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鬱悶的要死,心情簡直糟透了。看什麼都不順眼,她把屋子裡的東西扔的到處都是。
張嫂跟在她的身邊,不停的勸她:“少奶奶,您小心些。”
“別磕着了。”
“注意地上有水。”
“這個沉,我替您摔吧。”
“……”
紅辰則把自己鎖在書房裡,他也想見什麼砸什麼,但是他不能這麼做。他怕嚇着吳晴,他可以縱容她發脾氣,不能縱容自己發脾氣。
吳晴沒有可能出得去別墅了,就算能出去她也不知道該上哪去找彭繼輝。她失憶的這段時間,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到底如何能知道過去的那些往事,吳晴想到頭疼也沒想出什麼辦法來。紅辰把吳晴能接觸到的電話、電腦全都仔細的清理過了。
不該出現的人,不該出現的內容全都不會出現。對吳晴來說幾乎就是全新的設備,想找到點從前的影子真的好難。
吳晴瘋得累了就坐了下來,氣呼呼的捶**。張嫂就默默的收拾着她的滿室狼藉,她看張嫂一樣一樣的整理着她弄亂的東西,才覺得自己就是在給張嫂找麻煩。
張嫂把屋子收拾好了,給吳晴送來一杯熱奶茶。吳晴接過奶茶,氣也消了大半。擡頭對張嫂說:“陪我坐會兒吧。”
張嫂笑笑坐在了她的對面,沒等她開口,張嫂先和她聊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少奶奶發火呢,想不到少爺也有惹您生氣的時候。”
張嫂很會聊天,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其實就是在替紅辰說好話。言外之意就是少爺平時待你多好啊,你該知足纔對。
“我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算起來有一年多了。”
吳晴的記憶也剛好撞丟了一年多,怎麼就這麼巧呢?吳晴看到過結婚證,結婚也就半年,看來她在結婚之前跟紅辰交往過半年,那結婚應該不是衝動的行爲吧?
不對呀,如果跟他交往了半年之久,自己怎麼會和彭繼輝扯上關係?彭繼輝怎麼會來要把自己搶走?紅辰怎麼會說‘如果孩子是我的’?
難道自己真的做出了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事?這其中到底是有誤會還是有什麼曲折?
“張嫂,你跟我說實話,我們是不是經常吵架?他是不是經常把我鎖在家裡?”
“你們啊,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鴛鴦。你們從來沒吵過架,沒紅過臉,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們鬧彆扭。”張嫂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了,但他們的狀態明顯都不對勁。
吳晴後悔跟張嫂談這些了,自己簡直是蠢破天了。張嫂是紅辰的人,這別墅裡全是紅辰的人,哪有人會跟她說實話?
“少奶奶,你不要多想,說不定什麼時候你能想起來以前的事就好了,你就知道少爺對你有多好了。”
張嫂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了,便輕輕的退了出去。吳晴看着這屋子,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在這裡住過很久。
吳晴把所有的櫃子都打開,什麼都翻翻,就是翻不出熟悉的味道,翻不出從前的記憶。
吳晴把紅辰寫的遺書翻了出來,她想起她剛剛甦醒的時候,這張紙帶給她的感動是寧願爲他輕許今生的衝動。
她想紅辰的那句‘我不能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你,我只能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又想起無義的錢寧說的那句‘都他-媽什麼時候了,我他-媽還管你?’。
生死關頭是最能考驗人心的,紅辰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真的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她。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可靠的吧?
‘如果吳晴活着,我所有的財產均歸我的妻子吳晴全權處理,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
當時最讓吳晴感到震驚的是‘我的妻子’這四個字,而現在吳晴的關注點轉移到了‘任何理由’上。
紅辰爲什麼要加上這麼一句話?任何理由包括孩子不姓紅,是嗎?什麼都可能是假的,這張遺書是真的。
如果真的像猜想的那樣,那紅辰該有多愛自己?如果以他是真的愛自己爲中心進行推導的話,後面的這些感動和溫情也都是真實的。
如果以他不愛自己爲中心進行推導的話,他把自己留在身邊爲了什麼?爲了這一對沒出生的孩子?那他爲什麼不在遺書上寫‘如果吳晴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財產留給孩子。’?
貌似推導不下去啊,吳晴忽然間又覺得紅辰真的是愛她的了。兩個人已經領了證,感情又很好,只因爲彭繼輝的出現就鬧成了這樣,有什麼事不能說開呢?
吳晴想了想問題的關鍵點還是在於紅辰是不是真的愛他,如果是那就什麼都好說,如果不是那就沒什麼好說。
愛與不愛如何分辨?吳晴想了想,如果一個人愛你的話,那就可以在他的世界裡肆無忌憚。如果不愛或者不夠愛絕不會容忍你無底線的無理取鬧。
正好今天兩個人鬧着彆扭,不如趁此機會去挑戰他的底線,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愛,看看他愛的有多深。
吳晴站起來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就大踏步的走出臥室,‘啪!’、‘啪!’、‘啪!’死命的拍紅辰書房的門。
拍了三下,手心拍得通紅,疼得她直呵氣。她擡腿就去踹門,可巧紅辰把門給拽開了。
吳晴一腳踹空,身子向前撲進了紅辰懷裡。紅辰被她撲得晃了一下,吳晴嚇了一跳,心跳得很急。
“你瘋了嗎?”紅辰扶好她,皺着眉頭又加了一句:“你真不怕摔着啊?”
吳晴裝作氣呼呼的樣子大口的喘着粗氣,心裡卻在嘀咕,他這是對自己好還是不好?他這是不耐煩還是關心?他表情這麼難看,零分。
吳晴看他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上面夾着一支筆,圈圈點點的,看來他剛纔是在看這個東西,還看得很認真。
吳晴抓起文件狠狠的摔到沙發底下去了:“我瘋了!我就是瘋了!”還不是說說而已,真的就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