個朋友,就收下,以後我收到好東西,第一個通知你。”劉涵道。

“小劉,夠意思,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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