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老母勸架,岳氏寵孫,滿月酒宴
“松花,你這話是什麼個意思?我家雪娘怎麼你了?你要這樣埋汰她?這爹孃和離也要責怪到雪娘頭上去嗎?雪娘之前是嫁給了窮小子,可現在窮小子可還開起了小吃鋪也算髮達了,你瞧我閨女手腕上戴的金手鐲,你有本事自己手腕怎麼不多戴五個八個的金手鐲啊?生孩子?哈?這有什麼可着急的,想當初,我家大郎媳婦不一直懷不上嗎?如今不一下子抱兩個男孩?這人吶可不能太尖酸刻薄了,把自己的福氣給刻薄沒了!”岳氏冷笑着反脣相譏。
岳氏心想自己這妹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什麼地方啊?這是自己大郎家啊,好端端的提及自己和許老根和離的事兒做什麼?
花氏杵在一旁什麼也不說,只是抱着許文昌再站的稍遠些,怕她們姐妹倆別吵着吵着打起來,波及到她們母子倆。
“生不出來就是生不出來,這都成親多少日子了,瞧瞧雪娘肚子裡啥動靜也沒有呢?你當娘怎的就不着急呢?如果雪娘是我閨女的話,我肯定要帶她去看郎中抓幾副藥吃吃了……”嶽松花還想說什麼,但是馬上被滿花給搶白了一頓。
“娘,你這是來吵架的還是來觀侄孫子的洗三禮的?”滿花覺得自己娘真是個不靠譜的,更不會說話,你在這樣的場合說這種得罪人的話做什麼?
她明明羨慕大姨的好運呢,此刻卻一臉鄙夷的樣子藉着說雪娘表妹的命不好去打擊大姨,真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兒幹。
“你別管,我和她沒完!”嶽松花火氣甚大,一把把滿花推開,罵道。
“我說你們也老大不小了,都一把年紀了,都是有孫子的人了,好意思吵嗎?”可能是這邊姐妹倆的吵架聲有點響,倒是把岳氏和嶽松花的老母親馬氏給驚動了。
馬氏在自己大兒媳屈氏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拄着柺杖走了過來,對着兩個女兒冷着老臉訓斥道。
“娘……”嶽松花頭也不擡喊了一聲。
“娘……”岳氏心中也不痛快,心道自己大郎大郎媳婦待你家滿花那麼好,給安排了住處不說,還給你家滿花白吃,又讓安排滿花在美味多點心鋪當夥計,你嶽松花特麼還不滿足?你有本事帶着你那寡婦女兒和拖油瓶外孫立馬滾蛋啊。
“行了,姐妹之間哪裡有什麼隔夜仇啊,我都是一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不死的了,你們就不能讓我安生一些啊,今個大郎家的親戚來的可不少啊,這事兒傳揚出去可不好,松花啊,你是不是不想讓滿花尋個好歸宿啊?”顯然作爲滿花的外祖母的馬氏已經聽了二女兒嶽松花幫滿花尋了樁什麼樣的親事?
“娘,我可是滿花的親孃,我怎麼不希望給滿花尋個好歸宿呢?你也是知道的,滿花遇人不淑,虎娃他爹去的不體面,如今滿花得罪了她公公婆婆,還被婆家人攆了出來,她還帶着個拖油瓶兒子,往後還能有什麼好歸宿,嗚嗚……”說起這事兒,嶽松花竟然哭出了聲。
“娘,今個是大表哥的兩個兒子洗三的好日子,你哭啥子啊!要笑,聽到沒有,面帶微笑!”滿花氣死了,這娘太不識趣了,人家高高興興的舉辦洗三禮,你倒好,在人家洗三禮上流眼淚了。
“哦哦,我閨女提醒的對,我給擦擦臉。”嶽松花馬上用袖子擦了擦面帶淚痕的老臉,此刻不得不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嶽松花是個極品貪財娘,可也是希望自己子女可以過上好日子吧。
“松花,這給我外孫女滿花尋個好歸宿可急不得,你自己都不瞭解對方,還想把我外孫女去嫁給那老瘸子,聽說那老瘸子的年齡也太大了吧,我外孫女年輕輕的,你想讓她隔個幾年還要守寡嗎?”姜到底還是老的辣,馬氏一針見血的分析道。
“外祖母說的對,那老瘸子年紀大了,這萬一幾年後死了咋辦?”滿花抱着虎娃,沒好氣的說道,“外祖母啊,我娘還不是貪人家手裡的銀子啊。”
“滿花,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啊!”嶽松花狠狠的瞪了滿花一眼,意思是你別再說了。
“我這滿花外孫女長的好看不說,還會做家務,下地幹活,怎麼也得尋個好歸宿,松花啊,你可不能幹昧良心坑閨女的事兒,若是被我知曉,仔細你的皮!”馬氏聞言,兇狠的訓斥嶽松花道。
“娘,哪能呢,我一定好好給滿花尋個好歸宿,你老放心哈,放心放心……”自己老孃怎麼就愛管閒事呢?都半截子身子入黃土的人了。
嶽松花很不滿自己老孃馬氏來管她家的家務事,但是她又不敢當面說老孃不許管怎麼怎麼的,這大齊國可是講究孝道治天下的,她可不敢對自己老孃不孝順。
“娘,你肯定站着累了吧,讓大嫂陪你去堂屋喝茶吃點心吧。”岳氏笑着對馬氏說道,還使了個眼色給她大嫂屈氏,她是想讓屈氏幫腔勸勸。
“對啊,婆婆,大姑子說的對,我陪你進屋去坐坐吧,一會兒還要吃了飯早點回去呢。”屈氏馬上領會了大姑子岳氏的意思,旋即笑着勸說道。
這大姑子家的大郎媳婦生的兩個孩子真是好看的很,連她都稀罕的不得了呢,屈氏正在想剛陪着婆婆去屋子裡瞧的許稷生和許擎天呢,此刻被岳氏突然提醒,她心中微微有點不悅,但是沒有表現在她臉上。
馬氏許是年紀大了,聽了大女兒和大兒媳的勸說,她笑着頷首,拄着柺杖在屈氏的
首,拄着柺杖在屈氏的攙扶下走去了堂屋。
“芳姐兒她祖母,你快過來,你兩個孫子醒來了。”岳氏正想交代二郎媳婦花氏幾句話呢,就聽到李月季的娘方氏在喊自己。
一聽說兩個孩子醒了,岳氏迫不及待的要過去看,花氏抱着許文昌坐在長條凳上靠在牆壁上不想動。
“婆婆,你過去瞧瞧兩個孩子吧,我還要抱文昌呢,就不過去了。”花氏笑着對岳氏說道。
岳氏點點頭,她原也沒指望花氏一同過去。
在岳氏心裡,大郎媳婦李月季如今真是給她漲了老臉,這不,她一下得兩個金孫,那些親朋好友誰不羨慕她岳氏的好福氣?
岳氏小心翼翼的把老大許稷生給抱在了懷裡,好孫子乖寶寶的胡亂叫了一通,她的眼角眉梢全是她對孫子的稀罕的滿意笑容。
“孩子笑起來很像大郎媳婦呢,嗯嗯,兒子的容貌長的像他娘有飯吃。”岳氏笑着自言自語道。
方氏則抱着老二許擎天,心中都是滿滿的疼愛,這小外孫可乖了,吃了奶水就好睡,一點都不鬧脾氣,可比老大好帶多了,方氏覺得老大的脾氣不好,每次兩個孩子差不多時候餓了,如果讓老二先吃奶,老大就嗚哇的一聲彪悍的哭出來,任憑你怎麼哄都白搭,必須給他先吃奶,否則他就一直大哭大鬧,相反,老二的性子就非常安靜,你不給他先吃奶,他還肯喝一點溫水或者玉米糊糊將就着等等。
所以方氏特別喜歡抱老二許擎天,一抱能抱好長時間。
“是啊,親家母說的對,這兒子的容貌隨了他的親孃的話,肯定有飯吃,以後定然是有出息的。”方氏心道,自己二女婿是秀才,自己兒子李山竹在白鶴書院唸書唸的不錯,先生老是表揚李山竹的,她心想李山竹肯定也能考取個秀才的,更別提這兩個可愛的奶娃娃了,剛纔洗三的時候,就有人講她的兩個小外孫啊這是當官的臉,哈哈,她的好外孫肯定命很好的。
岳氏聽到方氏在說自己兩個金孫長大了有出息,她自然覺得高興,別人在誇獎她的兩個金孫,就相當於在誇獎她自己。
“哈哈哈……娘,岳母,你們倆就不要誇了,我聽的都不好意思了。”許驚雲笑着說道,他心想自己的兩個兒子還小着呢,她們怎的知道他們是有出息的?不過,身爲大齊皇孫,兩個孩子未來的路必定是不平凡的。
許驚雲決心要好好的培養許稷生和許擎天。
“相公說的對,這倆孩子還一丁點小呢,娘和婆婆就這麼誇獎他們,也不怕把他們的福氣給誇沒了。”李月季笑着說道。
“哎呀,看我這張嘴,我不說了,咱大郎媳婦說的對,我要我的兩個寶貝金孫好好的。”婆婆岳氏立馬笑着說道。
“嗚哇……嗚哇……”忽然婆婆岳氏手裡抱着的老大許稷生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顯然他是想吃奶或者就是尿褲子了。
只聽岳氏笑嘻嘻的說道:“大郎,大郎媳婦,老大尿在我身上了,大孫子可真是個聰明的,知道我今個要抱他,還特地穿了一身新衣裳呢,瞧他把他的金尿都給尿我新衣服上了,哈哈哈,我大孫子尿的好,尿的好啊!”
李月季聞聽此話,心道,左一口孫子,右一口孫子的,還真是重男輕女,想當初芳姐兒剛生下來時,婆婆的態度可沒有這麼熱絡的,雖然她當時還沒有穿越過來,但是猜測一下也知道了,原身生了個芳姐兒是女娃子,婆婆嫌棄還來不及呢,怎會給她好臉色?
其實吧,女人生男或者生女還不是看男人播的種子,跟男人的染色體有關啊?可這裡是封建社會,女人生不出兒子來,就會把所有的錯責怪在女人的身上。
此刻,李月季慶幸自己這第二胎生了兒子,還一下得倆,往後也不用再生了吧?
生孩子可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非常非常的痛。她回憶起來,心中還是有點害怕的。
“娘,我來幫稷生換尿布。”許驚雲笑着想從岳氏的手裡接過許稷生這個奶娃娃,但是岳氏不答應。
“你可是咱家辛苦培養出來的秀才,怎的好親自給孩子換尿布呢?我不在也就算了,如今我在這裡,還是讓我來給我寶貝金孫換尿布吧。”岳氏笑容滿面的說道,接着把手裡抱着的許稷生給輕柔的放在了牀榻上,頗爲認真,手法輕柔的給許稷生換尿布。
“嗚哇……嗚哇……”許稷生非常愛乾淨,而且他對換尿布的速度還是有要求的,必須快,慢了就嗚哇嗚哇大哭,還要用腳踢用手抓,脾氣很不好。
“這孩子的力氣咋這麼大,小腳踢的我很疼呢。”岳氏一看許稷生的力氣很大,不由得笑着說道。
“這孩子生出來就比他弟弟重一些,還特別能吃,一天要吃好幾頓奶水呢。”李月季微笑着解釋道,所以她老覺得自己的奶水不夠,還提議使用牛乳和母乳混合餵養呢。
“能吃是福啊!嘿嘿……我的金孫子真好看,哭的樣子也好看。”岳氏歡喜的不得了,反正就差說我金孫子拉的屎也好看了。
李月季聽了脣角抽了抽,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婆婆是何等的重男輕女。
“婆婆,他的小嘴巴在砸吧砸吧的動,肯定是要我餵奶了,你再不抱來,他又要扯開喉嚨大哭了。”李月季可不想兒子又大哭,雖然讓孩子練練肺部呼吸挺好的,可這孩子的哭聲聽多了
哭聲聽多了也折磨人啊。
“好的,好的。”岳氏忙把許稷生給抱去了李月季身邊,讓李月季側睡餵奶。
許稷生這奶娃娃的小嘴巴里一被塞入奶頭,他立馬咂咂咂的吮吸起來,好像是多麼好喝的瓊漿玉露似的。
“瞧我寶貝大孫子喝奶的樣子多漂亮啊,嘿嘿……”岳氏又忍不住開啓誇獎大孫子模式了。
好在此刻花氏不在邊上,否則花氏聽到了岳氏這些話,肯定要妒忌死了。
“親家母,我這小孫子怎麼瞧着好安靜呢?不哭不鬧的?會不會哪裡有問題啊?”岳氏轉身瞧見方氏手裡抱着的許擎天安靜的很,她不由得擔心問道。
“不礙事的,張郎中已經過來給兩個孩子把過脈了,都是很正常的很健康的。”方氏笑着答道,她自然也知道親家母岳氏也是很疼愛兩個孫子的,她這麼問,應該是真心的在關心兩個孫子吧。
“那就好,我的兩個孫子可要平平安安的長大,我在想等我的身子好了,我就過來幫我大郎媳婦帶孫子,反正文昌那孩子被二郎媳婦帶的還是蠻好的。”岳氏實在是太喜歡這對孿生兄弟,她又在說令李月季煩惱的事兒了。
“好的,娘,只希望你儘快好起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若是我娘子到時候出了月子帶孩子們忙不過來,我會花錢去僱個身子健康的婆子或者奶孃來一起幫忙帶孩子的。”許驚雲看見了李月季微微皺眉的神色,馬上說道。
“對了,我瞧着是不是大郎媳婦奶水少啊,咱家現在的日子過的好了,大郎啊你是不是給孩子們僱個奶孃啊?”岳氏擔心自己的兩個孫子吃不飽。
“不,我現在能用自己的奶水餵養挺好的,咱村裡那些女人,誰不是親自喂孩子奶水吃啊?”李月季可不想讓兩個孩子只跟奶孃親,和自己不親,她是聽說孩子吃誰的奶水,就和誰親的。
“娘,這個我們自己心裡有數的。”再說了,娘子還提出來用牛乳和母乳混合餵養的建議呢,所以許驚雲不擔心。
“好的,再等五個月後,你們好給我的兩個寶貝孫子吃一些雞蛋羹和包子碎屑,米粉什麼的,麪條咀嚼碎了也可以給他吃了。”岳氏笑着說道,“親家母,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嗯,咱們老一輩人帶娃也確實是這麼帶的,二女婿二閨女啊,親家母說的有道理。”方氏聞言附和一聲道。
“娘,稷生吃飽了,你把擎天抱過來,我來喂他奶水。”李月季讓許驚雲把許稷生抱去搖籃哄着睡覺,然後笑着對她娘方氏說道。
方氏笑着點點頭,把許擎天給抱了過去。
許擎天很安靜的吃奶水,一隻小手捧着乳房,另外一隻小手不知道在亂抓什麼,但是他絕對比老大許稷生來的安靜。
李月季已經是換了一隻乳房給許擎天吃奶了,所以她此刻也是換了一邊側睡着餵奶。
李月季皺了皺眉,這屋子裡的氣味兒有點難聞,五月的天氣,還是有點微熱的,她好想洗澡,但是她娘方氏老說讓她堅持堅持,必須等出了月子纔好洗澡。
她跟許驚雲訴苦,許驚雲也是柔聲安慰,讓她忍耐,還說這坐月子的事兒上,她必須要聽岳母的話,岳母是過來人,而且尤婆婆也是不許她去洗澡,或者洗頭,只說要得月子病的,爲了你以後的身子要健康,好好的忍耐一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大郎媳婦,你怎的把抹額給拿掉了,這月子裡可要注意頭疼病啊。快快把抹額帶上。”岳氏忙用關切的語氣對李月季說道。
李月季瞅了瞅許驚雲,許驚雲輕輕地頷首,意思是你先戴上抹額,一會兒等我娘和岳母不在,你再把抹額拿下來就可以了。
所以李月季認命的把抹額戴在了額頭上。
“婆婆,我給戴上了,我瞧着外頭鬧哄哄的聲音,是不是要讓大家吃飯了?”李月季笑着說道。
快走吧,快走吧,她一點都不想敷衍婆婆,她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的,昨個晚上睡的不太好,老大許稷生夜哭了好幾回呢。
此刻李月季還是黑眼圈呢,若不是用厚厚的脂粉掩蓋住了,她今個這張臉還真不好意思見人,瞧她說話的幾個間歇,可是打了十來個哈欠了,可見她困的很呢。
她夜間因兩兒啼醒了四五次,給兒子們餵奶,給兒子們換尿布,後半夜才得以好好安睡,這些時日在大牀對面榻上歇息的許驚雲起來時便輕手輕腳怕驚醒了她們母子,直到送芳姐兒去了錦繡閨學回來,才聽到臥室裡的動靜,忙進屋照料,這個時候岳母方氏和尤婆婆已經相繼去睡了。
李月季晨起晚間皆飲食清淡,月子裡不吃剩飯剩菜,十分講究。
許驚雲這幾日清早燒水用來殺雞的同時,已在爐子上熬了一砂鍋黃澄澄的小米粥,又在大鍋裡煮了幾個新鮮的草雞蛋,放在鍋裡溫着。
總之,許驚雲對她好的沒話說,就連她娘方氏也說她上輩子燒了高香,才得了這麼一門好夫婿。
李月季只是但笑不語,其實內心也很贊同自己孃的說法的,她確實上輩子燒了高香,還得了個穿越的機會,遇到了待她一片真心的許驚雲。
“娘,該吃午飯了,芳姐兒她外祖母,你也一塊兒去吃飯吧。”許雪慧笑着在門口喊道。
“大哥,你也去吃吧,大嫂這兒,我來陪她。”許雪慧抱着虎娃
慧抱着虎娃站在門口,一邊伸手摸了摸虎娃,一邊笑着催促道。
“娘,岳母,我們都出去吃飯吧,娘子這裡有妹妹陪着也好。”許驚雲知道李月季煩她娘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馬上體貼的催促道。
許驚雲讓他娘岳氏,還有他岳母方氏先走了出去,他自己走在最後,然後對牀榻上的李月季頷首示意,表示我的任務完成了,你的耳根子終於可以清淨了。
許驚雲家,今個熱鬧的很,放鞭炮響個不停,還來了很多人,都是觀孩子的洗三禮來的,單氏要帶孩子沒來,倒是拜託許氏把她要送來的兩副銀手鐲和一百七十六文錢帶來了,洗三的話,關係親厚的是丟盆裡八十八文錢算是起步價。
就連王梓寒也丟了兩塊銀錠子添盆了,然後自然留下來吃了午飯纔回去的紅土村安神醫那兒,因爲安神醫說他身子裡還有點餘毒尚未清理乾淨,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清除體內的細微毒素,更何況他的身子更是需要好好調理的。
“大嫂,我幫滿花表姐抱着虎娃呢,她先吃飯,一會兒過來抱走虎娃,你瞧虎娃虎頭虎腦的,一點也不乖,還是稷生和擎天乖。”許雪慧抱着虎娃走了進來,和李月季說笑道。
“現在稷生和擎天還小,等稷生和擎天長大後,你就知道兩孩子該多麼淘氣調皮了,男孩子一般比女孩子調皮多了。”李月季聞言噗嗤一聲笑道。
“大嫂說的對,我瞧着你老打哈欠,又不你先眯一會,稷生和擎天反正也不哭了,我就坐在搖籃旁看着他們,你意下如何?”許雪慧見她又打了個哈欠,猜測她傍晚不曾睡好。
“行,那麻煩小姑子了。”李月季確實困死了,不一會沾枕即睡。
許雪慧豔羨的眼神看了一眼搖籃裡躺着的孿生兄弟,她想她什麼時候也可以和大嫂一樣福氣好生個兒子呢,她不貪心,無論男娃還是女娃,只求生一個,
“雪慧表妹,大表嫂這是睡着了?”滿花已經吃好了午飯,這不她進屋來抱虎娃,虎娃在許雪慧的懷抱裡睡的很舒服,他一開始還不肯回去滿花的懷抱裡呢。
“娘抱抱……虎娃乖乖,快讓娘抱抱……”滿花見虎娃緊緊的抓着許雪慧的衣服,怎麼都不肯鬆手,滿花只得過去把虎娃的小手給掰開。
“滿花表姐,虎娃想要我抱呢,我抱也一樣呢,你剛吃好,歇一會吧。”許雪慧柔聲笑道。
“你還沒有吃午飯呢,你快點去吃,回頭大姨知曉你爲了給我抱孩子,不肯吃飯,她還不得責怪我啊?快去吧。”表姐妹之間關係還是不錯的,這說話的語氣也很親暱,滿花笑着催促她快去吃,然後從許雪慧的手裡抱回了虎娃。
“好的,那我去吃午飯了,等下大嫂醒來,你給說一聲。”許雪慧對滿花說道。
滿花笑着頷首答應了,虎娃伸手抓住了滿花的頭髮,嘴巴里咿咿呀呀的說着大人聽不懂的話。
許雪慧出去了一會兒,李月季的娘方氏端着一碗通心草鯽魚湯進來了。
恰巧李月季這個時候也醒來了。
“大表嫂,你醒了啊?雪慧表妹她去吃午飯了,你現在是不是餓了,我現在要不要去土竈房幫你弄點吃的?”滿花忙笑着問道,再換了隻手抱虎娃。
“不用了,你去哄你家虎娃午睡吧,我這裡有我娘照顧就好。”李月季笑着搖搖頭,今個滿花的娘嶽松花也來了,她很不待見那個小氣又貪財的小姨來她這裡說話的,所以她希望滿花去陪她娘嶽松花多多嘮嗑,不要來煩自己。
“好的。”滿花笑着起身,抱着虎娃就邁步走了出去,正好虎娃伸出小手想去外面走走,這孩子都希望往外溜達。
“清水煮鯽魚,花椒八角薑片茴香都不放,也不放鹽,燉到肉化進湯裡了。加點通心草再熬了一會兒,這湯可不是一般的難喝,就你還能喝的下去!”方氏皺了皺眉說道。
李月季的娘方氏只覺得通心草鯽魚湯腥味極重,自己坐月子時都喝不下去,偏偏李月季前幾次不僅都喝光了,魚肉也吃了一些,剩下給她吃的話,她必須蘸着醋和醬油才能吃的下去的。
李月季聞言不以爲意,笑道:“再難以忍受,爲了孩子也得受着,張郎中都說我養得好呢。”
方氏聽了她這話,不由得的笑道:“真不知道你這仔細勁兒隨了誰。”
她這幾日一直在照顧女兒坐月子,清楚女兒的潔癖,被褥間隔一日就要曬一回,幾牀被褥輪流換,身下鋪的細棉布單子在更換被褥時也得揭下來清洗乾淨。
臥室內便是窗戶不開,也得掀開門上的竹簾子,包括堂屋和西次間的門簾,好讓臥室經由西次間和堂屋透氣兒。
李月季莞爾一笑,卻不言語。
她從來不拿自己的身體和孩子開玩笑。
作爲處於哺乳期的婦人,吃得好睡得好,吃得謹慎睡得要好,奶水的質量就好,對孩子有很大的好處,生養了兩個孩子後,餵奶期間她幾乎一點寒涼之物都不入口。
她還記得許氏跟她說起的,去年夏天在村子裡,已生了孩子出了月子還在哺乳期的婦人,沒怎麼注意就吃了三塊西瓜,以解暑氣,結果餵奶給孩子後,孩子拉了幾天肚子。
那麼小的孩子多受罪啊,大人得有多麼心疼啊?
因此,她月子裡喝的湯裡不僅鯽魚湯如此清燉還必須溫熱的,雞湯
熱的,雞湯、豬蹄湯、鱔魚湯、羊骨頭湯等都是如此,剩下的湯水家人喝時另外放鹽或者其他的調料,她也經常用米酒水清潔手臉牙齒,務必做到乾淨消毒。
老老實實的在她娘岳氏和尤婆婆的督促下,李月季坐完了六十天的月子,第六十一天的晌午飯前,李月季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出浴後的她長髮溼漉漉的垂蕩在她的胸前,長髮如瀑,烏黑柔亮,膚色如羊脂白玉,又白裡透紅,身段曼妙玲瓏,面龐秀麗嫵媚,其秀美出衆絲毫不像生過三個孩子並且已經是二十二歲的鄉野婦人。
許驚雲抱着睡醒的大兒子許稷生在屋內踱步,見她這樣,情不自禁的心頭火熱,目光更是炙熱如火。
李月季瞧了就對着他嫣然一笑,她的一雙水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盪漾,小巧且紅豔豔的嘴角微微翹起,紅脣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此刻的她宛如一個從骨子裡散發着妖媚之氣的湖裡水妖。
娘子,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許驚雲可憐巴巴的看着她,他是蠻可憐的,有多少日不曾開葷了,每日晚上憋的好辛苦啊!
只是李月季裝傻,微微一笑之後,她拿着乾布去絞乾頭髮,隨即披散在肩後,把梳子放進妝奩中時,忽然開口笑道:“相公,我娘照顧我坐月子,又幫我們照顧倆孩子,咱們家日常吃的飯菜,還有家務等也都是我娘在操持,以後指不定還得勞累她老人家,所以我想孝敬我娘一對金鐲子和一對金耳環,再一隻金戒指,你看可以嗎?”
“好的,娘子考慮的很周到,你不提醒我這些,我差不多都忘記了。”許驚雲笑着點點頭。
他心想一對金鐲子,一對金耳環,再一隻金戒指,也花不了多少錢,再說這是娘子孝敬岳母的心意,他何必反對呢?
這兩年風調雨順,再加上自家開了美味多點心鋪,生意好了,自家的日子過得好了,很多殷實之家的婦人佩戴了金銀首飾,李月季更是有個疼她的相公,怎麼會不給她置辦一些金銀首飾呢?
“尤婆婆那邊你多給些賞錢就是了,她說家裡兒子媳婦催促她回去了,咱也不好多留她的。”李月季笑着囑咐道。
“娘子說的是。”許驚雲笑着頷首,目光炙熱的盯着李月季瞧,瞧的李月季臉色羞紅了。
“相公,你老是瞧着我做什麼?”李月季橫了他一眼,眸光流轉,幾乎滴得出水來,風情萬種的讓他心神盪漾。
“咳……咳……娘子……今晚是不是可以?”許驚雲一臉期待的看着她因爲哺乳而上升傲然的胸圍,紅着俊臉問道。
“嗯。”李月季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拋了個媚眼,笑着答應了。
“娘子,你真好。”許驚雲激動的讚道。
“哇……哇……”原來是小兒子許擎天拉屎了。
“相公,擎天拉屎了,你快去端來熱水,別太燙。”李月季笑着囑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許驚雲把哄好的許稷生放入一旁的搖籃裡,再給他拿了一隻撥浪鼓讓他自己玩耍,他則匆匆忙忙的跑去土竈房去端熱水過來。
不一會兒,許驚雲把熱水端過來,他還用胳膊肘試了下水溫,他覺得差不多了,方纔幫許擎天擦屁股。
“大表哥,大表嫂,午飯做好了,可以吃飯了。”滿花從土竈房那邊奔了過來喊道。
“知道了,你先去餵你家虎娃吃吧。”許驚雲一邊幫小兒子許擎天換上新尿布,一邊頭也不回的對滿花說道。
“兩個孩子真是白嫩嫩的真好看,我記得我家虎娃這麼大時,皮膚可沒有這麼白,我覺得稷生和擎天的皮膚白肯定是隨了大表嫂的好膚色。”滿花笑着誇獎道。
“行了,甭誇我了,快去吃飯吧。”李月季擡手拿着一把蒲扇扇了扇風,如今已經進入七月,天氣開始變得炎熱,才坐了一會兒,全身都覺得熱,雖然家裡置放了兩個冰盆子,可還是覺得熱,此時此刻,李月季就特別的懷念現代的空調。
“娘子,我熬好了綠豆湯,用冰塊鎮着呢。”許驚雲見李月季拿着把扇子扇個不停,就笑着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不過,我還是吃了午飯後,再喝冰鎮綠豆湯吧。不過,土竈房那邊很熱,咱們還是在這裡吃吧。”李月季吐了吐粉嫩的舌頭,想喝冰鎮綠豆湯,可馬上要吃飯了,只能吃了午飯再喝了。
許驚雲點點頭,然後他走出房間,去土竈房囑咐了一聲。
不一會兒,許驚雲和他岳母方氏一前一後拎着食盒進來了。
食盒裡擺放的菜餚很豐盛,四葷一素,有洋蔥炒牛肉,毛豆炒香乾,油爆河蝦,紅燒肉,絲瓜雞蛋湯。
李月季許是餓了,一下一碗米飯吃的精光,菜餚也吃了不少。
許驚雲知道李月季嘴巴刁,能夠勉強吃下這些菜餚,一定忍耐了很久了。
果然瞭解李月季的還是她的相公許驚雲,不一會兒就聽李月季說她今個晚上掌勺自己燒晚飯了。
“行,只要你身子吃得消,你自己燒,還省得娘輕鬆呢。”方氏笑着說道。
“爹昨個說他明天和你一起來接我回孃家嗎?”李月季點點頭,然後又笑着說道。
“是的,來一起接你出月子呢。我今個也應該回去了。明天一早和你爹一起來接你和兩個小外孫。”方氏頷首答道。
“好的
“好的,那芳姐兒也能一起過去嗎?”李月季問道。
“芳姐兒就讓她留在家裡吧。”許驚雲心想芳姐兒一起去了,娘子得多累啊。
“好的,芳姐兒很乖巧,應該會聽話的。”李月季很是滿意長女,她自從有了兩個弟弟後,很是關心兩個弟弟,每次一下閨學,一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兩個弟弟,今天是不是長高了,是不是又胖了些?有沒有尿褲子?又長了幾顆牙?
午飯後,方氏拿着包袱回去了,許驚雲則去附近的銀樓去買了一對金手鐲,一對金耳環和一隻金戒指,他說讓李月季明個拿這些首飾去送給岳母。
晚上的時候,兩人等安頓好三個孩子睡下之後,頓時室內春光燦爛起來。
次日一早,李木匠和方氏按照風俗來接女兒和兩個小外孫回孃家時,以示出月子,李月季就把首飾拿給了方氏,笑道:“相公他說,這些日子辛苦娘了,咱家裡的日子過得好了,手裡有些餘錢,特地買了這幾件東西孝敬娘。”
“這怎麼行?你們家裡芳姐兒要讀書,要花錢的地方多着呢,快拿回去。我和你爹有好運木器行賺的錢夠用了。”方氏怎麼都不想要,語氣委婉的推辭道。
“娘,相公他特地給娘買的,拿回去像什麼樣子?芳姐兒,稷生和擎天他們姐三個讀書的錢家裡早就準備好了,有這幾兩銀子沒這幾兩銀子都一樣。您啊,就好好地戴着,這可是你二閨女二女婿的一番心意,你老可不許再推辭了。”
方氏聞言,眼裡滿是晶瑩的淚花,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公公婆婆在世時,對自己和善,如今她相公李木匠老實,對她甚好、她和那些妯娌相處起來,也算和睦,女兒女婿也孝順異常,自己這一輩子也算圓滿知足了吧。
“娘,三日後,咱家要給稷生和擎天辦滿月酒,你到時候早點過來幫忙。”李月季笑着對方氏說道。
當初本應該生產之後一個月辦的,但是李月季想着反正自己這回是生了男孩,再拖上一個月辦滿月酒宴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所以就乾脆和現代那樣弄成雙滿月了,許驚雲疼愛娘子的,他自然沒有意見。
“好,我一時之間見不到兩個小外孫,會想的,那一日我一定提前到。”方氏笑着答應的爽快。
“我把銀墜準備好了,你等下回去要給我兩個小外孫戴上的。”方氏忽然想起了出窩的習俗。
出窩的意思是,小孩做了滿月,女兒要抱着孩子到孃家過門,外孫出生後第一次隨母親到外婆家過門俗語叫“出窩”。孩子回家時,外婆還要給外孫肩上搭花線,頸上掛銀墜,以示祝願外孫長命富貴。
“好的,謝謝娘。”李月季笑着頷首。
雖說方氏想低調來着,但是方氏依然將那對李月季拿來的金手鐲和金戒指戴在手上,把那對金耳環戴在耳孔上,逢人問時都說是二女婿二閨女兩口子孝敬她的。
這事兒讓她的大閨女李杜鵑知道了,心中有點兒不樂意了,只覺得自己相公陳大郎不會去討好她爹孃,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實頭。
因爲陳大郎現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種菜發家致富上了。
自從陳大郎種暖棚菜嚐了甜頭後,種菜的激情一發不可收拾了。
當然也是因爲許驚雲適時的幫了他一把,給他和白鶴書院管食堂那邊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陳大郎收了菜就往白鶴書院送去再結賬就行。
除了把暖棚菜送去白鶴書院賣錢外,他還跟縣城裡的一些酒樓定下了約定,那些酒樓做菜的食材也都是陳大郎的菜園子所提供。
這樣七八個月下來,林林總總的總計賺了兩百多兩銀子,簡直把他給樂壞了,他見李月季家買了田地,他也去找他們黑土村的李里正買了十畝荒地打算開荒種菜。
特地還僱人打了土坯,蓋了高高的圍牆把十畝荒地給圈起來,另外他自家的五畝地小打小鬧用荊棘籬笆也就行了,現在菜園子擴大,陳大郎自然就不放心了。
建好的圍牆只留了一道進出的大門,門邊蓋了兩間石牆瓦屋,方便住人看園子,他又請人在園子裡建了大棚,挖了一口水塘,引了水進去,打算養些魚蝦,或者種些蓮藕。
他們黑土村的土質非常好,種出來的蓮藕味兒比江南那邊運過來的還要好,如此,新鮮蓮藕送進城裡的酒樓也就相當的走俏。
陳大郎決定這些計劃之前,特地去問了小姨子李月季的意見,李月季很贊成他完美的把那十畝地給利用起來,當然陳大郎決定了之後,更是去城裡的酒樓打聽清楚了,種蓮藕的市場如何?魚蝦的市場又如何?
後來打聽得清清楚楚,方纔正式起塘子種蓮藕養魚蝦。
今個是李月季和許驚雲給兩個兒子辦滿月宴的好日子,大清早,池塘裡的荷花盛開,整個院子裡都瀰漫着迷人的清香。
方氏和李木匠把好運木器行託給徒弟們照看,趕早來了許驚雲家幫忙。
許氏和單氏兩家人也來的很早,顯然也是來許驚雲家幫忙的。
許雪慧還是一個人來了,留着林三郎看鋪子呢。滿花的爹孃自然也來了,來白吃白喝,怎麼能少了他們老兩口呢?
李月季的大姐和大姐夫倒是一起來了,來的時候還給帶來了兩筐新鮮的蔬菜。
就連王梓寒也來的蠻早的,他說他是來看
說他是來看芳姐兒有沒有欺負兩個弟弟的。
芳姐兒見王梓寒這麼想自己,頓時不悅了,然後乘着王梓寒不注意往王梓寒吃的茶水裡放了一隻死蚊子,嚇的王梓寒去漱口漱了七八回。
王梓寒突然覺得孔子有一句說對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早上開始熱鬧的滿月習俗步驟,做完之後,李月季就去土竈房親自掌勺,當然許氏等人也會去幫忙打下手。
中午,天氣有點炎熱,他們在院子裡搭了個大大的涼棚,就在涼棚裡擺了五張桌子湊在一起熱鬧地吃飯。
之前參觀洗三禮的那些個親朋好友都來了,而且也是帶了禮物來的,有點家貧一些的就直接抓兩把青菜過來,東西雖少,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吧,再說李月季兩口子也不在意這些,只是想讓滿月酒宴辦的熱鬧一些罷了。
今天李月季和娘,許氏她們一起下廚,今個做得最多的菜就是雞,有原汁原味的枸杞燉雞湯,還有簡易版的大盤雞,爆炒雞雜,宮保雞丁,野菌菇炒雞肝,還有紅燒鯽魚,糖醋小排,豬大腸炒大蒜,絲瓜炒蛋,茭白燒肉塊,蒜泥生菜,炒茄子,還每個桌上一籠抹茶花邊餃和一籠菊花燒麥,自然還有美味的肉絲麪壓軸。
“大郎媳婦,你快歇一歇,去屋子躺一會吧。”岳氏見李月季燒菜燒的滿頭大汗,關心的說道。
“婆婆,我不累,我來抱孩子吧,你先去外頭和他們一道吃飯吧,你去的晚了,那些好吃的菜餚可就吃不到了。”李月季笑着說道。
“那好的,稷生的尿布我已經換好了,擎天他可能餓了,老是在張嘴巴啊啊啊的。”岳氏看着兩個可愛的孩子,心情好的不得了。
“嗯,我知道了。”李月季笑着接過許擎天,輕柔的給抱在自己的懷裡。
岳氏如今腿腳的傷已經好透了,今天剛過來的時候,她就說今天她要留下,說今日起她要幫忙李月季帶兩個孩子什麼的。
李月季因爲一早就和許驚雲商量好了,便笑着答應了,還說已經幫她準備了房間,房間裡已經打掃乾淨,被子枕頭一應俱全。
岳氏聞言眉開眼笑的滿面春光,總之她就是要一門心思的幫忙大郎和大郎媳婦帶孩子。
只是晌午飯後,等岳氏當着二郎二郎媳婦說要幫大郎大郎媳婦帶孩子的決定後,然而二郎和二郎媳婦卻不答應。
“娘,你是跟着我們過的,在分家那回就已經講的很清楚了,你怎麼好如今住在大哥家呢,你要來幫大嫂帶孩子,我們也沒有意見,只是你可不能住在大哥家,必須早上去,晚上回來,這文昌現在啊晚上粘着你呢,你如果晚上住這兒,這文昌晚上豈不是哭鬧着不肯睡覺了?”
二弟許驚雷早已從大哥那邊得知了大嫂想獨自帶兩孩子的打算,他的媳婦花氏又不希望岳氏去幫大嫂家帶孩子,於是許驚雷就想到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兩個月前,他讓花氏晚上甭管兒子許文昌,一到晚上就讓許文昌去和岳氏睡。
時間一長,這許文昌還不得粘着岳氏這個祖母啊。
岳氏聞言,心中想着二郎這話也對啊,自己晚上可是要帶文昌的,文昌現在會喊祖母了,把她喊的喜笑顏開,心都化了。
“哎,那好吧。只是我擔心大郎媳婦帶孩子太辛苦啊。”岳氏好希望自己白天帶大房這邊的孫子,晚上和二房這邊的孫子睡覺。
“娘,等文昌再大一些,晚上不粘着你了,你再幫大嫂帶孩子們也是一樣的啊。”許驚雷笑着說道。
其實許驚雷覺得讓他娘岳氏晚上幫忙帶許文昌,那他晚上就好和自己媳婦在被窩裡被翻紅浪,激情四射了,當然美其名曰是爲了備第二胎。
許驚雲聞言,暗暗的感激許驚雷,他這弟弟一下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他是知道的,自己媳婦兒李月季是非常不想讓他娘岳氏來帶孩子的。
花氏心想,相公真好,相公簡直是和我統一戰線嘛,知道要把婆婆搶在咱們家,讓婆婆爲咱們家帶孩子,這樣我晚上就輕鬆了,也能安心備第二胎了,這些日子以來,因爲晚上她和許驚雷在牀榻上大戰三百回合,她發現自己的皮膚光滑了不少,果然愛情的滋潤讓女人至少重返青春年華呢。
李月季聞言鬆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爲起碼還要忍耐和婆婆至少相處個幾日,再讓婆婆自己回去二弟家呢,如今二弟一出招,婆婆瞬間沒轍了。
芳姐兒今天很開心,因爲祖母岳氏對她一直是和顏悅色的,也許是物以稀爲貴,大房和二房全有了男孩,就芳姐兒一個女孩就顯得稀罕起來了你。
只是等客人們散去之後,許老根突然出現了,說是要看自己的兩個孿生孫子。
“你來做什麼?”許驚雲對許老根的出現倒不是很驚奇,因爲他猜他肯定會出現的,畢竟他有聽二弟許驚雷說許老根想和岳氏複合的意思呢。
“大郎啊,我是來瞧瞧我的兩個寶貝孫子的。”許老根討好的笑道。
“行,我去抱出來給你瞧瞧。”許驚雲心道許老根到底是許驚雲的親爹,看在許驚雲的份上,他可以圓他這個夢。
許老根聞言很是激動,他以爲自己這個簡單的要求會被許驚雲拒絕呢。
李月季見許驚雲進屋來抱兩個孩子,自然很驚訝,但是馬上就釋然了,她猜測這也許就是血緣關係吧,縱然
系吧,縱然斷絕了關係,但是許驚雲還是讓他來看孫子了。
“娘子,我是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但是他年紀大了,多日不見,他瘦的皮包骨頭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病了?還是日子過的不好?”許驚雲讓李月季穿了衣服一起一人抱一個孩子出去給許老根看看。
許老根看見兩個白白嫩嫩的寶貝孫子,激動的老淚縱橫,如果他沒有和岳氏和離,他也不至於要看兩個孫子,還要得到大郎的點頭吧。
鼻子一酸,許老根心中酸楚,忍不住再次落淚。
“好了,娘子,咱倆抱孩子們進去吧。”許驚雲對李月季說道。
“哦,好的。”李月季頷首答應了。
李月季見許老根好似和從前那個尖酸刻薄的老頭兒不一樣了,雖然心中覺得奇怪,但是到底沒有問出口。
許驚雲和李月季一人一個抱着孩子們進屋去,他並沒有聽到許老根離開的腳步聲,便琢磨着許老根此刻應該還沒有走吧。
“娘子,我出去一下去看看他走沒走。”許驚雲對李月季說道。
“相公,儘量別和他吵,能委婉的讓他離開就好。”李月季許是自己成爲了真正的母親,所以她能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
李月季剛纔瞧着許老根那激動落淚的樣子,她猜測許老根八成後悔了吧。
“我們兄妹三人都和他斷絕關係了,我若還和他吵架,豈不是降了我的格調?”許驚雲淡定的搖頭說道。
“好吧,是我多想了。”李月季笑着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說道。
許驚雲邁着穩健緩慢的步子走了出去,果然庭院裡的蟬鳴聲不絕,自然許老根還站在香樟樹下,低着頭好似在想什麼?
“你既然已經看過了兩個孩子,怎麼還不回去?”許驚雲的語氣淡淡的。
“大郎,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很多事情,寒了你們兄妹三人的心,可是……可是我願意改……我真心實意的想改。”許老根一臉激動的解釋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你這些話不應該同我講,你應該去和你曾經傷害的最深的那個人去講。”許驚雲瞥了他一眼,見他衣衫襤褸,便曉得他的日子過的不太好。
“我……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可是……可是你娘她不答應跟我和好,也不相信我能改邪歸正,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許老根嘆了口氣。
“你站在我這裡,我也無法幫助你,這個世上有些事不是別人可以幫你的,要靠你自己去解決的,總之,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走吧。”許驚雲見他神情哀傷,知道他是想悔過了,只是他娘岳氏未必肯原諒許老根。
許老根聞言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他忽然像領悟了他說的話似的,感激的對許驚雲說道:“大郎,我有時候覺得你一點也不像我的兒子,可是你還就是我的兒子,大郎,謝謝你理解我的心情。”
說完,許老根佝僂着他的腰,顫巍巍的走出了許驚雲家的院子。
許驚雲聞言心中暗驚,莫不是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
不會的,是自己多想了,許老根如果知道了自己是冒充了他的大兒子,他肯定會過來揭穿的。
許驚雲站在香樟樹下好一會兒,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才返回他和李月季的房間。
“你爹走了?”許驚雲進屋的時候,李月季正在給許稷生餵奶呢。
“嗯,走了。”許驚雲意興闌珊的回答道。
“他的日子是不是過的很拮据,我瞧着他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跟個乞丐似的,相公,他——到底是你的親爹,咱要不要暗中幫他一把啊?”李月季心地善良,此刻竟然這麼說道。
“不必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既定的路要走,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再說了,我們兄妹三人早已跟他斷絕關係,我又何必去憐憫他呢?”許驚雲搖搖頭否定了。
“爹,娘,剛纔是不是祖父來了?”芳姐兒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裡寫好了兩頁大字,這不,剛纔她想把自己寫好的兩頁大字拿來給她爹檢查的時候,不小心看見她爹和她祖父在說話呢。
“嗯,你也看見了?”許驚雲早就知道芳姐兒躲在一旁看他們說話呢。
“爹,爲什麼祖父要跟咱們分開住呢?我看祖父穿的破破爛爛的,他好可憐啊。”芳姐兒很是同情許老根,因爲許老根曾經的那些破事兒,李月季兩口子沒有跟她說過。
“芳姐兒,你聽好了,那是因爲你爹我,你二叔,你小姑姑都和你祖父發生了一些矛盾,所以我們現在都和祖父分開住了,這樣不會擴大矛盾,額,你懂嗎?”許驚雲只能想了個稍微淺顯易懂的理由說給自家閨女知曉。
“哦,我明白了。”芳姐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笑道。
“嗚哇,嗚哇……”好吧,許稷生又不高興了,他這次是拉屎了,因爲他穿了開襠褲啊,所以他還給拉在了李月季的衣服上,氣的李月季想打他屁股。
“不長記性的臭小子,這下居然拉屎拉在你娘我的衣服上了!”李月季蹙眉罵道,她氣的把許稷生遞到了許驚雲的懷裡。
“哎呀,大弟拉了黃金屎了。”芳姐兒捂嘴笑道,雖然芳姐兒在笑,但是她馬上去打開五斗櫥,幫她娘找了一件乾淨的衣服過來,讓她娘給換下來。
再次跑腿去土竈房端來了溫熱的一盆水讓大弟清洗
讓大弟清洗屁股。
“咱們芳姐兒越發懂事了,真有長姐的風範。”許驚雲看芳姐兒不用他們提醒,就主動去土竈房端來熱水,他笑着誇獎道。
“哈哈……我覺得還是弟弟們在孃胎裡的時候安靜,哈哈……”芳姐兒笑着說道。
聞言,李月季也是這麼想的。
李月季將近十個月的揣球行走,如今球兒落地,她還有些不習慣,嘟嘟囔囔的跟許驚雲抱怨道:“吶,芳姐兒說的對啊,這兩臭小子還是在肚子裡的時候安逸,我吃飽他們也飽,我睡覺他們也睡,如今生下來,我吃飽他們在睡,我睡覺他們卻醒着,餓了要哭,尿了也要哭,說的啥也聽不懂!啊!相公,我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許驚雲起身接過芳姐兒手裡端着的水盆,幫許稷生換下髒的開襠褲,清洗小屁屁,順便揩油,用手指撥弄了幾下許稷生的小鳥兒,笑道:“你這臭小子啊,下次拉臭臭,記得提前哼唧幾聲!可不許再拉在你孃的衣服上了,小心爹揍你屁屁!”
“你說這個他也不懂,反正我希望他快點長大,晚上少哭幾回,讓我睡個好覺,我就阿彌陀佛了。”李月季笑着說道,她覺得還是老二許擎天比較安靜,晚上哭的次數也少,不像許稷生特會哭鬧。
許驚雲聞言輕輕地頷首,嘴角一翹,笑道:“養兒方知父母恩,你如今知道父母養你的辛苦了吧!”
李月季點頭,笑着走過來,彎腰,伸出修長纖細的手指去戳了戳許稷生那粉嫩的臉頰,說道:“恩,真是好辛苦的!”
李月季戳的力度很輕,卻不想許稷生好奇的,用小葡萄一樣的眼珠兒看向她,小嘴癟了癟,作勢要哭。
李月季的心頓時被他的可愛表情給萌化了,她笑着抱起了許稷生,然後她嘴裡“哦哦哦”的輕哄着,語氣溫和的喃喃:“不哭不哭,孃的稷生最乖了,你看你弟弟擎天瞧着你呢,你再哭,擎天下回沒準兒要把他的屎拉你身上了哦!”
“呀呀呀……”許稷生張了小嘴,嘴巴里發出的聲音,反正大人也聽不懂。
“弟弟們還小呢,爹孃可別嫌棄弟弟們拉臭臭。”芳姐兒越看兩個弟弟,她越是喜歡,不由得出聲幫腔說道。
“芳姐兒說的對。咱們不嫌棄你弟弟,哈哈……”許驚雲笑着說道。
“爹孃是不是覺得我最好?我如今長大了,不需要你們給我換尿布了,不用給我洗澡,不用餵我吃飯了……哈哈哈……”芳姐兒笑着打趣道。
“是啊,咱們芳姐兒長大了,還是個好孩子。”李月季笑着頷首。“我覺得吧還是生閨女好啊,就像剛纔吧,你大弟拉屎了,你馬上就想到幫我找乾淨的衣服,又去土竈房打來熱水,嘿嘿……我閨女真是我的貼身小棉襖。”
“對,我閨女啊也是我的貼身小棉襖,哈哈哈……”許驚雲說完這話,他清越的笑聲響起。
“嘻嘻……”芳姐兒被爹孃一誇獎,頓時高興的脣角彎彎。
“娘子,尤婆婆已經回去了,你一人要管美味多點心鋪的生意,還要帶兩個孩子是不是太辛苦了啊?我看還是給孩子們找個身家清白的奶孃吧,你看我這提議行不行啊?”許驚雲不希望因爲帶孩子太辛苦累倒李月季。
“好的,那就花錢僱一個奶孃吧。”該花的錢還是要花在刀刃上的。
“啊啊……”許是許稷生換了乾淨的開襠褲了,只見他此刻握着小拳頭直叫喚,似乎在附和着什麼。
這才兩個月,許稷生被李月季兩口子養得白白胖胖的,任誰見了都喜歡,就連隔壁烤鴨店的掌櫃娘子薛扇娘原來不想再生的心思都有些動搖,想再生一個,就算是個小子也挺不錯,像許稷生,許擎天這樣的,長大了肯定是個俊小子,不知要被多少小姑娘相中呢。
今天因爲是辦滿月酒宴的好日子,許稷生和許擎天兄弟倆都穿了一身紅包一樣的衣服,這可是他外祖母親手做的,李月季剛早上的時候很給面子幫他們給換上了。
其實吧,她就是想看兒子們的滑稽可愛樣兒,可惜這破落的古代沒個相機什麼的沒辦法留影,否則等兒子們長大再拿出來叫他們倆自己看看小時候的傻樣多好玩啊。
“那我明天跟岳母去說一聲,讓她回村裡去瞧瞧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來咱家當奶孃,你看行嗎?”許驚雲笑着徵求李月季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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