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波風水門怒斥，和平不是祈求而來
日向一族，宗家。
日向日足與數名長老正在敘事。
和宇智波一族不同，日向一族的宗家是不用上戰場的，或者說不能也可以。
宗家的重要性與白眼掛鉤，遺失在霧隱的唯一一顆白眼，是日向一族永遠需要銘記的失誤。
另外，相比於宇智波一族的信息閉塞，日向在木葉的人緣就好太多了。
“霧隱的使者已經待了數天，火影大樓那邊依舊還沒有動靜。”
“猿飛日斬在等什麼？”
“按照我們的推斷，不應該拖到現在纔對。”
“一箇中忍的犧牲換村子的和平，這兩者的重量無法比較。”
“波風水門呢？那個金色閃光。”
“任務行動彙報後就回了公寓，暗中以白眼開過，有近兩天的時間不在，同時還有三忍之一的自來也。”
聽到這裡，日向日足微微擡頭。
沉聲開口道：“村子內部不得允許不能夠開啓白眼，這是村子的規定。之後讓其去一趟警備部隊，接受處罰。”
那名開口的長老頷首道：“今天波風水門出現，被火影召見後就已經去了。”
日向日足點點頭，隨後繼續道：“火影直屬暗部監視，但火影大人是清楚飛雷神之術的。所以……”
三名長老相視一眼。
所以猿飛日斬等待的這兩天，是在給他們機會？
可這怎麼了都不想一個已經優柔寡斷的老人能夠做出的事情……
等等，優柔寡斷。
日向日足呼出一口氣：“或許火影大人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或者說他知道應該捨棄那個中忍，但所謂的火之意志同樣也是另一個選擇。”
說到這裡，日向日足看向三名長老。
“現在，我們需要考慮的是我們日向的態度。波風水門……金色閃光可並不僅僅只代表他一個人，在其背後還有大量的平民忍者。”
“另外其老師三忍之一的自來也，九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兩方牽扯之下甚至還有綱手大人。”
【注：日向同樣是貴族，綱手是火之國的公主，不僅僅是木葉的公主。五影會談，大野木也得稱公主。】
話音落下，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這是選擇題，其中的關鍵處都需要猜，同時日向的選擇也關係着事件的走向。
戰爭趨於結束，三代火影已經年老，甚至內心有意承擔戰爭的責任而退下。
第三次忍界大戰，最爲耀眼的金色閃光，其背後是大量的平民忍者。
三代弟子中，過去呼聲最高的大蛇丸已經不可能，前往雨之國後便沒回來，整個戰爭過程也沒有參與，這是硬傷。
而自來也和綱手……
他們都和波風水門站在一起，三人中無論誰是四代，似乎都在這次事件中已經有了立場。
一時間，幾人內心都有了決定。
“那顆白眼被霧隱奪取，這是我們日向一族時刻都需要牢記的。”
一句話，已然將他人的事變成了自己的事。
同時，也給了日向一族參與進來的藉口。
“血繼是家族的底蘊，不容有失。霧隱奪取白眼一事，過去爲了大局我們日向一族沒有辦法，但這不代表霧隱來人便能夠威脅木葉交出自己的忍者。”
“這不僅僅是一箇中忍的事情，是關乎木葉顏面的事情。”
日向一族三名長老相繼表態，也讓身爲宗家家主的日向日足有了底氣。
但……還需要參與的契機。
雖然村子是千手和宇智波創立，但千手已然融入木葉，宇智波更是早已遠離高層權力中心。
日向不僅是木葉的忍族，更是火之國大名府的貴族之一。
如果那位金色閃光和三忍聰明，自然會找到日向的頭上，這也是今天開啓商議的主要原因。
“咚咚咚。”
“進來。”
“家主大人，火影弟子，三忍自來也和綱手大人求見。”
來了。
聞言日向日足站起身，與三名長老相視一眼後親自去出門去迎。
迎的不是自來也，而是綱手公主。
這是貴族的禮，自來也可並不是貴族。
很快，自來也和綱手隨着日向日足到了會客室。
跪坐後，香茗奉上。
自來也大大咧咧坐着，綱手倒是遵守着貴族的禮節。
“茶就不喝了，剛剛在宇智波一族喝了個飽。”
自來也開口的第一句話，便給出一個信息：宇智波一族已經站隊。
日向日足手裡的茶杯頓了頓，隨即放了下來。
同一時間，三名長老也目光微凝。
“水門的弟子三人裡，有宇智波一族的天才。神無毗橋一戰，被誤以爲犧牲，這次任務中歸隊已經回到了村子裡。”
自來也的話讓日向一族的幾人再次怔了怔。
神無毗橋一戰，木葉誕生了兩個寫輪眼的英雄。
這句話在之前的木葉流傳開來，雖顯然有人在推波瀾助，但同時也代表了波風水門三個弟子的羈絆很深。
這個時候，綱手已經有些不耐了。
事實上她能等自來也將兩句話說完，就已經是因爲來之前自來也反覆的叮囑和拜託。
“砰。”
茶杯被綱手放下。
同時看向幾人道：“老頭子在等別人給他做決定，這一點想必日向也同樣能夠猜到。人老了就瞻前顧後，如果是祖父大人……”
“戰爭之後，老頭子卸任已經是必然，而我和自來也都會推薦波風水門擔任四代火影。”
“所以現在……該你們做出選擇了。”
開門見山下，一場談話日向一族還沒開口，似乎就直接被逼迫在了牆角的位置。
不經過幾個回合的拉扯，他們還真有些不習慣。
皺着眉思索了片刻，日向日足開口道：“不知道兩位需要我們怎麼做？”
聞言，自來也內心頓時鬆了口氣。
畢竟宇智波和日向不一樣，因爲有帶土的存在，和宇智波一直被隔離在權利中心，故此立場所能夠得到的利益是不同的。
“需要族長大人，和我還有綱手一起……去一趟火影大樓。”
……
三個小時前，火影大樓。
波風水門在進辦公室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會面對的事情。
而結果也不出他所料。
猿飛日斬將任務卷軸攤開，同時開口道：“水門……戰爭快結束了。”
一句話沒頭沒尾，但如果順着接話，就會被戴上一頂顧全大局的帽子。
這在過去，波風水門是絕不會考慮到的。
但現在，他已經不同了。
“戰爭的結束來源於村子所有同伴的英勇，敵人被打怕，戰爭也就停下了。”
這話讓猿飛日斬卡殼了一下。
雖然這麼回答沒錯，但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這個時候，一旁的水戶門炎沉聲道：“這場持續近三年的戰爭，村子的損失是巨大的。波風水門，你應該清楚我們召見你的原因。”
轉寢小春緊隨其後：“爲了和平，這次忍界大戰我們犧牲了太多太多。忍者學校的畢業年齡一再提前，甚至已經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斷層。”
“如果繼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這場戰爭，沒有人想繼續下去。”
“而那個孩子……爲了村子而犧牲，爲了和平而犧牲，我想她是願意的。”
話音落下，波風水門的雙手緊握。
如果是過去，他雖然會低沉會反駁幾句，但絕不會奮起反抗。
因爲那個時候……他的思想還不足以支撐他理解這種犧牲是絕對錯誤的。
只見其微微擡頭，目光直視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兩個顧問：“所以兩位顧問大人的意思，村子的和平是看着出賣自己村子忍者而來的嗎？”
一瞬間，辦公室的氣氛爲之一滯。
僅此一句，便讓所謂合理的犧牲，從根本上變成了村子對自己忍者的背叛。
“波風……水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水戶門炎怒而起身：“難道你想爲了你的弟子，就讓村子再次陷入戰爭的泥潭之中？”
水門目光沒有絲毫躲閃，同樣大聲質問道：“所以犧牲自己村子的忍者去對霧隱祈求和平，這就是顧問大人的意思？”
話音剛落，一個結界開始籠罩辦公室。
但很顯然，這句話依舊被傳了出去。
火影大樓可不僅僅只有火影的辦公室，同時還有一個個管理各種事項的部門。
情報部門，山中亥一內心一緊，但隨即便繼續做手裡的事情。
霧隱來人和三尾被帶回村子，這些他都知道。
不過因爲豬鹿蝶三族的立場自始至終與猿飛綁定，所以某種程度上他並不用站隊，最起碼三代四代不用。
而結界中，波風水門的質問並沒有停下。
“野原琳是我的弟子，但她同樣也是木葉的忍者。任務過程中，甚至在發現不對後第一時間讓同伴殺了自己。”
“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那個孩子已經爲村子犧牲了自己。”
“而將三尾封印在木葉忍者體內，窮追不捨趕他們回木葉，霧隱的目的是什麼彙報上已經記錄的清清楚楚！”
“那孩子沒有任何錯，你們憑什麼要將她送給霧隱？這樣的做法，與跪地祈求和平又有什麼區別？”
質問聲震耳欲聾。
然而三代火影依舊吸着手裡的菸斗，兩名顧問眼中充滿了怒火，但卻被問得無法反駁。
他們來來回回只有一句。
“不交人如果爆發戰爭，損失和責任誰來承擔？”
“如果一旦霧隱與木葉不死不休，巖隱、雲隱、砂隱趁機動手，四面被圍的木葉將出現覆滅的危險！”
“那個時候，責任誰負？”
“你波風水門擔不起這個責任！一個區區中忍更無法揹負戰爭！”
“尾獸對村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霧隱又是出了名的瘋子！血霧的性格，開戰是極有可能的！”
……
爭論一直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最後波風水門看向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如果交出野原琳，是否也是在向外界宣告木葉的虛弱？”
此言一出，兩名顧問頓時啞火。
同時猿飛日斬手裡的菸斗也頓了頓。
這是他沒想過的。
霧隱使者到來，交出代表着戰爭停止，但同時紙包不住火，對高層而言這種選擇也代表着懦弱和士氣的低迷。
而不交……
原本想的是與霧隱一戰，或許還會爆發四面圍攻的處境。
但現在……是否交出野原琳，同樣也會因爲示敵以弱而被圍攻？
“哼……危言聳聽。”
水戶門炎冷哼一聲，但顯然有些底氣不足。
但下一刻，猿飛日斬開口了。
“水門啊……這是誰告訴你的？”
作爲自己考慮過的接班人，其思想、戰力威懾、村子的底蘊，都是他考察許久過的。
顯然，此刻的他不覺得水門能夠自己想到這個關鍵。
而此刻波風水門的內心同樣驚訝。
他驚訝的是與先生的一番談話中，同樣有這個問題的答案。
“火影大人，是戰爭告訴了我這些。”
“第三次忍界大戰最初，砂隱因爲三代風影失蹤而對我們宣戰，巖隱與雲隱觀望後，在覺得雙方有損時加入戰爭。”
“因爲覺得有機可乘，他們選擇了宣戰。”
波風水門擡頭看向兩名顧問，同時繼續道：“之後自來也老師和綱手大人，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村子各個家族和忍者拼死抵擋，讓他們看到了木葉的強大。”
“所以雲隱將矛頭指向了砂隱，巖隱也將目光看向了雲隱。”
“因爲看到了木葉的力量，同時看到了其他村子的軟弱，所以他們的目標纔會轉變。”
“雲隱三代雷影戰死，巖隱損失慘重，砂隱又與霧隱打在了一起。但到戰爭的最後，他們的目光都沒有再盯上木葉，這是爲什麼？”
波風水門上前一步，目光直視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
“難道是因爲我們的祈求？”
“不！這是因爲我們在最開始的合圍中展現了力量，只有讓他們知道張嘴會崩壞一口牙，才能讓他們害怕！才能讓他們不敢再打！”
水戶門炎站起身：“你……”
想要訓斥，但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因爲句句在理，因爲這是這場第三次忍界大戰，所表現出來的東西，而不是臆想，不是推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