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杜笙一行人回到酒店，進行例行會議。
公關經理詹姆絲正在彙報最新進展：
“目前我們已經確認簡·坎皮恩、艾曼紐爾和岡薩雷斯三位評委站在我們這邊。
目前最大的對手，毫無疑問就是布拉德·皮特和他的《刺殺神槍俠》。”
杜笙擡手點了點桌上的筆：
“保羅·範霍文也表態支持。”
特蕾莎有些驚訝：
“你是怎麼搞定他的？
他不是跟布拉德·皮特和導演安德魯·多米尼克關係不錯嗎？”
原因其實很簡單，這位居然是“杜氏門徒”！
保羅私下對八極拳特別感興趣，還專門聯繫杜笙請教技巧，兩人因此熟絡。
詹姆絲點點頭：
“這樣一來，至少有一半評委明確支持我們。”
她頓了頓，繼續分析：
“如果張藝謀繼續保持中立，那關鍵就在於能不能拿下凱瑟琳。”
馬姚偉接過話題：
“張導不會動搖的，我們已經在嘗試接觸凱瑟琳。”
杜笙一直在看娛樂新聞，大多都是他和布拉德爭影帝的消息。
局勢很明顯，他和布拉德遠遠甩開了其他男演員，成了這場賽跑中的兩位主角。
問題是，怎麼才能確保最後贏？
在這方面，布拉德·皮特可是個老油條。
搞不定評委，那就整垮對手。
詹姆絲作爲專業公關，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看向杜笙問：
“媒體我已經安排好，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
馬姚偉回答：
“沒問題，第一批照片很快就能出爐。”
杜笙沉思片刻，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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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絲，你能及時掌握動向。
我建議在決議最後一天再爆料，讓對手沒有反撲的機會。”
詹姆絲想了想，點頭答應：
“行，就這麼辦。”
會議結束後，杜笙帶着馬姚偉前往機場。
威尼斯還要持續幾天，這段時間正好方便他去倫敦拍戲。
詹姆絲、哈德斯等人則繼續聯絡各大媒體，爲杜笙製造話題、刷存在感。
………
喜來登大酒店，一間會議室裡。
《刺殺神槍俠》的主創團隊正圍坐在桌前，氣氛緊張。
布拉德·皮特和哈維·韋恩斯坦坐中間，像是兩個老謀深算的棋手，掌控全局節奏。
“我們這次的目標有兩個，評審特別獎和最佳男主角。”
布拉德率先開口，語氣乾脆：
“但我的重點是男主獎。”
導演安德魯·多米尼克對最佳導演沒太大興趣，評審特別獎對他來說也不是非拿不可。
哈維·韋恩斯坦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助理很懂他心思，順勢接話：
“現在最大的威脅就是杜笙。”
哈維冷笑一聲：
“老辦法，先把他名聲搞臭！”
說完，他從包裡抽出一沓厚厚的資料，遞給劇組負責公關的人：
“聯繫媒體，儘快放出去。”
那人翻了翻內容，沒問太多，直接起身離開會議室，開始執行任務。
當天下午，法蘭茜一家娛樂網站率先發難：
《獨家爆料：拍攝《通緝令》期間，杜笙利用投資人身份削減馬特·達蒙戲份，導致其被孤立……》
還有小演員出鏡作證，視頻看起來有鼻子有眼。
這些說法雖然不完全屬實，但也並非憑空捏造。
杜笙和馬特·達蒙之間確實關係緊張，而劇組也更偏向支持杜笙，馬特·達蒙自然顯得格格不入。
緊接着，多家媒體跟進報導。
有記者專門跑去採訪馬特·達蒙，但他選擇沉默應對。
這種不迴應，反而讓外界更加浮想聯翩。
《電影報》雜誌更是火力全開，直接點名批評杜笙在《孤膽特工》裡的動作戲全是替身完成，還說這部電影刻意堆砌華夏元素，與威尼斯電影節推崇的藝術性和獨立精神背道而馳。
還有媒體稱《孤膽特工》製作成本高達1億美元，是一部徹頭徹尾的洗錢電影。
面對鋪天蓋地的攻擊，杜笙心裡清楚得很：
當別人拿着刀捅你的時候，解釋“我沒做錯”一點用都沒有，只會越描越黑。
唯一有效的反擊方式，就是拿出一把更大、更快、更狠的刀子，直插對方命門！
他早就預料到哈維和布拉德會出手，也早已準備好了反擊計劃。
他通過歐洲奢侈品牌卡地亞，搭上了意達利最有影響力的報紙《信使報》的關係線。
這家媒體旗下的評論家隨即發難，痛批《刺殺神槍俠》拿意達利二戰歷史開玩笑，毫無尊重可言。
雖然這只是部西部片，但它影射了不少敏感話題。
尤其是對某些歷史事件的諷刺意味十足。
但這只是個煙霧彈，真正的殺招，藏在後面。
一段埋藏十年的舊賬。
………
在威尼斯郊區，遠離德爾電影宮的一家普通咖啡館裡，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信使報》的娛樂主編戈卡斯。
他在等兩個人，詹姆絲和馬姚偉。
戈卡斯的妹妹在卡地亞市場部工作，這層關係促成了今天的見面。
詹姆絲笑着打招呼：
“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戈卡斯扯了扯嘴角：
“我寧可這輩子不認識。”
詹姆絲假裝沒聽見，開門見山地說：
“明天再爆一手，哈維·韋恩斯、布拉德‘夜會’貝尼拉。”
戈卡斯搖頭：
“我是做新聞的，不能隨便寫沒有證據的東西，這是職業底線。”
他指了指今天剛發表的文章：
“那篇是因爲我覺得《刺殺神槍俠》就是在胡鬧，燈塔國人總是這麼傲慢，連我們的歷史都敢亂改。”
詹姆絲沒廢話，直接從包裡掏出一個封裝件，輕輕推過去。
馬姚偉也拿出另一個封裝件，放在桌上。
戈卡斯打開第一個封裝件看了一眼，摸了摸厚度，心想：
新聞不用全部證據，可以七真三假帶過去。
他又看向第二個封裝件。
馬姚偉笑笑示意他打開。
戈卡斯打開一看，十幾張照片赫然在列。
全是哈維·韋恩斯坦、布拉德·皮特和貝尼拉的曖昧合影，有些角度還拍得挺親密。
從業十多年的他當然知道，照片不代表真相，角度可以擺拍，情緒也能設計。
詹姆絲淡淡地說：
“這些證據足夠了吧？”
戈卡斯先把第一個封裝件收起，接着把第二個也收了，點頭道：
“非常充足勁爆！”
他話剛說完，又覺得說得太滿，趕緊補了一句：
“該不會真是‘三人行’吧？”
詹姆絲沒有正面迴應，道：
“哈維·韋恩斯坦很欣賞貝尼拉，打算邀請她去好萊塢出演一部藝術片的重要角色，幫她衝擊奧斯卡。”
戈卡斯點點頭：
“懂了。”
沒付出，誰幫你？
詹姆絲追問：
“明天能上頭條嗎？”
戈卡斯答：
“有很大概率。”
兩人走後，戈卡斯沒急着離開，趁着記憶還新鮮，迅速寫下一篇情緒拉滿的報道。
回到報社後，他第一時間將稿件傳真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信使報》頭版娛樂欄就炸出了重磅新聞。
德爾電影宮，評審團辦公室裡。
凱瑟琳坐在辦公桌前，手邊是一迭厚厚的名單，上面寫着她對競賽單元各項大獎的初步想法。
她一邊慢悠悠地喝着咖啡，一邊反覆琢磨每個獎項該落在誰頭上。
艾曼紐爾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翻着手裡的報紙，想看看媒體對這幾部參賽影片的評價。
凱瑟琳最近一直在糾結一件事。
她原本打算讓《羅曼史》衝擊最佳男主角獎，但自從聽說張毅謀和杜笙之間的關係後，就覺得這條路不太好走。
於是她調整了策略，把目標轉向了最佳導演獎。
至於最佳男主角這個熱門獎項，現在呼聲最高的就是杜笙和布拉德·皮特兩人。
不過這幾天鋪天蓋地的報道也讓她有些動搖。
杜笙主演的《孤膽特工》裡確實加入了太多華夏文化元素。
作爲傳統的歐洲電影人，凱瑟琳對華夏元素不感冒，甚至有些反感。
相比之下，她更欣賞布拉德那種自然、細膩又極具表現力的表演方式。
再加上，她不太喜歡張毅謀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當主席。
選擇布拉德·皮特？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艾曼紐爾起身開了門，助理拿着一份剛到的報紙走了進來。
她看了眼凱瑟琳，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艾曼紐爾，輕聲說：
“女士，我按你的要求一直盯着貝尼拉那邊的消息，有新情況。”
一聽“貝尼拉”三個字，凱瑟琳立刻放下手中的筆。
助理熟練地翻到娛樂版面，指着一篇頭條新聞。
凱瑟琳掃了一眼，第一張照片是哈維·韋恩斯坦和貝尼拉正在密談；
第二張是布拉德·皮特和貝尼拉笑得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第三張更是三人進入酒店房間的畫面。
標題赫然寫着：
《哈維·韋恩斯坦、布拉德·皮特與貝尼拉夜會兩小時，威尼斯真亂！》
凱瑟琳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下面的報道內容更是火上澆油：
據知情人士透露，《刺殺神槍俠》的幕後大佬哈維多次與貝尼拉私下會面，計劃邀請她出演一部新片，甚至有意幫她衝擊奧斯卡！
這簡直就是在她心頭狠狠捅了一刀。
她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一道小疤，那是十年前‘好姐妹’貝尼拉給她留下的“紀念”。
過去幾年，她好不容易纔把貝尼拉壓下去，法蘭茜電影圈幾乎查無此人。
但現在，貝尼拉居然和布拉德·皮特攪合在一起，還試圖通過哈維·韋恩斯坦重新打進好萊塢核心圈？
凱瑟琳看似隨意，擡頭問艾曼紐爾：
“你覺得最佳男主角，誰更適合？”
艾曼紐爾幾乎是脫口而出：
“當然是杜笙。
哈維一直把女性當奴隸，跟他混在一起的能有好事？”
凱瑟琳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揚起，像是終於找到了理由：
“杜笙確實不錯。”
旁邊的助理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刺殺神槍俠》徹底沒戲了。
凱瑟琳站起身來，淡淡說道：
“張導說下午開會，讓所有評委到場吧。”
助理剛要出門，又被她叫住：
“任何來自布拉德·皮特的消息，你都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是，女士。”
助理點頭離開。
艾曼紐爾想起哈維之前承諾過的事卻從沒兌現，又添了把火：
“那部《刺殺神槍俠》，拿歐洲悽慘侵略歷史開唰，根本不配得獎！”
凱瑟琳雖然沒接話，但眼神說明了一切。
上午還在考慮要不要讓杜笙和布拉德·皮特共享影帝的想法，此刻早已煙消雲散。
《刺殺神槍俠》，在她心裡直接被判了死刑。
………
中午剛過，評審團召開閉門會議。
由張毅謀和凱瑟琳共同主持，所有評委齊聚一堂。
張毅謀開口說道：
“距離閉幕式只剩兩天，我們有必要統一一下意見，特別是最佳男主角。”
天竺評委泰戈爾率先發言：
“我覺得布拉德·皮特最合適。”
對面的哈尼夫立馬反駁：
“胡說八道！杜笙的演繹難度更大，風格更突出！”
兩人當場吵了起來，氣氛緊張。
簡·坎皮恩舉手表態：
“我支持杜笙。”
艾曼紐爾緊隨其後：
“我也選杜笙。”
泰戈爾氣得直搖頭，心想這些人是不是都被收買了？
佛森接着說：
“我投杜笙。”
岡薩雷斯笑着補充：
“當然是杜笙。”
會議室裡，氣氛逐漸明朗。
“……”
保羅·範霍文手指敲擊桌面，把全場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來。
在座的評委都知道他跟哈維·韋恩斯坦、布拉德·皮特都有過合作，本來以爲他會替他們說話。
結果誰也沒想到，這位荷蘭老哥一開口就來了句：
“威尼斯不是喜歡全球多樣化嗎，我覺得吧，杜笙演得更有味道。”
評審團開會向來是吵翻天的節奏，只有當年墨鏡王那屆比較和諧。
現在形勢已經很明顯了。
九位評委裡，已經有六位明確支持杜笙拿下最佳男主角。
剩下的懸念就是兩位主席的態度了。
凱瑟琳第一個表態：
“我同意！”
之前沒有表態的張毅謀，見到風向已定，說道：
“一致通過！”
這是大衆選出來的，他可沒偏袒誰。
兩位主席都點頭，只剩一票反對，影帝的事就這麼敲定了。
會議記錄員當場做了記錄，封存結果，不再討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