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瞳瀲灩,很美也很詭異的眸子,在昏暗中迸發着暗幽的星芒,那眼神中閃過多種難以揣測的情緒,最後凝神一凜——
“不用你來教我!說,奇巖帶她去哪了!”
他的胸口有些緊緻,想起奇巖可能帶她去找巴威爾,他心底就止不住地泛冷,爲什麼他們都要阻止他!爲什麼他想擁有的東西永遠有人說不可以!
沉痛地閉上眼眸,年少的記憶彷彿再次拂過心頭,絞起萬屢痛弦!
芙兒,是他曾摯愛的寵物,那是他年少時期所有純真情感的寄託,或許他們都以爲他愛貓成狂,如若貓比人更加可靠,那麼誰又能理解他如此癡狂於貓兒?
厲家的人曾罵他變態,異類,怪物,所有不堪入耳的詞彙,都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蝕笑,腦海中浮現那雙堅毅噴火的黑色美眸,彷彿那是她唯一的標誌。
冷晴
他心頭拂過這唯一能令他心潮泛起漣漪的名字,正如艾洛夫所說,短短几日,她又怎能取代芙兒的位置?
或許他會開始掛念她跳水的姿勢,或許他會開始想象擁抱她入眠的感覺,或許他會開始期待她像芙兒一樣,安靜的溫柔的趴在他身旁,陪他度過寂寥的晨曦與日落
因爲她的出現,使得他心中空寂已久的位置,一掃塵埃,讓他覺着芙兒彷彿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他又開始了一系列馴服的漫長過程,這樣一個處處與他敵對的女子,他每天光想着和她玩那些遊戲都覺着振奮!
他想寵她,想寵,埋藏在最深的心,劃過一絲糾疼,他只想寵她,一寵如芙兒,他的Любовь(尤博芙),就因爲她比芙兒能做的更多,就因爲——
她叫冷晴!
哪怕全世界的人反對又何妨?
此時的他,再也不是當年厲家那個孤獨的少年,此刻的他,哪怕就算想要擁有全世界,又有誰敢反駁?!
然而,偏偏此時此刻,就算他想寵她,他想收藏遺落的珍寶,第一個反對的即是他最忠心的下屬,因爲他比誰都深知——
寵她,將是一場浩劫!
“主人,請您別責怪奇巖,他說溫小姐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記憶清洗,二是獵鷹處死!否則塞科爾娃事件一暴露出來,我們之前所做的努力也都全部白費!主人,不是隻有我和奇巖,而是全獵鷹的人都在看着您怎麼處置溫小姐啊!”
艾洛夫已經臉色慘白,不知不覺,鷹手中握緊的那支針筒,已經沒入了他的肌膚之中,而注射管裡存留的劑量在鷹無法自控的手指下,一點一點被注入
“我再說一遍,他們去了哪裡!”
咬牙切齒的冷清嗓音,透着蝕骨的寒意。鷹的手指關節已經幾近蒼白!
的確,獵鷹是他一手創造出來,堪稱神話的紀律部隊,擁有全世界政權足以畏懼三分的恐怖勢力,正因爲如此,一旦他縱然,後果——極有可能在全世界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他懂奇巖如此固執的原因,亦明白艾洛夫的執念!
但對於溫晴,他自有安排!他不會讓奇巖一意孤行,他絕不可能讓他要的女人變成一具癡傻娃娃!
“主人——求您了”
“好!我自有辦法找到他們,艾洛夫,你太令我失望了!”
驀地,銀光一閃!針筒抽出!艾洛夫昏倒在鷹的視線之下,主人瘋了
紫水晶會館
華麗麗的一曲緊接着一曲,溫晴在普羅頓的魔掌之下,轉過一圈一圈的舞步,幾乎暈頭轉向,已然不知被這老吃了多少豆腐!
積攢着胸前滿滿的怒火,就在她快要發飆的那一刻,音樂終於停頓下來,普羅頓這才放下溫晴柔軟腰間的爪子,自以爲溫柔的笑道,菊花皺紋滿臉鋪灑:“甜心,要不要過來飲我親自調的水酒?”
“呵呵,不”
她正想要拒絕,一道聲音隨即插進來:“真是榮幸之至呢,普羅頓先生,感謝您如此厚待我的女伴,回去我一定向主人稟報,以表達對先生您的謝意。”
奇巖紳士地將薩莎的手交到普羅頓的豬爪手,不着痕跡地將溫晴從老手中拉出來,澄亮的黑眸裡閃爍着算計的光芒,轉頭對溫晴故意用英語說道:“親愛的,不如我們一起陪普羅頓先生去喝點小酒,親口嚐嚐他調製的‘黃金盔甲’雞尾酒,據說這可是普羅頓先生最得意的作品呢,是不是,尊敬的普羅頓先生?”末尾那句話,奇巖是衝着普羅頓說的。
黃金盔甲?
溫晴暗暗心驚!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一身金色盔甲的裝束,頓覺有種誤入陷阱的感覺!倒抽一口冷氣,奇巖究竟走的是哪部棋,該不會是想將她送給這個老吧?!
溫晴握緊拳頭,惡狠狠地瞪視奇巖一眼,那眼神彷彿訴說:如果你再不解釋清楚,我立刻停止配合你的計劃!
收到溫晴斥責的眼神,奇巖投給溫晴一個安定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今晚走這一遭絕不會白費!
“哈哈哈哈不愧是鷹的心腹!”普羅頓立即領悟過來,隨即大笑出聲,拍了拍女兒薩莎的手,“乖寶貝,今晚你就自便吧,爸爸帶他們去品嚐小酒了!”
薩莎睥睨了一眼溫晴,知道父親動了色心,無妨,她永遠要做爸爸乖巧的小女兒:“好的,爸爸,但是您要答應女兒,可不許喝太多酒哦,傷到身體薩莎可是會心疼的!”
“呵呵,爸爸知道,女兒乖,自己去玩吧。”
成功支走薩莎,普羅頓對奇巖和溫晴大笑幾聲,隨即帶上幾名保鏢,領着他們一同上了紫水晶會館二十九樓,那兒,是他今晚包下的豪華房間
臨走之前,奇巖不着痕跡地按下懷中聯絡的訊號,他相信今晚過後,主人就會給整個獵鷹一個圓滿的交代!而溫小姐奇巖低嘆一息,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地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