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溫晴坐下之後,書房裡流竄出一種煙燻味道,不同於厲天湛的煙香,老夫人的煙味彰顯着更濃郁的菸草氣息,嗆人咽喉。
強忍着那股刺痛喉管的味道,她不動聲色的坐着。
半晌,老夫人吸了幾口長煙之後,嗓子有些渾濁沙啞,“聽說,老大和你有半年之約。”她口中的老大,是指大太商瑤美。
“是的。”溫晴點頭,自從和勤宇訂婚之後,多在厲家呆一天,她後悔的次數就多一次。尤其和商瑤美的半年之約,經歷過昨夜,她更加沒有勇氣堂堂正正做厲家的媳婦,進厲家的門！
“厲家的產業很大,你應該聽到一些。辛博,旋舞,子澈,瑩霜,個個都在爲厲氏服務,就差勤宇。那孩子太眷戀萬衆矚目的光環,但是,厲家需要他！”
老夫人深吸一口長煙,擡起眼簾,突然直視進溫晴的眸底,目光炯亮,有種天然的威懾。
青青年紀尚小,溫晴知道,但獨缺厲天湛,顯然老夫人打心底裡從未將那傢伙納入厲家一份子,儘管當衆宣佈他是所謂的一少爺。
“奶奶的意思,是需要我勸服勤宇回厲氏工作麼？”有錢人家,大多都是如此吧,畢竟勤宇的工作需要犧牲賣相,若老夫人知道,他還想帶着她去公開演奏鋼琴,估計會氣瘋的。
老夫人微挑眉角,眼尾的皺紋一條一條,勾勒着歲月的痕跡,不怒而威。
“不,是你進厲氏。”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足以讓溫晴眉頭緊擰,“我進厲氏？”
“嗯,除非你不想贏老大那半年之約？”老夫人高傲的挑挑脣角,勾住煙管,眉頭微蹙一下。
“這奶奶,我不懂您的用意”進入厲氏,她背脊一陣寒涼,那是否意味着進入厲家的核心,從此無法全身而退？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如果你夠愛勤宇,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我除了會彈鋼琴,可以說一無是處,我完全幫不上忙,只會添亂。”她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從老夫人的眼神中能看出,她是真的疼愛厲勤宇的,否則也不會安排她代替勤宇進入厲氏,以穩住三房在厲家的權勢。
或者,讓每一房的勢力均衡,是維持整個厲家和諧的重要因素。
但是由她代表三房,進入厲氏,她對這個重任根本沒有把握,也沒有那個心思！
老夫人冷睨一眼她滿是創口貼的雙手,鼻子哼出一氣,“聽說前晚,你彈琴彈到十指沾血,這手估計十天半月也不能碰琴了。”
溫晴身子一顫,老夫人突然提及那晚的事情,那麼厲天湛狠揍勤宇的一幕,也絕對逃不過老夫人的耳目,這麼說老夫人察覺到什麼了？
“那晚,我”她的聲音不經意泄露一絲顫抖,心底藏着的那些小秘密,害怕會被老夫人看穿,繼而影響到勤宇,影響到媽媽
“總之,就這麼安排。明天開始,你先跟子澈學習,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老夫人快速打斷溫晴的話語,“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是。”別無反抗,她唯有起身退出房間。
退到房門口的時候,身後再傳來老夫人的話語：“厲天湛這個人,別靠他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