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事了【求月票】
自從收下這寒冰蛟之後,計緣就從未停止過餵養。
【魚塘】產出的冰魄寒露大部分都是進了它的肚子,爲此計緣都已經節省了自己的開支。
長年累月的培養之下,連蜂王都已經晉升二階了。
可這寒冰蛟卻始終沒有動靜,直到……現在。
計緣原本就放開的神識,此時也是侵入了靈獸袋當中。
只一眼,他就有些被震驚到了。
因爲和先前相比,此時的寒冰蛟顯得極大,計緣記得剛開始收下這寒冰蛟的時候,它小的都能掛在計緣手臂上當吉祥物。
就跟一條小蛇似的。
後來吃了一段時間的冰魄寒露,晉升成了一階後期的妖獸,體型終於大了些,再後來繼續吃,也就繼續變大。
等着計緣上次返回迷霧島,將它放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有着大腿粗細了,長度也達到了四米左右。
可現在呢?
盤在一起的體型怕都有趕得上大半個大蛤蟆了。
渾身冰藍色的鱗甲微微開合着,外加那猙獰的龍頭,周身吞吐着寒氣,儼然有了幾分蛟龍的氣勢。
二階初期妖獸!
堪比築基修士的二階妖獸。
終於成了!
只可惜啊,就眼前這情況來看,一頭二階妖獸改變不了什麼局勢,除非這寒冰蛟能來個極限變異,一步跨入三階妖獸。
到時堪比金丹真人的寒冰蛟一出,那纔是能真正的威壓全場。
不然就目前來看……殺這陰童子,計緣自己都不用費太多的手腳,也用不着寒冰蛟。
山頂戰況的話,動用寒冰蛟也沒用。
就在計緣查探寒冰蛟的時候,山頂終於有了一絲異動。
首先就是停在千心血魔身邊的葉知秋遁身後退,血魔看了眼她之後,沒有追,而是朝着眼前這三個築基修士撲去。
這三個神鷲宮的修士也沒見過這陣仗,當即被嚇得四散開來。
可他們速度卻不敵這千心血魔。
其中一個本就受了些輕傷的築基中期修士,不過呼吸時間就已經被這血魔追上。
它那巨大的右手猛地拍下,一把抓住了這築基修士的頭顱。
計緣神識鎖定,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血魔如同摘西瓜一樣,輕而易舉的將這人的頭顱……摘了下來。
脖子位置多了一道極爲光滑的切口。
不等這人血液噴出,血魔就用另一個手抓住他的身體,猛地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一把含住了這具屍體的脖頸。
血液噴涌而出,這血魔就跟喝水一般,大口大口吞嚥着這人的血液。
此場景一出,其餘原本正在交手的人都停下了,一個個如同見鬼一樣看着山頂的情形。
魔!
相比之下,在場的諸位魔修都能算正道了!
唯有這被稱爲千心血魔的怪物,纔是真正的魔頭!
殺人哪有這般殺……計緣見狀都有些心驚了,瞬殺一個築基中期也就罷了,還這般類似於生吞活剝般的殺人。
他雖在盯着山頂的血魔,可也始終注意着身邊那陰童子的氣息。
這廝,陰險狡詐的狠。
就像現在,所有人都在盯着血魔的時候,他就以爲計緣也慌了神,所以便準備偷襲了。
他原本就是站在樹蔭黑暗中的身形倏忽變淡,卻又在原地留了一張符籙,尋常神識感知之下,那符籙上邊分明就是陰童子的氣息。
換言之,哪怕是和他同修爲的築基中期,神識橫掃之下,只要不是格外注意,都察覺不了他已經移形換位了。
但可惜,計緣雖是跟他同修爲,可神識卻遠在他之上。
也罷!
暴露就先暴露好了,先將其斬殺了再說。
一會若是這血魔真不受控制,那也好隨時抽身離開,不然像現在這樣,還要被這陰童子拖着。
計緣心念一動,便準備出手了。
他神識牽動丹田內的那兩枚劍胚,同時又催動了隨身攜帶的那枚血髓珠,外加又取出了一壺無雙酒。
陰童子只是看着計緣取出酒水的那一刻,就動手了!
他身形自陰影當中竄出。
“叮鈴鈴——”
聲音剛剛響起的同時,計緣就已然收回神識,護住識海。
而後腳下一點,《如影隨形》發動。
身形瞬間離開了原位。
避開這一殺招的同時,計緣就提起手裡的無雙酒,灌了一口。
酒水穿腸,體內靈氣如同被點了火一般,立馬沸騰起來。
不僅如此,計緣又催動了血髓珠。
血氣縈繞周身的同時,計緣實力再度拔高几分。
如此一來,他所修行的《斂息訣》就再也無法斂息了。
計緣傾力出手之下,斂息消失。
築基初期的修爲猛地提升到了築基中期,加之他血髓珠和無雙酒齊齊動用。
一時間,氣息遠超眼前這飛撲過來的陰童子。
“不好!”
陰童子見此情形,心中大爲驚慌,強行止住身形的同時,就要往後退去。
可是……
“晚了。”
他耳邊響起計緣聲音的時候,他就已然看到了一抹水藍色的光華閃過。
“嗤——”
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
他就發現自己身上貼着的符籙被破了,緊接着便是身上穿着的護身靈器。
靈袍催動之下,鬼氣森森。
可饒是如此,依舊只抗住了剎那。
痛。
刺骨的疼痛從眉心傳來。
臨死之前,陰童子眨了眨眼,他終於發現,眼前的這一縷劍光,竟是自行分開,化作了兩柄飛劍。
死!
滄瀾劍胚瞬間洞開了陰童子的防禦,從他的眉心穿入,絞殺他神魂的同時,還將他的腦髓徹底絞成了一團漿糊。
計緣起先是準備直接一把將他的頭顱炸開的。
可轉念一想,屍體還能投入【亂葬崗】,他也就放棄了這想法。
要是炸壞了腦子可就浪費了。
不炸壞腦子的話,還能用用。
將其瞬殺之後,計緣先是將其屍體連帶着儲物袋和靈器盡皆收起。
然後散了血髓珠的加持效果。
之後趕忙再度催動《斂息訣》,將自身修爲收斂到了築基初期。
雖說剛剛爆發那一下可能被人注意到了。
但肯定也有沒注意到的不是。
所以能小心一些,那就小心一些爲妙。
殺了陰童子後,計緣又將陰鬼收了回來。
至於那人皮偶,陰童子一死,這玩意也就死了,只剩下一張人皮。
計緣本着粒粒歸倉的原則,也將其收了起來。
臨了他便趕忙離開了此地,直至抵達另一片無人的密林後,這纔敢回望山頂。
此時距離血魔殺第一個人,也已經過去了好一會。
它早已經不在原地了,但它也沒去追殺其他的築基修士,計緣神識掃過戰場,發現它只是擊殺了那三名神鷲宮修士,隨後便去了……神鷲宮。
築基修士已經盡皆被擋下,所以此時的神鷲宮,修爲最高者也不過練氣巔峰。
面對一個殺築基中期修士都如同砍瓜切菜的血魔來說,這些練氣修士,就跟螞蟻沒多大區別了。
所以此時的神鷲宮內,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血液濺撒的到處都是,被噬咬的殘破的屍首,隨意丟棄。
計緣更是發現那血魔身上的所有心臟,都跟活過來了一樣,一跳一跳的鼓動着,好似在吞噬這些血液。
計緣神識掃遍整個神鷲宮,最後就得出來了四個字。
人間煉獄。
這血魔,真他孃的狠啊!
另一邊打的最兇的當屬那兩個假丹境修士了,計緣神識都不敢靠近,只是用肉眼遠遠的觀望了一眼。
一座小山被打的四分五裂,地面也被犁出了深深的溝壑。
哭喪散人身周凝聚出來的黑霧消散了許多,神鷲宮宮主被打的只能接連閃躲。
如此看來,到底是哭喪散人佔了上風。
尤其是那血魔出來屠殺一切後,更是讓着神鷲宮宮主慌了手腳。
接連數次被哭喪散人抓到破綻後,就很難打回優勢了。
此時若跑……應該也還來得及。
其餘的築基修士裡邊,只有葉知秋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對手,但她卻沒跟計緣一樣在這觀戰,而是夥同路平一塊,接下了陳默。
二對一,哪怕是有那條二階魔犬相助,陳默也被打的節節敗退了。
就眼前這情況來看,只要堅持下去,就算血魔不動手,大愛宗這邊也贏了。
計緣神識牽動儲物袋裡邊的符寶遁天梭,隨時準備跑路,但現在肯定是還不跑的。
剩餘的腐螢陰槐沒有到手,計緣破開陰童子的儲物袋後,也用神識掃了一眼,他儲物袋裡陰物不少,可卻沒有腐螢陰槐木這東西。
爲此那就還需要等,等哭喪散人那邊給。
“仇,仇兄過來搭把手。”
計緣看熱鬧看的正當起勁的時候,卻忽地收到了鄧平海的傳音。 他朝山下的那塊沼澤地看了眼。
鄧平海交戰之地,猶在更遠的地方,和他交手的乃是一個頭戴斗笠的老嫗,身子佝僂,打着赤腳,走在這沼澤上邊活像個料峭鬼。
鄧平海雖然佔據了上風,但想徹底拿下這人,怕是得費一番功夫。
受傷更是必定的事情。
所以他見計緣已經解決了對手,便傳音呼喊了一句。
只要計緣願意過去,哪怕有個築基初期的幫手,那也好。
計緣稍加猶豫,先是逆轉氣血,讓自己受了點傷之後,才駕馭飛舟俯衝而去,臨了還在半路他就怒喝一聲。
“鄧兄莫慌,我仇千海來也!!”
實力不強,但聲勢極大。
對面的那老嫗聞言,擡頭看了眼,只見渾身陰氣吞吐,手裡還拿着一隻骨爪的壯漢俯衝而來,她都被嚇得接連後退避開。
“吃你仇爺爺一爪!”
計緣雙手舉着骨爪,靈氣注入,朝着這老嫗狠狠一刨。
不求殺人,只求聲勢到位。
老嫗只得匆忙避開。
一旁的鄧平海則是趁機趕忙調息。
另一邊的斷崖下,被這山體擋住,此時計緣已經看不見那兩個假丹修士的打鬥了,但卻聽到了哭喪散人的癲狂大笑。
也聽到了那神鷲宮宮主慘絕人寰的叫聲。
“贏了?”
鄧平海驚喜出聲。
計緣則是放開自己的神識掃了過去。
山頂的神鷲宮中,已經不見那血魔的身影了,有的只是一片地獄般的景象。
計緣也沒在其他地方看到這血魔的身影,既如此,這魔物必定就是去了山下,襲擊神鷲宮宮主了。
畢竟從剛剛那番話來看,血魔跟哭喪散人合夥。
再從先前的相處來看,應該是哭喪散人做大,血魔做小。
哭喪散人是能指使這血魔的。
此時那神鷲宮宮主發出陣陣慘叫,其餘的神鷲宮門人都慌了神,這自家宮主都快死了,自己拼下去,還有何意義?
難不成要等着哭喪散人殺了宮主後,再來殺我麼!
所以被計緣逼退的那個老嫗,第一時間就是想着跑路了,計緣神識查探之下,自是眼睜睜的看着她逃走。
“不好,她想跑!”
鄧平海察覺立馬就追了上去。
只不過嘛,速度不快,顯然也是裝裝樣子。
窮寇莫追的道理,誰都知道,魔修不是傻子。
計緣則是等着鄧平海沒追上,回來的時候,才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身形都差點從這飛舟上邊栽倒下去。
鄧平海趕忙過來扶住。
“無……無妨,就是受了點小傷罷了。”
計緣吞下一枚療傷丹藥,很有氣概的說道。
鄧平海看着這“仇兄”受傷如此之重,都還前來幫自己,心中多少有些感動……這仇千海,性子雖是有些急躁,但到底是個熱心腸的,跟他交友倒是不錯。
“走,我們也上去看看吧。”
鄧平海話音剛落,兩人就似感覺到了什麼,齊齊擡頭看去。
夜幕下,半山腰上,陡然吹起了陣陣陰風,其所過之似有鬼哭聲響起,乍一看好似平平無奇,可要見着那些個築基修士,就不是這樣了。
像那本就受傷不輕的路平,幾乎是剎那間,他就捂住了自己的頭顱。
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啊!!!”
原本在他不遠處的葉知秋則是取出一張金光閃爍的符籙,往自己身上一拍,她身形近乎瞬間穿過了數十丈的距離,來到了這山腳。
其餘便是那些個未能逃離的神鷲宮修士了。
像是剛剛離開的那個老嫗,原本也是駕馭飛行靈器飛在半空,可被這風一吹,便直直的倒了下來,跌落進了鬼尋凼的深處。
“陰……陰蝕風。”
鄧平海見着這一幕,眼神驚慌的說道。
而在他身邊的計緣也有些驚慌,剛剛他若不想着來救鄧平海的話,他就還在這半山腰站着,那麼現在也會被這陰蝕風吹到。
不像現在,跟鄧平海一樣站在這山腳下,從而躲過了這一劫。
所以說,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飲一啄,自有定數?
‘孃的,還好我當了回好人,這麼快就收到了好報!’
計緣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好在這陰蝕風來得快,去的也快。
不過幾個呼吸時間,就已然結束,可也就是這麼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帶走了兩個築基修士的性命。
其中就包括大愛宗的路平。
經過剛剛捂着腦袋的慘叫後,此時的他已是躺在地面,一動不動,再沒半點生機了。
反倒是那將他打成重傷的陳默,因爲抗住了陰蝕風的第一次攻擊,從而逃出昇天。
另一個就是那老嫗了,她從空中栽倒下來,也不知如何了。
“我去看看。”
鄧平海說完,便從計緣身邊駕馭飛舟離開了。
此人本就是他的對手,按理來說,就算是死了,這戰利品也應該是他的,計緣就算想去也不大好去。
至於路平的儲物袋,則是被幫助過他的葉知秋拿走了。
這廝是個築基後期修士,計緣也不好搶。
到頭來,他就還是隻拿了那陰童子的儲物袋。
一番思量過後,計緣還是選擇上前一步,開口詢問道:“葉道友,敢問這裡邊可有腐螢陰槐木?”
葉知秋看了他一眼,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只是說道:
“一會我會在宗主面前替你討要的。”
計緣一聽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是有,現在拿出來了,計緣不給靈石怎麼辦?那就是她的損失了。
而且這事本就是哭喪散人答應的,所以要給也應當是哭喪散人給。
都是些老狐狸……計緣心中罵了句,也就沒多問了。
所等沒片刻時間,鄧平海就氣喘吁吁的回來了,他臉色蒼白的說道:“沒拿到。”
“她沒死?”
葉知秋問道。
“死了,掉進地縛靈的地界裡邊死的,我不敢去取。”
葉知秋一聽也就沒了興趣,地縛靈……太危險了,冒險去取一儲物袋,得不償失。
所以到頭來,一行五人裡邊,除卻暴露本體的千心,其餘收穫最大的當屬葉知秋了,她一個人就拿到了兩個築基後期的儲物袋。
計緣拿到了一個築基中期的儲物袋。
鄧平海一無所獲。
“哈哈,諸位還活着的道友,速速上來。”
山頂神鷲宮之上,傳來了哭喪散人的大笑。
三人對視一眼,先後掠起,直奔山頂而去。
計緣照舊落在了最後。
等着他來到這神鷲宮的廣場時,看着周圍血腥的場景,屏住了呼吸,眼前的話……哭喪散人拄着殘破的柺杖,受傷不輕,但是一身氣勢卻是極強。
而在他身後站着的,就是那體型足夠一丈高的千心血魔了。
此時的它渾身血淋淋的,血盆大口間或開合,裡邊滿是人體碎片,看着很是滲人。
走在計緣前邊的鄧平海見狀,下意識的都不敢上前了。
血魔看他這反應,咧嘴笑了笑,“鄧兄,你害怕什麼,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鄧平海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沒,只是……只是見着千心兄神威,有些害怕罷了。”
“別怕,我們都是自己人,我又不會吃你。”
說話間,計緣也是來到近前,但依舊是站在了鄧平海身邊。
哭喪散人掃了眼,“路平呢?死了嗎?”
“死了,被最後的陰蝕風吹死了。”
葉知秋回答道。
“可惜了,唉。”
哭喪散人嘴上雖是如此說,但是表面上看起來,卻是沒有半分惋惜。
眼見着他就要收回目光,葉知秋卻是微微上前一步說道:“宗主,先前可是答應了仇道友,說事成之後,要將剩下的腐螢陰槐木給他的。”
“哦?”
哭喪散人有些驚訝。
計緣也沒想到葉知秋竟然如此生猛,這話竟然就這麼說出來了……道友你是個狠人啊。
“情況看着有些不對,先把好處撈到手再說。”
計緣腦海裡邊響起了葉知秋的傳音。
計緣心神一凜,趕忙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謝過宗主大人。”
不管給不給,先謝了再說。
哭喪散人看着拱手的計緣一眼,皺了皺眉,似有不悅,但最終還是丟出一塊兩斤重的腐螢陰槐木,“就剩下這些了。”
計緣接過。
跟事先約定好的數目,少了一斤。
但是要想建個【雞圈】,肯定也夠了。
老逼登,欠我的一斤腐螢陰槐,我記下了……計緣記仇之後,退回了原先的位置,靈氣都已經開始滲入儲物袋了。
可就當葉知秋也想退回去的時候。
卻忽聽那血魔陰惻惻的開口說道:“老哭鬼,這葉知秋似乎對你有些不敬啊,要不我把她……吃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