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涌動
“怎麼……可能……”
好一會兒，玄燭才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口。
可說出來的話語卻充滿着一種乾澀和僵硬。
彷彿剛剛學會說話不久一般。
“宙光榜第一！？李劍子不止上了宙光榜，還是宙光榜第一！？繼星辰榜、日耀榜之後，宙光榜同樣殺至第一！？三元及第！？尤其是這一過程花費時間僅用了不到五年，這，這簡直是玄黃三榜成立以來，前所未有的輝煌啊！”
這一刻，武罡亦是終於回過神來。
他死死的睜大眼睛，看着宙光榜上排行第一的那個名字，眼神彷彿在看一場發生在自己面前的神話傳說。
“不到五年，從星辰榜第一到宙光榜第一，世間……怎麼會有這等人物！？”
徐瑜亦是再度感覺到自己的三觀和認知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至於楚辭，回過神來的他此刻已經喪失了所有說話的慾望，只剩下揮之不去的苦笑。
人和人的差距，怎麼能夠大到這種程度！？
日耀榜，已經是他們這些人可望不可及的目標，若能登榜，光宗耀祖都不足以形容，整個星域，乃至於他們背後的宗門勢力都會爲他們獲得的這種成就而驚喜交加，更別說日耀榜第一了。
可李純鈞，不止問鼎日耀第一，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再上宙光榜第一，完成三元及第的成就……
想象不到。
無法理解。
哪怕他楚辭作爲煉虛傳人，無數普通修行者心目中的天之驕子，數不勝數同輩心目中畢生難以仰望的天才，也想象不到，究竟要什麼樣的天賦，才能在短短不到五年的時間裡取得如此傳奇的成就。
像李純鈞這種人，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似乎他存在的所有意義，就是爲了顛覆所有人的認識，照耀整個世界。
……
而玄燭、徐瑜、武罡、楚辭等人陷入深深的震撼之際時，滄海界域域主汐海和玄彌等人亦是從幾人巨大的差異變化中意識到了什麼，分神掃了一眼宙光榜。
當看到宙光榜榜首那個名字時，哪怕他們這些煉虛，都禁不住重重的呼喊了一聲：“好傢伙，李純鈞，當真是再度給了我們一個天大的驚喜，我們本以爲他能夠登上宙光榜就算不錯了，結果，他居然直接衝上第一！？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宙光榜第一！？李純鈞！？”
龍泉門煉虛和萬象門煉虛亦是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宙光榜。
當看到位於巔峰的那個名字時，也是明顯錯愕。
“他居然……做到了這種程度！？”
“怎麼可能！？幾年前纔剛上日耀第一，這麼一點時間，怎麼可能衝上充斥着無數煉虛、乃至法相們精心培育出來殺戮機器的宙光榜！？”
別說他們幾個了，就連對李純鈞真正實力有所瞭解的玄彌將軍看着這個排名都是停滯了近一個呼吸之久。
“這李純鈞……”
他苦笑着：“我對他倒是高看了幾眼，並不覺得他衝不上宙光榜，但這個榜單，我最大的心理預期都不過堪堪進入前十，他倒好，直接給了我一個宙光第一！”
說完，他再控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思緒，由衷的道了一聲：“這種天賦，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簡直是妖孽啊！”
“妖孽……”
汐海域主聽得玄彌將軍的驚歎，口中唸叨着一番這個詞彙，好一會兒，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這位冷玉要塞的將軍身上：“李純鈞他……真的只是一個小千界出來的土著！？他該不會是某位頂尖存在留下來的血脈，又或者某位強者爲了進行某種試驗，培養出來的絕世天驕吧？”
玄彌本身對李純鈞的資料稱得上了如指掌。
他的所有成長過程都有跡可循，期間沒有任何強大者介入。
但，眼下看得李純鈞宙光榜第一的成就，再聽得汐海域主的詢問，他也有些不敢確定了。
“應該……不是吧？”
“真不是？”
“我……”
玄彌將軍回想了一番他所瞭解到的關於李純鈞的資料：“至少我瞭解到的信息應當如此。”
汐海域主聽罷，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估計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宙光榜第一啊。”
這個時候，龍泉門煉虛突然道了一聲：“原宙光第一的陸九陽……是鍾元尊者推出來的代表吧？這一位可是天宮中的皇者！練就法相的頂尖人物，據說一直在等着借宙光榜第一的獎賞以打造一件能發揮出其全部力量的上等道器，眼下李純鈞奪了陸九陽的第一……”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位天宮皇者，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李純鈞衝宙光榜前我曾和他說過，有了背景後再去衝榜，他眼下既敢衝上宙光榜第一，想來是找到了足夠強大的後臺？”
玄彌將軍迴應着。
汐海、兩位煉虛老祖聽了，稍稍放鬆了一些。
他們幾個已經做好爲李純鈞站臺的心理準備了，但……
這是建立在觸及的是煉虛利益的情況下。
若讓他們對上一尊法相，還是一尊人脈十足，來歷驚人的法相，他們還真是有些心虛。
倒是汐海，一番思忖，似乎有了某種決斷。
“我乃恆光殿煉虛，恆光殿雖然比不得天宮，但我師尊也是一尊法相。”
他看着玄彌：“將軍不妨轉告李劍子，若他願入我恆光殿，恆光殿願拿出13級待遇標準來對他進行培養，並且，縱然鍾元敢興師問罪，我們恆光殿亦能替他一力擔之。”
玄彌聽了，不禁眼前一亮。
恆光殿在仙盟中的地位雖然遜色於天宮，但在玄黃大世界投入的力量卻更在天宮之上。
不止有聖人坐鎮，更投入了數十法相，環伺於一些類似於玄黃浩土這般的重要資源點，這股力量，抗住天宮方面的壓力不在話下。
“我會轉告李劍子。”
玄彌馬上道。
不過他也知道，李純鈞短短五年，先後衝上星辰、日耀、宙光三榜第一，展現出來的潛力可比單純星辰、日耀榜第一驚人的多。
接下來一段時間，諸多勢力怕是會再度掀起招攬他的熱潮。
相較於這些勢力，尤其是類似於太虛劍宗、無極宗、玄黃宗、赤陽劍宗、先天宗這樣的本土勢力，恆光殿並沒有多大優勢。
想到這，玄彌亦是多多少少放下心來：“類似於李純鈞這種天才，幾乎已經是預訂的煉虛，甚至，煉虛都不見得會是他的極限，在這種情況下，有的是勢力願意出面保下他，那鍾元如果理性一些、寬宏一些，就不會在這件事上斤斤計較不放，免得平白豎立一位未來的敵人。”
……
實際上，外界的局勢發展倒和玄彌猜測的差不多。
先前李純鈞突然從日耀榜第一消失，外界再傳出滄海界域發生星震的事，不少人還爲這位天驕隕落而感到惋惜。
不過，縱觀那些名聲大噪的天才人物，真正能夠順利成長起來的，半數都不到。
李純鈞這個煉虛種子的隕落雖然讓人惋惜，可這種事發生的多了，普通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可他跌落日耀榜的時間終究尚短，熱度尚在，再加上他先前有過星辰榜第一的成就，相較於往屆日耀榜第一本身就更具備話題性，關於他的討論仍不在少數。
在這種情況下，他再度現身，並且是以宙光榜第一的身份現身，頓時，所有對他產生過興趣的勢力全部煥發出了更大的熱情。
無數人想方設法的搜尋起他的下落，揮舞着諸多靈晶，要邀請他加入他們的勢力。
更是不止一個大勢力讓煉虛站出來說話，公開發言希望能邀請他的加入。
這其中，又以天琴仙朝的力度最大。
這個仙盟中理事級勢力直接喊話，願給出14級培養標準邀請李純鈞進入天琴仙朝。
並願意下嫁一位公主，與他喜結良緣，成爲一家。
要知道，14級標準相較於13級標準來最大的不同在於法相。
13級標準說的再怎麼天花亂墜，也只是培養到煉虛。
充其量那些培養物資對煉虛來說都稱的上珍貴罷了。
但14級標準……
那是法相。
而煉虛想鑄就法相，所花費的資源簡直堪稱天文數字。
煉虛和法相之間的境界突破並沒有生死瓶頸，只要悟性足夠，法則玄妙悟透了，心靈境界上去了，煉虛都能顯聖出法相。
可實際上，十個心靈境界達到四重以上的煉虛巔峰都未必有一人能鑄就法相，就是因爲打造法相的投入成本太大。
大到根本不是煉虛能夠負擔的起。
就連一些修成了法相之人，也是到處借錢，東拼西湊才邁出法相這一步。
事後他們恐怕需要花費大半輩子的時間去償還打造法相時欠下的債務。
14級標準，包含了協助其煉製法相……
這一點充分看出天琴仙朝對拉攏他有何等驚人的誠意。
……
外界的沸沸揚揚李純鈞並不知情。
此刻的他將全部時間精力用在對玄黃浩土和破碎虛空法的瞭解、參悟中。
這期間，玄黃宗也派了人來到他居住的山峰外求見，且派來之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高。
三日前，就連玄黃宗宗主亦是親自來到山峰外拜訪。
不過，李純鈞皆是閉門不出。
在這種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沉澱下，一個月晃眼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