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德里安教授得到的情報中，路明非明明是僅次於白王和風火地水龍王的次代種能力的龍族混血纔對。
至於傳說中創造了一切龍族的黑王……
沒人會拿它做參照物。
雖然卡塞爾學院的主旨是屠龍，但古德里安教授不得不承認，傳說中的黑王已經可以稱之爲神性生命體了。
歐洲中世紀的那些騎士們，會把最強悍的勇者跟上帝做比較嗎？
當然不。
可現在……
古德里安教授卻做出了類似的對比。
在他的過往認知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人擁有類似路明非的能力。
那絕不是正常人類應該掌握的東西……
將諾諾分享的影像反覆看了幾遍之後，古德里安教授分析出了點東西。
“【言靈·Motherlode】、【言靈·there is no cow level】，還有……”
還有那些看起來像是COSPLAY的裝備，質量似乎比卡塞爾裝備部特造還要強出幾個檔次。
這根本說不通……
無視邏輯，直接完成當前任務？
虛空造物？
言出法隨？
以及那可怕的，幾乎扭曲了古德里安教授三觀的【全球真視】能力……
坐在咖啡廳裡，他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彷彿有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正在注視着自己。
一個個可能性在腦海之中衍生出來，讓古德里安教授頭皮發麻，感覺身體有些僵硬。
從視頻裡面路明非的表現看，那些能力多少有些信手拈來的味道，似乎這些明顯序列極高的言靈，並沒有對他的身體和精神造成任何負擔。
路明非身上有很多秘密。
他的能力強悍的已經超出了界限，卡塞爾學院沒資格獨佔。
想到這裡，古德里安教授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他的幻想如同泡沫般消散。
的確。
路明非如果“只是”一個S級，卡塞爾可以跟熊貓學院據理力爭。
可此人的表現，已經超出了血統傳承能力桎梏和定義的極限。
無論如何，拿着這些視頻回去，多少能給學校董事們一個交代。
“諾諾？”
古德里安教授忽然發現，身邊的少女正在專注地進行電子遊戲對戰，就好像從未遭遇失敗。
“我現在需要專注，等會再聊。”
陳墨瞳雖然這樣迴應着古德里安教授，自己的思緒卻開始紛亂起來。
在來中國之前，原本她還有些不甘心。
像她自己，像凱撒，像楚子航，卡塞爾學院都只給了A級的評價。
憑什麼學院會把一個看上去就很弱雞的小傢伙評定爲S級？
現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諾諾覺得，卡塞爾學院給路明非的等級評定還是稍微婉轉了一些。
在卡塞爾論壇隱秘板塊裡，對於歷史上出現的白王和風火地水四大龍王的描述，恐怕都沒有路明非這樣變態。
“難道這傢伙乾脆就是黑王？”
陳墨瞳一邊快速地點擊鼠標鍵盤，在網上跟某人進行對戰，一邊不着邊際地思考着。
所有龍類均由黑王直接或間接繁衍而來，龍類之間的等級主要以【代】來區分。
在很久之前，卡塞爾學院就從高到低，分別用初代種、次代種、三代種、四代種、五代種、六代種來稱呼他們。
龍類的血統越接近初代、次代，智力越高，體質越好，能力越強，所掌握的言靈也越高階。
路明非的變態能力，讓諾諾懷疑他是不是繼承了純粹的黑王血脈……
或者，路明非乾脆就是黑王尼德霍格結繭之後幻化而成的人型體？
古德里安教授靜靜等着諾諾完成對局，這纔開口道：“我們走吧。”
“就這樣放棄了？”紅髮少女語氣幽幽，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卡塞爾學院的終極目的是什麼？”
古德里安教授顧左右而言它。
諾諾立刻給出了答案：“屠龍。”
“熊貓大學的校訓是——天下太平。這些年被他們剿滅的作亂龍種也不少，和我們不謀而合。”
古德里安教授的話，與其說是想要說服諾諾，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校長會理解的。”
……
另一邊。
路明非看着星際爭霸的界面，想着剛纔在遊戲裡和諾諾的對話，面上帶着癡癡的傻笑。
根據對方的言論來看，等到他入學的時候，諾諾會申請熊貓大學的交換生資格，成爲自己的學姐。
雖然卡塞爾每年只有三個熊貓大學的交換生名額，但看諾諾的樣子，似乎胸有成竹，相當有信心。
“大學……”
路明非把自己扔上牀，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第一次對學校產生了嚮往。
荷爾蒙的力量，讓慘綠少年感覺未來的生活值得期待，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你知道熊貓大學究竟是做什麼的嗎？”
路明非眨了眨眼，雙眼向左上角偏斜。
Q版王焰斜睨着他，嘴裡吐出一個小小的文字氣泡：“搞事。”
搞事兒？
路明非感覺這位寄宿在自己眼睛裡王焰投影五號同學可能對那個投影一號存在着某些程度的偏見。
熊貓學院對於內部情報的保密工作做的相當不錯，幾乎沒有任何真實細節透露出來。
即便如此，路明非也在網上的種種蛛絲馬跡分析出來，那應該是個不錯的地方。
似乎察覺到了路明非的想法，Q版王焰撇了撇嘴，第一次長篇大論起來：
“就算他放出核彈把地球洗上一遍，再跑出來充當救世主，我也不會感到奇怪。”
“勸你最好不要去那個見鬼的學院。”
“有我幫忙，你在這顆星球上就是無敵的神。”
“不需要學習，不需要鍛鍊，不需要努力。”
“所有一切想要的，都唾手可得。”
“你對那個陳墨瞳有好感對吧？”
“她現在對你的感覺只是友善而已。”
“你可以直接輸入秘籍，把好感度修改到【迷戀】，她會開始不顧一切地追求你，愛慕你，降格你視作唯一和一切。”
文字氣泡充滿了路明非的視野。
這些話一句句讀下來，路明非忽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
他下意識地否定了Q版王焰的提議。
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原因。
路明非甚至說不出爲什麼，也憋不出什麼大道理。
喜歡哪個美女，就直接修改人家對自己的好感……
就是沒有辦法去做這種事情啊！
慘綠少年腦海裡沒有太多齷齪的東西。
“難怪本體會把我投影到你身上。”
Q版王焰第一次露出微笑：“你的表現，超出了我的預計。”
好感度修改這個能力，他的確擁有，卻有着一定程度的侷限性。
譬如……
只能在龍族位面的人類使用。
只能針對生命層次較低的人使用。
路明非沒必要知道這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