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認知
“嗡嗡！”
空間流轉！
當李純鈞感覺到周邊的空間法則之力重新趨於平息時，他的身形已然出現在了玄黃榜內部空間中。
琉玉正在他眼前，有些驚異的看着他。
“你能將天心永恆法修煉到第四層已經堪稱不可思議，不曾想到，以元神之身面對四大煉虛聯手合擊，你竟能在他們的攻勢下全身而退……如果單對單的情況下，你甚至已經具備將那些神主、魔主正面斬殺的力量！”
琉玉道。
神主、魔主，實際上就是神魔二族對族羣內七階生命的稱呼。
在神主、魔主之上，還有神王、魔王一說。
這些屬於神魔二族七階中的佼佼者，能夠與人族煉虛對抗。
像先前曾在藍星小千界留下道統的淨世神主，便是神主層次，而推動滄海界域星震，使得大半個滄海界域在星震中毀滅的終結神王，便是能搏殺人族煉虛的存在。
即便冷玉要塞的玄彌將軍對上祂，都佔不到任何便宜。
“有些遺憾，不過，很快我的實力就能邁上一個新的臺階，沒必要非得現在和這些神主、魔主拼命。”
李純鈞道。
“當今世界，除了一些極其巧合的情況下，從未有過元神正面斬殺煉虛，甚至是神主、魔主一級的戰績！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你李純鈞之名，必將載入人族史冊！”
琉玉一個器靈都覺得有些遺憾：“這可是名留千史。”
李純鈞神色平靜。
這種名留千史，他並不需要。
而且……
“我當着這麼多煉虛、法相的面，從他們手上奪來了七枚玄黃道果，他們到時候的報復，可不會管我未來是否會名留千史。”
“實際上也不錯了。”
琉玉聽罷，不好再強求：“你能在四族煉虛、神主、魔主級強者的圍攻下正面殺出，甚至將萬化族七階重創，這等戰績，也已經稱的上震鑠古今，只是沒能將某個七階斬殺，說服力上終究差了一些。”
李純鈞搖了搖頭。
他直接將七枚……
七枚成熟，一枚未成熟的玄黃道果拿了出來。
“洞天可曾改造好了？”
“當然。”
琉玉直接將一個手環遞給了李純鈞。
李純鈞接過手環，神識一掃，頓時發現了裡面一片縱橫近六萬裡的遼闊空間。
和儲物手鐲、儲物戒指等空間之物不同，這座洞天內部的環境，和一座小千界極其相似，不止有着正常的生態，在注入能量後更能衍化出日月星辰。
當然了，這些日月星辰能發揮出多少作用，就看洞天持有者未來對這座洞天投入物資了。
整體而言，這個洞天……
目前只是一個最初級的洞天。
除了能夠容納活物，擁有正常的生態外，就沒什麼值得稱道了。
其靈氣程度別說是媲美玄黃洞天了，估計連滄海界域的主星都無法比擬。
接下來他想進一步改造，所需投入的資源都是天文數字。
不過，有這麼一個洞天，李純鈞心中已經十分滿足。
裝下藍星小千界已然不在話下。
“謝了。”
“不用道謝，這是你應得之物。”
琉玉說着，看向李純鈞：“你手上剩下的四枚玄黃道果如何安排？我可以幫你全部換成道丹。”
“道丹雖好，但卻不及修爲提升。”
李純鈞道。
琉玉一聽，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打算籌集煉製法相的材料？赤霄劍的品質足以充當煉製破碎虛空法相的主體，你再怎麼精益求精，上限就在那裡。”
李純鈞點了點頭。
煉虛三大階段，第一階段主要是法則玄妙和心靈之力的修行。
這兩項的火候，他現在基本上跟得上。
最關鍵的就是第二階段法相的打造。
而虛空風暴法相儘管稱的上強大法相之一，但距離能夠逆伐至聖的水準，還是差了點火候。
畢竟這門法相擅長羣攻，而琉玉在爲李純鈞打造赤霄劍時，本身也有讓這把劍作爲虛空風暴法相根基的意思。
最後一步至聖……
以法相取代肉身存在的根基，千變萬化，超凡入聖，正式由血肉生命、能量生命，進化爲法則生命。
而最終衍化的法則生命形態，就取決於法相。
“如果我猜的不錯，法相的強弱和能否合道並沒有直接關係？”
李純鈞突然問了一聲。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琉玉道。
“爲何？”
李純鈞有些好奇。
“欲成合道，自是極其艱難！但實際上走任何一條大道，修任何一種合道法，突破概率實際上並無太大區別，但法相的強弱，卻關係到修行者能否在合道前獲取更多修行物資，只要修行物資夠多，未來突破合道的概率，多多少少，也能增加一分。”
琉玉道：“就以玄黃道果爲例，一個弱小到能被法相擊敗的至聖，和一個合道之下無敵手的至聖，你覺得，誰才能盡情的享用這等修行資源？”
李純鈞聽罷，明白了琉玉的意思。
雖然修行不同法相在合道一步上並沒有太大幫助，但，實力越強，獲得的資源越多，突破境界的概率就越大。
這就是一個立竿見影的正向反饋。
不過……
“下方的法相、聖人肆意爭奪物資，毫無規矩的大打出手，上面的那些合道未必會視若無睹吧？”
李純鈞問道。
琉玉沒有回話，只是道：“自從仙盟入主玄黃大世界以來，每一家理事級勢力幾乎都在玄黃大世界駐守了至聖，維護局面，但這麼多年來，你可從來見到過合道？”
李純鈞活的時間太短，現在更是未成煉虛，合道，離得太遠一些。
但他稍稍思忖……
似乎玄黃大世界中都少有合道相關的記載？
玄黃宗、太虛劍宗、無極宗這些勢力的合道傳聞，至少都得追溯到幾千萬年前。
這種現象，確實有些異常。
好一會兒，李純鈞才道了一聲：“是因爲合道不得進入大世界中，以免引發大道反噬？”
“並非如此。”
琉玉也意識到了李純鈞見識有限，沒有再賣關子，直言道：“這是因爲合道對時間的認知和我們不同。”
“時間認知……”
李純鈞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天庭曾傳出過一個說法，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物理規則中，當一個生命速度達到光速時，時間亦會趨於停止，而大道的運轉，光速都不足以形容。”
琉玉眼神帶着一絲不確定：“合道者以身合道，宛如進入一個道之界域，世人稱其爲大道長河，所有合道，都在逆流而上，奔赴大道的源頭，那樣一種狀態，某種程度上可以視爲一個無限接近於光速的世界，他在那邊稍稍參悟一番，外界，可能就過去了幾千年、幾萬年。”
“大道長河……”
李純鈞心中恍然。
實際上，別說合道了，煉虛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修一門道術花費幾百年、幾千年，太正常不過了。
而這幾百年、幾千年時間，相當於普通生靈幾十代人的輪迴更替。
“我還聽說過一個說法。”
琉玉道：“同一條大道上，合道和合道間的強弱差距是絕對的，上位道尊對下位道尊，有着絕對優勢，就像河流上游可以輕易截斷河流下游的水源，無非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罷了。”
她語氣微微凝重：“因此，一旦進入合道，就會陷入一種類似於道爭的狀態之中，所有人，都力爭上游！”
“道爭！”
“對，道爭！”
琉玉點了點頭：“至尊之所以強於合道，並不是因爲他們某種大道強，一些至尊在單種大道的生態位可能還不及合道！但他們身懷至少三種大道，弱點更少，更難被針對！”
說着，她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合道也好，至尊也罷，彼此間很少生死廝殺，因爲，當你停下來戰鬥時，不知何時，就會被其他合道超越，從上游生態位滑落至中游、下游！”
李純鈞聯想到誕生合道，就能被人族正式認可爲宇宙強族的說法……
或許，就是這個因素。
以神族爲例，並不是人族滅不了神族。
而是……
沒有人族的合道願意停下來，去對付神族的合道。
“這也太捲了。”
李純鈞忍不住道了一聲。
Wωω¤Tтka n¤co
他突然覺得，合道們……
似乎挺悲慘的。
“煉虛、合道不同的時間認知，以及合道們特殊的生存方式、修煉方式，使得很多煉虛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任何一個合道，兩者的時間線根本不相交，所以，煉虛真正的對手，也只有煉虛。”
琉玉道：“故而，那些大宗法相纔會想方設法在法相這一步拉開兩者間的差距！所以，世間甚至還會有主宰道典這種能夠讓至聖喝令大道之力的特殊存在！”
說着，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喝令大道不同於合道，同樣是對法則的利用，領悟一種法則玄妙的修士和法則圓滿的巔峰至聖，是一樣麼。”
李純鈞點了點頭。
這位器靈，又在向他推薦主宰道典了。
她這是認爲自己也突破不了合道，想讓他修主宰道典在煉虛稱王麼。
“替我兌換一部分虛空道丹、毀滅道丹，剩下的……”
李純鈞考慮到自己下一步要前往仙神族，仙神族遠離玄黃大世界，一件保命之物必不可少。
當下道了一聲：“替我兌換一件威力巨大的特殊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