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階梯,楚漢之爭時期過後,這裡是項羽建立的國度嗎?平行時空……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這個沒教過啊……匈奴呢,羌族呢?西域呢! 穿越也會搭錯線。
浩瀚沙海,烈陽高照。烤的人是外焦裡嫩,加一把孜然,便可上桌。兩個格格不入的身影,並肩而立,注視遠方。沙峰上,行走的婚隊,正是此次他們的獵物。
彈着響指,駱駝每走一步,留着誇張大鬍子的白皙小個子,都精心計算着。身旁略微健碩的黝黑男子,說他是從加勒比海盜專修學院畢業的也毫不爲過。兩個人神一般同步的舉止,滿不在乎的態度,和傑克船長,如出一轍。
“別熬造型啦,該幹活了!”小個子似乎很不習慣今日的裝束,於是多催促了幾句,“哥,你什麼時候,學會當無賴了!據我所知,你可是耶魯大學的高材生啊?”
“妹兒啊,我也不曉得,你天生就有當土匪的潛質啊!這麼下三濫,富有挑戰性,刺激性的項目,你都能想出來。我對你的敬仰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咱們肯定是親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爽!”這絕對是一個男子發自內心的吶喊。難以掩飾的小激動,溢於言表。苦修十年的純屌絲,一朝被點醒,從此節操是路人的節奏啊!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用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恐怕是極爲貼切的啦。
“有完沒完啊你!”小個子捂着耳朵,是又好氣,又好笑。憋着火,僵在原地,半晌接不過半句話。 有這樣一個哥哥,她又能怎麼樣呢?
“咱們兄妹流落他鄉,身處異地爲異客。打家劫舍,搶新娘!老爸老媽知道了,是不是該罵罵你,說‘你有沒有搞錯啊,你這叫搶劫罪啊,很大的罪啊,按照哪國的法律啊,請最好的律師啊,至少十年的啊!’一想到他們肺都氣炸的畫面,我就想笑!”
“哥……我們現在是沙盜,不是海盜!穿這樣,有沒搞錯!你眼睛瞎了嗎?拌什麼獨眼龍啊!是不是再來個帶魚紋身,鉤子手啊?搞的跟個土撥鼠似得, 給你把鐵鍬,直接能演《鼴鼠的故事》了!”
“喂,挑什麼挑!誰准許你發表意見的?我只看過海盜,哪裡曉得沙盜長什麼樣!既然大家工種相同,裝備嘛,就是個形式!將就將就,就過去了!我都放棄我的AK47,改用大刀啦!我說什麼了?到是這活兒吧,好玩是好玩,過癮了,總覺得缺點什麼!”
“你就不懂了吧,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讓他們去找警察,總比我們跟個無頭蒼蠅亂撞的好!警察那幫吃**乾飯的傢伙,納稅人花錢供着他們,也不能白養吧!與其我們翻山越嶺的瞎忙活,還不如讓他們來抓我們。你不想回家啦?天曉得,這是什麼鬼地方!萬一真是三不管的無人區,咱們就等着死無葬身之地吧!”
“說的……有道理!怎麼着也等走出這裡再談。妹兒啊,咱們搶了快一百家了吧,警察辦事效率就這麼沒有底線嗎?來來回回,就剩一些肯下血本的破劇組。你說這人都死哪去了?一見我們就跑,還跑的比啥都麻利。是幾個意思?你的殺傷力,我的魅力,加在一起,就那麼所向無敵,無限大嗎?拿我們當外星人,也該科考院派飛機來呀!耗了這麼些日子,怎麼任逍遙了呢?”
“別忘了,還有桃花債!你招惹來的!”小個子接過話,忙補充到,“前一次,還有前前一次,前前前一次……不都是因爲你,人家哭爹喊孃的,要留下,從了你啊……”
“你哥我顏值高,都敏俊都沒資格和本帥出現在同一屏幕裡。(攝像的,注意啦!)哪個女人能逃過我的魔掌……不對,是不喜歡啊?社會是發展的,時代是進步的,你哥我的無敵是有目共睹的!沒辦法……誰要爹媽給的就是好啊就是好……”這個世道也不知道該說是醜人多作怪,還是怪人多作醜。他這眉飛色舞神氣十足的盡頭,跟打了雞血似得,沒完沒了。
“別得瑟啦……天都快黑了!還跳起肚皮舞啦,有夠沒夠啊!我的忍耐可是有極限的。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否則你會死的比豬都難看!”小個子的臉,頓時黑的比烏鴉都厲害。反反覆覆的強調了又強調。說多了也是淚,只能翻着白眼,額頭掛着三條豎槓。
見自家妹子動了真氣,黝黑男子不得不收了收性子,堆笑着哄起人來,“成成成,聽你的,幹活啦……”
一個唿哨響過天際,將將行色匆忙的婚隊,忽的停了下來。幾個人警惕的擺出防禦工事,幾個人跑前跑後的張望不停。靜聲片刻後,慢慢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臉色卻如同陰沉的烏雲。
黝黑男子,一個勾魂攝魄的媚眼,往人堆裡一灑。當場就傾倒一片。七八個陪嫁的丫鬟,花癡狀,眼睛直接眯成了桃心。留着口水,齊聲道,“好帥啊……”
“你們不是我是菜!”黝黑男子,衆目睽睽之下,邁着貓一樣的步伐,籌到新娘子的駱駝前,一挑劉海,瞅了瞅新娘子,故意對一旁的陪嫁丫鬟耍帥到,“姑娘,年芳幾何,是否婚配?”
“有意思嗎你!告你了,你娶我啊?瞧你這長相,瞧你這德性。你把我惹急了,我還真……從了你了呢!”沒想到,這貌不驚人的姑娘,是這樣子的。三言兩語,反把一旁,本意拿她挑逗新娘的黝黑男子,將了一軍。
“牙尖嘴利……嫁不出去了吧!”黝黑男子看似無心的打量起她來。繞着人,轉了兩圈,是前不凸後不翹的。除了性別,還真沒看出,哪裡是個姑娘家。
“我聽你這話,不像是選媳婦,分明就是在挑牲口嘛!只有買騾子馬匹纔要看牙口。”她卻毫不示弱,氣焰咄咄逼人的很,“我們大漠女子,不比江南姑娘。喜歡就是喜歡!雖說是初見,但我願意嫁給你!”
“呵呵……碰見個不怕死的……”黝黑男子撓了撓頭,回頭望了小個子一眼,像是想尋求幫助。見她遲遲未動,不得不強作無謂,回身譏諷哼聲到,“我說,你是哪來的啊!”
“狐胡!茄彌兒,你呢?”姑娘乾淨利落的回答,全然不顧旁人異樣的眼神,“你們是黑白雙煞?他們說,你們是魔鬼,只要招惹,就會帶來災禍。”
“黑白……什麼,黑白雙煞?”
“很久很久以前,你們不是來過嗎?你們告訴大漠人,有多遠離你們多遠。挪,這就是當年你們留下的畫像,還真是挺像的!”茄彌兒跑到駝隊的一峰駱駝前,從行囊中掏出了一塊印有圖案的羊皮,遞到了黝黑男子手前。
將信將疑,黝黑男子打開了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