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一吊錢,不許喝涼茶
“大郎,我現在身無分文,又居無定所,這日子越發的難過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你爹我嗎?雖說咱們斷了父子關係,可血緣關係還是存在的啊!大郎啊,你可是要考科舉的,這不孝的帽子扣在你的頭上,往後你的仕途還怎麼走的順暢?”許老根見許驚雲不幫自己,馬上眼珠一轉,聲淚俱下的控訴道。
岳氏聽到許老根竟然用不孝那頂大帽子死扣在自己的秀才身上,氣的想揍他。
“許老根,你別給臉不要臉,讓你滾,你不滾,是吧?既然我能用砍柴刀割了你的褲子,也能割了你的命根子!你要不要試試看?”岳氏護子心切,立即再次撿起那把寒光閃閃的砍柴刀,惱聲罵道。
“你有本事你來割啊!反正我現在這樣子也過的不人不鬼的,你乾脆砍死我算了。”許老根知道秀才兒子在這邊,他不會有啥事情的,這不,只聽他大言不慚的說道。
“娘,住手,不可鬧出人命來!”許驚雲扶額冷着俊臉喊道。
“大郎,他不要臉啊,他要侮辱你的名聲啊!”岳氏一想到自己的誥命夫人封號生了翅膀飛走了,真是把許老根生吞活剝的心都有了。
“他是不要臉,你去和他一般見識做什麼?他是陌生人了,還是娘你要和他複合,如果你願意,我二話不說舉雙手贊成,回頭還送你們土坯房婚禮!”許驚雲沒好氣的說道。
“大郎。你真是我的好兒子,那不復合,你也送我幾間土坯房吧,我真的沒有地方可住了啊!”許老根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慘狀,哭聲雷動。
“你怎麼會沒有地方住呢?胡騷逼不是把你當寶嗎?你好回去跟她瞎搞搞了,回頭再生個小的,你們一家四口可就圓滿了!”岳氏也不等許驚雲發話,嘰裡呱啦的譏諷着許老根,把許老根聽的老臉漲紅。
“個死老太婆,我當初怎麼會瞎眼瞧上你的,想當初,寧茶娘比你好看多了,性子溫柔不說,還很會伺候人,你這脾氣又壞,哦,就連胡氏也比你好看,牀榻上真真是個軟綿綿的美嬌娘!你岳氏,算個什麼東西!我看你不跟我複合,肯定是改嫁也沒有人要,你這麼壞脾氣還一把年紀的老婆子,也就我許老根心地善良,念着兒女們的情分上,纔會舍下老臉想和你複合!”
許老根見岳氏對自己的態度看着,八成是複合無望了,所以他想了想,竭盡所能的把岳氏給醜化,他的目的就是要氣氣岳氏。憑什麼他許老根過的不好,她岳氏卻能跟着兩個兒子吃香的喝辣的?
什麼?許老根這個老混蛋竟然這麼嫌棄自己?他既然這樣嫌棄自己?爲什麼還帶着槐花呢?這是作秀來着嗎?許老根!你夠狠毒!老孃若是跟你複合,老孃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你說我改嫁沒有人要?呵!你竟然是這樣認爲的!”岳氏氣的心肝兒疼,她之前還猶豫着要不要再嫁一次,如今被許老根這麼埋汰諷刺,心中更是氣急,不由得想起了兩個兒子的話,他們都是極好的,他們都是想讓自己再找一個。
“看你膀大腰圓,五大三粗,臉大如盆,走路搖擺,你以爲你這樣的,還能找到人敢娶你嗎?哎呀呀,怕是要回爐重造了才能造個好相貌出來了!”許老根冷嘲熱諷的說道,他實在是被岳氏給氣着了,先前他被她弄童子尿招呼,之後又用砍柴刀差點割掉他的命根子,這讓他心裡原本的愧疚一瞬間變成了恨意。
“你……你……”岳氏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一把砍柴刀直接往許老根的頭上砸過去。
許老根現在可不傻,忙蹲地上想躲過,好吧,他是躲過了砍柴刀的襲擊,可是他卻算不到岳氏會直接過來非常用力的推他一把。
許老根就這樣一屁股摔坐在地上,頓時自己想起身也起不來了,他這下急的哇哇大哭,一個字!疼,兩個字,很疼!
“你們倆一把年紀了,還想幹嘛?”許驚雲不悅的訓斥道。
花氏拉着許文昌的手,不敢往前一步,剛纔真是嚇死她了,她婆婆岳氏朝着許老根砸砍柴刀的時候,她覺得那砍柴刀好像長了翅膀似的,她怕那砍柴刀會飛過來吧。
“文昌,快,咱進屋去!你的小腦袋不定被你祖母給扔出個窟窿來可就不好了!”花氏嚇死了,伸手拉着許文昌就往李月季的屋子裡衝去。
董氏也害怕自己遭殃,慌忙彎腰撿了一大包袱衣服就返回屋子裡去,末了砰的把門給關好了。
“二弟妹?董嬸,外頭倒底出啥事了?”李月季見花氏帶着許文昌走進屋,再瞧見董氏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她忙問道。
“還能出什麼事兒?婆婆又舉起砍柴刀了,你相公在勸他們。”花氏伸出一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然後她說道。
“和離了還不讓人安靜,哎。”李月季若有所思道。
“大嫂,我跟你說啊,剛纔……”花氏又把許老根剛纔出口嘲諷岳氏的話給李月季學說了一遍。
“啊,他這是要氣死婆婆嗎?”李月季脣角抽了抽,問道。
“是不是氣死,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啊這兩人前世一定是冤家對頭!”花氏篤定的說道。
“驚雲他二弟妹啊,你這句話倒是說對了。”董氏想着剛纔看見的一幕,雙腿都發軟了。
“這……那現在怎麼辦啊?”李月季可不想自家發生什麼命案!
“這樣吧,董嬸,你幫我看着孩子們,我出去瞧瞧情況。”李月季不放心的說道。
“哎呀,驚雲媳婦啊!你一個婦道人家出去幹啥?這種事兒讓驚雲一個人操心就可以了啊!”董氏擔心李月季被岳氏的砍柴刀波及到,不放心的勸說道。“你婆婆剛砸那砍柴刀的架勢好嚇人的,你別被傷到了,你哭都來不及啊!”
“多謝董嬸關心,但是我還是想去院子裡瞧瞧,你和二弟妹待在這裡吧。”李月季笑着搖搖頭。
李月季不顧董嬸的勸說,還是開門出去了。在她出去的下一瞬,花氏趕緊的去關門。
“你那膽子也太小了吧?”董氏鄙夷的睇了花氏一眼說道。
“我是膽子小,董嬸你如果膽子大的話,你可以跟着我大嫂出去瞧瞧呀。”花氏氣怒的嘲諷道。
“我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呢,哪能現在出去?”董氏白了她一眼,她只是不想管東家的破事才進屋來的,當然也不排除怕那把砍柴刀的原因。
花氏哼了一聲,便不再搭理董氏,董氏也懶得搭理她,兩人反正互看不順眼。
院子裡。
李月季走了出去,瞧見了許驚雲正在訓斥許老根和岳氏。
“你回吧,咱們已經斷絕了父子關係了,我這邊真不歡迎你來。”許驚雲憤怒道。
“大郎……我……我起不來啊……”原來許老根被岳氏那砍柴刀嚇得摔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許驚雲只得彎腰去把他給攙扶起來。
“啊……疼……疼……我這屁股疼,我……我起不來……”許老根疼的齜牙咧嘴的,他心想今天可真是他的受難日。
岳氏站在一旁,就當沒有瞧見這一幕。
“相公,他這是怎麼了?”李月季瞥了一眼許老根問道。
“被我娘砸的砍柴刀嚇着摔了。”許驚雲皺了皺眉說道。
“別是摔壞了骨頭。”李月季見許老根說很疼,不像是在撒謊,不由得擔心道。
“他肯定假裝的!”岳氏篤定的說道。
“我真的摔疼了,哎呀,哎呀……疼死我了……”許老根覺得鑽心的疼,乾脆往地上一趟挺屍了。
“相公,還是趕快去請郎中來醫治一下吧。”前面鋪子裡可還有不少客人在呢。李月季可不想因爲許老根使得自家的鋪子的生意受損。
“大郎,大郎媳婦,讓他疼死算了!咱們現在跟他沒有關係!”岳氏擺明了見死不救。
“娘!你今個跟二弟妹回二弟家去,我這邊不敢留你。”如果不是他在,這裡怕是要出人命了。
許驚雲淡淡的瞟了岳氏一眼,看的岳氏心驚肉跳的。
“我憑什麼要跟着二郎媳婦回去啊,我都說了我是來給你們帶孩子的。我不回去!”岳氏搖搖頭,堅持道。
“娘,這看孩子你真能行嗎?昨個兩孩子被蚊蟲叮咬了,你在一旁幹啥?打瞌睡?這看孩子是多麼重要的事兒,你竟然打瞌睡!我本來答應了娘子不跟你說這件事情,可今天非得和你說了,我已經僱了董嬸來看孩子,你就回去二弟家呆着,想怎麼輕鬆就怎麼輕鬆!”許驚雲心想時機差不多了,再過些日子,若能夠返回盛京,他就要帶妻子孩子們一起走了。
許驚雲這話聽在岳氏的耳中可能有點難聽,但是他還是要說。
李月季聞言,心裡很是責怪許驚雲不該這麼魯莽。且瞧着婆婆那盯着自己吃人的目光,就知道婆婆誤會自己跟相公去告狀了。
“大郎媳婦。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岳氏朝着李月季吐了一口唾沫,罵道。
“婆婆,不是我故意說給相公知道的。”李月季馬上辯解道,她好冤枉啊,明明是相公問了,她才說的,而且她還特地囑咐相公別說出去。
“我不信,大郎媳婦,原來你也是這麼有心計啊,好,算我看錯你了,兩孩子,我也不想帶了。”岳氏瞪了一眼李月季說道。
然後岳氏衝着屋子內大聲喊道:“二郎媳婦,二郎媳婦,咱們現在就回去。”
花氏在屋子裡一聽婆婆這話,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等董氏提醒後,花氏方纔拉着許文昌慢吞吞的開門走了出來。
“二郎媳婦你怎麼那麼慢?我喊你,你耳朵聾了嗎?快點!”岳氏氣死了,她真是沒有想到大郎會當着許老根的面攆她滾。
“我……婆婆……你不是說要在這邊幫大哥大嫂他們帶孩子嗎?怎麼你又改主意了?”花氏覺得婆婆的心思轉變的太快了,她都趕不上她的變化了。
“我是婆婆,還是你是婆婆?婆婆說的話,你也敢不聽?你是不是想和你大嫂一樣,只聽你男人的話?不管婆婆死活,當個不孝的兒媳啊?”岳氏氣死了,指桑罵槐的說道。
李月季聞言,心中明白,岳氏這壓根不是在罵二弟妹花氏,她是接着罵花氏,其實意在罵她李月季,她是現代白富美,這辦公室勾心鬥角的什麼指桑罵槐的事兒,她又不是傻白甜,怎麼可能沒有經歷過呢?
“哦,那一起回去吧,相公可希望你回去了。”花氏現在和孃家斷絕了關係,是沒有靠山的,婆婆大人發話,她也只能盲從,她縱然心裡百般憤怒,卻在面上也只能順從,此時此刻,花氏很是羨慕李月季有個好孃家。
岳氏見花氏這麼說,且她的態度還算恭謹,自己伸手撫了撫自己胸口,岳氏道:“我在這裡不想呆了,咱回去吧。”
雖然是被大郎攆回去的,可也得走的有尊嚴一點,可不能讓二郎媳婦曉得了背後笑話自己。
李月季不曾想到相公居然直接用攆的把婆婆岳氏給攆走了,連帶着也搞定了花氏母子。
“相公,你娘和你二弟妹她們都走了。”見她們走了好一會兒,李月季聲如蚊鳴,實在是她看見許驚雲的那張陰沉的俊臉,倒是有點害怕來着。
“你現在起不起來?”許驚雲伸出腳踢了許老根一下,高聲呵斥道。
“我……我是你親爹!”許老根哼哼唧唧的說道。
“親爹啥的別瞎扯淡!那啥!咱早已斷絕父子關係!不過,你今天的確被我娘割破了衣服,這裡有一吊錢,你拿了趕快走吧,你回去紅土村找許里正,讓他給你安排一個住處和一畝地,之前他欠我一個人情,他肯定會幫你辦到的。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希望你好自爲之,此後你別來找我了!”許驚雲語氣淡淡。
“大郎?你……你真要給我一吊錢?”許老根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從許驚雲這邊拿到一吊錢。
“我知道你本性不壞,只是你被一時的*迷了魂了,你想改正,但是娘已經不給你機會了,你當知道覆水難收的道理,你回去紅土村後有了田地和住處後,必須老實本分的過着,若是被我發現你偷雞摸狗,或者背後壞了我們兄妹三人的名聲,我一定會叫許里正收回你的田地和住處的,還要送你去苦寒之地,你當知道我跟嚴大人的關係不錯哦!”許驚雲看也不看他,背對着他說道,然後從他的袖子裡取出一隻淺藍色的荷包,裡頭正是裝着一吊錢,他把荷包扔在了地上。
“相公?”李月季不明白許驚雲這次怎麼選擇用錢打發許老根了。
“一吊錢買斷所謂的血緣關係!往後他再來咱們這裡,咱們可以把他用擅闖私宅的罪名扭送去縣衙。讓嚴縣令判他個流放苦寒之地的罪名,當苦役一定很好玩吧!”許驚雲心想要折騰許老根還不簡單嗎?他一句話的事兒,只是許老根是他的恩人的親爹,因爲這一層關係,他不能對他下狠心,他希望許老根有朝一日可以改邪歸正吧。
“大郎……我……我錯了……”許老根趴在地上撿起了那隻淺藍色的荷包。
然後許老根站了起來,走路一瘸一拐的。顯然是摔的狠了。
“記住我的話,不要去招惹我們兄妹三人,還有我娘,她恨死你了,你該知道!”許驚雲閉上眼說道。
“我知道,大郎,我的兩個兒子當中,你一直是我的驕傲,希望……希望你能在將來……將來當大官……當好官……給咱們許家光宗耀祖……”許老根臨走前,望了望許驚雲說道,但是許驚雲懶得睜開眼看他一眼。
“你走吧!”許驚雲直接揮揮手,讓他走。
許老根聞言還想在說什麼,但是他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
“相公……他……你爲什麼要幫他……”李月季狐疑的問道。
“人之初,性本善,並不是他一開始就是壞的,只是他遇到了胡氏。所以我想給他一次改邪歸正的機會。如果他下次還來咱們這裡作妖,我不會放過他的!娘子,咱們院子裡可不能染血,你該知道的,咱們還有孩子們呢,咱們可得給孩子們積德。”許驚雲笑着解釋道。
“相公,我記得我之前有去白鶴寺求過送子觀音的,我想抽空去白鶴寺還願。”李月季聽他提及積德二字,似有想到什麼說道。
“好,你要去就明個一早就去,我還可以陪你一起去。”許驚雲笑着說道,因爲明天芳姐兒的閨學裡休沐。
“好的。”李月季含笑道。
晌午的時候,董氏見岳氏,花氏婆媳不在,忙問李月季出啥事兒了?
李月季說岳氏婆媳倆回去了。
董氏點點頭,她是巴不得那對奇葩婆媳趕快滾蛋呢,特別是岳氏,對着她指手畫腳的,這兒不好,那兒不好的,反正都是她的錯,岳氏自己全是對的。
邵阿狸的娘武氏一和董氏見到,兩人就聊上了,武氏還託董氏給她兒子邵阿狸做媒,說讓董氏往她們村裡,或者她孃家村裡找個秀氣的閨女說親。
邵阿狸在一旁聽的臉都紅了。
李月季笑着說道:“董嬸熟悉的人家蠻多,那就拜託董嬸幫武大娘打聽打聽。有沒有和阿狸差不多年紀的未婚配的閨女好說親呀?”
“謝謝李掌櫃。”武氏聞言感激道。
“好吧,這事兒等我後日回去一趟,跟我妯娌們說說,看咱們村上還有沒有配得上阿狸的黃花閨女?”董氏來了幾日了,也和邵阿狸這個後生熟悉了,知道邵阿狸是個勤勞肯幹的好後生,在聽了他娘武氏的拜託後,心中便開始想了一回村裡的丫頭片子。
“多謝董娘子。”武氏心想自己和董氏差不多年歲,便禮貌喊道。
“阿狸他娘甭客氣。”董氏自己是個爽利人,大大咧咧的含笑道。
土竈房那邊。
滿花正在刷碗筷,瞧着邵阿狸在切西瓜,便笑着打趣他道:“阿狸,你娘在託董嬸給你說親呢,嘿嘿,說不準今年年底好喝到你的喜酒了。”
“滿花姐,你別瞎說,這八字還沒一撇呢!”邵阿狸聽見滿花這麼打趣自己,不由得心裡升起了一股無名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生氣的。
“哎呀,我又沒有說你什麼,對我那麼兇做啥?”滿花氣死了,白了他一眼,罵道。
邵阿狸心道滿花姐連生氣都是俏生生的,奇怪,這麼好看的女子,爲什麼她婆家要把她給攆出來呢?
“對不起。”邵阿狸心想滿花姐是個可憐的,自己還是別再惹她生氣了,他馬上低聲道歉道,眼神很是真摯,絕對不是輕飄飄的道歉哦。
“別給我道歉了,我也不好,不該拿親事來說你,你年紀小,說到親事,你肯定害臊的。那什麼,這土竈房的事兒,你再弄一下,我回房去瞧瞧我家虎娃哈。”滿花把洗乾淨的碗筷分開歸置齊整,自己再清洗了一下雙手,方纔笑盈盈的衝着邵阿狸說道,然後她走出了土竈房。
話說花氏跟着婆婆岳氏回去的路上,可把她氣死了,因爲岳氏說省錢,讓她抱着孩子跟着她步行回去。
要知道現在是八月份啊,盛夏的天氣該是多麼的炎熱啊!花氏沒走幾步就喊天好熱,路過涼茶攤子,她就說想喝涼茶,但是岳氏正在氣頭上呢,說啥都不讓她喝。
許文昌是個小孩子,他更是怕熱了,這會子聽到岳氏說不許喝涼茶,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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