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燕王之尊,鮮美雞湯,表妹來了
“我去外頭瞧瞧。”許驚雲透過窗櫺瞧見那摔在幹稻草上的人是趴着的,所以他看不清對方的臉。
“好。”李月季見許驚雲微微的蹙眉,她心中不由得好奇外面是什麼東西掉下來了,等她起身,透過窗櫺瞧見幹稻草的血跡,嚇的她花容失色,原來那是一個受傷的人。
“娘子,外面冷,你不要出來!”許驚雲顯然瞭解李月季的好奇心,忙阻止她出來,“他是王梓寒,也不知道他怎的受了這麼重的傷?”
“王梓寒?他竟受這麼重的傷?可要讓阿狸幫忙去回春堂藥鋪請張郎中給他醫治一下?”因爲王梓寒不是陌生人,李月季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嗯,娘子,你懷着身孕呢,你不要太操心,這一切我會安排的。”許驚雲在看了王梓寒的傷勢,方纔優雅的起身,慢悠悠道。
“好的,只是他這麼一個大活人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會不會是通緝犯啊?不對啊,通緝犯的出手也沒有王梓寒這麼土豪吧?嗯,通緝犯還能和許府大少爺交往甚密?”李月季腦洞大開,自言自語的說道。
“什麼土豪?”許驚雲被李月季的自言自語弄的哭笑不得,因爲有些詞語他聽不懂,也不曉得啥意思。
“嘿嘿,相公啊,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等王梓寒身子恢復了,問他收錢,我們可不能白收留他。”李月季發現自己到了大齊國,越來越喜歡錢了,她覺得自己不是拜金,而是這裡沒有錢萬萬不能。
“娘子說了算。”許驚雲頗爲贊成的頷首笑了,只是他心中更想知道王梓寒這一身傷勢如何來的?
許驚雲去前院的美味多點心鋪裡把夥計邵阿狸給喊了過來,讓他一起幫忙把王梓寒擡到一旁的空置的廂房裡去,那廂房裡有一張鋪着褥子的木牀,還有枕頭棉被,條件雖說簡陋,但是能有的躺已經很不錯了。
“他這是頭部受了重傷,肩胛處有毒箭射過,腹部也被毒箭射過,人現在昏迷,好在他本身的體質好,不然,他要在咱這裡躺個一年半載的也是可能的,娘子,倘若有人來打聽咱這邊有沒有一個受傷的公子住下,你可要交代好趙氏他們,不該說的不要說,我現在懷疑王梓寒這次是被殺手所傷,一時半會的估計他很難恢復的。”許驚雲扶着李月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伸手指着躺在木牀上閉眼昏迷的王梓寒,語氣淡淡的說道。
“阿狸已經去回春堂藥鋪幫忙請張郎中過來了,等張郎中過來了就知道這人到底什麼時候能恢復?”李月季雖然也神色淡淡的回答許驚雲的話,可心裡卻起了一絲害怕,因爲她聽到了許驚雲提到了殺手兩字,本來她以爲殺手是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可是鮮活的王梓寒因爲被殺手所傷的緣故,如今還躺在牀榻上昏迷不醒。
許驚雲見李月季的臉色蒼白,曉得她害怕了,她不比自己,自己從小就生活在皇宮之中,刀光劍影的見的多了,她應該是第一次聽到殺手兩字,或者說是看到了這麼重傷的王梓寒而心生害怕了吧。
此刻許驚雲對於往後自己打算返回盛京的決定第一次產生了猶豫,他到底該怎麼辦?
是放棄至高無上的巔峰權利,還是陪着嬌妻乖女在錦城過着平淡幸福的小日子。
他在四年前纔派人查到他母后的死是誰所爲?
那是在他十二歲的時候,要生他孩子的母后被楊賢妃和樑德妃暗中聯手,之後嫁禍給妒忌他母后受寵的秦淑妃!
她們重金買通穩婆,在母后生產之時造成母后血崩,可憐的母后落得個一屍兩命,難產而死的結果,而各種指向秦淑妃的罪證確鑿,受冤枉的秦淑妃更是被父皇下令飲鴆酒一杯處死。
致此秦淑妃的孃家秦氏一族和他母后的孃家遇氏一族勢不兩立。
他當時是聰明睿智的神童太子,因爲,母后的死導致他一度很傷心,他覺得一定是那些後宮裡的女人們勾心鬥角害死了他的母后,他想報仇。
但是教他武藝的師傅紅鱒老人可能知道了他的心思,他就跟他說成大事者,需懂得韜光養晦,等你來日羽翼漸豐,便是收拾那些壞人之時!你若鋒芒畢露,別人會有暗招等着你,你母后那麼聰明的女子還不是照樣死於毒婦之手?
如此,他決定聽從師傅紅鱒老人的提點,表面當傻子,其實暗中招兵買馬,以待來日一飛沖天,報仇雪恨,拿回他應得的權勢。
是以,他因爲悲傷於母后的死,他慢慢的在父皇的眼中變得資質愚鈍,慢慢的不受寵,一年後,也就是他十三歲的時候,皇家狩獵場上,他故意從馬上摔落,辜太醫是他母后的親信,他給他醫治,然後說他一輩子都是傻子了,往後也不定能恢復,總之很難說。
楊賢妃的人不相信,挑了一些問題問他,他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或者就是傻笑流口水,楊賢妃的人方纔放心,當時這樣不堪的他自然是氣的父皇再也不管他。
本來他是名正言順的中宮嫡出,太子的不二人選,但是因爲他變成了傻子,倒是楊賢妃所出的皇長子羊暮然少年聰慧,深受父皇寵愛,他母妃是楊賢妃出自將門楊家,舅父楊釗是驃騎大將軍,又娶了景安侯的嫡長女夢月郡主左慶婉爲正妃。
父皇在嫡子變成傻子的情況下,庶長子羊暮然(定王)成熟穩重,且在大事件上表現出聰慧果斷的決策能力
出聰慧果斷的決策能力,而且又有楊家軍的扶持和景安侯一派的支持,支持他當太子的呼聲更高。
雖然德妃所出的皇五子(寧王)羊暮峰也很優秀,但是樑德妃不如楊賢妃受寵,但是羊暮峰性格開朗,很會哄父皇開心,父皇一度也想立羊暮峰爲太子。
但是近幾年來,父皇又寵上了小他三十二歲的金貴妃,對於金貴妃所出的皇九子羊暮璽(靖王)甚爲喜愛,就連他一出身,因爲彩霞滿天的緣故,父皇覺得是好兆頭,就用玉璽的璽字作爲他的名字,可見父皇對金貴妃的盛寵。
就在一年前,定王羊暮然終於在他母妃和舅父的幫助下,上戰場勇猛殺死渾屠王,榮立戰功,是以,他才能力排衆議被父皇冊封爲皇太子,至此太子黨逐漸形成。
等自己被冊封爲燕王,去往封地——窮困的涼北之地後,自己才能暗中籌劃……一瞬間許驚雲好似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相公……相公……相公你怎麼了?”李月季見許驚雲突然臉色變得陰沉,兩條好看的劍眉蹙起,他全身好似散發着無窮無盡的冷寒嗜血之氣,嚇的她不敢走近。
“我……我沒事兒。”許驚雲見李月季小臉蒼白,眼眸裡充滿了她對他的關切之意,他倏然含笑安撫她的情緒道,他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對於許驚雷嫡親的兄長許驚云爲救他而死,他除了要報恩,還想讓他的家人都過上好日子。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可以當許驚雲這麼久,而且還以許驚雲的身份娶妻生女,就連他被冊封爲燕王,父皇也不曾爲他指婚,想必他內心是嫌棄他這個傻子兒子的吧!
“你真的沒事嗎?等下張郎中來了,讓他也給你瞧瞧,莫不是你這幾日照顧我太辛苦了?”李月季不相信,問道。
“哪裡有娘子說的那麼嚴重啊?你啊別太擔心,我真的沒事的。”許驚雲笑着說道,恰好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邵阿狸的聲音。
“驚雲大哥,月季姐,我把張郎中給請來了。”邵阿狸在一旁引着張郎中走了進來。
張郎中一看木牀上傷勢過重的王梓寒,給他把脈,再用鍼灸去毒,再開了一張去毒療養的藥方出來,囑咐他們怎麼熬藥。
“這毒真少見,是西域那邊的毒,可能要耗費一根人蔘。”張郎中爲難的說道。
“你老的藥鋪裡有嗎?有的話多給我幾根,我家娘子生產的時候肯定需要含着人蔘的。”許驚雲忙問道,他是知道的,只要王梓寒醒來,他就有把握讓王梓寒把買人蔘的錢給他的。盛京王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財。
李月季聽到許驚雲這麼關心自己,心裡好開心,眉眼舒展,笑容滿面的看向許驚雲。
“我的藥鋪裡現有五根人蔘,你這是全要嗎?”張郎中笑着問道。
“嗯,全要了吧,一會兒我跟你去回春堂藥鋪抓藥去。”許驚雲頷首笑道。
“你真是個疼娘子的,李掌櫃嫁給你真是她的好福氣。”張郎中見做成一筆大生意,笑的合不攏嘴的打趣他們兩口子。
“阿狸,前邊鋪子裡又開始忙了,你快去前面瞧瞧。”李月季聽到了趙氏在喚邵阿狸的聲音,忙笑着催促道。
“那行的,我馬上去前頭幫忙,你們若再有什麼跑腿的事兒,都可以喚我去做哦。”邵阿狸笑着拱手作揖,然後疾步跑了出去。
“娘子,今個錦繡閨學休沐,我不用送芳姐兒過去,你讓她吃了早飯後,記得讓她寫兩頁大字,回頭我要檢查的。”許驚雲笑着囑咐道。
“知道了,你快跟着張郎中跑一趟回春堂藥鋪吧。我正好再吃幾個燒麥,等芳姐兒醒了,我會跟她說的。”李月季心想天氣冷,八成芳姐兒早醒了只是還在賴牀罷了。
等李月季再吃了三個溫熱的燒麥之後,她就去看芳姐兒起來了沒。
“娘,我起來了。”芳姐兒見李月季已經站在自己牀榻前了,方纔不情不願的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地,再兩隻小手搓了搓,可憐巴巴的說道。
“快去洗漱,吃了早飯之後,你還要寫兩頁大字,那是你爹交代的。”李月季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寵溺的笑了笑說道。
“娘,這麼冷的天,我……我可不可以不寫,寫字很凍手的。”芳姐兒一想到拿着冰冷的手筆,就忍不住搖頭,一臉哀愁的看向李月季。
“乖,你爹說的對,必須堅持。好了,你求我也沒有用的。”李月季伸出白皙的手指去戳了戳她的小額頭,沒好氣的說道,心想閨女愛偷懶可真像自己。
“好吧……”
芳姐兒低着頭去洗漱,去吃早飯,吃完早飯再回屋子裡認認真真的拿着毛筆蘸了墨汁練習寫大字。
李月季覺得芳姐兒寫的字很有進步,甚至還覺得比她自己的毛筆字寫的好。
李月季見芳姐兒乖乖的寫字,她就去了前頭的鋪子裡看看營業情況。
還別說,生意還蠻好的,特別是天氣這麼冷,來店裡吃鴨血粉絲湯的客人很多,鋪子裡座無虛席,大家熱鬧吃着美味多點心鋪的美食,一邊對這家店鋪的美食讚不絕口。
因爲天氣極冷的緣故,有些入口涼的吃食,李月季決定不出售,全是賣熱的吃食。
“月季姐,咱家土竈房還有一些年糕,每天吃年糕啊我都吃厭了,你有什麼法子讓年糕做起來非常好吃呢?”趙
吃呢?”趙氏在等鋪子裡的客人不多的時候,她抽空去問李月季。
李月季聞言先是一愣,接着她說:“讓我好好想想。你先忙鋪子裡的生意。我去把我大姐夫送來肥草雞給處理一下,晌午想做雞湯吃。”
“好的。”趙氏笑着答應了,然後她繼續忙着招呼來美味多點心鋪買吃食的客人們。
“娘子,不是讓你不用去管鋪子裡的生意嗎?你怎的又去了?”許驚雲剛從回春堂抓了藥回來,瞧見李月季從美味多點心鋪那邊走來,不由得有點生氣。
“我還不是想知道咱家鋪子裡的生意怎麼樣嗎?我也只是去坐了一會兒,這不,馬上回來了,那邊有趙氏他們坐鎮,我是放心的。”李月季見他生氣,知道自己不聽話,忙微笑的走近他,柔聲解釋道。
“娘子,一會你讓阿狸給王梓寒熬藥,我還要去一趟涼州府,今個晚上肯定會回來的。”許驚雲想讓辜軒去調查王梓寒身上所受之傷怎麼來的?雖然他猜測王梓寒受傷是殺手所爲?但是關鍵是哪一派派出的殺手,還有他是不是應該乘早把受傷的王梓寒給轉移,萬一殺手又來暗襲,娘子和閨女的性命堪憂。
不行,他不放心娘子和閨女的安危,他要暗中調遣暗衛保護她們母女的安全,特別是娘子懷有身孕,驚嚇不起。
“好的,那你記得早點回來,我晚上想給你做你喜歡吃的紅燒鯽魚。”李月季笑着說道。
“娘子,不是我喜歡吃,是你最喜歡吃紅燒鯽魚吧,哈哈……”許驚雲笑着答應了。
“嗯,我是很喜歡吃紅燒鯽魚,雖然那鯽魚的骨刺多,但是我還是好喜歡吃,恨不得家裡挖個魚塘養魚,以後我想吃,就撈一條,可比養在魚缸裡方便多了。”李月季點點頭,也不否認,她眨了眨她那雙如清泉的明眸,含笑道。
“那行,等我空了,找工匠來咱家挖個魚塘,你呢可以種上蓮藕,養你喜歡吃的魚。”許驚雲伸手去擁抱了李月季,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方纔急匆匆的出門。
李月季讓邵阿狸去把王梓寒的藥給煎了。
“月季姐,你大着肚子呢,彎腰多不方便啊!還是我來幫你殺雞吧。”邵阿狸在把給王梓寒喝的藥煎好之後,扭頭看向李月季,見李月季去雞籠子裡抓雞,把兩個雞翅膀攏着一拎,他就笑着說道。
“好的,那你幫我殺雞吧。”有人幫忙也好,省得自己動手殺雞了,李月季笑着頷首,然後她去準備好碗,裡面放些水。
先割了雞的脖子,放血,接着邵阿狸快速的把雞殺了,放進早已燒好的熱水裡燙,來回燙了兩圈,再把雞撈起來,脫毛,拿刀子在雞肚子上劃拉一刀,取出雞內臟,再用清水洗了好幾回,在李月季說洗的差不多了,邵阿狸纔有空去鋪子裡忙去。
“娘,我寫好了,剛纔我有聽見爹說話的聲音的,怎麼等我寫完,卻不見爹的身影了?”芳姐兒嘟着嘴,走去土竈房問忙碌的李月季說道。
“你爹有事兒出去了,你既然大字寫好了,就幫我娘燒火吧,娘給做雞湯喝。”李月季想着芳姐兒也會拉風箱的,就笑着說道。
芳姐兒很是高興,自己能幫娘幹活了,是不是說明她長大了,娘肯定了她的能力呢?
“好啊,好啊,我來燒火。”芳姐兒也不是第一回燒火了,所以很利落的自己去土竈旁坐着,等李月季拿了火摺子點火後,她開始拉風箱,讓火勢燒旺。
洗乾淨的白蘑菇被李月季一股腦填進殺好的草雞肚子裡,後來還把茴香,八角等調料和檸檬片,枸杞也一併被填進去。再拿生菜包着整個雞身子,最後用稻草給紮緊了,放在鍋裡用大火熬湯。
她這是打算把雞肉和內臟分開來處理,好做兩道鮮美的佳餚。
雞內臟洗淨,放水裡焯一下,把香乾切片、雞雜切碎、辣椒切丁、姜蒜切片,熱鍋下油炒香姜蒜片,接下來下雞雜炒香,放黃酒調味,再把切好的香乾一塊兒炒入味,加入辣椒丁翻炒至熟,最後撒一點點鹽就好裝盤吃了。
“娘,好香啊,想不到娘用兩口鍋做了兩道有關雞的菜,我想一定很好吃,今個晌午爹不在,我可以多吃點了。”在李月季讓她起來歇一歇,等一下再拉風箱,芳姐兒高興的起來對李月季說道。
“你真是隻小饞貓,晌午就我們娘倆也吃不掉這些菜,一會兒你去把小嫣然的爹孃喊過來,讓阿狸也過來吃,不過要輪流過來吃,鋪子裡可不能沒有人盯着。”李月季把爆炒雞內臟裝盤後,扭頭對芳姐兒說道。
她又把陳大郎送來的矮腳青菜給炒了一大盤,特地用豬油炒的,味道簡直更美了,隔老遠就能嗅到炒青菜的香味。
炒青菜之後,再做了一碗雞蛋羹,土豆絲炒青椒絲。
李月季把土豆絲炒青椒絲做好之後,開始盛飯,幸好在爆炒雞內臟的時候就已經燒好飯了,不然這麼多菜還真來不及燒飯。
三個大人一個小孩一下把李月季燒的飯菜全給吃光了,趙氏兩口子和邵阿狸他們吃完了還不忘記讚歎草雞蘑菇湯的味道好極了。
小嫣然還不能吃米飯,趙氏餵了她吃了小半碗雞蛋羹,在舀了一些雞湯餵給小嫣然吃,若不是小嫣然的食量小,她咿咿呀呀的伸手指着雞湯想再喝呢。
午飯結束後,趙氏讓錢木頭抱走了小嫣然,她則在土竈房把鍋
土竈房把鍋碗都刷了一遍,再把刷鍋水混合着切碎的山芋葉一起倒入豬食桶裡,她家現在養了兩頭小豬,說是等養大了豬好賣錢,還說要給小嫣然存嫁妝。
李月季等趙氏空下來之後,教她做韓國的辣炒年糕,趙氏愛吃辣,做這道辣炒年糕很符合她的口味。
“月季姐,你教了我這麼多,你不怕我和錢木頭另起爐竈開鋪子嗎?”趙氏笑着說道。
“我相信你們兩口子的爲人,你們不會的。”李月季淡淡道。“要另起爐竈也不會跟着我們幹到現在了。”
“月季姐太聰明瞭,你說的對,我和木頭說了,我們一輩子跟着月季姐和驚雲大哥,哪裡都不去了。”兩家人相處的時間久了,處出了比親情還深的感情來。
“好啊,這樣等我打算另外開店鋪的話,美味多點心鋪就讓你們兩口子管了。”李月季還真有這麼個打算,她想等自己生完孩子後,就想再開一家鋪子,只是不知道許驚雲會不會贊成?
“那也要等月季姐生完孩子才考慮再開一家店鋪吧。”趙氏笑着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李月季頷首笑了,從土竈房裡用溫水洗手之後,走去王梓寒的廂房瞧了瞧,想着剛纔餵了他一些藥湯後,也不見他醒轉,此刻也不知道他醒了沒有?
“喂,梓寒叔叔,你怎麼還不醒來?你好久不來看我了,我好無聊呀!”芳姐兒拿着一根雞毛在戳王梓寒的鼻孔。
李月季站在門口瞧見了芳姐兒這麼調皮,不由得吃吃的笑了。
“芳姐兒,你梓寒叔叔還昏迷着呢,雖然他不知道你用雞毛逗他,但是回頭等他正好甦醒,有你好果子吃,趕快扔了雞毛吧。”李月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娘,他什麼時候能醒來啊?沒有捉弄的對象,我真是好無聊。”芳姐兒只好伸手去把插在王梓寒鼻孔裡的雞毛給取出來,往地上一扔,起身走到李月季身邊。
見芳姐兒無精打采的樣子,李月季捂嘴笑了。
“娘,你說梓寒叔叔是不是沒有我爹好看?”芳姐兒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道。
“你爹當然很好看啦,那是我相公,我肯定覺得好看,以後等芳姐兒長大了成親了就懂了。”李月季心想再七年後,閨女就要及笄了,也好談婚論嫁了。
“嘶……好疼……”王梓寒微微的睜開了眼簾,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痛。
剛纔他覺得自己的鼻孔癢癢的,後來又聽到熟悉的女人的說話聲,他拼命的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他的耳邊說話?
等他醒來,方纔看見一大一小站在他的牀榻前盯着他的眼睛看。
“梓寒叔叔,你……你真的醒了?”芳姐兒見他醒來,很是興奮的問道。
“梓寒!你先別亂動。你現在想吃什麼,我去做給你吃,不過,我聽張郎中早上臨走前交代說只能給你做清淡的粥,要不我給你熬點青菜粥吧?”李月季見他想翻身,忙止住他道。
“可是我……我想如廁!”王梓寒該死的臉紅了,他真是被尿憋的臉紅的。
“這……這不太方便吧,這樣吧,我讓芳姐兒去前面鋪子裡喊阿狸過來幫忙,等下你可用馬桶搞定。”李月季見他臉紅,曉得他臉皮薄,就笑着說道。
芳姐兒聽到李月季讓自己去把邵阿狸喊來,她拔腿就跑。
“你如何會受這麼重的傷,居然還這麼巧的摔在我家的院子裡。這也算你不幸中的大幸了。”李月季見他額頭上還在滲汗,於是她拿出自己的繡着梅花的絲帕去幫他擦額頭上的汗珠。
“一言……難盡……掉在你家院子裡純屬巧合……”顯然王梓寒不願多談爲什麼受傷的事兒。
真的只是巧合嗎?
李月季見他不願多談,也就不多問了。
王梓寒見她的腹部隆起,他的眉間掠過一絲淡淡的黯然。
靜寂了一會兒之後,芳姐兒把邵阿狸給喊了過來。
李月季知道王梓寒要如廁,便拉着不情願走的芳姐兒走了出去。
“哎呀,你梓寒叔叔是男的,他尿急呢!你在邊上你好意思看嗎?你……你這丫頭,你應該懂得男女有別吧?”看來閨女長大了,以後可不能再讓芳姐兒單獨和金勺那些男孩子一起玩了。
因爲芳姐兒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
“娘,我知道啊,就像金勺如廁吧,他是站着尿尿的。”
居然臉不紅,氣不喘!
李月季不淡定了。
“你……你是女孩子啊!你什麼時候看了……看了你金勺哥尿尿的啊?那金勺有沒有看過你尿尿?”李月季聽的臉都紅了,這是她爲芳姐兒臉紅,只是她轉念一想,芳姐兒畢竟在鄉野長大,讓她突然改變生活習慣,她可能不大理解,自己以後再慢慢從旁教導就是了。
奇怪,錦繡閨學裡就不說性別意識嗎?
“我……我就不小心瞧見金勺哥背對着我尿尿的,他沒有看過我尿尿,娘說過的,女孩子尿尿羞羞的,這個我懂。”芳姐兒嘻嘻笑道。
“尼瑪,我要被你嚇死了。”李月季聞言更不淡定了,以後一定要好好教導這個便宜女兒。
“娘,你生氣了嗎?”芳姐兒見李月季的神色有點慍怒,嚇的閉嘴了,不敢再說了。
“是有點生氣!真是要被你嚇死了!”李月季一臉嚴肅的說道。
“嗯
“嗯,我曉得男女有別的。”也許芳姐兒被李月季的嚴肅表情給嚇着了,她馬上點點頭說道。
“月季姐,他說他肚子餓了,我去給他熬粥吃。”邵阿狸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對李月季說道。
“你先回鋪子裡去,熬粥的事兒我來熬吧。”李月季心想只要在爐子上加上瓦罐熬上一人份的青菜粥就可以了。
“那行,你懷着身孕小心一些,芳姐兒記得監督你娘不要太辛苦了,否則你爹回來肯定得把說一頓。”邵阿狸拍了拍手掌,戲謔道。
“娘,我瞧着阿狸叔叔走路怎麼和鴨子走路差不多啊?”芳姐兒聰明的等邵阿狸走開了,才小聲的對李月季說道。
這邵阿狸走路是有點外八字呢。
不過,人家已經走成習慣了,你去提醒人家也不合適吧。
“芳姐兒,不要在背後非議別人!乖,跟着娘去土竈房,娘要給你梓寒叔叔熬青菜粥。”李月季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芳姐兒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半個時辰後,青菜粥做好了。
“娘,我來喂梓寒叔叔好嗎?”芳姐兒還想乘機捉弄王梓寒。
“你?你行嗎?罷了,還是娘來喂她吧。”李月季還不知道芳姐兒想捉弄王梓寒嗎?
“別……別讓她餵我。”王梓寒立馬想起有一次他上當吃了芳姐兒給他的一根花瓣棒棒糖,棒棒糖上面竟然有一隻螞蟻,氣的他風中凌亂。
“你到底吃不吃?”李月季伸手拿着木勺舀了一勺碧綠的粥給王梓寒吃。
王梓寒坐起身子,李月季在他身後放了一個繡着纏枝蓮花的玄色大迎枕,這樣王梓寒喝粥的時候,整個人坐着身子也沒有那麼疼痛了。
“多謝。”王梓寒乖乖地喝完了,方纔言簡意賅的感激道,然後讓李月季幫着拿走玄色大迎枕,他方纔又躺了下去。
“你中了毒,張郎中已經幫你處理過傷口了。”李月季想了想自己和相公可不能白救他。
“我這有一千兩銀子的銀票,你拿去吧,如果可以,幫我換個安靜的療傷的地方。”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那些殺手萬一循着血跡找來,到時候恐怕李掌櫃一家會有生命危險。
“好。”李月季心想一千兩銀票不要白不要,但是一千兩好像太多了,所以她只收了三百兩銀票,倒是讓王梓寒很驚訝。
在王梓寒的印象中,李月季很貪財的,怎麼只拿走三百兩銀子?
“你以後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行了,我帶芳姐兒出去一會,你呢閉目養神或者睡覺吧。”李月季可不想和王梓寒有過多的接觸,這人既然傷的這麼重,也許得罪了什麼貴人,這古代的人動不動就有武功,自己可不會武功,她突然覺得自家收留了王梓寒頗爲不妥當,是不是應該把他送走?
李月季拉着芳姐兒的手走出了王梓寒住的屋子,往院子裡走去,卻聽到趙氏站在鋪子通天井的門邊喊她。
“月季姐,你快過來,你相公的表妹來了。”
表妹?相公的表妹?難道是滿花?
“她人呢?”李月季愣了一下,問道。
“大表嫂。”還真是滿花來了。
“你……你怎麼突然來了?你兒子呢?”李月季瞧見滿花的表情不對,眼睛紅紅的,好似哭過。
“兒子……兒子被公公婆婆搶走了,他……他們給了我一紙休書,把我……把我給攆了出來。我知道大表哥肯定有辦法幫我的,所以我來這裡了,大表哥人呢?”滿花哭哭啼啼的說道。
“啊?怎麼把你給攆出來了?你兒子還小呢,可是離不開孃的,你公公婆婆怎麼好那麼做?你爹孃知道你這事情嗎?”李月季聞言震驚道。
“美味多點心鋪這邊人來人往的,咱們進屋去說,快點,別站在這兒哭。”李月季心想來自家鋪子裡吃飯的人可多了。
滿花這麼可憐,她也不想她的事兒被人家知道了背後議論,能幫着瞞一時就瞞一時吧。
李月季把滿花帶入房間內,給她倒了一杯茶,再去拿了一盤子抹茶花邊餃。
“我爹孃之前把我嫁去李家的時候,就是貪人家的彩禮錢。哪裡會去管我的幸福?”滿花餓極了,一看有美味的抹茶花邊餃,一下就大快朵頤了。
吃完抹茶花邊餃,再喝了幾口茶水後,她才把自己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說給李月季聽。
之前說過了,滿花的相公跟別的女人偷情被人打傷了,後來傷重不治死掉了。
滿花的父母雖然知道滿花這個年輕的寡婦帶着孩子不方便,可是一點幫助也不提供,還想着讓滿花再改嫁,偏偏滿花的公公婆婆認爲滿花守不住寂寞,就認爲滿花不守婦道,總是言語去辱罵滿花。
滿花起初忍耐了,日子一久,再好的耐性也被磨的沒有了。
後來滿花的公公婆婆想讓滿花死去相公的大哥肩挑兩房。滿花的大嫂得知公公婆婆的這個意思後,當然不贊成,哪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可以讓別的女人去一同分享自己的相公呢?
所以滿花的大嫂就老在公公婆婆面前上滿花的眼藥,村裡還有些關於滿花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傳聞。
滿花聽人說是滿花的大嫂在背後說她的壞話,讓別人以訛傳訛以爲她真是個水性楊花的騷貨,如此滿花氣不過,就去和大嫂吵了一頓。
滿花的公公婆婆覺得滿花不
覺得滿花不敬長嫂,不守婦道,再加上大嫂兩口子想要謀家產,自然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些滿花的壞話了。
滿花當夜氣的跑回了孃家,和爹孃說了這個事情後,她娘嶽松花就勸說她乾脆改嫁吧。
滿花只想養大兒子,倒是沒有想過改嫁。
滿花在孃家住了三天,第三天,她娘嶽松花竟然收了一個老鰥夫的三兩銀子,想把她嫁過去續絃,她氣的和嶽松花大吵大鬧了一架,迫不及待的連衣服都沒有收拾匆匆忙忙的跑去婆家。
三天沒有回去婆家,大嫂兩口子毒蠍心腸的在公公婆婆面前說了她很多壞話,甚至還說乾脆讓滿花改嫁了拉倒吧,說滿花的兒子,他們幫着養,他們對他視如己出也是可以的,省得讓滿花那樣的破爛名聲給壞了他們李家的名聲。
壞了李家的名聲?到底是誰先壞了李家的名聲?
她連孩子的一面都沒有見到,就被婆家扔了給她休書,還用掃帚把她攆了出去,還說以後孫子就不跟滿花了,讓滿花以後想改嫁就改嫁吧,他們李家肯定不會干涉的。
李月季聽完忍不住紅了眼眶,這相公的小姨怎麼能一點都不考慮子女的幸福呢?
“娘,帕子擦擦。”芳姐兒見李月季神情哀慼,提醒她擦眼淚道。
“嗯。”李月季心道芳姐兒此時倒是蠻乖巧的。
“大表嫂,都是我不好,讓你聽了我的遭遇,連你的心情也不好了。”滿花見了很是自責。
“沒什麼。對了,你大表哥有事出去了,他說今晚吃晚飯的時候會回來的,這樣吧,你暫且先在這裡住下吧。等你爹孃想通了,他們肯定會接你回去的。”李月季雖然不想管這檔子事,但是滿花是相公的表妹,她喊她大表嫂,她不幫她,似乎顯得自己太小氣了。
“等我爹孃想通?呵,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大表嫂,我看你們前頭鋪子裡的生意很好,我能留下來在鋪子裡做工嗎?我不要工錢的,只是希望你們給我提供一個避風擋雨的住處。孃家婆家我都不打算去了,只是我的兒子,我好想要回來。”滿花嘆了口氣,一會兒的功夫,她竟然又溼了眼眶,淚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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