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到最後的纔是贏家
陸埕沒有立刻回答，深邃的眼沿着江茉莉的五官，細細描繪一番後才低沉的開口：
“第一眼看到你，就動了凡心，想要娶你。”
“見色起意？”
“應該說是一見鍾情。”
在江茉莉看來，這兩者之間沒什麼區別，不過她並不在意。
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貪財好色之徒。
矮胖窮醜，陸埕但凡沾上一樣，她都是不肯的。
“所以，你身體是沒問題的，對吧？”
“這個我說了不算，得你親自檢驗。”
陸埕臉上看不出什麼，但通紅的耳朵明顯暴露了他的羞澀和尷尬。
典型的表面穩如老狗，心裡實則慌得一批。
江茉莉被男人身上的這種反差感勾得心癢難耐，恨不得今晚上就洞房，將人辦了。
“既然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那我是不是得搬去你家住了？”
陸埕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啓動了車子，一邊跟她閒聊：“你覺得今天中午的菜味道怎麼樣？”
“還可以。”
“如果你沒意見，我們的婚宴就在光華擺，就按今天中午的標準。”
“可以。”
“日子就定在20號怎麼樣？”
今天16號，距離20號就只剩四天了。
許是怕江茉莉誤會他日子定得草率，不真誠，陸埕解釋：“我21號就要回部隊，早點完婚，你可以先搬去我家住着。我看過你家的房子，總共就兩個房間，也沒個風扇，又擠又熱。”
這正是江茉莉苦惱的。
江家只有外間，也就是江大海的房間裝有吊扇，她和江晴住的裡間面積小，又放了雙層的鐵架牀，導致沒空間裝吊扇，加上通風不好，夏天悶的就像鴿子籠一樣。
她反問陸埕，“你們家房子大嗎？”
“還行，以前的老洋房改建的，我們家住一樓，有四個房間，兩個客廳，帶一個院子，我爸媽住一間，表嬸住一間，其他都空着。”
江茉莉杏眸一亮，“你的房間有吊扇嗎？”
“有，家裡去年還買了一臺電視機，晚上閒得無聊可以看電視。”
江茉莉眼睛亮了又亮，“能把電視搬進我住的房間嗎？”
躺在牀上看電視的日子，那得有多爽。
“不能。”
“切，說什麼一見鍾情，也不過如此。”
江茉莉其實知道她的要求很無理，可她人設就是無理也要鬧三分的作精。
陸埕無奈的垂着眸看她：“電視媽也要看的，你難道想讓她天天晚上在我們房間看電視嗎？”
“那你爲什麼不能再買一臺呢？”
“我改天找人打聽打聽。”
江茉莉其實沒有非看電視不可，但男人的態度，顯然讓她很滿足。
年長者的魅力在於，他在某一瞬間無奈的看了你一眼，你後來才知道，這是他自甘墮落的標誌。
“先給你弟把飯送去，之後我們去百貨大樓轉轉，置辦新婚用品。”
江茉莉沒意見。
看着從身邊駛過的吉普車，江晴眼底浮現陰沉。
她和張家明，就在江茉莉和陸埕身後不遠，親眼看到兩人上的吉普車。
張家明本來想拉着她蹭順風車，但被她拒絕了。
她可以沾任何人的光，唯獨不想、也不屑沾江茉莉的光。
眼下的風光算得了什麼，能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
陸埕也是個蠢的，看上江茉莉這麼一個蠢貨，遲早會被連累得丟了職務，就像上輩子的張家明。
這麼想着，江晴心情好受多了。
“小晴，你想去哪裡逛？”
聽到張家明問，江晴隨口答：“找個地方坐會吧，天這熱，逛得一身汗，還容易亂花錢。”
聽她這麼說，張家明笑得十分開懷。
“我媽還擔心呢，說你是城裡姑娘，怕你嫌棄我家條件不好，想借錢給你給你湊個66的彩禮，我跟她說了，你不看中這些虛禮，你要是嫌貧愛富，就不會嫁給我了。”
江晴心口堵得慌。
爲了讓張家明和張家覺得她比江茉莉更好，她一直刻意表現自己勤奮上進吃苦耐勞的一面。
可事實上，她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淡泊名利。
她也是要面子的，想要被尊重和肯定。
“小晴，你怎麼了？”
看江晴紅了眼眶，張家明不免焦急。
“家明，你知不知道8塊8的彩禮，會讓我遭受多少的恥笑？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清高，我也需要被人尊重和在意。對，是我自己說的不要彩禮，可我那是體諒你，不想給你太大壓力，但你做爲男人，是不是也要爲我考慮，盡你所能給我一些體面？”
張家明面露慌張，“我，我沒想這麼多，你別哭了。”
江晴低頭抹淚。
在張家明心目中，江晴一直是堅強的，從不喊苦喊累，也人不輕易掉眼淚。
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無聲啜泣的模樣我見猶憐，讓張家明既心疼又愧疚不已。
“小晴，我錯了，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等回去我就讓我媽去借錢，給你湊足66，不，88塊的彩禮，好不好？”
江晴擦去眼淚，擡起頭。
泛紅的眼眶雖然顯露出女人柔弱，可眼神卻透出堅定的光。
“不用了，你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家明，我在意的從來不是錢，是你對我的心。”
張家明被江晴的善解人意感動到，恨不得把心剖出來送給她。
“小晴，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掙軍功，早日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家明，我相信你。”
江晴眼神溫柔的望着他：“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爲人踏實上進，還很有頭腦，你將來一定大有作爲，不會比任何人差。”
這一番鼓勵的話，對於出身寒酸又身處底層的張家明而言，無疑是一針強心劑，讓張家明暗暗在心裡發誓，一定要拼出個好前程。
……
“叩叩。”
聽到敲門聲，陸德釗頭也不擡：“進。”
直到聽出腳步聲不對，他才擡起頭，看到是安慧不免意外，“你怎麼來了？”
安慧沒好氣，“我不能來嗎？我這就走好了。”
“哎呀，你等等。”
陸德釗忙不迭上前將人攔下，又順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你看你，又多心了吧？我不過隨口一問，好了，坐下吧，我親自給你泡茶，想喝什麼？”
“喝個屁，氣都氣飽了。”
“消消氣，慢慢說。”
陸德釗端了自己的茶杯給她喝，“提親不順利啊？”
安慧喝了兩口茶水，這才說話，“親事倒是成了。”
“那姑娘怎麼樣啊？”
陸德釗人雖沒露面，但那是做樣子，心裡其實一直記掛着，連工作都心不在焉的。
“就那樣。”
“那樣是哪樣嘛？”
安慧不輕不重的將陸德釗的塘瓷茶杯擱茶几上：“模樣還行，教養不咋的，跟你們調查到的情況，八九不離十。”
陸德釗也不意外，組織上的背調還是很嚴謹的。
他又問起江茉莉的家人。
兩家結親，親家公親家母的品行也是很重要的。