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遊資情報對賬，無影腳落地滬都 沉默、寂靜、壓抑交織，檸波解放南路，銀河證券營業部內，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孫國棟、馬信琪、舒逸民和徐海鷗等人面面相覷，最終目光都落在了徐翔身上。
此時的徐翔看着萊茵生物停牌的公告，陰沉着臉，他並不是心疼那千把萬，而是思考自己爲什麼會在一隻票上跌倒兩次。
萊茵生物這隻票，彷彿就是他的“事業劫”。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錯）
（分手不是唯一的結果） 突然，熱門流行曲犯錯打破寂靜，所有目光看向聲源處，馬信琪則是連忙按停，往貴賓室門外快步走去。
“怎麼會兩次栽在這隻票上呢？”徐翔看向孫國棟、徐海鷗等人，他現在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交易思路出了什麼問題。
“我剛纔大致瞭解了一下，炒作萊茵生物的思路沒錯，就是下次遇到這種有停牌調查風險的票，可以先出掉一部分，不能用正常的主板票去對待。”
徐海鷗迴應他道。
作爲“大小徐”裡的大徐，他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不錯。”舒逸民微微頷首，也附和道：“但要我說的話，今天萊茵生物停牌，大概率是因爲早盤股價波動過大，交易量過高導致的，下次這種多方遊資參與的票，儘量不要格局，先砸爲敬。”
“說是這樣說，但才五板，誰能預料到啊，唉！”
孫國棟嘆了口氣。
一隻具備唯一性，且市場關注度極高的股票，二輪主升浪理應要比一輪要高，他們本想着做“N”字上攻走勢，沒想到，有人這麼迫不及待，直接掀桌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萊茵生物上一輪，也有人提前砸盤，總感覺有人針對我們。”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徐翔、孫國棟等人眉頭緊鎖。
“會不會是禪城無影腳？”又有寧波遊資猜測道。
“無影腳不太可能，我看他微博更新的動態，這段時間都在三亞和遊艇寶貝出海玩，富春路應該不是他，可能真是機構砸盤。”
孫國棟搖頭否定。
在他看來，禪城無影腳一個二線遊資，躲着他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主動出擊。
“無影腳怎麼了？”
“他幹什麼了？”
徐海鷗和舒逸民都是剛剛回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也就在這時，徐翔放置在桌上的手機同樣傳出鈴聲，他側目看去，備註顯示是章建平。
“章盟主？”
他停頓了一下。
其他人在聽見是章建平打電話來的那刻，也都極有默契地閉上了嘴，豎起耳朵聆聽。
徐翔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用平時自信隨和的聲音打招呼道：“稀客啊，章盟主，怎麼突然想到給我打電話？”
“你這太不地道了，出貨也不能這樣子啊，半小時出四千多萬，好端端的一隻票就這樣搞沒了。”
章建平直接開門見山，彷彿是來興師問罪的。
雖說他也被套了一千多萬，但他並沒有半點心疼，只是覺得徐翔這事幹的不厚道。
出貨就出貨嘛，半小時出四千萬，這不明擺着告訴證監會，萊茵生物被控盤了嗎？ “……”
徐翔先是沉默數秒，眼神閃過抹無奈，隨後坦言道：“我說我沒出貨你信嗎？”
“你沒出？”章建平同樣停頓了一下，又連忙問道：“不是你砸的，誰能砸這麼猛？”
一字斷魂刀，是徐翔多年積攢下來的口碑，章建平幾乎都默認是徐翔等人砸的盤。
“我肯定是沒砸盤，現在還被套住了，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機構？”徐翔反問一句。
“……”
章建平也突然沉默了。
像這種卡點報復式砸盤，讓他心中不由得有些遲疑道：“莫非真是機構在砸盤？”
這次他建倉萊茵生物，確實暴露了行蹤。
但他就進去千把萬，都沒完成實質性控盤，機構沒必要爲了砸他，把所有遊資全給埋了吧？
“章盟主，富春路是你嗎？”徐翔突然詢問。
“不是。”
章建平直接否認。
兩人情報一對賬，此刻都陷入了沉默，不清楚把他們掛在山頂的到底是遊資還是機構。
如果是機構，那還能接受！ 可要是遊資的話，那徐翔和章建平就得和對方說道說道，什麼叫力大磚飛了。
……
在章建平和徐翔情報對賬的時候，買入萊茵生物的投機散戶已經欲哭無淚，不斷在東方財富的股吧評論哭訴。
[愛你一萬次]：完了，毀了，停牌調查結束，一般都是多個跌停，這踏馬玩個蛋啊！ [太陽公公]：證監會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萊茵生物有沒有被操控股價，我們散戶能不知道嗎？快重新開盤交易啊！
[明月清風]：哪個王八蛋說股市能賺錢的，半個月虧了我四萬塊，老子都想去做鴨了！
[草莓果醬]：救命啊！買了十隻股票，三隻跌停，一隻停牌，剩下六隻全綠，入了大A，我以前做過的壞事算是一筆勾銷了！ 證監會鐵拳落下那刻，沒有散戶是無辜的。
因爲尖峰集團、華蘭生物、達安基因等H1N1流感概念股票被停牌的例子就擺在那，投機散戶依舊對萊茵生物趨之若鶩，挨拳也只能自己默默承擔。
隨着下午3點A股收盤，上證指數收在了2753.89點，跌幅是0.48%，深證成指收在了10667.11，跌幅是0.62%。
兩大指數都是早盤高開，午盤極速跳水。
6月5號出現午盤跳水，有財經博主認爲是證監會的監管力度過大，導致避險資金增加，呼籲放開監管力度，讓市場選擇方向。
不過也有財經博主反駁稱，證監會的監管力度並不強，是某些遊資做的事情太過分，所以才招來的重拳出擊。
更有財經博主認爲，今天的午盤跳水，其實和證監會沒關係，而是星期五有資金需要避險，再加上IPO重啓與創業板的設立，導致的市場資金短缺。
當然了，還有財經博主認爲，A股是午盤跳水跳習慣了，並不是外部因素造成。
四種主流說法其實都有道理，都經得起推敲。
首先嚴監管，肯定會讓一部分避險資金離場，並且大大降低市場的活躍度。
雖說遊資和機構一直想方設法，要割散戶的韭菜，但也正是有了他們，市場資金才越發活躍，更具有博弈性。
資本市場，本就是用資金投票，嚴監管往往適得其反。
其次是重啓IPO和設立創業板，目前上證指數和深證成指加起來的單日成交量在2300億左右。
水池不大，如果使勁放魚苗，肯定會擠壓一部分魚的生存空間，甚至會被水給攪渾。
很多經濟學者、財經博主，包括散戶都認爲，不應該這麼快重啓IPO，哪怕要重啓，也不能迭加設立創業板指數。
最後是“習慣性跳水”，相比較於前面的嚴監管和市場資金不足，它的支撐邏輯稍稍偏弱，但卻反映出了A股的常年習慣。
有股民就曾總結過，A股一年開門240多天，有近一半的交易日都在表演跳水或潛水。
高開？
午盤跳水！
低開？
午盤潛泳！
平開？
午盤潛水！
當然了，雖說A股經常跳水，但只要熟悉它的風格，並適應週期性變化，是很容易做T盈利的。
比如說早盤高開就賣，尾盤再接回來，一次反向做T就完成了，而這種反人性的做T，在A股的勝率竟然並不低。
在投機股民哀嚎遍野的時候，價值投資第一人，牛市創造者李大霄再次更新了一條微博。
視頻裡，他穿着深藍色西裝，戴着副無框斯文眼鏡，端坐在書桌前，笑眯眯道： “各位同志週五好，馬上就是美麗的週末了，雖說今天A股有些不美好，上證指數和深證成指雙雙下跌，但我們不需要擔心，彩虹都是在風雨後。”
“先分析一下，今天爲什麼下跌，我認爲是技術性調整，想要指數往上走，就需要蓄力。”
“就像大家跳高，在起跳的時候，腿部都會有一個彎曲的動作，這就是我們A股現階段的蓄力動作，放心吧，這輪牛市還在醞釀，‘蓄力牛’發力的時候，每個散戶都會有不錯的收益。”
“讓我們爲蓄力牛加油！”
“加油！”
隨着視頻發佈，無數李大霄粉絲深受鼓舞，紛紛在視頻微博的評論區留言。
[鷹擊長空]：原來是蓄力牛，怪不得沒有利空也能跳水，相信大霄老師的判斷。
[小愛]：不愧是大霄老師，一眼就能看透A股本質，讓我們一起呵護蓄力牛！
[可樂不樂]：蓄力牛加油，我已經滿倉四大行，下週如果漲了，大家可以叫我劉總，要是跌了，大家叫我劉某就行。
[小葜愛投資]：劉某？不是哥們，你不會挪用公款投資了吧？這麼不怕死的嗎？
在李大霄高呼“蓄力牛”的時候，萊茵生物的龍虎榜信息也被公佈了出來。
買1營業部：銀河證券檸波解放南路營業部。
買2營業部：國泰君安滬都蘇江路營業部。
買3營業部：華信證券杭城延安路營業部。
買4營業部：華信證券深城金田路營業部。
買5營業部：興業證券福城湖東路證券營業部。
五個買方，清一色是遊資常用席位，前二是徐翔、孫國棟等檸波敢死隊常用席位。
第三是章
建平。
第四是深城遊資。
第五是邱寶裕。
反觀賣方營業部，江浙華信證券富春路營業部高居榜首，其次是興業證券滬都鳳陽路營業部、華信證券禪城季華五路營業部……
在看見龍虎榜那刻，散戶再次沸騰了起來。
[我是大獅子]：不是！我看見了什麼，禪城季華五路營業部？？？ [撲街取經二師兄]：這不是無影腳常用的營業部嗎？牛逼！居然把徐翔掛在了山頂！
[黑色烏鴉]：何止徐翔啊，章盟主，A神都在山頂，無影腳這是在玩火啊！ [暮暮朝朝]：鳳陽路也好熟悉，是哪個遊資來着？
隨着龍虎榜的公佈，砸盤的“幕後真兇”一覽無遺，其中“富春路”賣出總額高達3580多萬，遙遙領先第二名的“鳳陽路”。
由於“禪城”的營業部只有廖國沛在使用，亦或者說，就他這個遊資比較出名，霎時間，所有矛頭都指向了他。
某個遊資交流羣內，跳樓哥陳三榮一馬當先，艾特廖國沛道：“不是無影腳，你這什麼意思？卡點砸盤這麼畜生？”
[金田路小散]：怪不得徐翔滿世界追殺你，這樣子玩，誰願意和你同車啊？ [南洋戰歌]：砸盤也不說一聲，而且還是卡點砸，純他媽賤，下次我也砸你票，等着吧！ [檸波不知名遊資]：你出貨就出貨嘛，整得人盡皆知，這下好了，證監會下場了，無影腳你真是道德敗類啊！ 突如其來的信息轟炸，讓廖國沛汗流浹背，他沒想到自己就賣出四百萬不到籌碼，竟然還上了萊茵生物的龍虎榜。
只是瞬間，他狡辯道：“不是我啊，我是開盤後，慢慢出的。”
[跳樓哥]：交易截圖發出來。
現在萊茵生物停牌調查，陳三榮損失慘重，已經不和廖國沛講什麼往日情面。
當看見要交易截圖，廖國沛頓時萎了，他哪裡拿得出9點30分後的交易截圖，索性直接裝死。
[跳樓哥]：裝死沒用的，就是你無影腳砸的盤！
[南洋戰歌]：吃飯還掀鍋，好你個無影腳，你給我記住了，下次同車，我把你屎砸出來。
[深城知名小散]：包乾你的，等着吧無影腳！
林廣昌同樣在羣，看着廖國沛沉默，他連忙發消息提醒道：“joker應該有9點30分後的截圖。”
廖國沛在看見林廣昌私信那刻，頓時眼前一亮，連忙給張揚發去消息說明情況。
他可不想樹敵過多，成爲全部遊資的公敵。
這件事也讓他明白了，做“壞事”的話，真得穿馬甲，不然太容易被認出來了。
明明林廣昌是龍虎榜第二名，卻沒人找他麻煩，他廖國沛卻因爲“禪城”兩個字，被立馬認出。
張揚在收到消息後，給張小龍打去了電話。
不一會的功夫，幾張交易截圖就發到了他的QQ，張揚則是又轉發給廖國沛。
[禪城無影腳]：圖片.jpg。
[禪城無影腳]：交易截圖我發了哈，9點33分出的，那時候股價已經跌停了，砸盤的另有其人，我只是正常獲利。
[禪城無影腳]：@跳樓哥、@南洋戰歌、@金田路、@檸波不知名小散……
廖國沛義正言辭，給自己辯解的同時，逐個點名剛纔艾特他，要砸他票的遊資。
其他遊資打開截圖，確實是9點30分以後賣的股票，張揚後面緩出的6萬多股萊茵生物，也讓廖國沛成功矇混過關。
[南洋戰歌]：錯怪你了腳哥。
[深城知名小散]：一時衝動腳哥，我是知道你最講義氣的，誰掀鍋都不可能是你掀鍋。
[金田路小散]：看樣子，確實不是無影腳砸盤，那“富春路”到底是哪路遊資？
[跳樓哥]：錯了哥。
陳三榮嘴上說錯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畢竟人家交易截圖都曬出來了。
隨着消息傳進孫國棟、馬信琪等人耳中，他們也沒發現什麼端倪，徐翔和章建平也並不認爲“富春路”是廖國沛。
按照他們對廖國沛的風格瞭解，對方習慣於跟隨風向，而不是自己創造風向。
說白了。
廖國沛沒這個魄力！
然而徐翔、章建平等人不會想到，敢於1090萬頂風作案，直線拉昇萊茵生物的“富春路”，已經高空墜落，烈火焚身了。
把徐翔、章建平、邱寶裕掛在山頂，“富春路”遊資的名號，也開始廣泛傳播。
……
凱悅酒店。
室內恆溫游泳池。
張揚戴着游泳耳塞，正在深水區悠閒仰泳，只是堅持遊了半個多月，不僅體脂率下降了，就連身體協調性也顯著提高。
無論遊資圈怎麼鬧，怎麼去尋找“富春路”，他都兩耳不聞窗外事，獨自穩坐釣魚臺。
在遊了差不多一小時，放鬆完心情，張揚也收拾東西，開車返回滬都財經大學。
不過在回去前，還得買點東西“報答”下舍友。
因爲這周有兩節專業必修課，都是嚴浩博教授的金融風險管理。
臨近畢業的課程，還是風險管理類型，學校的用意很明顯，就是希望自家學生別爆倉！ 由於舍友幫忙答到，張揚是沒有缺席的。
簡單買了點鴨貨熟食，又買了兩大袋妃子笑荔枝和楊梅，他便開車返回了滬財。
三小時的車程，對於有車一族來說並不遠。
晚上七點半。
張揚一手推着行李箱杆，一手提着水果熟食，剛來到308的宿舍門口，就聽見裡面隱約傳出的遊戲開黑聲音。
“我是畜生，哈哈哈！”
“抓不了我吧？急了急了，他們急了啊，想上票踢人了！”
“六子卡住，別讓他們進來，我要瘋狂刷分，這把加特林可是花了我三十塊錢買的！”
“待會讓我玩玩。”
“沒問題！”
張揚打開宿舍門，陳川、王六、許嘉峰三名舍友果然在開黑打遊戲，不過這次不是魔獸世界，而是最近因爲“生化模式”爆火的穿越火線。
2009年的網絡遊戲市場，是QQ飛車、地下城與勇士、穿越火線的天下，特別是穿越火線，生化模式吸引了大量玩家。
也正是網絡遊戲的異軍突起，企鵝公司找到了自己的盈利點，開始瘋狂買遊戲和開發遊戲，把QQ賬號和遊戲深度綁定，小馬哥也建立起屬於他的商業帝國。
此時王六、陳川三人正在生化角鬥場這張地圖，王六已經變成了紅色殭屍，而陳川和許嘉峰則還是人類，三人都蹲在狗洞，變了殭屍的王六在洞口堵住其他殭屍，由手持加特林的陳川刷分。
三人玩得不亦樂乎，連張揚回來都沒發現。
還是一回合結束，陳川聞到什麼香味，才側目一看，開口就是國粹道：“舍長回來了！”
“回來了？”
“舍長回來了？”
王六和許嘉峰同樣側目看去，當發現張揚真回來了，連忙邀請道：“舍長一起啊，穿越火線真他媽好玩，這個生化模式太有意思了。”
“是啊，一起一起！”
張揚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七點半，今晚美國一共有兩個重要經濟數據要公佈。
8點30分，會公佈5月失業率，晚上10點鐘，公佈消費者信心指數。
見時間充裕，張揚也應答道：“行，你們先玩着，我先下載遊戲，順帶洗個澡。”
“沒問題。”
“快點哈。”
三人又投入進戰鬥。
張揚則是打開聯想筆記本，在自帶的應用商城點擊下載，然後就收拾衣服去洗澡。
不到半小時，遊戲就下載好了，張揚也洗完澡，並把衣服晾到了陽臺上方的晾衣繩上。
“舍長就缺你了。”
“四黑四黑！”
“待會誰變殭屍，誰就堵洞口，被上票就按否好吧！”
“沒問題！”
張揚回位置坐下後，久違地玩了兩把遊戲。
由於陳川的“殭屍堵門玩法”太畜生，四人一直被上票，但又一直踢不出去，只有其他玩家不斷打字罵幾人玩不起。
……
一直打到了十點半，張揚便先行下線，陳川、王六幾人則是去玩經典的競技模式。
關閉遊戲後，張揚隨手打開了東方財富，果然有相對應的頭條新聞在首頁推送。
[美國諮商會消費者信心指數在5月回升至54.9，較4月的40.8，出現大幅反彈，創四年最大漲幅，消費者對就業市場和收入預期的改善是信心回升的主要原因，儘管失業率仍高達9.4%，但市場對經濟復甦的預期增強。] 只是一條頭條新聞內容，美國5月份的消費者信心指數和失業率就展現在眼前。
“失業率飆升到9.4%，這是美國26年以來最高的失業率，但消費者信心指數卻創下了四年最高漲幅，有點意思。”
張揚心中喃喃自語。
失業率持續上升，消費卻更有信心，這看似有些矛盾，但實則是有邏輯支持的。
1是經濟面改善。
美國2009年一季度GDP增速雖爲負，但跌勢相比較於去年四季度有所放緩，這種經濟萎縮程度的好轉讓消費者對未來經濟形勢的預期有所改善，從而增強了信心。
2是美聯儲主席喊話。
伯南克在最近的一次演講中提到，美國經濟是一顆剛破土的綠芽，表示看到了經濟復甦的徵兆。
3是生活成本的下降。
由於CPI和汽油價格持續下跌，美國居民實際可支配收入相比較於去年，出現了明顯增長。
生活成本的降低，意味着消費者手中的貨幣購買力增強，即使名義收入沒有增加，他們也能購買到更多的商品和服務。
看似矛盾的兩條數據，實則是經濟秩序的毀滅與重生。
美國經濟數據回暖，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測出華國的經濟數據，比如說出口貿易總額。
張揚把數據記錄下來後，又查看了一圈全球股市。
港股恆生指數收漲0.96%，來到了18680點。
日本的日經225指數上漲1.02%，點位是9768點，韓國的KOSPI指數上漲1.2%，收在了1394.7點。
亞太地區除了A股，其他股市幾乎都在上漲。
歐洲區，英國富時100指數上漲1.7%，來到了4461點，法國CAC指數上漲0.99%，收在了3345點，德國DAX指數上漲0.59%，抵達了5095點。
全球股市普漲的一天，只有A股閃爍着綠光。
某種意義上來說，A股的下跌無關外部因素，大概率還是資金流動性收緊的問題。
“七八月A股暴跌的元兇，看來就是重啓IPO和設立創業板，得做好風險防範。”
張揚默默記下。
他又看了一眼其他新聞，其中華國生態環境部門舉辦的特別論壇，吸引了他的注意。
論壇上指出，要強調以生態文明建設爲指導，推動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協調共進，形成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產業結構。
張揚點開之前押注的環境ETF，6.7%漲幅，他的判斷果然沒錯，只可惜經過仲奇峰的一頓操作，他並沒有吃上這輪漲幅，只能含淚吃到萊茵生物的上漲。
……
翌日早晨。
陽光明媚，氣溫宜人。
6月6號，距離高考僅剩下了一天，不少大學生、職場人都紛紛在網上祝福高考生有個好成績。
每一年的7月和9月，是大學“換血”的日子，有人收拾東西，離開生活四年的宿舍，有人提着大包小包，憧憬地推開宿舍門。
身處校園的張揚，同樣會有些不捨得校園時光，但他並不會沉迷，因爲人生是往前走的，如果過度迷戀從前，只會殺死現在和未來的自己。
感慨過去，享受當下，憧憬未來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在滬財吃過早飯，張揚開車直奔張江科技園區的同時，告知秦俊宇他要來視察。
不到一小時，張揚就抵達了張江科技園區。
秦俊宇早早就在火速網絡的辦公樓下方等候，熱情打招呼道：“張總您來了，昨天中軟剛剛把行情接口做好，我正想和你說呢。”
目前財研網一共有4個人，分別是張揚、許芷若、秦俊宇和楊偉，像金融分析師都是證書掛靠，並不屬於正式員工。
秦俊宇是他安排到火速網絡的項目監工，爲了怕他吃回扣，張揚還特招了位楊偉。
“其他外包公司呢？”
張揚詢問。
秦俊宇想了想，迴應道：“目前除了東軟集團返工了一次，其他外包公司都是一遍過。”
“它怎麼了？”張揚不解。
秦俊宇：“代碼有BUG，不符合我們給出的標準。”
兩人穿過火速網絡的辦公區，直奔羅皓宇辦公室。
“咚咚——”
秦俊宇敲響了門框。
還在辦公的羅皓宇先是眉頭微皺，但看見是張揚那刻，又連忙舒展開來，起身迎接道：“張總，您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問問，網站最快什麼時候可以上線，因爲我那邊吧，基礎手續都辦好了。”
張揚開門見山道。
“原來是這樣。”羅皓宇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先坐吧，我讓項目組的人過來，他們會和你溝通清楚的了。”
“行。”
張揚點頭。
不一會。
財研網項目開發的負責人來到辦公室，對方拿出一沓文件，交給張揚說道：“按照您給出的技術覈准白皮書前端框架要求用 Query1.4.2統一交互邏輯。”
“需兼容IE6/7瀏覽器，字體統一爲宋體/微軟雅黑，字號12px/14px，圖片格式統一爲 GIF/PNG-8，單圖大小≤50KB，CSS Sprite合併小圖標。”
“後端禁止混合使用PHP、Java雙語言架構，所以採用了ThinkPHP 2.1，適合複雜邏輯。”
“數據庫選型是MySQL 5.1，接口協議統一使用HTTP 1.1，請求方法限定爲GET和POST（提交/修改），禁止使用PUT/DELETE，輸入/輸出統一爲JSON格式，需在接口層加密傳輸，前端用MD5加鹽，鹽值由後端統一分配，後端存儲使用SHA-256二次加密。”
張揚拿着文件一一對照，確認網站開發沒有瑕疵。
在把技術標準，以及事項全部說出後，對方又說道：“已經全部按照您的要求製作，並且通過秦監工的蓋章確認。”
“不錯。”
張揚微微頷首，詢問道：“東軟集團那邊爲什麼返工了？”
“他們的實習生，不小心用錯了開發語言，想着矇混過關，被我們發現，要求修改了。”
“原來如此。”
“是的。”
張揚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隨即起身道：“行，今天下午，我會安排另外一名項目監工過來視察。”
“？？？”
秦俊宇愣住了。
羅皓宇和項目負責人則是瞬間明白張揚的意思，心中驚歎張揚的心思縝密。
明子監工，暗子驗收，根本不給你出瑕疵的機會。
“沒問題，隨時歡迎。”羅皓宇笑了笑，他們火速網絡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連續監管。
向對方說明情況後，張揚也沒逗留，回到自己車上，然後撥通了楊偉的電話，讓他下午去火速網絡當驗收一下項目。
對於人心，特別是僱傭關係的陌生人，他是最不放心的了，必須要給自己留有後手。
……
離開火速網絡後，他來到長泰廣場A座大廈。
前幾天，許芷若突然說要裝修一下辦公平層，他也沒有攔着，畢竟她是原始股東。
目前財研網的股份劃分，張揚持有67%股份，擁有絕對話語權，許芷若則是持有23%，還有10%股份則是先由張揚代持，未來作爲的高管激勵或用於人才吸引。
或許是唯二股東，她對公司運營非常上心，幾乎三天兩頭就往張江這邊跑。
當張揚搭乘電梯，來到大廈六層的C區，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位工人，此時他們正在拿着工具，爆破B區的牆壁。
“不會把整層都包下來了吧？”
張揚腦海剛萌生這個念頭，戴着工業防塵口罩，扎着單馬尾的許芷若就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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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張揚你怎麼來了？”
對方雖然戴着防塵口罩，但張揚掃視一眼她的胸口就知道，這是哪位女生。
“剛到張江科技園那邊辦了點事，想着過來看看，那邊是？”張揚側目看去。
“那邊啊，現在整個六層都是我們的了，我要搞個休閒區域，還有健身區域，另外還有休息區域，這樣才配得上我們公司。”
“……”
張揚沉默了一會，感情杭城富婆是真有錢啊！ 罷了！
反正是人家的錢，讓她折騰吧！ “哦對了。”
許芷若想到了什麼，詢問道：“我們網站什麼時候上線？我已經把財經編輯、新媒體運營、內容審覈等人選，還有投流都弄好了。”
“你一個人？”
張揚有些驚訝，這有點不太像許芷若的能力啊。
“(￢_￢)其實也不是我，還有我妹妹，我把她拉來，充當我的下屬。”許芷若眼神閃躲過後，把真相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張揚微微頷首，迴應她道：“應該快了，預計月底就能上線。”
“OK！”
許芷若還是第一次創業，這幾天爲了籌集資金，她可沒少給她媽媽打電話。
在軟磨硬泡之下，順利拿到了200萬創業資金。
加上許父的100萬，她總共有300萬，不過現在兜裡已經只剩下230萬多點了。
富二代創業雖說不一定成功，但他們是真的不缺錢，現在張揚算是體會到了。
原本張揚沒想到搭夥創業，但許芷若的傾囊相助，還是讓他破了這個先例。
……
與許芷若簡單聊了一下未來規劃，又瞭解完辦公平層的改造圖，再順帶吃過午飯後，張揚便離開了張江，直奔滬都虹橋機場。
滬都虹橋國際機場建於1921年3月10日，於同年6月29日竣工，1964年4月29日，正式開通民航業務，隨後成爲滬都極其重要的交通樞紐。
剛走進候機廳，一頭顯眼白髮，穿着藍色牛仔褲的林廣昌便立即發現了他，打招呼道：“jo，咳咳，張揚兄弟。”
他差點喊網名，好在舌頭又轉過彎，喊出了張揚名字。
張揚快步靠近問道：“瓊南的飛機幾點到？”
“快了，還有十幾分鍾。”
林廣昌迴應。
度假結束的廖國沛沒有回禪城，而是決定直飛滬都，想見一見“joker大神”真面目的同時，想着多開通幾個遊資席位。
頂着“禪城”的席位，他真就是無處遁形。
只要龍虎榜出現禪城，所有人都會想到他廖國沛。
“坐着等吧。”
張揚看着那邊鐵椅，讓林廣昌和自己入座。
林廣昌沒有拒絕，兩人來到鐵製長椅坐下，他興奮詢問道：“張揚兄弟你真沒有內幕消息嗎？我們剛清完倉，證監會就停牌了，這可把其他遊資氣夠嗆。”
“沒有。”
張揚淡然一笑，說道：“就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爲我們清倉動靜太大，驚動了證監會？”
“嗯…有可能。”
林廣昌沒有否認。
原本他對張揚是帶有一絲遲疑的，但這次逃頂，準確說是兌現獲利，他是徹底敬佩了。
他三十二歲才摸索出一點交易竅門，人家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敢把徐翔、章建平掛山頂，這就是天賦和膽量。
要是其他遊資，哪怕手握大量籌碼，誰敢砸徐翔和章建平的盤？況且還有個A神邱寶裕。
得罪了他們，以後怎麼混？ 但張揚卻沒這個顧慮，瞻前顧後不是他的性格，況且新生代遊資想要上位，就得直面“老一輩”的遊資，怕他們還玩個蛋，不如加入他們團隊算了。
“叮咚！”
“迎接旅客的請注意，由三亞飛往滬都的航班， FM3245次航班已到達本站，請您到到達大廳等候接待，謝謝！”
早已到達接機大廳的張揚、林廣昌站起身，觀察LED屏顯示的航班信息，目光又看向出機口。
“要到了。”
“嗯，要來了。”
兩人默默等待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同機組旅客也陸陸續續出來，可就是沒看見廖國沛的身影。
而此時的廖國沛，正在機場裡面亂轉，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大個人了，居然能在機場迷路。
好在問了幾個工作人員，他順利取到了行李，走出了登機口。
當來到接待大廳，一眼就認出了林廣昌，三十來歲就白了頭的人太少，人羣中太顯眼。
林廣昌見過廖國沛，同樣發現了他，打招呼道：“無影腳。”
廖國沛快步靠近，左右觀看，壓低聲音道：“別喊我遊資名字，長三角是出了名的多散戶，被認出來，我被打怎麼辦？”
當股民發現，割自己的遊資就在旁邊，可是很容易捱揍的。
當然了。
這是小概率事件。
“哈哈，習慣了。”林廣昌笑了笑。
廖國沛又側目看向旁邊的張揚，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張揚的樣子，以前兩人只通過電話。
“不是哥們！”
“你長這麼帥的嗎？”
張揚在股市賺錢，他不眼紅，張揚控盤技術好，他也不眼紅，但要是長這麼帥，他廖國沛就不服了，特麼女媧偏心是吧？
聽着夾帶着妒忌的誇讚，張揚只是淡然一笑，主動伸出手道：“歡迎來到滬都，無影腳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